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眼鏡聽李欣這麼問,就說:“誰知道你們想得逞什麼,還說你不壞,我看嵐嵐說的沒錯,你可真是夠壞的!”

李欣笑道:“我這就叫壞的話,那還有好人嗎?”

小眼鏡說:“我可得好好問問嵐嵐,看看你是怎麼壞的。”

就在這時,舞曲結束了,倆人回到了沙發邊坐下。

小眼鏡對江曉嵐說:“嵐嵐,李欣的舞跳得真不錯,難怪能把你追到手。”

江曉嵐說:“是嗎?我也好久沒和他跳舞了,李欣,帶我跳一個,我看看你最近是不是又長進了。”說完,她伸手牽著李欣向舞池走去。

舞曲剛剛響起,江曉嵐就對李欣說:“瞧瞧你,跳得多好啊,人家眼鏡一個勁兒誇你呢!”

李欣聽著她這話的語氣有些不對,就說:“也就是隨便走兩步,還沒有在你們學校舞會上好玩呢。”

江曉嵐說:“好啊,下次你來我們學校請她跳嘛。”

李欣說:“你看你,是你讓我和她跳的,現在又來怪我。你剛才要是不說話,我就找個藉口推脫掉了。”

江曉嵐說:“你說得倒簡單,我要是不讓你和她跳,還不知道她們會怎麼說我呢。再說了,我讓你和她跳舞,沒讓你靠她那麼近,你倆都貼在一起了!”

李欣說:“沒有啊,就是正常的跳舞嘛,就像你我現在這樣啊,哪裡貼在一起了?”

江曉嵐說:“你看看,還說不是,她能和我一樣嗎?”

李欣說:“是是是,她怎麼能和你一樣呢?她是什麼情況,你是什麼情況?你說你也是,就為這麼點小事生氣,值不值啊?再說了,她是你的同學啊,別讓人家看出來,說你這麼小心眼。”

江曉嵐說:“她都和你說什麼了?”

李欣說:“沒說什麼啊。”

江曉嵐說:“你還不說實話,你們倆聊得那麼開心,我都看見了!”

李欣說:“真沒說什麼,就是閒聊幾句。誒,你們剛才不是在唱歌嗎,怎麼會看見我和她聊天呢?你是不是腦袋後面也長眼睛啊!”

江曉嵐說:“你別管,反正我就是能看見。”

李欣心想:江曉嵐的小心思也不少,剛才和小眼鏡跳舞時,自己一直注意著江曉嵐,沒見她往這邊張望啊,而且光線那麼暗,她怎麼還能看見自己和小眼鏡貼得很近呢?還有啊,小眼鏡剛才跳舞時說的那些話,不管小眼鏡是怎麼想的,反正自己是沒當回事兒,這些話絕對不能和江曉嵐提起,不然她倆這同學估計就做不成了。

江曉嵐還不放心,又追問道:“她真沒跟你說什麼?”

李欣說:“我第一次和她跳舞,她能跟我說什麼?你就別瞎猜了。”

江曉嵐說:“我們宿舍就數她膽子大了,什麼都敢說的。”

李欣好奇地問:“是嗎?她都說些什麼?”

江曉嵐說:“就是交男朋友的事,哎呀,不跟你說了。”

李欣笑道:“原來你們也會議論男生啊。”

江曉嵐說:“我可沒有啊,是她們在說。”

李欣說:“那就好,你可別跟她們學啊。”

江曉嵐推了李欣一下,說:“才不會呢,你少壞一點就行了。”

從下午出發到現在,江曉嵐身邊一直有同學,李欣沒有機會和她單獨相處,此刻在昏暗的燈光掩護下,聞著江曉嵐身上迷人的氣息,李欣有些心猿意馬了。

此刻他手心裡滿是江曉嵐腰肢的溫軟,但是在這裡他也只能到此為止,無法繼續深入了,畢竟幾米之外還有三雙時不時望向這邊的眼睛。

所以他只能幻想著把這份美妙留到酒店房間裡享受:“待會兒唱完歌了你還是來和我一起住吧。”

江曉嵐說:“不是說好了嗎?今天不行,有同學在,改天吧,好嗎?”

李欣說:“你不是說小眼鏡她們什麼都懂嗎?她們不會管這些的。”

江曉嵐說:“她們當然不會管了,可是她們會回去亂說的,再說了,到時候你大呼小叫的,她們聽見了還不笑話我啊!”

李欣說:“我不出聲還不行嗎?”

江曉嵐說:“都說了改天再去你那裡,今天真不行,我可不想成為別人的笑柄。”

李欣無奈地說:“那好吧。”

舞曲結束後,倆人回到座位上,小眼鏡她們幾個正在玩老虎棒子雞的遊戲,江曉嵐興致勃勃地加入了進去。

李欣則拿起遙控器,點了一首《壟上行》,唱完之後,幾個女孩紛紛鼓掌,江曉嵐說:“以前很少聽你唱歌啊,唱得真好!”

