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輝對林立說:“你這是在一旁看著光鮮,其實這裡邊的門道比蔗糖的門道還多,我們賺這點錢也不容易的,家家都有一本難唸的經啊。”

林立說:“難道我說錯了嗎?你這是得了便宜賣乖。”

高輝聽了林立這話欲言又止,他估計林立不知道集團在期貨銅上賣空鉅額虧損的事兒,要是林立知道這事兒的話,他可能就不會這麼說了。

可是這件事情目前還處在保密階段,高輝也不敢隨便對林立說。

坐在後排右側的林立,隔著坐在中間的俞紅,沒話找話地問夏小娜:“夏小娜,最近在忙什麼呢?”

夏小娜說:“還不就是上班咯。”

林立原本想借機找夏小娜聊一聊,可是看見夏小娜那一副不冷不熱的表情,車裡又有這麼多人坐在旁邊,他怕當著眾人的面碰一鼻子灰不好看,所以就止住了話頭。

星雲酒家離南方集團本來就不太遠,說話間,車子很快就來到了星雲酒家樓下。幾個人進了二樓包廂,服務員送來了選單,李欣接過選單遞給高輝說:“你們要吃什麼菜,隨意點吧。”

高輝說:“還是你點吧,你是東道主。”

李欣說:“請你們吃飯自然是你們點菜啦,要不這樣,每人點幾個菜,喜歡吃什麼自己點,好不好?”

高輝說:“好主意,那就我先來。”他連選單都不看,對服務員說:“一盤黑椒牛柳,一盤炒牛肝菌。”

林立接過高輝遞過來的選單,翻了翻說:“對,現在的野生菌不錯,我來一個炒乾巴菌,再加一個松鼠魚。”

李欣問夏小娜和俞紅:“你們兩個點什麼菜呢?該你們了。”

俞紅說:“好吃的都被你們點了,我點一個水煮肉片,再來一個素炒玉蘭片。”

夏小娜說:“點這麼多吃不吃得了啊?要不我就別點了,就這些吧。”

李欣說:“這幾個菜不多嘛,你再點兩個。”

夏小娜在選單上找了好一會兒,說:“我點兩個素菜吧,茄子蒸芋頭花,再來一個豆尖豆腐湯,就這些吧,夠了。”

李欣說:“我還沒點呢。”

高輝說:“菜真的夠了,不能再點了,這裡的菜分量很足的。”

李欣說:“那我點主食和酒水,主食吃什麼?印度甩餅行不行?”

俞紅說:“這個好,就要這個。”

李欣說:“好的,主食要印度甩餅。”他轉過頭問高輝和林立:“你們喝什麼酒呢?白的、紅的,還是啤的?”

高輝說:“你喝什麼就喝什麼吧。”

李欣說:“我給你們當駕駛員,我就不喝了,平時我也很少喝酒,來兩瓶紅酒怎麼樣?夏小娜和俞紅也能喝一點。”

高輝說:“可以啊,就兩瓶紅酒吧。”

於是李欣指著選單上的紅酒對服務員說:“剛才那些菜,加上印度甩餅和兩瓶這樣的紅酒,不夠我們再點。”

服務員接過選單說:“好的,你們稍等。”然後轉身出去了。

俞紅左右端詳了一下這個包間的佈局,說:“公司這個第二食堂好像還是原來那個裝修哦,好久沒到這裡吃飯了,感覺恍如隔世一般。”

李欣笑道:“哪有那麼誇張啊。”

林立說:“就是啊,哪有那麼誇張,我怎麼就感覺現在還是在糖業公司一樣,只不過真的好久沒來這裡吃飯了!”

高輝呵呵一笑說:“你現在整天還是在外面賣糖,難怪你感覺還在糖業公司。”

林立說:“你這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呀,在省外賣糖是什麼感覺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好羨慕你在有色金屬這邊,賣銅多簡單,在倉庫裡、公司裡守著,客戶上門來就把生意給做了。我們可不一樣,還得整天在省內外來來回回的跑,比你們辛苦多了,可賺的錢還不到你們的幾分之一呢。”

高輝說:“彼此彼此,有色金屬這邊也有這邊的難處,只不過你不知道罷了。”

林立對高輝說:“你現在是黃總的得力干將,要不你跟他說說,把我調去你們那邊算了。”

高輝說:“你別這山看著那山高,其實有色金屬這邊也不見得比你們那邊更好。再說了,你要過來這邊,我說了能算嗎?馬總放不放你?黃總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可難說話了,這你得自己想辦法,我能幫你什麼啊?”

這時,服務員把點的酒菜陸續端上桌來,高輝給眾人倒滿了酒杯,端起來對大家說:“來來來,我們共同乾一杯,恭喜李欣發財啊。”

李欣趕緊擺擺手說:“別這麼說,還是為同事的友誼乾杯更好些。”

林立說:“對,這個好,為同事的友誼乾杯!”

