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皇室醜聞
司逸衣服脫了一半準備洗澡，沒想到男朋友突然發來視訊通話的申請，他也沒多想，直接按了接聽。
入眼的就是霧濛濛的一片……
“嗯哼~”蘇凌星眯著眼睛靠在按摩浴缸裡，背部輕輕被浴缸頂起，發出意義不明的聲音。
浴缸按摩的輪滑組每滑動一次，男孩子就嗯嗯啊啊一聲。
看起來相當享受。
司逸傻愣愣地看著，腦子都來不及轉動，反應過來後手已經做出了行動，直接按下結束通話。
但想當做無事發生也不可能……
聊天介面上顯示著通話記錄，通話時長足有6秒，該看的都看了。
司逸整個腦瓜子嗡嗡的，一手拿著衣服，一手拿著手機，他就像個雕塑，腦海裡似乎還隱約浮現著剛才看到的畫面。
心裡暗罵了聲不爭氣的東西，按下躁動的情緒後，他立馬給蘇凌星迴撥了語音電話，以免這個小笨蛋又給別人call影片電話。
“喂，怎麼啦？”男孩子悠然愜意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顯然是不知道剛才發生了什麼。
“星星，你剛剛……是不是打錯電話了？”司逸長吁出一口氣，低沉的嗓音因刻意壓抑變得有些古怪。
電話掛得太快，他也沒看清男孩子到底是怎麼跟他打得電話，不知該怎麼跟人說。
男孩子似乎被他的問題弄懵了：“嗯？”
“我沒有給你打電話呀，我在洗澡呢。”
手機裡傳來橡皮鴨子咯吱咯吱的聲音，還有些許水聲。
司逸聽著那聲音，再度想起了之前的畫面，他的呼吸都跟著變得沉重。
語氣驟然嚴肅了起來：“你剛剛給我打了影片電話，是不是在洗澡的時候玩手機或者腕錶？”
“……”電話那頭瞬間就沉默了。
過了一會兒，蘇凌星看到了影片電話記錄，驚叫一聲。
司逸聽到男孩子在浴缸裡手忙腳亂胡亂撲騰，他扶著額頭輕聲道：“其實我沒看清楚就掛了，你趕緊把腕錶摘了關機，洗完澡再玩。”
蘇凌星似乎被水給嗆到了，哭腔都冒了出來，那頭亂糟糟的。
司逸皺眉聽著動靜，很是擔心：“星星，你沒事吧？”
不會有人在浴缸溺水吧……
“……沒事。”蘇凌星沉默好半晌才回話，那語氣聽著很是惹人憐。
一時間兩人都沉默了，司逸覺得有些尷尬，主動開口道：“我先去洗澡了，一會兒再聊。”
“好。”小綠茶唯唯諾諾應聲。
*
蘇凌星泡在水裡，整張臉紅透了，他很想知道，男朋友跟他電話的時候，看到的是什麼畫面。
是他撅著屁股扭啊扭脫褲衩子，還是他倒在浴缸裡戲精上身擺出一副我見猶憐的做作樣……
他現在很後悔，為啥洗個澡要做那麼多的憨批事。
他甚至不確定自己今天有沒有自言自語說些虎狼之詞。
因為成年人的boy love遊戲玩多了，他知道不少東西。
蘇凌星很想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才正式跟男朋友談戀愛，就暴露他是個白切黃不太好吧。
表面看著無比清純可愛，裡子黃了吧唧的，感覺怪丟人的。
而且剛才司逸的表現，似乎對他沒什麼興趣，不然怎麼會看了幾秒直接掛掉，事後跟他電話的語氣也非常平靜。
甚至有一絲絲尷尬……
看來他的男朋友是個非常正經的人，最高的接受度應該是接吻，這種成年人乾的事情估計要等到結婚才會自然而然的發生。
蘇凌星不知道，有些人擅長隱藏情緒，火燒褲襠了也能面不改色心不跳。
他那個看似正經的男朋友手工活幹得極好，搓得幾乎要冒火星子。
*
司逸掛電話純粹是本能反應，他做過最出格的事情就是趁著蘇凌星迷糊把人撿到懷裡親兩口摸兩把。
但真要他趁人之危，他是做不到的。
人都有底線，司逸再瘋再癲也不會幹出那種讓自己唾棄的事情。
他現在衝著冷水澡，努力澆滅心底的火。
洗完澡後，手機再度響起，但卻不是熟悉的鈴聲，他渾身溼漉漉地從浴室走了出來。
