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好今天楊行長沒有興致去打高爾夫球了,不然的話,自己到現在還回不來呢,還得待在那個楊行長身邊,看他的臉色行事。

自己好不容易脫離了苦海,心裡覺得萬幸,沒想到一進門,老婆就嫌自己回來得太早了。

他老婆說:“不是,你走的時候不是說有可能很晚才回來嗎?我還以為你像以前那樣陪人家出去喝酒,要到夜裡一兩點才回來呢。”

鄭國瑞說:“你就知足吧,你老公要是個女人,今天晚上你就戴綠帽子了。”

他老婆一聽警覺起來:“你今晚去見的到底是什麼人啊?男的女的?”

鄭國瑞說:“當然是男的啦。”

他老婆說:“那你怎麼說綠帽子的事兒?”

鄭國瑞笑道:“我是說如果我是女的,才有綠帽子的事,可我是男的,這綠帽子就跟你沒關係了嘛。”

他老婆不相信地說:“不對,這裡邊肯定有事兒。”

鄭國瑞說:“哎呀,你別瞎想了,這裡邊肯定沒事兒,要是有事兒的話我還會回來跟你說?我的意思是說江湖險惡,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你老公一樣只把心思放在你身上,知道了吧?”

他老婆說:“真的嗎?”

鄭國瑞說:“當然是真的了,不過我可跟你說啊,以後你可不準出去陪別人喝酒,就算單位上的應酬也別去,這裡邊容易出事。”鄭國瑞和他老婆之間的夫妻感情還算是不錯,所以有些話,他們敢直接說,就像開玩笑一樣的直來直去,說完就完了,反而沒有什麼隔閡。

他老婆聽完伸手打了他一下,說:“我又不會喝酒,會出什麼事?我們家的酒都讓你喝了,你倒是以後少喝點酒,喝多了沒好處,聽見沒有?”

鄭國瑞說:“你以為我想喝啊,我也是不得已,在外面應酬喝的酒,從來就不是享受,而是受罪!我在家裡倒是想喝點酒,可是又沒人陪我,我一個人自斟自飲的也沒意思,要不你學著陪我喝點?”

他老婆笑道:“你就不怕我學會了在外面也喝,你不是說在外面喝酒容易出事嗎?”

鄭國瑞說:“你敢,要是那樣的話,我一紙休書把你給休了!”

鄭國瑞走後,楊行長開啟包裝箱,從他送自己的那三件酒裡拿出兩瓶來,拎著回自己家去了。

原計劃沒有實現,今晚他已經沒有去打高爾夫球的心情了。

他常年一個人獨自住在江城,夜晚打發時間的辦法一個是看電視,另外一個就是自斟自飲的喝幾口小酒。

他的酒量不算好,可還是喜歡喝幾口,這茅臺酒是他的最愛。今晚落寞的心情,看來也只有茅臺酒才能撫慰了。

進屋以後,他找出一包花生米和一個酒杯,然後坐在沙發上,開啟一瓶茅臺酒給自己斟滿一杯,就著花生米喝起酒來。

好酒就是好酒,就著幾顆花生米都能喝得津津有味的,不覺不覺間,楊行長已經喝了四杯,這差不多已經有二兩多了。

酒量不大的他,現在已經面紅耳赤了,這時也才夜裡10點多,並不算太晚。可是在酒精的作用下,楊行長的眼皮已經越來越重了,他從沙發上爬起來,跌跌撞撞地走進臥室去,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第二天日上三竿,刺眼的陽光透過薄薄的窗紗照進來,才把疲憊不堪的楊行長從夢中喚醒。

小腹臌脹的他從床上爬起來,跑到衛生間裡去放水。

在衛生間裡,他低頭看著綿軟得像空心蘿蔔一樣的傢俬,再也沒有昨天那些花花腸子了。

往常的這個時候,一個人獨居在江城的他,要是睡在床上,常常想入非非。可現在,他的精氣神全都沒了,這一切,都因為昨晚酒喝得太多了。

楊行長又回到床上睡到中午才起來,吃過午飯後,這才去單位上班。

來到辦公室後,他把信貸部張主任叫進來說:“你和南方集團聯絡一下,儘快去他們要買的礦山勘察一下,按程式落實具體的細節,千萬不能大意啊。”

張主任答應一聲,出去聯絡南方集團去了。

他很瞭解楊行長的為人,知道他此刻在這件事情上鬆口,肯定是得了好處,不然是不會這麼爽快的。

鄭國瑞接到銀行張主任的電話,說可以安排時間去礦山檢視情況了。

鄭國瑞聽了心裡大喜,這事總算是動起來了,不然不知道要拖到啥時候。

他放下電話後,立刻去找劉中舟彙報情況。

一路上,他不由得感嘆道:茅臺酒還是好東西啊,楊行長堅持了這麼久都不鬆口的事兒,終於還是拿下來了,看來楊行長在烏雲玉這件事情上也想開了,不然的話,今天他不會鬆口的。

