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預料之外的狀況
自從鷹國的三支遠洋艦隊撤離，南海局勢恢復平穩之後，蘇辰就不再關注外界的訊息，而是帶領研發團隊全力進行“金雕”專案第一階段的研發任務。
由於這次屬於自主摸索研發，沒有完整的技術資料支援，所以，哪怕有強大的虛擬工廠輔助，進展依然非常緩慢。
他們當前在第一階段面臨的問題，全都集中在發動機的零部件上。
經過虛擬工廠的反覆模擬演算，一眾核心工程師設計的數萬個零部件裡，足有三分之一達不到資料要求。
其中，有大約三分之一是設計上的問題；另外的三分之二，全都是材料和加工技術上的問題。
加工技術問題不難解決，從外國進口最先進的加工裝置就可以；材料問題也不難解決，只是需要花費一些時間。
真正困擾他們的，是關鍵零部件的設計問題。
這讓蘇辰很是頭疼。
工業設計最核心的基礎學科是數學。
而偏偏我國在數學領域遠落後於以鷹國和熊大國為首的數個國家，根本不是短時間能夠解決的。
以“金雕”專案首先要研發的第六代航空發動機簡單舉例。
自適應變迴圈發動機的一項基本要求，就是發動機能夠在不同飛行情況下進行自動調節。
這就類似於自動檔汽車在不同路況、速度下可以自動換檔，不需要手動操作。
戰鬥機想要做到這一點，就需要發動機的關鍵元件可以根據不同情況進行適當的位置移動和形狀改變，從而改變發動機的熱力迴圈引數。
這就對這部分關鍵元件有著很精密的要求，尤其是各零部件間的密合度。
因為，哪怕只是一丁點的誤差，都會直接影響到發動機的熱力迴圈引數，進而影響整個戰鬥機在飛行過程中的速度和靈活度。
……
會議室裡。
“蘇總工，實在不行，就降低技術標準吧，以後再陸續更新升級。”
一位核心工程師猶豫良久，給出了這樣一個提議。
這個提議從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當前最可行的辦法。
因為他們的首要目標是製造出一架第六代殲擊機的原型機，然後在原型機的基礎上不斷進行改進、升級。
現在的J-35和正在研發中的J-40，就是在J-20的技術基礎上慢慢改進而來的。
蘇辰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言。
道理他明白，但說實話，他不想這麼做。
因為這麼做耗時太久，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拉開與鷹國和熊大國之間的空中戰力差距。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是，他不可能一直帶領這個專案，後面還有更重要的專案在等著他。
“今天的會就先到這兒吧，我好好考慮一下。”
眾人對視一眼，紛紛起身離開。
等所有人都離開會議室，蘇辰靠在椅背上皺眉沉思。
“上策是想辦法在核心學科領域實現突破，下策是降低設計難度和技術標準。”
“時間啊，所有問題的根源都在於時間……”
蘇辰不由輕嘆一句。
這時，放在口袋裡的電話忽然響了起來。
他掏出來一看，竟然是秘書處副秘書長周林打來的電話。
“你好，周副秘書長。”
“您好，蘇院士。上級希望您這幾天能抽時間回京城一趟，有重要事情要和您商量。”
“和我商量？”蘇辰很是疑惑，“是關於什麼的？”
周林回道：“電話裡不方便細說，只能告訴您，和未來一些年的專案研發經費有關。”
“研發經費？”
蘇辰心中疑惑更甚，但還是立刻道：“好的，我明白了。後天早上我會回去一趟。”
“好的，蘇院士。我這就向上級轉達，您先忙。”
周林說完，就結束通話了電話。
……
兩天後。
一早，蘇辰就在王遠等人的保護下回到了京城，並直接前往秘書處。
在一間會議室裡，蘇辰見到了秘書長李儒和副秘書長周林，以及財政部部長。
雙方分別握手後落座。
李儒率先開口道：“蘇院士，這次請您回來，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想聽聽您的看法。”
“您說。”
蘇辰鄭重點頭。
“張部長，您來說吧。”李儒看向坐在旁邊的財政部部長。
張部長點頭，看向蘇辰，問道：“蘇院士，兩個多月前鷹國發生恐襲的事您應該知道吧？”
“知道。”蘇辰平靜點頭，“我之前在網上看到了一些報道，之後就一直沒再關注。”
他說的是實話。
“哈哈，這也正常。畢竟您非常忙，確實沒有精力去關注這些事。”
張部長頓了頓，收起笑容，嚴肅道：“今天要和您說的事，就和這件事有關。鷹國因為這次襲擊，遭到了非常慘重的打擊。目前，其國內已經爆發了金融危機。
“我們判斷，鷹國的金融危機很可能會在很短的時間裡轉化成經濟危機，並迅速席捲全球。全球各國都會因此遭到非常大的衝擊，就像二十多年的那次一樣。我國也不例外。”
蘇辰眉頭微皺，靜待下文。
張部長看了看他的神色，繼續道：“其實前些年那次突然爆發的疾情，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就引發了一次小規模的金融危機，至今我們都沒能徹底擺脫其影響。而經濟危機的影響比金融危機要更大、更廣。”
蘇辰點頭，開口道：“張部長，這些您就不用說了，還是直接說最主要的內容吧。”
張部長有些尷尬咳了兩聲，道：“蘇院士，那我就直接說重點了。”
頓了一下，他才繼續道：“為了應對接下來可能出現的全球性經濟危機，我們想和您商討一下，是否可以減少未來一些年的科研經費支出？”
蘇辰聞言，眉頭頓時就皺在了一起，問道：“這是上面的意思？”
李儒接過話頭，道：“上級還沒有做出最終決定，而是要求我們先徵詢一下您的意見。因為您手裡還有兩個耗資非常龐大，卻又非常重要的長期專案。但以目前的情況，一旦後續爆發全球性經濟危機，我們又的確無法支撐專案進行。所以，希望您能理解我們的顧慮和難處，儘可能商討出一個可行的折中方案。”
蘇辰聽完之後，低下頭沉默不語。
現在這個局面確實是預料之外的狀況，但既然已經發生，就只能儘量從國家的角度去思考這個問題。
良久，蘇辰抬起頭，說道：“我能充分理解國家的難處，縮減各項支出確實是一個比較有效的辦法。但我認為，這是一種比較消極的辦法。
“我這裡有一個大膽的想法，不知道你們想不想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