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以墨看著逐漸消失的身影,如墜冰窖。

此時這江源城最害怕的莫過於他本人了。

白子城要是攻打江源城,他絕對是第一目標。

若是之前的白子城,他倒是不怕。

江源城加上道北城,兩城互為犄角,兵強馬壯,對付來犯的白子城根本不用擔心。

但是現在,他慌了。

李烈和李炎的死,代表著白子城大機率是有九品武者存在的。

江源城和道北城雖然也是大城,城牆高大,城防森嚴。

但是,那只是對低品武者和一般計程車兵而言的。

又不是誰都有黃同甫在白子城佈置的那種巨弩。

這城防對於九品武者而言,形同虛設!

若是黃同甫派出九品武者潛入城內,他的項上人頭指定是保不住的。

想到此,張以墨汗如雨下,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現在他萬分後悔不該去主動招惹白子城。

“怎麼辦,怎麼辦?”

他心中如同亂麻,甚至下意識第一反應就是離開這裡,逃得遠遠的。

但是想到如今世道如此之亂,他的身份又有自己那個姐夫的烙印,除了去找漢王,自己好像也沒有地方可去。

可是,若是漢王知道他把江源城就這麼扔在這裡不管不顧,自己為了求活而逃命。

估計到了漢王面前,自己也撈不著好。

“一定是你給了假情報,害得我李家幾近滅族!”

就在這時,李猛突然一把抓住還在想辦法的張以墨,一臉怒氣吼道。

一旁的官兵趕忙將兵刃對準了李猛,生怕張以墨有什麼閃失。

“李先生,這事張某也是受害者,想不到那黃同甫如此詭詐,竟然還藏了高手。

李先生還請節哀,李家老小還需要先生照顧。

張某發誓,必幫李家報仇。”

張以墨被人抓在手裡,趕忙解釋道,生怕李猛激動之下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

話裡還不忘提醒李猛,他李家老小可還在江源城內呢。

“哼!”

李猛冷哼一聲,將張以墨的衣服鬆開。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

張以墨又是對他安撫了好一陣,才終於把他送下了城樓。

“去請吳觀來,告訴他我有十萬火急之事。

記住,不要告訴他發生了何事,此事我要親自告訴他。”

張以墨對著心腹小聲道,隨後便有一隊人馬向著道北城而去。

接到張以墨的訊息,吳觀也不敢耽擱,趕忙帶著親衛趕到了江源城。

江源城,城主府,一間隱秘的房間。

張以墨和吳觀相對而坐。

“竟然敗了!這可如何是好。”

吳觀臉色一陣慘白,他剛才從張以墨嘴裡得知了他們的夜襲計劃竟然失敗了,不由心下大駭。

這次跟著張以墨實施夜襲,他可是拿出了道北城的家底。

原本板上釘釘之事,沒想到竟然還會失敗。

“張兄,不是有李家他們嗎?兩個九品坐鎮,怎麼可能會敗?”

吳觀好奇問道,此刻他還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

“哎,吳兄,那黃同甫有當初攻打金安府的巨弩利器。

此利器據說有滅殺高品武者的實力,這個你也知道。

所以,我在出徵前,就沒打算對白子城出手,只是讓李烈他們把白子城外的大營給拿下。

但是,那李烈好大喜功,竟然去冒險攻城,被那城防巨弩射中,導致夜襲失敗。

人算不如天算啊。”

張以墨嘆了一口氣,臉上一副遺憾的神色,眼睛卻在盯著吳觀的反應。

“哼,十拿九穩之事竟然毀於武夫之手,可恨!

老匹夫死有餘辜!”

吳觀一掌拍向了桌子,一臉憤慨。

對於李烈他們壞了大事是恨得咬牙切齒。

原本這件事要是成了,他也是有一份功勞在裡面的。

但現在,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吳兄,咱們折損了這麼多精銳,若是讓陛下知道了,咱們勢必會落個責罰。

但是眼下有一個機會,可以將功補過。”

張以墨神神秘秘道。

“張兄快講。”

吳觀催促道。

這次夜襲失敗,勢必要有人承擔責任。

張以墨可是漢王的小舅子,論親疏遠近,到時候這背鍋的十有八九是他吳觀。

所以,此刻最希望將功補過的,反而是他。

“吳兄,那白子城此次向我們宣戰,正是一個好機會啊。”

張以墨停頓道。

“怎麼講?”

“我江源城和道北城擁兵萬人,白子城若是來攻,除非是出動大部分的人馬,還要把那攻打金安府的巨弩運來才能有一戰之力。

到時候,那白子城可就城防空虛了呀!”

張以墨徐徐說道。

“張兄的意思是?抄他後路!”

吳觀也是一點就透,恍然大悟道。

“沒錯!”

“可是咱們沒有那麼多人馬啊!”

吳觀很快反應過來其中的問題所在。

若是白子城沒有那巨弩,他們道北城和江源城根本不懼。

哪怕只是一城不出動,白子城也休想攻破城池。

但是,那巨弩的威力,兩次實戰的檢驗,其殺傷力之大,令人心悸。

連九品武者都能射殺,這要是守城的人少了,還真不一定能守住。

“嗯,所以,我打算去借兵!”

張以墨開口道。

“借兵?問誰借?”

吳觀好奇道。

“老郡城,趙王殿下。

那裡有陛下派去的隱世家族的高手。

我是趙王殿下的親舅舅,我親自去借兵,他肯定會借給我的。”

張以墨信誓旦旦道。

“老郡城距離咱們這裡有四五百里路,還要穿過方悔的地盤,這趟路可不好走。

若要借兵,張兄何不派其他人?”

吳觀驚呼道。

“欲成大事,豈能不冒險一搏。

此事事關重大,我若不去,趙王殿下未必相信。

在走之前,我會把江源城的兵權和一應事務盡數交給吳兄,由吳兄全權接管江源城。

只要吳兄能守住江源城幾日功夫,待我帶著人快馬加鞭趕回來,那白子城便會被收入囊中。

到時候,少不了吳兄的一番功勞。”

張以墨將自己的“計劃”說了出來,胸有成竹的看著吳觀。

“張兄既然都做好了計劃,小弟豈敢不從。

小弟發誓,人在城在,人亡城亡。”

吳觀一臉感動的看著張以墨,他沒想到張以墨竟然對他如此信任。

不僅自己以身犯險去借兵,還將江源城的兵權盡數交給他。

要知道,這兵權可是他們的立身之本。

一般即便是城主不在,兵權也是交給血緣親信之人。

而張以墨此舉,讓吳觀感覺張以墨對其是沒當外人,怎能不感動。

“江源城就託付給吳兄了。”

張以墨一把握住吳觀的雙手。

“弟必不負兄所託。”

吳觀此刻頗有一種士為知己者死的架勢。

“還有,李家那些人如今死了人,正在氣頭上,吳兄先不要招惹他們。

等到守城之日,他們還可以將功贖罪。”

想到李猛,張以墨又補充道。

“總算把他忽悠住了。

死道友不死貧道,吳兄對不起了,來年春暖花開日,兄弟我必定給你多燒點紙錢。”

待到送走了吳觀,張以墨長舒了一口氣。

“來人,備馬!”

此刻早已經有親信收拾完包裹,牽著一匹馬走了過來。

“駕!”

一隊三百人的隊伍趁著夜色,從江源城的城門悄然出了城。

仔細看去,隊伍裡面身穿軍服的人中,還有幾個婦人和半大的孩子。

那是張以墨的家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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