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八章 複雜的局勢
世家家主，每次甦醒，都會吞噬十萬人類。
老者說的話雖然慘烈，但也有不少有用的資訊。
“世家家主？怕是妖魔吧！”
徐龍心中想著，臉上依舊不動聲色。
不管什麼原因，這些所謂的世家他都不打算留著。
如果可以的話，全都滅了，一個不留。
既然他來了，那麼這個世界遲早也會被融合進大荒。
到了那個時候，依舊得跟這些東西對上。
種族戰爭沒有對錯，只要立場。
徐龍身為人類，自然一切都要為人類考慮。
這些世家既然吃人，那麼就應該千刀萬剮。
當然，陰巢也不能放過，得想辦法一起解決了。
“陰巢是什麼東西？”
徐龍問道。
這個老者不知道什麼身份，但應該能解答自己不少疑問。
“陰巢？誰也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當初我還年幼的時候，也曾問過師傅。他老人家只是搖搖頭，跟我說，陰巢是眾生的罪孽。”
老者嘆了口氣，似乎是在追憶，“最初的時候，我以為真的是罪孽，但隨著時間推移，經歷的越來越多，年齡越來越大，我明白這個罪孽並不是我以為的罪孽，而是上天降下的懲罰。”
“眾生罪孽？有點意思！”
徐龍點點頭，並沒有發表太多意見。
見識過眾多妖魔鬼怪，以及詭異的神明，徐龍對這東西差不多免疫了。
什麼東西能比鬼妖更扯淡？
老天爺的怒火，攜滅世之威而來。
這陰巢就算再詭異，還能跟鬼妖相比？
“道友不知道師承何派？老夫蘭壽，乃是良人府校尉。”
老者衝著徐龍拱手一禮，說道。
他不敢判斷徐龍的年齡，因為修為達到一定地步後，改頭換面非常容易。
有些老傢伙就喜歡這樣做，明明黃土都埋到眉毛了，還裝出一副稚嫩的模樣。
“無門無派，山野散人。”
“原來如此！”
聽到徐龍的話，老者不再追問。
他知道徐龍不想多說，如果繼續問下去不僅得不到任何有用的訊息，甚至可能會引來敵意。
這個年代，人類生存本就艱難，每一分力量都十分寶貴。
能不內部損耗，就不損耗。
不過話說回來，蘭壽心中也十分疑惑。
明明擁有能夠從陰巢中全身而退的實力，為什麼給他的感覺卻像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
難不成實在演戲？
蘭壽響起十幾年前的遭遇，那個時候也有個類似得，封印了自己的記憶，裝出一副弱小可憐的模樣。
但能夠擁有如此手段，都是各個世家的家主。
難不成……
想到這裡，蘭壽心中猛地湧出一股戒備之意。
不過很快他就發現，徐龍身上沒有絲毫氣息。
“算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
蘭壽嘆了口氣，哪怕真的是某個世家的家主，他也沒辦法。
當初和這些世家簽訂契約，避免發生巨大沖突。
良人府許諾只要世家家主自然甦醒，那麼就會獻上十萬人類供給食用。而世家的家主則必須沉睡，且每次甦醒都不得超過半年。
除此之外，良人府不得隨意獵殺世家的裔系血脈，而世家也不能干涉國家內政。
看上去好像是跟世家維持了平衡，但實際上只是在苟延殘喘罷了。
因為每次甦醒，世家家主的力量都會增強。
而良人府需要對付邪祟，每時每刻都在消耗。
此消彼長之下，用不了多長時間良人府便會徹底失去威懾力，被世家反噬。
但沒辦法，不這樣做的話，良人府便要被世家和邪祟聯手圍攻，人類更沒有生存的希望。
“哎……”
無奈的嘆了口氣，蘭壽沒有多跟徐龍說話，轉身便離開了。
“情況，貌似比我想象的還要複雜。”
看著蘭壽蕭索的背影，徐龍眉頭擰成了一個大疙瘩。
