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天涼了許些,沈眉莊勉強吃了些東西,漱了口,收拾好了自己,才叫人把餓了一天的小施帶上來。

“吃裡扒外的東西,還不快把幕後主使指出來!”

採星站在沈眉莊身邊,怒目圓睜,呵斥道:“主子平日裡是怎麼對你的,你居然還往外遞訊息!”

採月也站在一旁冷冷的看著小施,跟在沈眉莊身邊久了,她比採星穩重些,但此時也是控制不住地露出了厭惡之情。

“奴才知道錯了,求主子開恩,饒了奴才吧。”小施跪趴在地上,哀求道。

“小主心善,只要你說出幕後主使,就饒你一命。”採月一聽,心中憤恨,也顧不上穩重了,厲聲呵斥道:“你要是不說,可有的你遭罪!”

“奴才……奴才不敢說啊!”

小施哭喪著臉。

“不用你說,本宮來說。”

沈眉莊放下手裡的茶盞,慢條斯理道:“與你遞訊息的,是不是皇后的人?”

對上小施睜大的雙眼,沈眉莊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果然,小施這麼久都沒露出馬腳,那肯定是指使者不在意自己這個小角色。

而自己一旦懷孕,最坐不住的那個人是誰……自然就是誰了。

而這宮中,無論誰有孕,最坐不住的就是皇后了。

有上一世的經驗打底,沈眉莊很清楚皇后身上沾了多少罪孽。

呵。

皇!後!

她定然不會給她機會。

沈眉莊眸色涼涼,心中鬱結。

“看來本宮猜對了。”

她對小施笑了笑,拿出帕子擦了擦唇,頗有些漫不經心道:“罷了,一拿下你,本宮便已經猜到了,只是你這表情讓本宮確定了而已。”

片刻後,她微微一笑道:“本宮不處置你,只是日後需得勞煩你往外遞訊息了。”

“多謝娘娘開恩!多謝娘娘開恩!”

小施磕了兩個頭。

“本宮想著,既然是勞煩了你,自然也要照顧你兩分,不如讓本宮來照拂你的家人,讓他們好好安頓下來。”

沈眉莊頓了頓,莞爾一笑,繼續道:“你也知道,背叛了那位會是什麼下場吧,你是賤命一條,可是你的家人……他烏拉那拉氏能威脅你,我沈氏也能救你於水火。”

“奴才……謝過娘娘……只要娘娘能保住奴才家裡人,奴才日後當牛做馬也要報答娘娘!”

小施咬牙道。

“顧全海,此事交給你來做,若有半點差池,本宮唯你是問!”

“娘娘放心!”

顧全海躬身作揖,退了出去。

“本宮也乏了,你們且退下吧。”沈眉莊淡淡道。

“是。”

除了採月,其餘宮人都退了下去。

“娘娘,小施跟了您這麼久,結果卻……”採月有些傷心道:“這可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啊。”

“是啊,本宮乏了,今日還是早早休息的好。”沈眉莊收了淡定從容的笑,揉了揉眉心,淡淡道。

“是,奴婢這就服侍娘娘梳洗更衣。”

心中無事,自然一夜安眠。

第二天一早起來,沈眉莊有些犯懶。

有孕本就辛苦,她還要揹負著六宮重擔,實在有點難以忍受。

“小主,安貴人傳來喜訊,說是也有了身孕了,已經一月有餘!”

採星跑進來,有些高興。

按清朝祖制,嬪妃誕下皇子皇女後方可晉升位分,陵容雖得寵,但皇上也不會因為她違背祖宗的規矩。

至於上一世的嬛兒,那是皇上被衝昏了腦子幹出來的破事,無寵晉位一出,嬛兒那是滿宮皆敵。

知道的是皇上喜歡她,不知道的還以為皇上竟如此恨這個嬪妃呢。

這一世自己的晉升是太后撐腰,又還是新朝以來第一個有孕的,自然會特殊些。

畢竟麼,這第一個總歸是特殊的。

而且這所謂晉升,她雖已是玥嬪,但還未行冊封禮,那怕眾人已經改口,到底是名不正言不順,只是討個喜氣兒罷了。

又不過是太后拳拳庇護之心,就算是沒生下孩子,也給她撈個嬪位,好讓她不用再寄人籬下。

敬嬪雖好,但不是自己的地方,用著哪能舒心。

太后在宮中熬了這麼多年,又怎能不知道有一個自己的地方有多重要。

話又說回來,這一世自己沒去圓明園,假孕之局便換成陵容了麼?

