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2 以命換命
只見，一道黑漆漆的人影，張牙舞爪朝著張升就狠狠地抓了過來。
他的指甲，劃在張升臉上，留下幾條深深的血痕。
鮮血，瞬間就從他的臉上，不斷往外溢著。
一股火辣辣的疼痛感，瞬間襲遍張升全身上下。
“嘶！”
張升倒吸一口涼氣。
只見那名學生，雙眼通紅，五官猙獰可怖，甚至都扭曲在了一塊。
作勢就又要朝張升撲來。
看到這，張升臉色一沉，右手驟然握成拳頭，直接轟在他的小腹之上。
他的身體，直接往後倒退了數步，嘴裡發出一聲悶哼。
可是下一秒，那學生再度低聲嘶吼著朝著張升撲來。
“艹！這麼禁打？！”
張升直接看傻了。
剛才他那一拳，少說也有兩百來斤的力道。
別說打在一個學生身上，就算是打在一個健身冠軍身上，估計第一時間都會喪失行動能力！
可是現在……
這人竟然停都沒有停，直接就又衝了上來！
“不對勁，你讓開！”
一旁的林霄眼簾微垂，腳下生風，一把將張升推開，直接一記鐵山靠，將學生撞飛出去。
學生的身體，趴在地上，幾次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都已失敗告終。
“小冉！！帶兄弟們過來！”
張升朝著前廳吼了一嗓子。
很快。
小冉就帶著幾個警員衝進審訊室。
當他們看到學生臉上的表情之後，均是有些心裡發怵。
尤其是他的那雙眼睛，更是如同野獸一般，讓人望而生畏。
“局長，這啥情況啊！”
“我靠，這傢伙……怎麼變得跟野獸似的了？”
“簡直可怕啊！”
眾人紛紛開口，嘰嘰喳喳。
張升一腳踹在小冉的屁股蛋上：“你們還杵在這幹嘛呢！趕緊的，動手啊！”
“哦！”
小冉連忙快步走到學生面前，伸手就準備去抓他。
可就在此時。
那學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一腳就踹在小冉的心窩窩上。
“哎喲，臥槽！”
小冉一個沒準備，直接蹭蹭蹭往後退了幾步，心口一陣發疼。
“一起上！”
張升厲聲呵斥道。
下一秒。
眾人一窩蜂圍了上去，這才堪堪將其抓住。
“放椅子上去！”
林霄沉聲開口。
大傢伙紛紛開始動手，把他按在了鐵椅上。
旋即。
林霄直接從斜挎包裡面掏出三炷香。
緊接著，他又抽出一張黃紙輕輕一甩，黃紙刷的一下就燃了起來。
當那些警員看到林霄的這一手，眼神裡面，全都透著崇拜和敬畏。
沒有火，卻可以讓黃紙燃燒起來。
這如果不是親眼所見的話，誰敢相信是真的？
用黃紙燃燒出來的火苗將三炷香點著之後。
林霄一個大跨步，來到學生面前，隨後伸出兩根手指頭，直接掐住學生的右手中指，淡紅色的香頭，直接對著他的中指就紮了下去。
“桀——！”
“桀——！”
學生的嘴裡，發出一陣無比淒厲的慘叫。
他的身體，開始瘋狂抽搐著，口吐白沫，雙眼向上翻著，滿是眼白，裡面充斥著一條條密密麻麻的血絲，看上去就跟犯了羊癲瘋一般。
他的力氣，驟然間變得非常巨大，並且開始劇烈抖動。
小冉幾人，全都滿頭是汗。
張升見勢不對勁，連忙也衝了上去，雙手按在學生的身上。
緊接著。
一團鬼氣，從學生的頭頂直接鑽了出去，隨後快速朝著窗戶口湧去。
當小冉他們看到這股鬼氣的瞬間，全都嚇得不行。
“想跑？”
林霄的眼睛微微一眯，低哼一聲，手中驟然多出一張火雲符籙，好似閃電一般，對著那團鬼氣疾射而去。
轟！！
烈火，將鬼氣團團包裹住，僅僅只是瞬間，就全部消弭不見。
從鬼氣出現到消失，整個過程，只有數秒鐘的時間。
小冉他們第一時間都還沒有反應過來，戰鬥就已經結束。
附身在這個學生身上的鬼物，不過才B級巔峰而已，對如今的林霄來說，還真是分分鐘鎮壓。
而此時此刻，學生已經聳拉著腦袋，昏死了過去。
