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黃同甫的兒子?”

劉毅深知自己如今的處境,掙扎也是沒有用的,索性淡定的坐在地上打量起徐長壽。

剛才他清醒之時,隱約聽到有人稱呼這少年郎為公子。

“你丫才是黃老狗的兒子!敢對我家公子不敬!”

呂布一聽,哪裡能忍,一腳將劉毅又踹倒在地。

劉毅被踢了個狗吃屎,屈辱的吐出嘴裡的沙子。

呂布剛才稱呼黃同甫什麼?

黃老狗!

這呂布不是黃同甫的義子嗎?

此刻劉毅有些懵。

隨即,他便瞪大雙眼一臉震驚的看向徐長壽。

他是個聰明人,很快便想明白了其中的關鍵。

大腦飛速運轉,此刻陰謀兩個字不斷地出現在他的腦海中。

“哈哈哈哈,我明白了!那黃同甫不過是你們的傀儡!

這白子城早就不在他的掌控之下了!

我說為什麼黃同甫這麼貪生怕死一個人敢答應去鹿鳴城見王爺。

一切都說的通了!

他不過是一個夏廷的知府,我就說怎麼可能身邊有九品武者,還有這麼多實力不俗的兵馬!

呵呵,呵呵,沒想到,我們所有人都被矇在鼓裡。

虧我還想吃下這白子城。”

劉毅仰天大笑,眼淚都笑了出來。

此刻他才知道,自己的三萬大軍死得不冤!

他的對手從來都不是黃同甫,而是面前這個少年背後的勢力。

至於眼前這個孩子,則是被他自動忽視了。

一個娃娃,能操縱這一切,打死他也不信。

此刻的他感覺有一張無形的手在暗中支配著一切。

背後的陰謀讓他心中寒氣頓生。

“說吧,你們是什麼人?”

劉毅再次坐直了身子,仰起頭看向徐長壽,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模樣。

然而回應他的是一道背影。

徐長壽壓根就沒有打算搭理他。

“喂,你快說啊,你們是什麼人?”

“別走啊!快告訴我你們是何人?”

“啊啊啊啊啊啊啊!別走!”

劉毅看著一溜煙走了的眾人,神色變得抓狂。

他本來已經做好了和對方深入交流的準備,結果發現自己竟然被無視了。

這種感覺比殺了他還難受。

很快,他便和韓載一塊被關押到了白子城的大牢裡。

徐長壽暫時還不打算殺了他們。

此時的白子城外,屍橫遍野,空氣中的血腥氣直衝鼻腔。

徐長壽走在這戰場之上,看著那些尚存一口氣,還沒有來得及救治的府兵,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過了足足一個時辰,戰果終於統計出來了。

敵軍基本被全殲,繳獲戰馬五百匹。

刀兵盔甲無算。

徐長壽不關心這些。

他更關心的是自己這邊的傷亡情況。

徐家重騎戰死三人,重傷七人。

府兵戰死一千二百六十七人,重傷一百六十五人。

“還是太弱了。”

徐長壽握緊拳頭,目光變得愈發堅定。

這個戰果,若是放在任何一方勢力,都可謂是大捷。

在援軍沒來之前,這戰場之上兩萬人可都是那區區數千人在抵抗的。

但是徐長壽還是不滿意。

他不想讓徐家再有人犧牲了。

而這,需要更為強大的實力。

“我怎麼感覺長壽剛才好似變了一個人。”

姜狗兒看向徐長壽,心中詫異道。

松原城的軍隊不敢在外邊待太長時間。

最近蠻人又有異動,稍有不慎,松原城就容易被偷了老家。

所以,處理完這邊的事,姜狗兒就和徐家眾人告辭。

而江源城和道北城兩城的兵馬也是被徐開溪他們帶了回去。

徐長壽讓人在城內劃出來一塊地方,專門設立了軍祠。

並對眾人宣佈,凡是戰死者,牌位皆可入軍祠,享受香火供奉。

徐家死的三名重騎,因為還有家人。

遺體由家人收攏。

徐長壽給了一大筆賞賜,並承諾只要他們自己不退出徐家,徐家會一直庇護他們。

而戰死的一千二百六十七名府兵,他直接將牌位請到了軍祠並舉行了盛大的祭奠儀式。

請了全城的人前來觀禮。

徐家不倒,軍祠香火不滅。

這是他對眾人做出的承諾。

古人最是看重身後事,有了徐家的承諾,那些原本還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之中的府兵,眼中又有了神彩。

對於活著的人,徐家也不吝賞賜。

好酒好肉管夠,大宴了一晚。

撫定城,城主府。

此時主持撫定城的是韓舵,乃是韓載的胞弟。

韓載帶著撫定城和五城的兵力去了白子城,便將城內的事務全部交給了韓舵。

原本他以為只是代勞幾日,等韓載得勝回來即可。

然而,現在他正在被一個訊息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他面前跪著的是一個從戰場之上逃回來計程車兵。

而他帶來的訊息,讓韓舵怎麼也不願意相信這是真的。

“敗了!你是在告訴我,三萬大軍去攻打一個沒有了黃同甫的白子城竟然敗了,還全軍覆沒?”

韓舵抓著那士兵的肩膀,對著他吼道。

直到再次從他嘴裡還原了戰場的戰況,他才不得不接受了現實。

而此刻他還不知道韓載和劉毅已經被關入了白子城的大牢。

他也顧不得關心韓載的下落,事關重大,他立刻回屋修書一封,用飛鳥信寄了出去。

這件事必須第一時間讓方悔知道。

經歷了一夜的狂歡,雖然整個白子城依舊籠罩在巨大的失落情緒中,但人心反而是更齊了。

城門緩緩開啟。

一隊全副武裝的千人騎兵從城門裡走了出來。

最前面的除了呂布和典韋之外,徐長壽也被淩統護在身前,騎在馬上。

“目標,勺城!出發!”

徐長壽下令道。

浩浩蕩蕩的騎兵隊伍向著西邊而去。

等到他們回來時,已經是第二日的中午。

一行人皆是滿眼血絲,顯然是久久未曾閤眼。

沒錯,他們這一天一夜做了一件大事。

白子城死了那麼多人,徐長壽怎麼可能就這麼算了。

既然方悔敢掀桌子,企圖覆滅白子城,他自然要以牙還牙,以眼還眼。

現在做的不過是收些利息。

此刻,撫定城的城樓之上守兵突然增加了一倍,風聲鶴唳。

韓舵看著手裡的那面寫著“徐”字的大旗,內心不由升起一股寒意。

勺城、安葉城、㐇司城、馬坡城、百歲城竟然在短短的一天時間裡,被人全給襲擊了。

守兵幾乎被斬殺殆盡。

五城的糧倉和府庫被人付之一炬,半顆糧食和金銀都沒有留下。

金銀還好說,可以解釋為是被對方給帶走了。

但是那糧倉的糧食堆積成山,結果連灰燼都沒有看見,彷彿那些糧食本就不存在一般。

唯一表明身份的就是,襲擊者在每座城池的城樓之上插上了一面寫著“徐”字的大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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