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可汗息怒,勝敗乃兵家常事,幽王子既然上了戰場,就隨時都有可能被敵軍擒獲。”

一個官員說道:“不過請可汗放心,呼赤幽王子身份尊貴,雲國人一定不會為難他,但也不會輕易的放過他,頂多會作為一個與我們草原族和談的籌碼。”

“和談?”

呼赤顏臉色一變:“據本汗所知,小云皇那個傢伙可是揚言要踏平我們草原族,怎麼可能會與我們和談呢?而且根據太子的奏摺,雲國造出了一種特殊的武器,具有十分厲害的破壞力,幽兒就是一時不備,所以才會被雲國人活捉的。”

“可汗,臣認為太子可能是為了讓您不至於太過於怪罪他們,所以才會故意誇大其詞,聲稱雲國造出了什麼厲害的武器。”

那個官員很是不屑地說道:“臣認為,如果雲國真的有什麼厲害的武器,又怎麼可能會被我們草原族的騎兵攻佔城池?”

“這……”

呼赤顏臉色微微一變,覺得這個官員說得話有點道理。

如果雲國真的有什麼依仗,又怎麼可能會讓草原族攻下那些城池呢?

“可汗,按理說我們草原族的騎兵虐殺雲國軍隊簡直就是輕而易舉,不管雲國多麼厲害,都不可能會是我們草原騎兵的對手。”

那個官員說道:“肯定是呼赤幽殿下一時輕敵,中了雲國的奸計,所以才會被雲國生擒活捉,而太子他們為了保住自己的面子,所以只能是謊稱雲國造出了什麼厲害的武器。”

“砰!”

呼赤顏猛然一拍案桌,臉色有些不好看了。

如果這位官員說得是真的,那豈不是更讓呼赤家族蒙受羞辱?

下一刻,呼赤顏緩緩道:“你說得有道理,或許這只是一個意外,可雲國已經生擒了幽兒,這是我們呼赤家族的恥辱,此仇不報,我們必定成為聖林大陸的笑柄。”

“那就只能與雲國暫時和談了,或者用一些城池作為交換。”

那官員說道:“我們草原族強於雲國,而云國也就只能使用扣押呼赤幽殿下這種卑劣的手段,來獲取和我們草原族談判的資格,其實從這一點來看,雲國已經輸了。”

“所以,臣認為可以適當的與雲國進行談判,只要能夠換回呼赤幽殿下就好。”

“你說什麼!”

呼赤顏臉色一怒,“若是我們向雲國屈服,豈不是說我草原族怕了他們雲國人?呼赤幽是我們草原族的王子,他若是為國盡忠,那也是死得其所,若是用城池交換幽兒,那些戰死沙場的草原族將士豈不是死不瞑目!”

說完之後,擺出了一副大義凌然,似乎要進行“大義滅親”,不去管呼赤幽的死活似的。

然而在場的官員都知道,呼赤顏身為可汗,不能為了自己的兒子向雲國妥協。

但作為一個父親,也不希望自己的兒子受到傷害,畢竟是自己的骨肉。

“可汗,呼赤幽殿下是我們草原族的王子,他是為了草原族才會被雲國活捉,如果我們不去救他,定會讓太子他們心寒,也會讓草原族的將士們心寒的,請可汗暫時隱忍,先將呼赤幽殿下換回來,以穩定諸位王子與將士們的軍心,也能顯得可汗胸懷寬大。”

有人提出這樣的建議,讓呼赤顏心裡非常的高興,但他依舊還是表現得態度堅決的樣子。

“不行,若是向雲國妥協,那些陣亡的草原族勇士豈不是白白犧牲?本汗絕對不會答應的。”呼赤顏說道。

“請可汗三思,若是不救呼赤幽殿下,諸位王子必定會有異心的。”

“是啊!現在草原族的將士們都在前線打仗,我們不救呼赤幽殿下,定會讓他們軍心渙散的。”

“請可汗三思!”

其他的官員也都如此進言,不敢說半句不救呼赤幽的話。

這是一個人情,今天大家為呼赤幽說話,以後他們如果犯了什麼把柄,呼赤顏也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哎……你們這是要陷本汗與不仁不義啊……”

呼赤顏氣急敗壞,看著那麼多官員都建議把呼赤幽換回來,坐在王位上止不住地嘆息。

“也罷,既然大家都持相同意見,就按照你們說得去做吧!”

