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空頭徹底崩潰時,不用多頭用力抬價格,空頭買入平倉的單子都會把價格再往上推高一大截,只怕再漲六千的空間都有些保守了。

想到這,袁傑問道:“你們公司那些持倉打算怎麼辦?”這個問題很敏感,要是南方集團的持倉是盈利的話,建議他們平倉的話是很容易講的,可現在他們是鉅額虧損,這樣的話就不能隨便說了,所以袁傑才只問不說。

李欣說:“繼續持有。”

袁傑記得李欣以前說過,他們公司決定還是按套期保值的計劃來操作這些持倉,可她就是不明白為什麼到了這個時候,他們的計劃還不改變一下,看著期貨持倉在不斷吞噬銷售利潤,他們怎麼會忍得下去?

袁傑說:“他們的心理素質真好!”

李欣說:“我也有同感,要是我的話,早就跑路了。”

吃完飯,袁傑拿出一個精美的盒子遞給李欣:“你看看喜不喜歡?”

李欣不解地問道:“什麼東西啊?”

袁傑說:“你開啟看看就知道了。”

李欣開啟一看,見盒子裡裝著一個晶瑩剔透的玉觀音,就問道:“這是給我的?”

袁傑說:“是啊,都說男的戴觀音有福氣。”

李欣說:“怎麼想到送我一個玉觀音,花這個錢幹啥,不便宜吧?”

袁傑說:“一直想要謝謝你,又想不到送別的什麼,所以就選了這個,這東西的價值不能用錢來衡量。”

李欣說:“那是那是,可你也用不著這樣啊,咱倆誰跟誰呀。”

李欣不知道袁傑的真實用意,他還以為袁傑是為了感謝自己給她帶來的南方集團的期貨大生意。李欣雖然不知道期貨公司是怎麼核算這些收益的,但他心裡大致知道,以南方集團這麼大的資金沉澱在期貨公司,外加南方集團如此大的手筆,每次都是幾十甚至上百的交易量,袁傑他們期貨公司在這些交易過程中收取的手續費和利益是非常豐厚的。

袁傑原來就提過要感謝自己,可是自己為了避諱其中的關係拒絕了,現在袁傑送這麼個玉觀音給自己,自己要是再拒絕的話,就有些不近人情了。

於是他說:“那就謝謝了。”

袁傑知道李欣是猜不透這裡邊的秘密的,這樣也好,反正這事兒是怎麼也不能讓他明白的,就讓他以為自己是因為別的事情感謝他好了。於是她笑道:“你謝我我謝你的,搞得這麼生分幹啥?”

李欣仔細看了看那個玉觀音:“這觀音的雕工很好,成色也相當不錯啊。”

袁傑說:“你也懂玉嗎?”

李欣說:“不懂,基本上是門外漢,不過這觀音就是普通人看著也覺得很不錯。”

袁傑說:“喜歡就帶著唄,都說男戴觀音女戴佛,會給你帶來好運氣的。”

李欣把那觀音往脖子上一戴,說:“那就借你的吉言了,希望能給我帶來好運氣。”

袁傑見李欣把觀音戴上,就換了個話題:“我一直覺得很好奇,你們南方集團的決策機制是怎樣的?”

李欣不解地問道:“決策機制?怎麼突然問這麼高大上的問題?”

袁傑說:“好奇唄。”

李欣不以為然地說:“決策機制這個詞是有些高大上,我從來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不過仔細想一下,南方集團的決策機制應該就是董事長召開的高層管理會議,這應該跟其他企業集團差不多吧。”

袁傑說:“按理來說應該是這樣的,不過這也得看具體交易的品種是什麼。”

李欣問:“沒明白你的意思。”

袁傑說:“我的意思是,如果交易的物件是傳統銷售市場上的商品,那麼原來那一套決策機制是可行的,可要是交易的物件是在期貨市場上或者證券市場上的標的,那麼決策機制要做相應的調整,至少參與決策的人員成份要做很大比例的調整。”

李欣說:“好像很有道理哦,你仔細說說看。”

袁傑說:“就以你們南方集團為例,如果商量的是金屬銅的生產或者銷售問題,那麼你說的董事長召集的高層管理會議這樣的決策機制應該是沒有問題的,因為南方集團一直以來就是這麼發展起來的,這套機制已經證明了是有效的。可要是商量的是期貨市場上的投資問題,這套決策機制就有些問題了。因為從我自己的工作經驗來看,像這樣的大企業集團,高層管理人員裡很少有人懂期貨市場上的規則。”

