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眾人討論的熱烈之時,陳修從門外走進來。

“長壽,我回來啦!”

陳修此刻風塵僕僕,眉毛上還有一層白霜。

走到屋內,就找了個暖爐最近的位置坐下。

看到桌子上有一壺熱茶,趕緊自己給自己倒了一杯。

眾人不解的看向徐長壽,顯然他肯定知道些什麼。

“是我讓陳先生快馬去了那白子城打探些訊息。

陳先生曾經在東安府呆過,對黃同甫這個人更瞭解。

如今來的正巧,咱們可以把計劃做的更圓滿一些了。”

徐長壽對著眾人解釋道。

早在劉卿木幾人帶來了白子城的情報後,他便私下裡讓陳修出發去了白子城。

一方面是為了印證劉卿木幾人說的真假,另一方面也是為接下來的動向蒐集更多的情報。

劉卿木幾人畢竟是在城外大營裡當僕役使喚的,知道的訊息未必全面。

派陳修去正好可以查漏補缺。

“容我先喝口水,再一一道來。”

陳修見眾人都看向自己,趕忙把面前剛倒好的一杯還冒著熱氣的茶水給灌入了喉嚨。

此刻面色才變得紅潤了些,整個人立刻舒服了起來。

“這白子城比之枯玏城要大不少,城外的大營有駐紮的兵馬一萬兩千多人,剩下的都是些流民組成的後勤人員。”

陳修說著這話,眾人下意識看向了王越等人,幾人瞬間臉色有些尷尬。

這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說出來怪丟人的。

“那黃同甫的五千府兵有兩千人在大營,剩下的三千人都在城內。

那城樓上的守兵也大多都是府兵在守衛,我猜是黃同甫那老狗不信任那些方悔的人馬,不放心那些人進城。

我當初在東安府時和那黃同甫打過交道,這人生性多疑,做事謹慎無比。

說是狡兔三窟也不為過,這投了方悔,只信任自己的府兵也是符合他的性格。”

陳修對眾人說道,抓起桌子上的茶壺又給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飲而盡。

“這黃同甫不信任方悔的人馬,那方悔十有八九也是對黃同甫有所防備。

搞不好城外那一萬人馬就是為了制衡他的。

方悔能成為一代梟雄,其手段自然不凡,怎麼可能完全放心這個手握五千府兵的原朝廷知府呢。

讓其掌管白子城的同時,估計也派了自己人看著他。

要是我猜的不錯的話,那大營的主將應該是方悔的人吧?”

徐長壽聽著陳修的話,一陣分析道。

眾人無不點頭,看向陳修。

“對,對,對,小郎君說的沒錯,那大營的主將叫做楚羨,是方悔手底下的愛將。

我還在他帳外聽到他酒後吐露那黃同甫不過是宵小之徒,方悔不該如此看重他之類的話。”

陳修還沒有開口,王越突然插嘴一臉興奮道。

“嗯,我來回匆忙,倒是沒有調查這麼仔細。

不過我去的時候,也注意到那大營裡的兩千府兵和其他人隱隱有些格格不入,雙方似乎都有些戒備。”

陳修說道。

“那看樣就是了,這他們內部應該是不和的,這對我們來說是一件好事。”

趙節點頭道。

其他人也是一臉欣喜。

對方若是鐵板一塊,這一萬五千人馬還真是一塊難啃的骨頭。

現在他們既然內部出現了問題,那就讓自己這邊有了突破口。

“那白子城如今沒有令牌任何人不得隨意出入,就連大營的那些人想要進城,也要在城門外先打報告。

然後黃同甫允了才能進去,這管控不可謂不嚴。

而且據我所知,黃同甫當年在東安府時,剿滅過一支山匪。

那夥山匪裡面有奇人,製作了一種射程達千米的巨弩,需要十人同時操作,以長槍為箭,射出去後可貫穿五層鐵甲,哪怕是高品武者都防不勝防。

當初他剿滅這支山匪,就因為這種巨弩死傷慘重,還死掉了一個六品的武者。

最後還是靠燒山才滅了對方,而這巨弩的存在他也未曾上報給朝廷。

若是他把這巨弩的製作方法偷偷掌握在了手裡,製作了出來用來守城,恐怕對我們來說不是好事。”

陳修想起來當初在東安府時從小道得到的訊息,有些面色沉重道。

“這人竟然如此謹慎難對付!”

眾人聽聞,算是對黃同甫此人有了一個更深的認識。

此人能夠在大夏朝成為一府之尊,還能帶著五千府兵南逃,轉而獲得方悔的重視,又豈是泛泛之輩?

可以說他貪生怕死,視百姓如草芥,但不得不承認,這種人在亂世是最容易活下來的。

“這豈不是說,我們想要靠強攻很難拿下白子城了?若是那巨弩存在,咱們也很難靠武者去偷襲了。”

徐長壽摸著下巴沉吟道。

“這黃同甫出城嗎?咱們只要抓住機會趁他出城,是否可以拿下他?”

劉池問道。

“沒有,我們在大營那麼久,一次都沒有見過他。

全是他的幕僚來大營安排事務,就連那幕僚出城好像都是走的吊籃。

那城門除了運過一次輜重進城時開過,平日裡就大門緊閉。”

劉卿木開口說道。

“這可難辦了。”

眾人一籌莫展,這黃同甫簡直是千年的王八成精了,就沒見過這麼謹慎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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