孔承安眼冒金星，差點就要暈厥過去。
繼上一次與杜寧文鬥之後，他的文膽於今天第二次開裂！
他經歷過第一次文膽開裂，就無法接受第二次文膽開裂，只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第二次文膽開裂這麼快就再次降臨在了他的身上，而且還是這幾天之內的時間。
恥辱！奇恥大辱！刻骨銘心的恥辱！
孔承安心裡不斷咒罵杜寧，恨不得杜寧沒事出門就被馬車撞死，喝水也能嗆破喉嚨。
許多人非常同情的看著孔承安，如果孔承安從始至終都一語不發，他不至於會有這樣的報應，可他偏偏在萬眾矚目之下大放厥詞。
當孔承安看到杜寧有可能完成自己的刻字，想著自己被杜寧打臉也就罷了，還得連累至聖世家的名譽，他的心理就難以承受壓力而崩潰。
孔家學子一直以至聖世家的身份為榮，不允許任何人侮辱至聖世家的清譽，奈何孔承安自取其辱，文膽自然而然出現了問題。
另外一邊的孔承墨情況也好不到哪裡去，只見他嘴角同樣也有鮮血流出來，文宮中發出數道“咔嚓”的聲音，文膽開裂的情況比孔承安還要嚴重。
孔承墨後悔不已，同時也無法置信在這大庭廣眾之下，自己會因為嘲諷杜寧而導致文膽開裂。
孔譽死死咬著自己的牙齒，發出了“咯咯”的聲音，看到孔承安和孔承墨先後文膽開裂，瞬時怒火滿腔無法釋放。
“竟讓我孔家學子的文膽出現問題，在大庭廣眾之下羞辱我至聖家族，杜寧，我孔譽絕對饒不了你！”孔譽在心中咆哮。
相比於孔家學子，柯鴻威的情況要好很多，文膽沒有出現任何的問題。
那是因為柯鴻威都是在配合孔家學子應和，而他又承認自己不如孔家學子，同時也做好了一些心理方面的準備。
柯鴻威自認為今天確實丟了臉，但他卻不是最丟臉的。
有至聖世家的學子做榜樣，柯鴻威很快就能接受這樣的事實。
同時他也慶幸自己今天只是打“助攻”，而不是向杜寧發出單挑宣言，否則一旦涉及到遼國的尊嚴問題，他的文膽也會有開裂的風險。
“杜寧實在是太可怕了，竟然能讓孔家學子文膽開裂，簡直是是虎口拔牙，我……我已經感覺自己被他虐得沒脾氣了……”
柯鴻威很是不服，可不服也得服，至少他做不到讓孔家學子文膽開裂。
就憑這個，柯鴻威無論如何也比不過杜寧，被遠遠甩出了八條街。
諸國學子面面相覷，發出了議論。
“孔承運的文膽居然開裂了，這可真是匪夷所思。”
“這裡可是孔城，是聖院，簡直可以說是孔家學子自己的地盤，居然出現有學子文膽開裂的情況，還真是少見。”
“孔承運的文名徹底毀了，哪怕在試劍碑上名列前茅，也無法彌補文膽開裂的醜事。”
“活該！只要他謙虛一點，哪怕被杜寧超越，也必成一番美談，可他卻與杜寧相提並論，自取其辱。”
孔承運簡直恨不得找一個地縫鑽進去，他雙目瞪大，已然有血絲浮現，直勾勾地瞪著試劍碑。
在眾目睽睽之下，杜寧操控著他的崑崙古劍將，將他的“寧”字刻在了試劍碑上。
由古劍在試劍碑上刻出的“杜寧”二字鏗鏘有力，氣勢磅礴，讓人望而生畏。
崑崙古劍散化為一陣才氣，沒入杜寧的眉心裡面，藏於文宮裡面休息。
看著試劍碑上自己刻印下來的名字，杜寧很是滿意。
“好！”
無數人大吼起來，神情激動。
特別是雲國人，簡直是興高采烈，手舞足蹈。
第一個在試劍碑第十丈的最高處刻字留名的人，竟然是雲國寒門出身的杜寧，這對所有的雲國人來說都是感到無比自豪和驕傲的事情。
杜寧做到了為雲國爭光，讓每一個雲國人都可以在孔城昂首挺胸，擁有不弱於世家子弟的驕傲。
反觀孔家人和柯家人，他們的表情一個比一個難看，甚至是無法相信這樣的現實。
杜寧居然真的做到了！
他們都感覺自己的臉都好像是被杜寧打了一個巴掌似的，十分的羞紅。