李欣點點頭:“這也是我一直覺得無可奈何的地方。”

袁傑說:“如果大部分人都不懂遊戲規則,那麼做出來的決定,很可能就有些不靠譜。其實這跟踢球是一個道理,光有體力不行,場上的這些隊員必須精通球場規則,還必須有相應的技術和技巧,不然的話,他們在場上肯定是瞎踢。因為對手有可能是有很豐富的經驗,熟悉交易規則的老江湖,這樣的話,沒有技術沒有經驗貿然入場勝算就不大了。這就好像你把籃球隊員弄到足球場上去,體力他不比對手差,可是經驗和技術就完全不是一個水平,要想贏球,就是一個妄想。”

李欣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啊,可有什麼辦法呢?討論期貨市場上的持倉問題時,會場上的參會人員當中,就只有我一個人做過期貨,其他人都對這個東西知之甚少。可有一樣,就像你說的那樣,他們非常熟悉金屬銅的生產和銷售。也就是因為這樣,所以他們一個個都擺出一副大佬的姿態,對出乎他們意料之外的想法和觀點完全嗤之以鼻,想要說服他們有兩個前提條件,你猜是什麼?”

袁傑說:“是什麼?”

李欣說:“第一是要有膽量,第二是他們能聽得懂。”

袁傑眨了眨眼睛,沒吱聲。

李欣接著說:“膽量我倒是有,該說什麼我就說什麼,就算被罵兩句也沒關係。可是第2點我就沒辦法了,他們這些人的思維是在傳統的生產和銷售模式下,跟我不在一個頻道上。而且就因為他們自己對傳統的銷售市場非常熟悉,又知道我不瞭解傳統的銷售市場,所以想要說服他們就更是難上加難。因為在他們眼裡,市場就是他們熟悉的那個樣子,不會發生太大的變化的。就算會發生變化,也應該是他們來告訴我才對,現在是我告訴他們會怎麼怎麼樣,他們怎麼可能會接受?”

袁傑說:“所以我說要在參與決策的人員成分上做一些改變,增加一些懂期貨的人,這樣或許有些幫助。因為我總是聽你說你的意見被他們否決,感覺你總是一個人在支撐著,連一個同盟軍都沒有,這樣獨木難撐,不是個事啊!這對你個人來說壓力太大,對你們公司來說,如果他們想在期貨市場上長期堅持下去的話,這樣也不應該是一種常態,你說對不對?”

李欣說:“這樣當然是對的了,但問題是你說的那種情況是理想狀態,這在南方集團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你是不知道,就有色金屬行業內的這些歷史資料的收集和整理統計工作,是我去了才有的,而且一直到現在為止就我一個人在做,關鍵一點就不正常,這麼多資料,這麼重要的統計分析工作,我一個人能做得了嗎?這應該是一個團隊的事情,是不是?這種基礎工作做紮實,做好了以後,對公司的生產和銷售是如虎添翼的。可問題是,外人都看得出來這個問題,他們上面的人對這個問題完全不重視的,他們習慣的是憑老經驗辦事兒。”

袁傑說:“有些歷史資料你可以不用自己去收集整理啊,可以從我們期貨公司這邊下載,很方便的。”

李欣說:“這個我當然知道,能從你們這邊下載的資料當然就從你們這邊下載了,要是沒有這個便利條件的話,靠我一個人去收集這些資料那更是不可能。可問題是,收集和整理這些資料只是第1步,分析才是最重要的。同樣的資料,在不同的人眼裡看見的東西是不一樣的,要是沒有經驗豐富比較靠譜的人來做這項分析工作,收集和整理的這些原始資料根本沒用的。你在期貨公司工作,這一點你應該很清楚,對吧?面對同樣的行情,不同的分析師得出來的結果是完全不同的。”

袁傑說:“這倒是。”

李欣說:“還有一點讓我很頭痛的地方,就是南方集團這些人聽不得不同意見。也許就像你說的那樣,他們這套決策機制長期以來是行之有效的,使得南方集團逐漸發展壯大到現在,這也就造成了他們有一種自高自大的感覺,覺得在有色金屬行業裡沒有人比他們更權威了。尤其是董事長劉中舟,這個人在集團內部的權威是不容挑戰的,副董事長和銷售公司總經理,這兩人已經是他自己的左膀右臂了,地位僅次於他。可就是這樣的高管,在他面前也是戰戰兢兢的,不敢提任何反對意見。所以像我這種名不見經傳的小角色在會上反對他,那還會有好果子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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