李欣說:“是這首歌好,誰唱都好聽。”

小餅乾也說:“李欣,再給我們唱一首,你喜歡哪首歌?我幫你點。”

李欣說:“那就再來一首《爸爸的草鞋》。”

幾個女孩靜靜地聽李欣唱完這首歌,再次熱烈鼓掌,小餅乾說:“都說高手在民間,果然一點也不假!”

小眼鏡說:“李欣,看來你很喜歡懷舊的歌啊,你剛才唱的這兩首都是這個風格。”

李欣說:“應該是吧,不過好像歌曲大多都是懷舊的、追憶過往歲月的居多,畢竟詞曲作者都是有感而發,沒有真實的體驗的話,是寫不出東西來的。沒有真實的感受,寫出來的東西是無法引起聽眾的共鳴的。其實不只是歌曲,詩詞、小說等文學作品也都是這樣,只有那些由作者從實際生活中提煉後,從內心深處流淌出來的作品,才會經久不衰。當然了,科幻、仙俠類的小說除外啊,那些東西完全超越現實,虛無縹緲的全靠想象,要有點腦洞才行。”

江曉嵐說:“還真是這樣,你給我們說說,聽這兩首歌你有什麼感觸?”

李欣說:“聽第一首歌,在你眼前展現的是一幅金秋的畫面,彷彿你就在山野田間,抬頭就見樹上金黃的樹葉,低頭又是豐收時滾滾的稻浪,秋風中還有稻花香。一年之中,只有在這個季節裡才能體會到的秋高氣爽,歌曲也把它描繪得栩栩如生。唱這首歌,你還會想到另外一個詞,那就是高天流雲,和秋高氣爽有異曲同工之妙,絕好地描繪了那種在藍天的映襯下白雲悠悠的景象,令人心曠神怡。”

江曉嵐說:“秋天真的很美,在我們那裡,秋天樹葉真的是會變成金黃色啊,可是江城這裡卻很少見到這樣的景象。”

李欣說:“你說對了,江城這裡一年四季氣溫變化不是很大,這是一個優點,但這也帶來了一個問題,就是季節變化不明顯,有些東西就很難感受到。秋高氣爽在這裡也能看到,但還是少了一點點說不出來的味道,總感覺不像是書裡或者詩詞裡描寫的那種意境,這裡邊到底差了點什麼呢?以前我也不明白,直到有一次深秋的季節裡,我在中部長江邊的一個城市裡呆了三天之後,我才明白了這裡邊的差別到底是什麼。”

江曉嵐問道:“是什麼?”

李欣說:“因為地理位置的不同,江城這裡缺少了一個炎熱的夏季做對比。”

小餅乾說:“是嗎?”

李欣說:“是的。因為四季變化不明顯,所以在江城這裡感受不到秋天的氣息,夏天涼一點也像是秋天,秋天熱一點也像是夏天,一不留神會把季節過錯了,是吧?可是在西部和北部地區,季節的變化非常明顯,你能深切地體會到秋天和夏天的截然不同。就我剛才說的那個長江邊的城市,尚且處於中部地區,可是在那幾天裡,我是真的體會到了什麼是秋風掃落葉。頭一天氣象預報裡說有大風降溫的訊息,第二天一早起來,你就得多穿幾件衣服了,那風吹在臉上,就是和昨天不一樣了,大街上滿地都是秋風吹落的梧桐樹葉。你這邊環衛工人剛掃完,一陣風來,落葉飄飄,要不了多久,又是滿地枯黃的落葉。像這樣的秋風不停地刮上一兩個星期,冬天就來了,你根本不用想哪天烈日高照的時候氣溫上升,在深秋裡再找找夏天的感覺。這種蕭瑟秋風今又是的景象,你在江城這裡是看不到的,在這裡,冬天樹葉都是綠的。”

江曉嵐說:“還真是。”

小餅乾追問道:“那第二首歌你又體會到了些什麼呢?”

李欣說:“這首歌在追憶父輩艱辛的同時,有一種淡淡的哀愁,可即便如此,在這首歌裡,你也能感受到大江南北的景秀河山。從西北的黃土高原,到華北一望無際的青紗帳,再到天下第一關的山海關。從洞庭湖畔的魚米之鄉,到寶島的澎湖灣,不僅唱出了那些年裡父輩顛沛流離的足跡,也體現了兩岸血濃於水的骨肉親情。這歌詞寫得特別好,和那首《燭光裡的媽媽》一樣,是很難得的思念父母的歌曲。”

老妹兒這時說:“有一首歌的歌詞也特別好,你聽過沒有?”

李欣問:“什麼歌?”

老妹兒說:“《送別》。”

李欣說:“你說的是長亭外,古道邊,芳草碧連天,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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