周身寒氣圍繞凝結，脖子上再度浮現黑色的鱗片。
琥珀色的眸子掃過螢幕，眉頭擰了起來。
“喂？”思索片刻，他還是接聽了電話。
男人蒼老嚴肅的聲音緩緩傳來：“小王子的情況很糟糕，可能撐不過這個月了。”
“所以呢？”司逸靠在沙發上，眼底沒有一絲情緒。
“……司逸，你明明知道，皇室有多需要你！”男人似被他這副無所謂的態度激怒了，急躁了起來。
聽著這話，司逸冷笑了一聲：“是想讓我去幫他們找合適的優質Omega當藥引吧。”
“為了小王子犧牲一些無關重要的人沒有什麼不對。”男人理直氣壯地說道，語氣中甚至帶上了一絲倨傲，“而且只需要一個合適的Omega就行！”
司逸彷彿都能看到對方那輕蔑的表情。
“你們這些年來抽了不少優質Omega的資訊素給他吊命吧，也沒見得有什麼用，老老實實死了多好。”
“你！簡直是放肆！”
男人被他氣得呼吸急促，嘶啞的嗓音也變得尖銳：“別忘記你不過是皇室培養的殺人工具，你在同情心氾濫什麼？！”
“殺人工具？可我早就不是了。”司逸忍不住嗤笑，眼中卻浮現了一抹苦澀。
果然有的身份即使剝皮換血也擺脫不掉。
“那又如何，你以為你洗得乾淨麼！”男人一語戳破他內心的想法。
“你在玄夜星不也是沒能改掉那冷血暴戾的性子，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都幹了什麼，手段一如既往的殘忍，現在裝什麼善良！”
司逸聽著這憤怒的控訴，只覺得可笑，他從來沒覺得自己是什麼善良的人。
可要說他手段殘忍，他自覺再殘忍也比不上皇室。
平日他虐待alpha，因為他們都是罪犯，而皇室呢，為了一個出生就病歪歪的劣質Omega到處抓優質Omega做實驗……
“你們喜歡給皇室當狗我不攔著，但別再想利用我。”司逸毫不客氣地回敬，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不等對方開口，他又冷冷地衝男人說道：“十七年前司家已經還清了欠下的債。”
說這話時，司逸的琥珀色的眸子驟然變成了危險的金色，眼神冷得像是沒有人性的野獸一樣。
脖子上的黑色鱗片越發顯眼，彷彿隨時都能豎起來一樣。
此刻的他無疑是極端危險的，但凡有點眼力見的人都不會來招惹。
隔著電話，男人看不到司逸此刻的狀態，還在嘴硬：“可你曾經也發誓要效忠王子，你別忘了你們家族的使命！”
這話完全踩中了司逸的雷區。
他不想跟這個拎不清的蠢貨廢話，乾脆直接撕爛了這層虛偽的禮貌面具：“少一廂情願玩那些無聊的騎士遊戲，我對你們那些虛假又俗氣的榮譽沒有任何的興趣。”
“還有你最好搞清楚，我從來就沒欠皇室什麼，對皇室也沒有一點感情！別妄想我的效忠！”
“……”男人被他最後這一句話震住了，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是沉沉地吐氣。
司逸毫不在意維持什麼表面關係，他歷來如此不守規矩。
不管是威脅還是什麼，只要起到作用就行，就算這些話說出口會讓他被圈子排擠。
他本就是孤身一人。
清冷的月光灑在司逸的身上，像銀霜一般將他整個人都籠罩起來，在他周身縈繞的寒氣似乎更重了幾分。
除了脖子，司逸的小腹上也出現了星星點點的黑色鱗片，在月光下反射出五彩的光。
他的易感期快到了，情緒有點失控。
稍微收斂了暴躁的情緒，他恢復平靜：“與其痴心妄想召我幫你們做事，不如先讓你們那位太子殿下收收心。”
“你想說什麼？”
感覺到男人的緊張，司逸嘲諷地笑出了聲：“太子殿下為了自己的下半身快活，連自己病危的弟弟都不顧，皇室還真是一如既往的……”
“情、深、似、海~”
說這話時他還故意微微停頓，一字一頓往外吐字。
