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璃上神怎麼可以像現在一樣什麼都不管,就這麼任由她被貶成丫鬟,去做這些下等人才做的小事呢?
史恬真覺得自己是真的倒了大黴了,才瞎了眼睛遇到清璃上神,他根本就不是一個能託付終身的人。
這也不能怪史恬真想得如此理所當然,這兩年清璃上神簡直就是把她寵上了天,任憑她怎麼闖禍,他都會替她把殘局收拾乾淨,根本就讓她沒吃一點苦。
就這麼任由著她的性-子胡來,清璃上神覺得只要史恬真開心,他做什麼都是願意的,哪怕嫁禍他人,哪怕不分是非。
於是就養成了如今她這個驕縱的脾氣,理所當然地覺得清璃上神應該無怨無悔地為自己付出一切。
這邊呢,清璃上神被宗主剝-奪當師尊的資格,等什麼時候品行合格了才能再收徒。
當然,宗主是不會趕清璃上神走的,他可是流雨宗的大招牌呢,有很多人都是仰慕他的名聲而來。
況且他的實力這麼強,留在宗門裡還能夠應付突發情況。
雖然明面上剝奪了他當師尊的資格,但實際上清璃上神一點懲罰都沒有。
該享受的待遇還是和原來一樣,吃穿用度一切都沒被剋扣。
穆九璃早就料到了這點,不過不急,她有的是時間慢慢收拾他們。
天界太子回去後,心裡還在苦苦掙扎要不要供出史恬真,畢竟怎麼說這都是他喜歡的女子。
可犯錯了確實是要受罰的。
但這受罰就是要處死啊!他怎麼忍心看著自己心愛的人就這麼沒了?
天界太子幾度掙扎,最後選擇幫史恬真隱瞞。
回去之後,天界太子先是客套地請一下罪,求天帝責罰。
天帝疑惑了,這兒子好端端的怎麼會這麼說呢?
天界太子就說,他沒用,沒能力將穆九璃帶回來。
於是,天界太子把在流雨宗發生的事情都巴拉巴拉跟天帝說了。
當然,他依舊選擇隱瞞史恬真犯下的罪過,說穆九璃被鎮妖塔的妖怪附身了,還統治了流雨宗,將清璃上神一頓鞭打後囚禁起來。
天帝一聽到這話,瞬間就頭痛起來,腦袋嗡嗡嗡的。
自從鎮妖塔的妖怪全飛走之後,他便將天界大部分的兵力派出去將妖怪抓回來,只留下一小部分天兵在天界鎮守。
如今流雨宗出現了這麼一個大妖怪,自己手上又兵力不足,就算到流雨宗去了也不能拿人家怎麼樣。
天帝整理思緒,問道:“你剛才說那隻妖怪只是想找一個落腳的地方,並不想傷及無辜是真的嗎?”
“是的。”天界太子。
搞得天帝都有點懷疑人生。
這妖怪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好了?
去搶人家的地盤不過是想要有個住的地方,不傷及無辜,不殺人,不吸-人修為,還親自主持了他們宗門裡的冤枉事,還人家小姑娘一個清白!
雖然暴打了清璃上神,但他那是死有餘辜啊,包庇真兇本來就該打!
回頭還跟弟子們商量著要好好相處,為宗門的繁榮昌盛努力奮鬥。
媽呀!
妖怪之光啊!
這簡直就是世界上最有良心的妖怪!
如果妖怪們一個個都這麼有良心有道德的話那該有多好啊!
整個三界都和和美美的,和-諧得不像話,再也不會過那種打打殺殺的生活了。
天帝單手撐著下巴,回想起久遠之前的往事。
想當初就是因為妖怪禍亂三界,不斷有平民百姓死於非命,使得下界民不聊生,才把他們抓到鎮妖塔裡去的。
天帝比任何人都更加希望三界和平。
無論哪裡打起來,受傷的只會是那些平民百姓。
天帝深知水能載舟,亦能覆舟的道理。
去下界歷過那麼多次劫,他知道民心所向才是最無敵的。
如今流雨宗裡冒出來的這隻妖怪讓他看到了三界和平的希望,讓他覺得那些妖怪們或許還有救。
夢想還是要有的,萬一實現了呢?
天帝看向天界太子:“既然那妖怪並不想惹事生非,就先留著吧。現在緊要任務還是要把那些逃走的妖怪抓回來。”
“是。”天界太子。
見天帝目前沒有深究這件事,天界太子心中緩緩鬆了一口氣,能瞞一時是一時吧!
清璃上神被綁住手腳扔在地上,如今修為被封住的他怎麼也無法掙開這帶有真氣的繩子。
“你這妖怪到底想怎麼樣?”清璃上神面色鐵青。
他都現在都還光著膀子,全身就穿了一條滿是血-跡的褻-褲,簡直丟死個人。
這隻妖怪當著所有弟子的面揭開真相,讓他臉面全無,這要他以後怎麼在流雨宗裡立足?
別說什麼威嚴了,走出去說不定還會有人朝他吐口水,都不知道那些弟子們會怎麼樣在背後議論他呢,那場景想想都覺得心塞。
他從未有過像現在這麼狼狽的時刻。
“你過來給我捏一下肩膀,順便錘一下背。”穆九璃面無表情看著他,淡淡的說。
清璃上神一聽這話就愣住了,心中的屈辱不斷冒出來,這妖怪都這樣毀掉自己的面子了,自己都已經被她折磨成這樣了,她還要怎樣,為什麼非得要往死裡折磨他?
她要是真的恨他,那直接一刀將他殺了不就好了嗎?何必還要這樣摧毀他的尊嚴?
清璃上神想都沒想就拒絕了:“要刪要剮悉聽尊便,前輩又何必用這樣的方法來侮辱我。”
“你是真的死都不從嗎?”穆九璃問。
清璃上神瞥了她一眼,轉過臉去沒有回答。
穆九璃隔空取過一把剪刀在他面前晃了晃,一臉的笑容燦爛:“確定不從?”
清璃上神還依舊沒有理她,臉上十分淡定,從容不迫。
穆九璃一轉身,頭也不回飛出去了。
清璃上神忽然想起什麼來,看著她遠去的方向,心中大感不妙,糟糕了,史恬真!
穆九璃沒一會兒找到了史恬真,此時的史恬真沒有了之前那光輝的模樣,只見她身上穿著丫鬟的衣服,拿著掃把在偏殿掃地,東一下西一下,有氣無力地掃著。
從她那一臉的委屈中還是能夠看得出來,她心中很不服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