鄭國瑞走到烏雲玉辦公室門口,剛好碰見她出來,烏雲玉微笑著衝他點點頭:“鄭部長。”

他對烏雲玉點點頭,心裡暗想:你都不知道你昨晚上有多幸運,躲過了一場災難。

他原本想說一句:“小烏,你真走運。”

可話到嘴邊又覺得有些不合適,要是烏雲玉知道這裡邊的緣由,聽了自己的話,她也許還會對自己心存感激。可現在她根本不知道這裡邊的細節,說了也是白說,反而讓她東猜西猜的。於是他指指劉中舟辦公室問:“董事長在嗎?”

烏雲玉說:“在的。”

鄭國瑞那意味深長的眼神和欲言又止的神情,讓烏雲玉有些納悶,是不是自己臉上的妝太濃了?

她返回到辦公室,拿出包裡的化妝鏡上下左右地看了看自己的臉,也沒有什麼不合適的地方啊。

鄭國瑞進了劉中舟辦公室,說:“董事長,銀行那邊通知我們可以下去礦山了。”

劉中舟聽了也覺得有些意外,他也沒想到楊行長會答應得這麼快,就說:“是嗎?那你就儘快安排好,陪他們一起下去吧。記住,這事兒只能辦好,要是辦砸了,就沒時間再找下一家了。”

鄭國瑞說:“董事長您放心,我會盯著他們的,催他們儘快辦。”

鄭國瑞臨出門前,劉中舟又交代道:“出手大方一點,要把銀行的人招待好,這幫人什麼沒見過,要是怠慢了他們,小事上難為你一下,十天半個月又過去了,他們倒是不急,可我們耗不起啊!”

鄭國瑞連連點頭說:“好的好的,我知道了。”

鄭國瑞出去後,劉中舟點起一支雪茄煙,一邊抽一邊開始考慮下一步的計劃。

收購礦山,只是劉中舟心裡那龐大計劃的第一步而已,如果這一步能順利實施,就能為下一步的計劃奠定堅實的基礎,以後他還會有很多方案要出臺的。

昨天以前,他對銀行貸款這件事情到底能不能成心裡一點譜都沒有。這件事情忙活了這麼久,礦山都已經談定了,可是資金卻還沒有落實。

都說萬事開頭難,貸款這件事情難就難在開頭這裡了。銀行要是根本對你這件事情不感興趣,談都不跟你談,那就什麼希望都沒有了。

可要是有了開頭,雙方開始接觸了,銀行願意瞭解這件事情的底細,那劉中舟心裡就有底了。他自己知道這個礦山的價值擺在那裡,就怕別人不瞭解,銀行越是深入的瞭解,他就對這件事情越有把握。

現在好了,銀行願意去礦山實地勘察,就說明銀行對這件事情是真的上心了。

鄭國瑞這人辦事的能力不錯,有他陪著銀行的人下去,劉中舟覺得這件事情已經有八九分的把握了。

劉中舟拿起電話打給冶煉廠的廠長薛晨志:“薛副總,最近廠裡的生產情況怎麼樣?”

薛成志正在車間裡邊轉悠,轟隆轟隆的機器聲讓他聽不清電話裡的聲音,他趕緊跑到車間外面,對劉中舟說:“董事長,剛才我在車間裡,那裡聲音太吵了,沒聽清楚你說什麼。”

劉中舟說:“我是說最近廠裡的生產情況怎麼樣?”

薛晨志說:“還不錯,一切都按計劃進行著,董事長你有什麼吩咐嗎?”

劉中舟說:“銀行貸款的事今天開始啟動了,銀行的人在鄭國瑞的陪同下,馬上要下礦山去實地勘察。我估計他們怎麼也要在礦山待個一兩天的。在這之後呢,也許他們會到冶煉廠這邊去,要是他們去了,你要做好接待工作。”

薛晨志說:“沒問題,這個你放心了。”

劉中舟說:“這還不只是吃吃喝喝的問題,他們到底會不會去冶煉廠,我心裡邊也沒數,因為這趟下去的行程完全由銀行的人來決定。貸款是買礦山的,但是冶煉廠是我們集團最大的一塊資產,也是最重要的一塊資產,也許銀行的人會要到那邊去看看也說不準。他們要是去了,那就肯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你接待他們的工作重點是宣傳,做好這一項工作,也許會對礦山貸款的事起到決定性的作用。”

薛晨志這一下明白了劉中舟這句話的深意,趕緊回答說:“我懂你的意思了,這事你交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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