“你！”
“你應該知道，我說的可不止這一件事，皇室不是頭一次這麼‘深情’了。”
“你在胡說什麼？！”男人顯然是沒想到他會這麼說，瞬間就慌亂了起來，試圖發怒掩飾：“皇室的事不是凡人可以隨意非議的！”
“十七年前強行要求龍騎逼宮神殿將小王子搶走，司家那麼多人因此喪命，就為了讓皇帝陛下表演一往情深的戲碼。”
“住嘴！這不是你能涉及的機密！你是從哪弄到的？！”
司逸根本就不顧男人的惱怒，繼續揭露皇室醜陋的傷疤：“最後呢，那個Omega寧可自裁也不願意妥協，而小王子也因為皇帝陛下自私自利的行為，受盡病痛折磨還被強行釣著一條命。”
“從來就沒人在意他活得開不開心，所有人都要他苟延殘喘地活著，活著給他們贖罪！”
“即使他已經痛苦到連自殺都成了渴求，但只要他多活一天，皇帝的愧疚就能少一點。”
司逸極其厭惡地衝電話那頭的人嘶吼，現在皇室簡直就是被神拋棄的邪魔，或許是悠長的生命讓這些人喪失了人性。
“因為你們從來都沒有體驗過徹底失去自由的滋味，那不僅僅是行動被束縛，是手腳都不能自控、只能日復一日呆呆望著天花板的絕望。”
司逸其實不想跟這個蠢貨說這麼多，他知道說了也白說。
這些傲慢的人根本不會理解徹底失去身體的支配權是多麼的痛苦。
身體每一處無時不刻都有異常的痛楚，可卻沒法像正常人一樣做出反應。
被蚊子咬了不會自己打，面板過敏了又癢又疼也不知道怎麼辦，只能喊疼喊不舒服，等待外人幫自己找出問題所在。
“你們要真想贖罪，讓他死了最好。”司逸最後甩下一句話，直接結束通話電話。
他在手機上設定了高度攔截，將對方手機號解碼，分析出定位訊號後全部遮蔽。
*
早在半年前，司逸就收到了皇室蠢蠢欲動的訊息，只不過出了個醜事，暫時將他們絆住。
小王子這幾年情況一直都很差，經常昏迷不醒，原先只是身體機能稍微不太行，一年前突然徹底癱瘓，昏迷時間也變得極長，這應該就是皇室著急的原因。
司逸對那位可憐的小王子有著幾分憐憫，可他也沒有辦法。
餘光閃過變白的髮梢，覆著薄繭的指腹劃過小腹上的鱗片，他嘆息一聲，不知道自己這個鬼樣子以後會不會嚇到某個精靈古怪的Omega。
想到那道鬧騰的身影，司逸沒有情緒的眸子瞬間變得溫柔。
鱗片逐漸消散，他的頭髮也恢復常色。
他再次拿起手機，本想給男朋友打電話，但看到上面顯示的時間，最終只編輯了一條資訊傳送過去。
安靜寂寥的黑夜會放大人的情感，司逸不是第一次感到寂寞，但是頭一次渴求有人陪伴。
要是結婚了就好了，現在他就可以鑽進男孩子睡軟了的被窩，將那溫熱的身子摟進懷裡。
或許因為他的動作，男孩子還會迷迷糊糊從睡夢中醒來，嘟囔著說些聽不清的夢話，往他懷裡鑽。
司逸幻想著他所能幻想出的美好。
*
在司逸打電話的時候，皮厚的蘇凌星捱了哥哥和爸爸一頓教訓，他罵罵咧咧上了床。
不知道為什麼，前兩天還對他無比寵溺的兩人今天晚上額外嚴厲。
先是哥哥把他的裝置給沒收了，讓他安心睡覺，然後爸爸又跑來教育他不許亂搞AO關係，尤其是不許在網路上搞。
他氣鼓鼓地縮在小被窩裡，抱著昨天還被自己嫌棄的小手機，等待男朋友回電。
然而等得眼皮子都打顫，也沒等來電話。
就在蘇凌星即將睡著的時候，他的小耳朵聽著簡訊的聲音，瞬間一激靈，爬起來檢視訊息。
【男朋友】：星星，我想你了
就這麼簡短的一句話，蘇凌星扣著小腦瓜思索，他的男朋友是不是emo了。
大半夜莫名其妙發一條不符合人設的話，實在讓人摸不著頭腦。
蘇凌星不知道該發什麼安慰人，發了一個他常用的小兔子表情包。
【星星】：[兔兔來了]
可愛的小兔子從牆後冒了出來，閃著大眼睛，背後還飄著幾朵小花。
不知道該說什麼，但是兔兔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