這老傢伙的修為不算高，只要合體期，但他體內隱藏著一股極為巨大的力量，如若爆發，能夠在短時間內達到渡劫期。
不過這股力量和他的靈魂有關，一旦爆發，必死無疑。
徐龍疑惑的並不是這個，因為就算來上幾十個蘭壽也殺不了他。
徐龍疑惑的是，究竟什麼樣的局勢，能讓蘭壽如此灰心喪氣。
“良人府，校尉，世家，陰巢……”
徐龍喃喃一聲，心中有了大概的想法。
沒有去追蘭壽，因為他暫時不打算跟本土勢力起衝突。
直覺告訴他，這個世界的強者應該不好對付，或者說極不好對付。
因為徐龍在蘭壽身上感受到了一股鋒芒，如武修般的鋒芒。
取出飛行器，發現這東西受到的影響比想象的要小很多。
畢竟是封閉式能量回路，外面的壓力只要沒超過界限，裡面會照常運轉。
有了飛行器，徐龍的速度加快了很多。
差不多兩天後，終於發現了一個新的城鎮。
這裡是真的人類聚居區，而非陰巢那樣到處都是陰邪鬼魅之物。
熙熙攘攘，人來人往，不算特別繁華，但也湊活。
這裡叫做平山縣，人口十萬多一點，剛好夠某個世家家主吃一次。
說實話，聽到蘭壽當初的話之後，徐龍便一直在考慮這些問題。
如果殺掉一個世家的家主，結果會怎麼樣呢？
那些不停沉睡的世家家主，又是什麼東西？
當然，現在想這些都沒用，不跟那些東西碰一碰，永遠都不知道強弱。
進到平山縣後，徐龍第一時間往妓院趕去。
不要誤會，徐龍可不是去嫖，他是要打聽訊息。
古代社會通訊不發達，想要打探訊息，最好的地方有三處。
州縣官府、妓院、客棧。
州縣官府屬於官方實力，貿然進去人家不鳥你都是小問題，絕大部分都會直接動手。
畢竟一個陌生人上來就要查州志縣誌，要說沒有問題，就連徐龍自己都不相信。
妓院和客棧情況差不多，人流量眾多，三教九流，什麼都有。
不過妓院內多是達官貴人和風流才子，行業分佈要比客棧高階很多。
畢竟那些有錢的有權的家裡都有廚子，除非某個客棧做的飯菜很有特色，不然一年到頭都不會去客棧兩次。
“吆，客官您可來了，我家憐兒天天唸叨，茶不思飯不想，就等著您呢！”
剛進入妓院的門，老鴇子便迎了上來。
明明是第一次來，但老鴇子卻表現的跟常客一樣。
這並不是虛偽，也不是老闆子記錯了，而是一種話術，拉近客人與妓院間的距離。
至於她口中的憐兒，十有八九是妓院的頭牌。
就算不是頭牌，也得是僅次於頭牌的。
這些風塵中人最擅長察言觀色，一看徐龍就知道不是一般人。
劍眉星目，面容剛毅。
雖然穿的十分樸素，但老鴇子還是可以憑藉經驗判斷出來是個有能耐的角色。
這樣的人得好好伺候了，不說伺候的爽上天，但絕對不能怠慢。
“有沒有閒著的姑娘，帶我上樓。不要擔心錢，爺啥都沒有，就是有錢。”
從袖子裡面掏出一錠金子，徐龍在老鴇子面前晃了幾下，之後塞進了她的奶溝裡面。
當然，還不忘揉一下。
老鴇子年紀並不是特別大，看上去也就是三十五六。
常言說得好，徐娘半老，風韻猶存。
老鴇子還沒到半老的地步，但風韻是真的猶存。
“好嘞，爺您請！”
根本不用咬，稍微掂量一下就知道是真金。
老鴇子眉開眼笑，扭著大腚便在前面帶路。
正所謂有錢能使磨推鬼，這一錠十兩的金子，直接讓老鴇子沒了節操。
要不是徐龍拒絕，估計能直接坐到鞭上自己動。
風塵中人，早就不要臉皮了。
老鴇子親自操刀上陣，並不是稀罕事情。
不要以為她是看上你了，這樣有技術的女人都是沒有感情的，純粹是因為錢。
當然，也有可能是為了你的腰子。
女表子無情，戲子無義。
老祖宗的話非常有道理！
“憐兒正在待客，奴家先讓如月陪著，等會憐兒那邊空出來了，再去也不遲。”
老鴇子衝著徐龍拋了個媚眼，但身子卻沒有挪開，反而直接貼了上去。
透過走路的姿勢和褲子的輪廓，老鴇子憑藉豐富經驗判斷出來，徐龍是個十分大器的人。
反正閒著也是閒著，既然出手那麼闊綽，不如賺點外快。