孔家學子沒贏過，柯家學子也沒有贏過。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算是同病相憐。
“這個杜寧真了不起啊！”
“人族的棟樑啊！將來必成大儒，甚至有可能封聖啊！”
“杜寧以後的成就不可估量啊！”
許多大儒也都非常的高興，怎麼看杜寧怎麼順眼。
“諸位，我刻完了。”
杜寧對眾人一拱手，目光順勢掃過四面八方的人。
“很好！非常好！”
夏江懷笑著點頭，眼神中流露激動。
田飛鵬激動道：“恭喜杜兄成為試劍碑第一人，做到了無數進士天才都做不到的事情，可喜可賀。”
傅嶽笑道：“能夠親眼目睹杜兄在試劍碑的最高處刻字已然不虛此行，我們服了，心服口服。”
許多學子用力點頭。
聶應華說道：“我能有幸參加這樣的試煉，並將經歷的事情記在我的見聞錄之中，這場試煉來得值了，我相信多年以後有人看我寫的《聶應華見聞錄》時，一定會非常的羨慕我這個見證了歷史的史學者，若是十多年後這本書能夠大賣，我一定請杜兄喝酒。”
一些人發出善意的笑聲，也有人很是羨慕，因為那可是歷史之名，後世之名，會被許多人稱頌。
杜寧的目光在孔譽那邊停止，大聲道：“孔譽，你現在還有什麼話說嗎？”
進士不能直呼大學士的名字，一般都以“先生”為敬稱。
可此時在大家眼裡，杜寧有資格直呼其名。
因為杜寧是試劍碑的第一人！
前無古人，後無來者！
“哼！”
孔譽黑著自己的臉色，別過眼神不做任何的辯解，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杜寧對孔承安說道：“承安兄，你之前說孔承運力壓葉驚鴻，稱孔家學子強與雲國學子，現在我在試劍碑上勝過你，是不是可以說我雲國學子強與孔家學子？”
“你……你……”孔承安胸口一陣激烈起伏。
許多孔家人頓時氣得暴跳如雷。
“大膽狂徒！”
“這簡直就是欺人太甚！欺我至聖世家！”
“杜寧，你什麼意思？你是在挑釁我們至聖世家嗎！”
“你不要以為自己有那麼一點成績，就可以在我們孔家人面前耀武揚威！”
“你算個什麼東西！區區一個進士而已，有什麼好囂張的！”
孔家學子紅著臉大喝，一個個都非常的悲憤，無法容忍杜寧這樣攻擊他們至聖世家的名譽。
“肅靜！”
夏江懷一聲清喝，讓孔家學子的罵聲迅速消停下來，坐在原地憋著一肚子的火氣，非常的難受。
“試劍繼續！”夏江懷下達口令。
諸國學子繼續試劍，在試劍碑上各自刻下自己的名字。
時間過得很快，但是對於孔家學子和柯家學子來說卻又很漫長。
他們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保持著對杜寧無法磨滅的恨意。
半個小時後，眾學子皆在試劍碑上刻字完畢。
夏江懷根據每一個代表隊學子的表現，給予了排名。
雲國依舊保持著第一名的優勢遙遙領先，第二名是孔家，第三名是景國，第四名是屏國，第五名是武國，第六名是遼國……
遼國學子看著己方從第五名掉到了第六名，幾乎要站不住腳跟暈過去。
“柯鴻威，你們這些半聖世家的學子是幹什麼吃的，居然掉到了第六名，我們遼國在聖院從未有過這樣的排名！”
“輸一次也就算了，居然次次都輸毫無長進，你們這也叫半聖世家嗎！”
“如果不行的話，就別來參加試煉，丟我們遼國人的臉！”
“你們半聖世家的臉都被你們這些無能的傢伙丟光了！”
觀眾席裡許多遼國人發出了怒吼，他們早就看了多時了，現在簡直是要看不下去了。
柯家學子們死死咬著自己的牙齒，如果換做是其他人，被自己國家的人喝倒彩，心態早就崩了。
但他們因為多次輸給杜寧，反而練就了更好的心態，任由遼國人謾罵一片，他們也可以盡力的隱忍下來。
