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看著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小混混,安睿發出感嘆。

“走了,今天我們還有事,就先放過他們,等有時間了再收拾腦殘。”

大壯繼續趕著馬車向城門口駛去。

車廂裡,“堂姐,什麼是腦殘?”單純孩子化身為好奇寶寶問道。

安歆:“想知道。”

“想!”

“哦,就是你見到那些心思惡毒又蠢的人,那就是腦殘。”

堂姐弟倆說著話,馬車不久來到了城門口。

“主子,江學子和黎學子在那裡等著咱們。”

“趕過去吧。”安歆吩咐。

“是!”

大壯把馬車趕到其他兩輛停在那裡的馬車旁邊,安睿開啟車窗伸出頭,對上同樣開著馬車窗的江舟和黎子瑜道:

“堂姐說,外面怪冷的,讓我們有什麼話到了再說。”

“那就走吧!”黎子瑜淡淡的吩咐馬伕。

江舟同樣關上車窗,馬車跟在後面。

車轅壓在積雪上,吱吱呀呀。

三輛馬車頂著寒風奔向烏石鎮,順河村。

冷向白所在的村莊離縣城說近不近,說遠不遠,一個時辰的路程。

他們晌午出發,中午才到。

幾人都沒有來過冷向白家,到了烏石鎮一路問人打聽,才來到順河村。

馬車進入村子,有那不嫌冷跑出來玩耍的孩童,紛紛好奇的跟在後邊。

也有村裡人發現三輛馬車進入村莊,探著頭張望。

大壯也不知道冷學子家住在村裡那邊,只好問那從院牆上探出頭的村民。

“大哥,你知道冷向白冷學子家,住在什麼地方嗎?”

那位伸頭探望的大哥剛想張口回答,就被院子裡一個女子的聲音打斷,“當家的,你少管人家的事兒。

冷家那個潑婦,仗著五個兄弟在村裡橫行霸道,我們可惹不起。”

那位大哥張了張嘴,最終也沒說出話,最後不好意思的朝著西邊指了指,就把頭縮了回去。

坐在馬車裡,聽到這番話的幾人,臉上的表情都是一沉。

大狀把馬車向著那位大哥指的方向趕去,來到西邊這裡,遇到一個出來抱柴火的大娘。

在她的指點下眾人看見靠在村邊的地方,堅挺著兩間低矮破舊的茅草房,破舊的程度好像大風一吹就會倒塌一般。

下了馬車安睿看見只有江舟和黎子瑜,於是小聲問:“他兩呢?”

“年底朱時景去鋪子裡忙著盤賬。劉伯星被他祖父帶去拜訪友人了。”江舟回道。

“哦!”

安歆幾人站在腐朽嚴重的柴門前,都怕一個用力,再把木門拍散了。

“扣扣”

躺在屋裡的冷向白,聽到動靜託著右手踉蹌著腳步,開啟屋門走了出來。

當透過低矮的院門,看見門口站著的幾人時,淡漠的眼神也不由一酸。

“你們怎麼來了?”沙啞著嗓子,走過去開啟木門,“外面冷,快進來吧。”

來都來了,即使家中寒酸,也沒有把客人,攔在門外不讓進的道理。

黎子瑜聲音低沉:“無事,就是來看看你。”

安歆看著脖子和臉上,青一塊,紫一塊,還掛著一隻黑眼圈的冷向白,嘴角依然含著笑,眼神卻暗沉下來。

“一段時間不見,你這妝容換的,還挺別緻。”

“我……”

安歆挑了挑眉梢:“你什麼?”

“說你是有多看不起和你同窗這麼多年的幾個師兄師弟,還是把我這個小山長當做了死人。

遇到事也不知道找人捎一個口信,讓我們來給你收屍。”

安歆捧著手爐自行坐在屋裡唯一一把長凳上,“覺得我們沒用,幫不了你是吧?!”

幾人都把目光看向安歆。

這口氣裡滿滿的嘲諷,還是他們第一次聽見。

平時就算他們做的再過分,不愛學習,反抗,挑釁她。

他們這位小山長,最多也只是掛著一副賊和善的笑容,拿著戒尺把他們收拾一頓。

可是此時這一副嘲諷中,帶著滿滿的恨鐵不成鋼,是怎麼回事。

冷向白嘴唇有些蒼白,眼神閃爍的低著頭,“不是!”

江舟:“不是什麼,看你這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了。這麼長時間不通知我們,不就是你那點可憐的自尊心在作祟。”

“……”毒舌就是毒舌,說話就是一針見血,安歆感嘆自愧不如。

安睿符合:“就是,堂姐和江舟說的對~”

黎子瑜站在那裡,語氣淡淡,“向白你見外了。”

說出的話卻帶著溫度。

冷向白被幾人目光看著,雖然他們沒有說出一句關心的話,但冷向白還是感覺到內心暖洋洋的。

開口:“下次不會了。”

“啪!”安歆把裹著袖套的手爐,放在歪著腿的桌子上,“還想有下次,是這次打的不夠重,還是你有受虐傾向。”

幾人都被安歆王八之氣所震懾,下意識的縮了縮脖子,大魔王發起火來可不是他們這小身板能扛得住的。

“說,是誰打的,真當你是沒人管的孩子,由著人欺負我。”

幾人看著明明和他們差不多年紀,甚至還比他們個子矮一頭,怎麼就感覺自家小山長身高有兩米八。

冷向白也不再做垂死掙扎,諾諾道:“天太冷,我就把上次做的那件狼皮襖袍穿上了。

被大嫂冷氏看見,來說什麼大哥以前也供我讀過書,勞累傷了身體,冬天時常畏冷。

讓我把這件狼皮襖袍給大哥穿。”

說道這裡冷向白忽然感覺到懷裡一暖,低頭看見原本放在桌子上的暖手爐,被丟到了自己的懷裡。

安歆:“抱好了,摔壞了讓你賠。”

安睿幾人這才發現冷向白身上穿的單薄。

冷向白抿了抿髮白的嘴唇,繼續:“最開始我是有些猶豫,大嫂說的也沒錯,爹孃還活著的時候,大哥的確和他們共同幹活供我讀了幾年書。

雖然在爹孃先後離世,他們嫌我累贅,在得知我不願意放棄讀書後。就找來村長和族中長輩,逼迫年僅十一歲的我簽下分家協議。

獨佔父母生前蓋的四間青磚大瓦房,把我攆到這間茅草房裡單獨生活。

但念在當初那兩年,大哥的確有供我讀書的情份上,送給他穿也無不可。”

說道這裡冷向白頓了一下,緊皺起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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