奈何徐龍還不至於飢渴到這種地步，瞥了她一眼，說道：“多叫兩個，一個哪夠玩？”
“好吧！”
見徐龍拒絕，老鴇子無奈的嘆了口氣，只能作罷。
平山縣不大，這家妓院也只有區區三層，但姑娘的質量卻非常不錯。
除了如月以外，還真多來了兩個。
如月看上去二八年華，柔柔弱弱，十分嫩。
身上並沒有那些雜亂的氣息，顯然是隻賣藝不賣身。
另外兩個就不行了，最少被一百個男人上過，身體早就爛的千瘡百孔。
舔一個人是舔狗，舔一百個就是海王。
同理，到底是這兩個女人被玩了呢？還是她們玩的別人？
畢竟鴨子比雞貴很多，而那些男人還要掏錢。
“公子！”
如月衝著徐龍躬身一禮，並沒有靠的太近。
賣身不賣藝的清倌人，本身就是如此。
“過來，坐我鞭上！”
衝著如月勾了勾手，對方立刻起身坐了進去。
“你們兩個出去吧。”
隨手掏出兩錠銀子丟給那倆有技術的女人，徐龍轉而將手伸進了如月的衣服裡面。
這個如月並不是人類，或者說並不是純正的人類，而是一個妖怪與人類的混血。
這家妓院很不同尋常，一個比頭牌次一等的女人，竟然就有妖怪的血脈。
不知道那個憐兒，又是什麼品種。
徐龍沒有探出念力，免得打草驚蛇。
越是瞭解，越感覺這個世界不同尋常。
因此，一切都得小心謹慎。
“公子……”
如月秀眉微皺，但很快就舒展開來。
兩隻手摟在徐龍的脖子上面，小嘴微張，雙目迷離，整個人陷入迷醉之中。
“我有點事情想問你。”
徐龍摟著如月纖細的腰肢，說道。
“公……公子……問吧……啊……如月肯……定……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哦……”
如月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回答。
“世家是什麼？陰巢又是什麼？”
徐龍問道。
“世家……”
時間過去了差不多半個小時，徐龍算是搞清楚了這個世界什麼情況。
之前就預料這個世界可能會非常複雜，沒想到比他預料的更加複雜。
這個世界主要分為三個大勢力，良人府、世家、王侯。
良人府是人類的勢力，背靠大唐，那些和尚道士都是良人府的一部分。
不過良人府的主要戰鬥力並不是他們，而是武夫和俠客。
武夫便是練武之人，經過煉皮、鍛骨、筋膜、骨髓、易血、換髒六個難關，最終能夠與世家和王侯對抗。
俠客則是屬於死士，自成為俠客的那天起，就註定了會死無葬身之地。
但為了人類的生存，依舊有很多人選擇成為俠客。
有關俠客的事情，如月知道的也不是很多。
她只是塗山世家的一個分支，還接觸不到那些隱秘。
只知道俠客數量稀少，每一個都非常珍貴，不到局勢無法收場，很少出手。
世家便是妖魔，與良人府互相牽制，也互相協助，因為有共同的敵人，也就是王侯。
妖魔要吃人，但也要保護人，這就關乎著一個可持續發展的策略。
但王侯不同，它們對所有活著的東西充滿怨恨，本能的會摧毀所有生靈。
王侯的體系和世家不同，前者除了一個王之外，都是散落在各處，唯有王召喚的時候，才會聚集起來。
世家則是依靠血脈間的聯絡，形成了一個類似家族的形勢。
王侯乃是鬼怪邪祟，兇殘、狠辣，算是良人府和世家的大敵，必須雙方合作才能夠對抗。
不過人妖殊途，不可能真的放下戒備，因此大唐境內霍亂四起，每時每刻都有眾多人類死亡。
沒錯，這個世界的背景，就是大唐。
那所謂的良人府，便是魔改的不良人和凌煙閣。
凌煙閣巔峰時期共有二十四位大將軍，不過在與世家跟王侯的戰鬥中折損過半。
下面有一百多都督，被劍聖裴旻領導。
再往下，便是如蘭壽那樣的校尉，數量過萬。
最低的是巡兵，數量不知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