“林先生，這是咋回事啊？”
小冉看著林霄，語氣有些焦急，開口催促詢問說。
林霄輕描淡寫：“他是被鬼物附身，現在剛剛驅走，所以身體有些虛弱，緩緩就好。
不過，我這邊建議……直接拍醒他。”
“啊？”
張升疑惑的看著林霄，“直接拍醒他，這是什麼操作？”
“這傢伙，一看就不是什麼老實巴交的人，要不然也不會去世貿大廈。
直接把他給弄醒，讓他長長記性也是好的。”
林霄非常認真的說。
“懂了。”
張升二話不說，衝著小冉使了一個眼色。
後者立馬會意，直接走出審訊室，不多時就端著一盆涼水回來了。
“澆。”
張升只說了一個字。
譁！
一大盆涼水，就這樣澆在學生的腦袋上。
學生的身體猛然一顫，直接就醒了過來。
當他看到面前的林霄等人之後，瘋狂搖著腦袋：“不要殺我，不要殺我，我什麼都不知道！！求求你們，不要殺我啊！！我再也不敢來了！我不來了！”
“閉嘴！”
張升深吸口氣，中氣十足的吼了一嗓子。
他的聲音裡，夾雜著一絲道氣，狠狠地印在他的額頭之上。
學生的眼神，瞬間恢復了清明。
當他環視了一圈現場的眾人之後，瞬間明白自己在什麼地方，當即抬起頭看著林霄：“求求你，救救我吧！有……有……有鬼，很多……很多鬼啊！！”
聽到他的話。
林霄第一時間沒有開口，而是直接拖過來一張椅子，一屁股坐下之後，這才凝視著他，說：“你叫什麼名字？”
“李……李陽……”
李陽的聲音結結巴巴的說。
“冶金職業技術學院的？”
林霄挑了挑眉，問。
“是……是……是！”
李陽連忙點頭，好似小雞啄食一般。
林霄深吸口氣：“說說吧，為什麼要去世貿大廈，難道你們事先不知道……那地方出過很多事情嗎？”
此話一出。
李陽的眼神，開始變得閃躲起來。
他瘋狂吞嚥著口水，身體，再度開始抖動，臉色煞白，嘴唇發白，舌頭甚至都在微微震顫。
“我……我……我……”
李陽含糊不清。
張升有些看不下去了：“李陽，別急，你先緩緩。”
“不行！現在必須立刻馬上回答我！”
誰知，林霄驟然開口，直接將張升的話給打斷了。
“這……”
張升有些尷尬，張張嘴，但卻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一句話來。
林霄這樣做，不是沒有原因的。
人在極度恐懼的情況下，是不會撒謊的，因為他們的腦子，都已經亂成了一鍋漿糊，根本就沒有時間在腦海中組織所謂的謊言。
所以……
這個時候他們說的話，是最最最真實的。
不會摻雜任何的水分在裡面。
可一旦讓李陽緩過勁來了。
保不齊他會編造謊言，將事實真相掩蓋住。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對林霄他們來說，並不是什麼好訊息。
李陽的雙手，緊緊地拽著。
隨後，他重重的吐出一口氣，這才開口說：“昨天，是我的生日，我請我的同學，一起吃了一頓飯，後來就去ktv裡面玩。
那個時候，我們都喝的有點多，玩真心話大冒險已經一點都不過癮。
後來，我同學突然提議，玩點刺激的。
所以……
我們就去了世貿大廈……”
“糊塗，糊塗，糊塗啊！！”
聽到這，張升不斷搖著頭，“你們這些小年輕啊，一個個的就是不怕死，活著不好嗎？為什麼要這麼作死呢？！
世貿大廈，那可不是普通人可以去的地方！！
加上你那七個同學，已經整整死了四十六個啊！”
他的臉上，露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小冉等人也都紛紛開口附和著。
“就是就是，難怪都說初生牛犢不怕虎，唉！”
“這就是教訓啊，很多事情，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
“如果都可以對未知的事物保持一定的敬畏，事情怎麼可能會發展到這一步？”
