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阿芳和崔姨兩個人都在傻笑,陳東終於忍不住,說道:“黃金保值,是因為黃金的儲量相對來說是固定的。”
“不過,電視臺上建議購入黃金,並不是讓你們真的去銀行買黃金。”
阿芳爸爸沒有聽懂,他愣愣地問道,“買黃金不去銀行買,去哪裡買?”
陳東無奈地解釋,“你可以在銀行開一個外匯賬戶,把港幣換成黃金儲值,這樣你的資產就保值了,而且還不用冒著風險拿兩塊黃金回來。”
“這兩塊黃金,你準備存放到哪裡去?”
說完,陳東還笑他,“龍叔,你這黃金買得虧了。”
“港幣面臨兩個關卡,一是東南亞經濟危機,二是索羅斯的基金會,極有可能對港幣發起攻擊。”
“現在世界各地都在預言,港幣一定會貶值。”
“所以很多人都跟風,把港幣換成了黃金,可是香江的銀行黃金儲備是固定的,所有人都跟風買黃金,黃金進入賣方市場,就把黃金的價格給抬高了。”
“您現在買的黃金,單價是不是比之前貴多了?”
阿芳爸爸有些無奈地點點頭,他好不容易覺得自己做了一個正確的決策,沒想到算來算去還是虧了。
阿芳媽媽拿著這個裝黃金的盒子,笑也不是,哭也不是,完全沒有了剛才興奮的勁頭。
“沒事兒,反正我們手上的錢換成了黃金,我們現在就踏實了。”阿芳安慰他們說
阿芳爸爸唉聲嘆氣地對陳東說:“小陸,還是你腦子好,我拿錢換黃金之前,應該跟你商量。”
這幾天龍叔都在外面折騰,到處找關係、找銀行,想方設法把手裡的港幣換成黃金,就是想著將來港幣貶值,他還能保住一些資產。
現在換黃金的人多,阿芳爸爸連店裡的生意都沒顧得上,連夜去銀行排隊找關係。沒想到現在竟然陷入瞭如此尷尬的境地。
“小陸,你對經濟局勢看得這麼透徹,以前不會是個大老闆吧?”阿芳爸爸忽然問他。
陳東低頭笑笑,沒有把這話放在心上。
他已經失去了所有的記憶,再探究這些,已經沒有意義了。
阿芳聽了爸爸的話,臉色瞬間耷拉下來。
她跟陳東終究是不同的,這段時間阿芳一直安慰自己,覺得陳東也許找回了記憶,也還是會跟以前一樣,會偶爾到滷水店幫忙。
他們之間相處了這麼長的時間,總不會是一點感情都沒有。
可是這麼長時間以來,阿芳漸漸發現,陳東的世界跟她的世界,距離實在是太遙遠了。
阿芳媽媽見女兒苦著一張臉,以為她是在為家裡的生意操心,就趕緊上前安慰了幾句,“放心吧,生意肯定會好起來的。”
阿芳悄悄抬眼看陳東,見陳東正漫不經心地在把玩著黃金,並且跟她的爸爸高談闊論香江接下來的金融形勢。
她小心翼翼地看著陳東,不由得嘆氣。
電視臺報道了不少索羅斯的事情,很多電視的分析員都預言,索羅斯的下一個目標就是香江。
香江的金融局和財政司也做了不少的準備,可是事情時間一天一天地過去,索羅斯還是沒有動作,這讓等待的人越來越沒有耐心了。
終於有一天,旺財發現香江股市出現了小規模的波動。
他將資料拿到龍騰的辦公室,對安妮和周惠敏說道:“索羅斯開始行動了。”
“他的基金會購入了很多小盤股,”旺財看著她們,自己都有些不可思議地說道:“做多頭。”
“索羅斯...他竟然做多?”
安妮和周惠敏、林志遠幾個人面面相覷,前一段時間索羅斯到處演講,在公開平臺上放出來的都是利空的訊息。
現在索羅斯卻做了多頭,他到底想幹什麼?