呼赤顏嚴肅道:“下不為例,望諸位愛卿周知。”

“是。”草原族官員們急忙回應。

隨後,呼赤顏起草文書,用飼養的飛鷹妖獸送往呼赤闊所攻佔的城池。

根據文書中的內容,呼赤顏也是因為官員們一致的建議,所以不得不向雲國妥協,讓呼赤闊以和談為名,先將呼赤幽給換回來。

畢竟呼赤幽是草原族的王子,若是能救,自然要竭盡全力去救。

呼赤闊等眾多王子都鬆了口氣,他們就怕呼赤顏不救呼赤幽,那樣一來,任何一個王子都不敢輕易帶兵攻打雲國。

因為一旦被對方生擒,就會被草原族捨棄。

現在呼赤顏下令與雲國和談,也讓他們沒了後顧之憂。

於是,呼赤闊也起草文書,向燕王提出雙方在城外進行談判。

第八城大廳。

燕王收到了呼赤闊的信,對眾人說道:“草原族的太子呼赤闊約我們前往談判,呼赤幽到底是個王子,還是有些用處的。”

眾人紛紛面露微笑,若是能兵不血刃的奪回城池,對於雲國而言肯定是最好不過的。

還能節省玄機大炮的炮彈,這玩意威力強大,也需要用火藥來進行配製。

“談判這件事得交給讀書人去做,不知哪位先生願意去走這一遭?”

燕王目光看向另外一排的謀士,他們不負責打仗,但是他們擅長使計謀,皆有辯論口才。

那些謀士面面相覷,都並不是很樂意。

因為這是前往與草原族談判,而在談判的過程中也隨時都會有與草原族發生衝突的可能性,一言不合,草原族就會迅速出手,其中存在著一定的風險。

這是兩國之間的打仗,沒有誰會願意去拿自己的小命開玩笑。

燕王見無人請纓,面露些許失望之色。

與草原族進行談判,任何幕僚都有那個能力與口才。

但幕僚終究是幕僚,一般都不會拋頭露面,他們賣的是智慧,不是賣命。

誰要是敢爭這個功勞,就會容易得罪其他同僚,會成為眾矢之的。

可除了幕僚以外,誰能有能力勝任這個任務呢?

片刻後,燕王目光看向了杜寧,眼前一亮。

杜寧倒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選,雖然很年輕,也有些許的狂傲不羈,但這樣的性格才能與草原族的盛氣凌人所抗衡。

“杜寧,本王想請你代表我們雲國前往與草原族進行談判,用呼赤幽來向草原族儘可能多的換回我們雲國的城池,到時候本王會派人保護你的周全,你可願意為我們走這一遭?”燕王開口。

眾人紛紛臉色一變,沒想到燕王居然會看中杜寧。

杜寧可是玄機大炮的設計者,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豈不是朝廷的損失?

可隨後眾人又想,有大學士與翰林保護,應該不會出現什麼意外。

而且還能起到對草原族的震懾作用,若是草原族敢隨意出手,就用文宮古劍將他們斬殺。

草原族是生死大敵,既然要戰,就不怕與他們拼命。

只是他們覺得杜寧如此年輕,能勝任這個任務麼?

許多人都心存這樣的懷疑,目光都不約而同地聚集在了杜寧身上。

杜寧原地猶豫片刻,想了想後,起身拱手道:“承蒙王爺信任,下官願前往與草原族談判。”

“好!”