李陽一臉驚恐：“我……我……我已經知道錯了，對不起……求求你們，救救我吧！如果你們不救我的話，我會死的！！那些鬼，會纏上我的！”
“你之前說……那裡有很多鬼？”
張升眯著眼發問。
“對！”
李陽狠狠點頭，“非常多！整條走廊都是！沒有腦袋的，沒有身體的，伸著長長的舌頭的，穿著紅色衣服的……應有盡有。”
“那你是怎麼逃過一劫的？”
林霄突然發現了這麼一個疑點。
如果真像李陽所說的這樣，那他應該也是逃不過的啊。
可是現在倒好……
他挺過來了！
這，是一個非常大的疑點。
果不其然。
當李陽聽到這個問題的瞬間，眼神開始變得閃躲起來，他甚至都不敢和林霄對視，彷彿一旦看著林霄，他就會死一樣……
見狀。
林霄聲若奔雷：“看著我的眼睛！”
“我……我不敢……”
李陽結結巴巴，吞吞吐吐。
“我讓你，看著我的眼睛！”
林霄再次開口重複說。
這一次，李陽小心翼翼抬起頭。
當兩人四目相對的瞬間。
李陽的心理防線，直接宣佈破防，眼淚，順著他的眼角，不斷滾落在地。
“我說……我說……我全部都說！！”
李陽泣不成聲。
張升看著小冉：“去，給他倒杯水來。”
聞言，小冉看向林霄。
見後者沒有阻止，他連忙走了出去。
喝了一口溫水之後，李陽這才恢復了一絲冷靜和理智。
他猶豫了片刻，這才開口說：“因為……我，出賣了我的同學！”
“嗯？”
聽到這句話的瞬間，整個審訊室裡面的人，全都面面相覷。
李陽竟然說，是他害死他的同學的。
這句話，屬實是讓他們有一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不是，李陽，你這話是幾個意思啊，什麼叫你出賣了你的同學？”
張升皺著眉頭，率先開口發問。
李陽開始回憶。
原來，昨天晚上在進入世貿大廈之後。
他是第一個碰到鬼的。
當時，他在世貿大廈一樓的衛生間嘔吐，結果……剛一抬起頭，就看到一個穿著紅衣服的吊死鬼，赫然就出現在李陽面前的鏡子裡！！
當李陽看到那吊死鬼的瞬間，兩隻眼睛直接瞪得滾圓。
褲子，瞬間就溼潤了一大片。
他的心臟，開始劇烈跳動著，那種感覺，彷彿就像是即將要從胸腔裡面跳出來一般。
他的呼吸，開始變得無比急促。
頭皮也開始發炸。
李陽使勁揉了揉眼睛，他在想，是不是因為自己喝酒喝多了，所以才會出現這樣的幻覺。
可是很快……
他就發現，自己太過於天真。
當他再度睜開眼睛的瞬間，赫然就看到……那吊死鬼，已經出現在他的身後，那十個足足有數十公分長的指甲，正朝著他的脖子，緩緩探來。
李陽嚇得，臉色發紫，眼球充血，噗通一下就跪在地上。
他拼命求著饒，哭的已經變成了一個淚人。
後來，那女吊死鬼，竟然還真就放過了他。
但前提是，要付出他那些同學的生命作為代價！
當初的李陽，正處於極度的恐懼之中。
為了活命，他幾乎是想都沒有想，就直接答應了。
…………
…………
當張升等人聽完他的話之後。
一個個臉色全部都變得凝重起來。
“媽了個巴子的！你還是人嘛！你自己的命是命，其餘人的命就不是命了對不對？！踏馬的！”
張升直接站起身，反手就是一個巴掌狠狠地抽在李陽的臉上。
這一巴掌。
直接就把李陽的一顆大門牙給打掉了。
鮮血。
從他的嘴角，不斷往外溢位。
小冉的眉頭緊緊地皺著：“都說鬼話是想不能相信的。為什麼那女吊死鬼，真的會放過你？”
“這個……我……我也不知道啊！”
李陽含糊不清的說。
“你會不知道？”
小冉板著臉，“李陽，我警告你，你現在已經涉嫌故意殺人罪了，如果你不配合我們的話，你將面臨嚴重的牢獄之災！”
“不要，不要，我不要坐牢，我不要坐牢，我是真的不知道啊，我真的不知道！！”
李陽瘋狂搖著頭。
而就在此時。
林霄開口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