旺財分析道:“索羅斯很有可能是購進小盤股,擺出多頭的姿態,用基金會吸納籌碼。”
“等到調動了市場情緒之後,就轉過頭來,讓白手套做莊,大量賣空。”
索羅斯的白手套,就是東南亞的亞洲行資本以及香江的黃河資本,索羅斯曾在世界各地發起過好幾次貨幣金融投機行動。
不少地區、國家政府已經把他納入了黑名單,所以如果他用手上的基金會,直接進入市場的話,很有可能會受到阻礙。
在東南亞地區,找到投資公司和投資銀行,然後用自己的私募基金,與當地的投資公司聯合投資,這樣他就有了一雙能在當地自由行走的白手套。
龍騰內部的分析師猜測,索羅斯會把手上的資金分成兩個部分。
他們這一次小規模地試探,用的是基金會的名義,那另一部分資金,無疑就是索羅斯控制下的白手套。
基金會已經出動了,白手套應該還在埋伏當中。
索羅斯的基金會,包括與老虎基金,量子基金對沖基金等等和他有過默契合作的私募基金共同組成。
基金會進場的第二天,恒生指數上升,由15300上升至15405,直接上升了兩百個點,港幣市場回暖。
這樣反常的資料變動,讓人摸不著頭腦。
先前由於各方媒體都不看好港幣,所以相當一部分做空的散戶,已經買入了不少港幣的沽空單。
現在港股傳來利好訊息,散戶們看著港幣市場回升的曲線,暗暗在心裡罵娘。
,.....港幣兌換美元的匯率,勢頭慢慢爬升。
做空的散戶已經被空頭套牢,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各股經紀行的電話都被打爆了,很多客戶打電話詢問分析師,“港幣市場是不是升,要不要趁著現在港幣指數還在爬升的階段,儘快把手上的沽空單平倉?”
分析師耐心地向客戶解釋:“基金會現在小幅度地建倉吸納籌碼,只是為了進場試探市場情緒做鋪墊。”
“將來索羅斯的基金會,很有可能會直接掉頭,用東南亞的投資公司來做莊,大幅度賣空。”
“如果我們現在撤退的話,我們才是真正的虧了。”
客戶將信將疑地放下電話。
索羅斯的行動,很快驚動了香江金融管理局和財政司,杜行知著急地找到了楊富強,問道:
“索羅斯已經採取行動了,你有沒有什麼想法?”
面對這個老搭檔,楊富強輕輕地嘆了一口氣,“很明顯,索羅斯做多頭只是佯攻,他在東南亞和香江的白手套還沒有出手。”
“現在不管是基金會還是白手套,都還在吸納籌碼的階段。”
“不過他已經給我們敲響了警鐘,接下來我們的行動要快。”
杜行知早就想到這一天很有可能會在香江迴歸之前發生,只是他沒有想到,索羅斯的行動就剛好卡在香江迴歸的關口。
還有17天!還有17天,就到了7月1日。
杜行知看著楊富強,眼神中有些許的埋怨,“內地那邊到底怎麼說?”
“內地會給我們準備50億美元的外匯,作為護盤資本,等到索羅斯正式進攻港幣的關鍵時候,這筆錢會透過華資機構,以拆借資金的名義,送到我們的賬戶。”
不管怎麼樣,中央機構是不會眼睜睜看著海外投機資金,吞掉香江金融市場的。
沒辦法,大陸向來是護犢子。
杜行知暫時鬆了一口氣,只是他想到之前索羅斯在東南亞的幾次行動,還是有些不太放心。
“50億美元的外匯,恐怕是不夠。”
“索羅斯現在雖然在做多頭,這只是一個假象,等到他真正行動的時候,一定會以白手套充當空頭!”杜行知有些擔心地說。
“他真正的目的,就是要做空港幣。”
之前他在香江的各大媒體都暗示說,基金會不會進攻港幣,這是為了混淆股民的理性判斷,讓大家被他的言論打得暈頭轉向。
“這一局,他們攻我們守。”
楊富強嘆了口氣,這還是他上任以來,第一次正面與索羅斯的團隊對抗。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