還是陵容真的有孕?

“拿紙筆來。”

沈眉莊嘆了一口氣,對採星道:“等會兒務必親自送到兩位小主手上。”

她想了想,又道:“路途辛苦,苦了你了。”

“奴婢不苦。”

採星高興自己得用,被小主信任還來不及,哪覺得辛苦。

十分雀躍回了她,又有些疑惑道:“安小主有孕,娘娘不高興麼?”

“懷孕本就辛苦,皇后華妃還都在圓明園,陵容怕是要吃點苦頭了。”

沈眉莊淡淡道。

便當此劫是陵容此世還她的罷,陵容若是渡過去了,以後自己會全心全意待她好。

到底……

採星似懂非懂地點點頭,接過沈眉莊裝好的書信走出去。

沈眉莊覺得沒什麼可說的,只是尋常賀喜,又叮囑了安陵容和甄嬛照顧好陵容的胎,又在給甄嬛的信中特地寫了要親近信任的太醫來看陵容的胎,若是新來的太醫,萬萬不可信任。

畢竟今年這新來的太醫,其實只有衛臨和小貓兩三隻。

衛臨雖然不錯,可也沒夠上那條線,還需多加歷練。

可惜了,溫實初……那人的醫術確實厲害。

重來一世,念起這人的名字倒是平靜了許多。

何必呢?

不過孽緣一樁。

他為自己斷子絕孫,自己因他魂歸九幽。

何必呢……

何必如此兩敗俱傷呢?

雖然如此想,但到底是心中鬱郁,有些不快。

此時的溫實初心中大概只有嬛兒罷,倒是也好,待嬛兒有孕,溫實初大概也能安下心來尋一溫婉女子成家了罷。

若非假孕之局,自己與皇上之間,大抵也會是如今皇上與華妃一般吧,不對,皇上對自己沒有那麼多的隆寵,但相敬如賓卻定是有的,自然也不會和溫實初有何牽扯了。

說到底還是自己看不明白。

世間大多女子所求,不過嫁一好夫君,過上舉案齊眉相敬如賓的生活罷了。

但是入了皇家,就要看清帝王所需為何,而不是自己所求如何了。

畢竟,一身榮辱,一家榮辱皆繫於帝王一身,又怎能不想著如何討好帝王?

可偏偏這位帝王卻是不喜別人如何討好於他。

重來一次,倒是想明白了許多事。

不過年家立得功勞,她沈家為何不能立?她前世想著自己家父兄不像年羹堯那般驍勇,雖然想著為父親籌謀幾分,可是父親處於濟州(今山東),濟州離京城不遠,無仗可打,自然也就沒有功勞可立。

哎!

沈眉莊眼睛突然一亮,這功勞不就有現成的麼。

上一世安陵容之父安比槐運送糧草時出了差錯,被交給自己父親處理,想必那出錯的地方離濟州也不是很遠,若是父親將糧草追回……

沈眉莊仔細想想,笑著寫了封家書,問安父母后,不經意提道:女兒聽安妹妹說她父親近來領了個運輸糧草的差事,要路過濟州。安妹妹常說安伯父捐官出身,不會武藝,因此聽說了這件事以後,日日掛心,夜夜憂慮,不利於保胎。女兒與安妹妹在宮中照應頗多,情同姐妹,望父親能看在女兒薄面上照應幾分。

又寫道:安比槐官職不高,若父親事務繁忙,也不用父親親自出面,交由大哥二哥,保證安伯父和糧草安全便好。若是情況危急,大哥二哥還是儘量保全自己才是。

喚了顧全海去送信兒,沈眉莊才鬆快了幾分。

要說上一世除了對不起靜和,太后,她還對不起自己的家族,沒為家裡掙得幾分聖恩,這回卻不同,她既然早已知道皇帝想要除掉年家,自然會提前和父親通通氣兒。

不過這得等到蔣文慶事發,父親確實有了功勞再說,沒有這一出,想讓父親在皇上面前露臉得用才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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