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關將至,安歆就想送點什麼東西給他們當年禮,感謝兩老來到京城後對他們的照顧。

想來想去,兩老都挺愛吃野味的,安歆就決定出城去山上轉轉。

安歆提出想去打獵,這可把憋在家裡很長一段時間的安睿和劉伯星幾人高興壞了。

次日,天剛光亮。

他們一群人也不顧天空還飄著雪花,劉伯星就帶著自家小山長和幾位師兄弟,去往自家郊外的莊子。

準備在那待幾天好好撒撒野,順便去山上打獵。

出了城劉伯星和安睿,江舟和朱時景幾個就開始撒歡,騎著馬奔了出去。

安歆左右看看黎子瑜和冷向白,“走吧,一會我們就被他們甩沒影了,到時候可找不到劉家的莊子在哪。”

黎子瑜和冷向白,一個清冷,一個冷漠,兩人對視一眼。

同時舉起馬鞭抽在馬屁股後面,身下的馬像離弦的箭一樣射了出去,馬蹄下濺起了一片雪花。

“臭小子,雪水都濺到我身上了。”

安歆也打馬追了上去,身上那件寶藍色的披風,像蝴蝶翅膀一樣,被風吹起飄蕩在身後。

空曠的原野上,只有堆積的皚皚白雪,還有馬蹄奔跑噠噠的聲音傳來,驚飛了枯樹上的老鴉和雪地裡覓食的麻雀。

晌午前,安歆一夥人,在劉伯星的帶領下,來到了他家在郊外的田莊。

莊子不大,也就一百多畝地。

莊頭聽見有人稟報急忙出來。

看見騎在馬上的安歆他們心中一怔,臉色有些不自然的上前,問道:“幾位是從哪裡來的,不知來這裡有什麼事?”

安歆看見莊頭臉長眼小,神色間帶著狡黠,不由眼睛眯了眯。

除了心大的安睿和劉伯星,其他幾人都在莊頭的神情間,看出了一絲慌張。

莊頭之所以有些心慌,那是他也聽說了,劉家爺孫回京的訊息。

只不過劉伯星和劉老將軍一直沒有,傳他們這些管理田莊的人過去,莊頭就以為劉老將軍爺孫只是回來有事,辦完事就會離開。

他這個主子離得遠的奴才,還可以在莊子裡做著土皇帝,貪墨著莊子裡的收成,過著自由快活的日子。

“當家的,酒菜下人都端上桌了,再不回來吃都涼了,還在那裡和幾個路過的人。墨跡什麼。”

就在劉伯星想要開口說,他這個主子要來這個莊子,小住幾日的時候。

從莊子的走出一個雙手插在兔毛袖筒裡,彷彿當家太太的女人站在門口階梯上,喊著莊頭回去吃午飯。

安歆淡然一笑,在劉伯星前,開口道:“這位管事大叔,我們是來年參加科考的舉子。

想到在京城裡拜一位座師,不知道送什麼年禮,就想上山狩獵一些山珍野味,送給自己想要拜訪的大人。”

劉伯星詫異的看了一眼自家小山長,不過到底不是蠢的,他也感覺到這個母親留給他的田莊,好像出了什麼問題。

其他幾個更是明睿,在安歆說出此話後,都選擇默不作聲,配合著自家小山長,作出一副彬彬有禮讀書人的模樣滿分。

安歆和善的微笑,繼續白呼道:“初來此地,就想在這裡花錢找一個地方住幾天,等打到足夠送禮的野味,我們就會離開。”

莊頭眼含打量,看見他們手上的確有讀書人練字,留下的老繭。

身上帶著獵刀和弓箭,穿著的衣料也很不錯,應該是外地有錢人家的讀書郎君。

提前來京參加明年開春的會試。

這是沒事幹,想要打獵送人。

冰天雪地的,也虧他們能想的出來。

莊頭想著這些有錢人家的公子,出手都大方,打賞的銀子,都比他在這貧瘠的莊子上貪墨的收成,不知道要多出,多少倍。

安歆看見莊頭的臉色,就知道他已經心動,於是也不吝嗇,隨手扔給他一個銀錠。

“這是我們這幾天的住宿費用,如果在這裡吃飯,銀子另算。”

安歆豪無人性的說道。

原本站在門口已經等的不耐煩,畫著濃妝的女人,看見安歆扔向莊頭的銀子立馬跑了過來。

莊頭:“我這就去找人把房間打掃乾淨,放上火爐燒暖,一定讓幾位公子住的舒服。”

莊頭咧開嘴,諂媚的笑臉相迎,完全忘了沒有主人允許,是不能留陌生人在自家莊子上過夜。

劉伯星就算再大大咧咧,從小被教授的大家規矩,他也是知道這個道理。臉色立馬黑了下來。

朱時景暗暗拍了拍他的肩膀,無聲的勸他忍耐一下。

安歆幾人被莊頭殷勤的請進莊子裡,他們誰也沒發現,跟在後面神情妖嬈的女子,看向黎子瑜幾人時眼神中的炙熱。

此女叫草芝,原本是一個做暗門生意的小寡婦,莊頭胡永壽以前是她的恩客。

胡永壽原配妻子,是劉伯星母親身邊的二等丫頭。

在劉伯星母親活著的時候,胡永壽到底看在妻子原來主子的面子上,還不敢太過放肆。

但劉伯星母親因為丈夫戰死,也難產去世後,劉伯星祖孫也因為傷心,離開了京城。

天高皇帝遠無人管束,胡永壽就逐漸放飛自我,就把這個頗有風韻的暗門接回了莊子。

又把為他生下一女的妻子,攆出去做了莊子上一名普通的僕婦。

胡莊頭已經四十多歲,長的也醜。

小寡婦也才二十多,平時貪圖胡莊頭給的好生活,這才願意伺候他。

此女那事做多了,本性已經變得淫蕩,此時看見黎子瑜幾人,正值年輕俊美眼神中的慾望,毫無遮掩的盯著他們。

安歆若有所感,回頭正好看見此女還沒來得及,收回的淫蕩眼神。

“怎麼了?”黎子瑜發現安歆回頭,暗沉下來的神色,問,

安歆看了一下,領著他們朝裡走的莊頭,不願多言,“沒什麼。”

此處莊子裡的房屋因為主子多年不在京城,莊奴們也沒怎麼保養修繕,變得斑駁陳舊。

安歆一副倨傲的大款模樣,只說自己有錢,要單獨住一個房間。

黎子瑜幾人因為房間和碳火有限,只能兩人一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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