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叫識時務者為俊傑啊。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蘇朝柳就要給王會長鼓掌了,這反應太迅速了,反正先把態度擺了出來。

但很可惜,蘇朝柳今天來,是來打臉的。

“我並不需要賠禮道歉,沒什麼意義,”蘇朝柳淡淡地說道,“我來,只想告訴他們一句話,所以,還是請王會長把他們叫過來吧。”

王會長哪裡會願意:“不知道是什麼話,我也可以代為轉達。”

林佳微眸光就是一厲,似笑非笑地上前給蘇朝柳幫腔:“這就是王會長道歉的誠意?連正面對話都做不到,就別說道歉這種話了吧。”

被正面擠兌了,王會長只能尷尬一笑,暗自責怪自己話說的太早,現在只能把人押過來了。

打架的當事人都被押了過來,一個不少。

都把人押過來了,面子功夫怎麼說都要做的好看一點。

王會長冷了臉色,語氣嚴厲地呵斥:“這是第一軍校的蘇朝柳同學,你們做了什麼你們自己心裡清楚,都給我向蘇朝柳同學道歉!”

他們內心服不服蘇朝柳不知道,反正表面上就不服。

向她一個Z區人道歉,很委屈吧。

“道歉什麼的,也沒有那個必要。”蘇朝柳笑了笑,語氣溫柔親切。

但誰都沒有因此放下心來。

受害人說不需要道歉的時候,一定是因為他們想要更多東西。

“其實你們也沒有說錯什麼,”蘇朝柳朝著他們一笑,“他們確實打不過我。”

然後她氣勢在陡然間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化為重壓直接朝這幾個人壓了過去。

王會長和齊部長畢竟是國防大的最佼佼者,在蘇朝柳改變氣勢的瞬間,他們就立即出手了。

但蘇朝柳可不是一個人來的,她的背後可是有人給她兜底的。

唐部長和林佳微阻止了王會長和齊部長。

蘇朝柳也因此得以把自己要說的話一個字一個字說完:“我現在想要說的是,不僅是他們,你們也同樣打不過我這個Z區人!”

然後蘇朝柳又在頃刻間收回了氣勢,轉向了王會長,依然是一副客氣有禮貌的樣子:“好了,王會長,我要說的話,說完了。”

王會長看了一眼被蘇朝柳突然爆發出來的氣勢駭的連退幾步的國防大的學生,只覺得沒眼看,恨鐵不成鋼地瞪了幾眼,但內心同樣對蘇朝柳浮現出了淡淡的忌憚。

剛剛那個氣勢,也難怪蘇朝柳坐得穩第一名的位置,這不是她這個年紀可以爆發出來的氣勢。

如果蘇朝柳聽得見王會長內心的話,大概會誇一下他的敏銳。

在上個學期,蘇朝柳確實還沒有這個氣勢,因為去了燕鐵衣的部隊實習,在做單人對戰練習的時候,她總是會被正規計程車兵的氣勢壓的彷彿腿上多綁了幾個沙袋,到底上過戰場,和沒上過戰場的,還是有區別的。

但蘇朝柳向來是給多少壓力,就能多快進化的那種人,壓力從來壓不垮她。

一個假期下來,她身上的氣勢自然跟大部分學生就不一樣了。

林佳微的手搭在了蘇朝柳的肩膀,淡淡地笑著為她撐腰:“王會長,這樣吧,不如讓他們都與朝柳比劃一場,誰贏了誰就能免除處罰,你看怎麼樣?”

不怎麼樣,這哪裡是想讓他們免罰,分明是要踩著他們國防大的人的臉給蘇朝柳做面子。

王會長又不是傻子,第一軍校的考試難度他當然也清楚,畢竟國防大的老師想搞到第一軍校每年的考卷又不是什麼難事。

首先書面的考試就不容易了,屬於及格不難,高分很難很難的那種程度,但蘇朝柳是接近滿分;還有實戰成績,蘇朝柳與大一同年級的人交手沒有敗績就不說了,打大二的學生贏的次數也比輸的多,直到打大三的學生才出現明顯的敗績,而大四的學生……她只跟燕寒光留下了交手的記錄。

這讓這幫成績在及格線上徘徊的傢伙怎麼贏?

見鬼的是,有人還明顯心動了:“輸了怎麼辦?”

王會長和齊部長閉上了眼睛,不是很想管這群蠢貨的死活,他們國防大怎麼會有這麼蠢的學生。

蘇朝柳笑了笑:“就按照你們原定的懲罰進行就好了。”

聽起來好像根本不虧的樣子。

畢竟他們就算不挑戰蘇朝柳,原來的懲罰也根本逃不掉,但現在擺了一個機會在他們面前,這怎麼能不讓人心動。

頓時,他們的眼神活動起來,彼此交換著眼神,確認對方的意思。

“會長,”齊部長低聲問道,“攔不攔?”