燕王很是欣賞的看著杜寧,笑著道:“真不愧是杜寧,在文壇上不僅有文名,在戰場上也有過人的膽量,可真是年輕人都應該去學習的榜樣。”

“王爺過獎,下官一定會竭盡全力爭取最大的利益,不辜負王爺的重託。”

杜寧神色嚴肅,他之所以欣然答應下來,不僅僅是考慮到燕王的幕僚們不適合前往談判,也是認為自己有大學士的保護,並且掌握一定兵權。

只要帶上幾門玄機大炮,就可以威懾草原族,讓草原族不敢輕舉妄動。

杜寧有炮營的兵權在手,自然是有恃無恐,無懼前往與草原族的人談判。

“好,本王相信你一定可以做到。”

燕王看向杜寧的眼神很是讚許,他相信以杜寧之才,必定可以為雲國換回失去的城池

不管是一座城也好,兩座城也罷,只要能夠將傷亡和損耗較少到最低,那就是大功一件了。

燕王也是有意讓杜寧立功,讓杜寧在軍中立下威望。

以後,說不定可以讓杜寧轉入他的麾下效力。

杜寧是個可造之材,燕王身為雲國的王公,也難免心生愛才之心。

他可不像八賢王那般心胸狹隘,為了一己私慾,竟然不惜一切代價要將杜寧置於死地。

“本王立即傳書給呼赤闊,告訴他們明日一早在城外十五里之地談判,讓他們準備好可以交換的城池,只要他們的兵馬撤出雲國,我們一定將呼赤幽毫髮無傷的送回草原。”

“王爺英明!”眾人異口同聲。

…………

八月十二。

杜寧在數名大學士與十多位翰林的陪同下,率領數千精銳來到了十五里之外的地方,代表雲國前往與草原族進行談判。

呼赤闊也率領數千草原族騎兵準時到場,雙方的兵馬由遠及近。

杜寧穿著雲國的官服,下馬之後向前走去。

數名大學士與許多翰林站在杜寧身後,與杜寧保持二十步左右的距離。

若是杜寧遇到危險,他們可以在瞬間釋放文宮古劍,將出手的敵人擊殺。

呼赤闊腰裡彆著一把草原族的寶刀,身後夥同數名王子,他們散發出來的武道氣息與大學士比起來也不會遜色分毫。

杜寧止住腳步,與呼赤闊等人保持三十步的距離。

呼赤闊等人看向杜寧,臉上浮現出了即是輕蔑,又是惱怒之色。

作為草原族的太子,代表草原族前來與雲國談判。

可雲國卻只派出一個八品舉人前來,這簡直就是沒有將他們這些王子放在眼裡。

不過,區區一個八品舉人,竟然有那麼多的大學士與翰林保護,猶如是保護皇親貴胄一般的陣仗,也可見那個八品舉人的身份地位也不小。

杜寧雙手負背,姿態傲然,猶如一根竹子屹立在懸崖之上,無懼四面八方來風。

“大膽!”

一個草原族侍衛怒道:“這是我們草原族的太子呼赤闊殿下,論資排輩也相當於你們雲國的大學士,你身為一個舉人為何還不行禮拜見?難道這就是你們雲國讀書人的禮數嗎?虧你們還是儒道的讀書人,竟然如此無禮!”

杜寧不以為然道:“在我們人族這邊可沒有向仇敵見禮的規矩,但凡有些良知的種族,都不可能做出這種畜生不如的事情,但我沒有想到,你們草原族的胸懷竟然如此寬廣,有向仇敵見禮的習慣,看來我確實小看你們草原族了。”

草原族的侍衛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看向杜寧的眼神很是不爽。

“放肆!”

呼赤闊沉聲道:“本殿下身為太子,代表的是偉大的草原族來與你們雲國談判,就算是你們雲國皇帝親自接見也不過分,哪怕是燕王前來本殿下也能忍了,但你算個什麼東西?有什麼資格與本殿下談判?滾一邊去,叫燕王出來見我。”

“燕王大人不想跟你這種小人物談判,所以就派我前來了,你有什麼話跟我說就好,這裡,我能做主。”杜寧笑道。

“放肆!竟敢侮辱我們太子殿下!”

“狂妄的小子,簡直就是找死!”

“你也配!”

草原族的武道高手紛紛怒斥,一雙又一雙的眼睛看向杜寧,好像是一群野獸發現了獵物一般。

杜寧感覺呼吸急促,但身後那些大學士與翰林也外放文膽力量,抵消掉了這股武道氣息。

呼赤闊緩緩道:“叫你們燕王出來與我談判,否則你們雲國將沒有與我們草原族和談的機會。”

“和談?”

杜寧譏笑:“誰說要跟你們草莽和談?你們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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