高輝指著李欣的酒杯說:“可就是你這以茶代酒,有點不夠意思啊。”

李欣說:“我要是喝了酒,誰送你們回去?你們喝高興了就ok啦。”

林立把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說:“這酒真不錯,在這裡賣多少錢一瓶?”

李欣說:“我沒注意看,好喝就行了,價格不重要。”

高輝在自己的酒杯裡倒上半杯紅酒,端起來對李欣說:“這杯我敬你,我幹了。”

李欣說:“我這可不是酒哦。”

高輝說:“沒事,喝茶你也隨意。”

李欣呵呵一笑:“那就不好意思了。”

高輝說:“不存在的,咱們的交情可不是一天兩天了,是吧?當初在糖業公司的時候就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了。”

俞紅說:“你啥時候跟李欣是一個戰壕來著?人家夏小娜和李欣才是一個戰壕的戰友。”

高輝說:“這你就不懂啦,當初李欣被馬總派到車站辦事處的時候,就算是我們蔗糖分公司的人了,這還不是一個戰壕裡的戰友嗎?送他們下去的車都是我給安排的,要不然的話,李欣得自己去擠火車,是吧李欣?”

李欣說:“這倒是真的,想起來這也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哈,真是回不去的從前了!”

林立說:“糖業公司對你們來說是回不去的從前,可對我來說就是每天要面對的現實。我依然要跑糖廠,依然要去省外常駐,進貨和發貨的時候,依然要面對倉庫裡那一排排堆積如山的蔗糖。”

李欣說:“看你說得如詩如畫的,真好像是昔日重來一樣。”林立的話勾起了李欣的回憶,很久以前在車站倉庫裡一呆就是六七個小時的那一幕幕又浮現在他的眼前。

高輝拍拍林立的肩膀,對他說:“我怎麼感覺你的情緒不高嘛,放輕鬆一點,別想那麼多。咱倆也好久沒在一起喝酒了吧?來,幹一個!”

林立喝完杯子裡的酒,問高輝:“你說,是糖業公司好呢,還是南方集團好?”

還沒等高輝回答,他又說:“我知道你肯定會說南方集團好,可我真沒覺得南方集團有什麼好的,我還是覺得在糖業公司的時候自在,哪象現在,處處遭人白眼。”

李欣勸道:“糖業公司要是存在的話那當然好了,可是以它當時的那種情況,如果沒有南方集團接手的話,只怕是撐不了多久了。糖業公司那時候是被兼併的一方,跟南方集團相比,就好像是一個醜媳婦,長得不好看不說,家裡還窮,連像樣的嫁妝都沒有一件,這樣嫁到別人家裡去不就是處處遭人白眼嗎?這不是南方集團的問題,換誰來兼併都是這種臉色,沒準有的還不如南方集團呢。”

高輝說:“就是,白眼誰瞧不見啊?你別往心裡去不就得了,要是跟他們計較,那還不得氣死了。”

林立聽完李欣和高輝的話,嘴上沒說什麼,心裡卻在想:你們倆現在混得如魚得水的,當然體會不到我的心情了!

夏小娜在一旁聽著,她覺得李欣說得對,還得在自己身上找原因,要是當初糖業公司不是那樣一種情況,怎麼會用得著看別人的臉色?

林立見和李欣、高輝他倆說不到一起去,就端起酒杯對夏小娜說:“夏小娜,我倆喝一個。”

夏小娜說:“我只能慢慢喝啊。”

林立說:“沒問題,你隨意,我幹了。”

他跟夏小娜碰了一下杯,一仰頭,把小半杯紅酒一乾而盡。然後,他拿起酒瓶,一邊往自己的杯子裡倒酒,一邊用眼睛瞟著身旁的夏小娜。

剛才一進包廂的時候,林立就特意留心選了個緊挨著夏小娜的位置。平時在公司裡的時候,林立就有事沒事的往夏小娜辦公室裡跑,找機會和夏小娜套近乎,可是夏小娜對他總是不冷不熱的,林立每次都失落而歸。

現在能有機會近距離接觸夏小娜,和她坐在一起吃飯,讓林立心裡很是高興。

此刻他見原本就很秀麗的夏小娜喝過酒後,臉色更加白裡透紅,就像是一朵嬌豔的牡丹,他那不安分的眼神藉著酒膽,趁別人不注意的時候不停地往夏小娜身上來回掃視。

夏小娜豈能感覺不到林立那異樣的眼神,可她對林立向來沒有什麼好感,這樣被他色迷迷地盯著看,夏小娜心裡很不是滋味,她半側著身子,把頭轉向李欣、俞紅這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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