“攔個屁!”王會長罵出聲,“就該讓這幫笨蛋吃一點教訓,省的天天一個個自比天高。”

現在攔下來,或許轉過頭就是他被罵,所以他何必費盡心思去做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

何況單兵系嘛,現在不吃苦什麼時候吃苦,就是要現在多吃點苦頭,畢業以後進了部隊,才能更加適應部隊的環境。

王會長抬頭與于振波對視一眼,都是當會長的人,僅僅一個對視便知道了對方的意思。

那就安排上唄。

國防大也有訓練場,但是為了外校的人開啟還是第一次,為了給國防大的人留點面子,所以只允許他們這些知情人入內。

蘇朝柳活動著身體關節,做著熱身運動。

“一共七個人,”林佳微在一旁站著看著她,“車輪戰沒問題吧。”

蘇朝柳淡淡地說道:“放心,沒什麼問題。”

車輪戰對她不利的因素還是在於後期的體力可能不夠,但是蘇朝柳這點自信還是有的。

畢竟她在燕鐵衣的部隊裡,也要疲憊作戰這一個訓練專案。

她確實從燕鐵衣身上獲得太多。

林佳微很滿意,她的手肘搭上了于振波的肩膀,嘖嘖說道:“幸好我跟來了,不然哪有這麼一場好戲看。”

于振波把她的手拎下來:“別太得意了,給朝柳做好周邊的警戒,這到底不是在我們自己的地盤上。”

萬一有人狗急跳牆,衝上來和別人夾擊呢,蘇朝柳要是沒有反應過來,受傷了怎麼辦。

于振波肯定是做不到全然的信任國防大的。

“我知道,”林佳微的表情也嚴肅了幾分,“他們敢做什麼小動作,老孃把他們的頭給擰下來。”

齊部長和王會長站在一起,看著各自在做準備的兩邊,沉聲說道:“七個人,車輪戰,怎麼說都能贏一個吧?”

王會長搖頭:“老實說,我不看好,這幾個人的成績,沒一個人給我有任何的信心。”

眼看雙方都做好了準備,王會長走上訓練場,開口:“既然都準備好了,那就請蘇朝柳同學上臺吧,第一位挑戰者請做好準備。”

蘇朝柳的步履輕緩,一點都不見任何的沉重,彷彿已經勝券在握般的輕鬆。

她這樣的態度在挑戰者看來就像是在挑釁。

林佳微看向挑戰者的陣營,他們的名字叫什麼來著,算了,無名之輩,名字不重要,姑且就以數字為代號就夠了。

1號大步走上訓練場,朝蘇朝柳說道:“我準備好了,開始吧。”

那就開始吧,蘇朝柳朝王會長示意,王會長會意,開啟了訓練場的倒計時。

事情的發展……在所有人的意料之中,但又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說是意料之中是因為沒有人指望1號能贏,畢竟蘇朝柳和他的成績、能力都差的太多了。

說是意料之外是因為蘇朝柳解決掉他只花了三分鐘。

就是1號衝上去後,接下來的時間裡就處於一個捱打的狀態,三分鐘之後被蘇朝柳一腳踹下了訓練場的邊緣,這直接就宣告了蘇朝柳勝利。

蘇朝柳拍了拍掌心,漫不經心地說道:“下一個。”

王會長感受到了威脅:“這人絕對是明年我們學生大賽的主要對手之一,要從現在就開始進行研究,錄影了嗎?”

齊部長點頭:“錄了。”

僅僅是錄影還是不夠的,王會長朝于振波走過去,以開玩笑的口吻問道:“怎麼?你們現在就在開始為她造勢了嗎?”

“造勢?”于振波對他的說法有些意外,想了想後搖頭,“不算造勢,只是她趁勢而上,我們順勢而為罷了。”

他們從來沒有主動為蘇朝柳做過什麼,一切都是蘇朝柳自己的意願,然後他們在後面做了一把推手而已。

王會長看著2號在訓練場上也是一副毫無還手之力的樣子,嘴角抽了抽:“看來她這一屆,學生會長的位置非她莫屬了。”

這種容易落人口實的話于振波才不會承認:“哪能呢,她還有很多的東西要學,其他人也有比她優秀的地方。”

其他人再優秀,又能比蘇朝柳優秀到哪裡去呢,而且蘇朝柳已經是最優秀的那一個了。

2號落敗的速度比1號還快點,連三分鐘都沒有,就被蘇朝柳解決掉了。

照這樣的速度下去,蘇朝柳的這場車輪戰,恐怕連半個小時都不需要。

雖然有所預計,但是現實還是讓王會長臉上實在掛不住。

“木秀於林風必摧之,”王會長感嘆地開口,“她沒有一個出身,相當於沒有根,這樣的優秀未免太扎人眼了。”

這話聽上去就像是在幸災樂禍一般,于振波看了王會長一眼,語氣極重地開口:“這種事,不勞費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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