罵聲沒過多久就退下去，因為遼國人發現罵柯家學子並沒有任何的意義，反而會被其他人看笑話。
另外一邊。
孔城的本地百姓也對著孔承運等人指指點點，發出了很不友好的聲音。
“我們孔城的至聖世家在每年的諸國試煉都名列前茅，哪怕不能得第一，也能偶爾得第二和第三，孔家學子可以輸，但不能輸得這麼恥辱。”
“就是啊！大庭廣眾之下文膽開裂，這不僅是丟至聖世家的臉，也是丟我們孔城人的臉，這讓我以後如何面對諸國百姓和讀書人？”
“現在的孔家真是越來越不如前了，前一代的孔家進士各個是精英，這一代的孔家進士卻丟人現眼。”
“真是懷念以前的孔家進士……”
孔家學子的臉色一陣變幻，看到柯家學子一直隱忍沒有爆發，他們也努力隱忍。
一些正在觀看試煉的孔家讀書人默默起身，冷冷地掃過孔承運那些人一眼，懷著羞憤的心情離開了試劍現場。
“轟！”
眾人上空的試劍碑發出一聲震響，緊接著出現一陣空間的扭曲，片刻後，整座試劍碑迅速消失。
夏江懷對眾人道：“諸國試劍第一場結束，接下來馬上進行第二場內容，由於會場空間有限，所以接下來聖院會開啟半聖戰界，我等一起進入其中，請大家做好準備。”
“是。”
諸國學子異口同聲地回應。
“有請戰界！”
夏江懷話音落下，從聖院的某棟建築裡飛來了一道白色的光球，來到了會場中間。
光芒照在了每一個學子身上。
杜寧感覺到有一股吸引力從光球裡面傳來，從而讓身體變輕，緩緩向著那個光球飛去。
只見那個光球在眼前越來越大，同時產生了一個空間扭曲，在接近光球的那一刻出現了猶如水波盪漾的紋理。
當杜寧再次睜眼的時候，發現這裡是一個非常曠闊的決鬥臺，透過光幕依舊可以看到戰界外面的觀眾。
這個戰界裡面的實際空間是會場空間的兩倍，不僅可以同時容納參加試煉的所有學子，而且還可以讓每一個讀書人都能夠完全施展出手腳。
戰界，顧名思義，就是專門用以文戰的特殊空間。
不管眾學子在這裡打得如何激烈，都不會波及到外面的觀眾，可以盡情在這裡文戰。
其他學子在進入戰界之後，也都左顧右盼打量著周圍的環境，由於是第一次進入戰界，所以都對這裡感到非常的驚奇。
夏江懷站在場地中央，待到所有人進來之後，對眾人道：“請諸位列隊站好，下面我要宣佈第二場的試劍規則。”
眾學子不敢怠慢，立即根據各自的隊伍站好。
夏江懷繼續道：“大家請聽好，這是諸國試劍第二場，也是最後一場試煉，諸國代表隊要在這個有限的戰界裡面進行不限時長的文鬥混戰，但是有一點需要注意，在這場文鬥裡只能是以文宮古劍進行交戰，不準使用戰詩詞，所以你們每個隊伍都要同心協力，將其他隊伍的讀書人打出戰界，直至戰界只剩下最後一支隊伍或只剩下最後一個讀書人，方可結束第二場的試劍。”
話音落下，諸國學子紛紛變了臉色，讓諸國學子進行一場大混戰，其中必定兇險。
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會鬧出人命。
因為這是試劍之戰！
孔承運忍不住開口道：“敢問夏先生，我們就這樣直接進行混戰，是否太過於危險？”
說完以後孔承運就後悔了，甚至有些羞怒，在別人的眼裡，這不是一種膽怯的表現麼？
夏江懷笑道：“這是專門讓讀書人文戰而開闢出來的戰界，在這裡，戰界可以保證你們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更不會有任何的致命風險，但文戰所產生的痛感卻不會有絲毫減弱，這也是考驗之一，所以大家不需要為此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