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看戲中
在名為“油菜花”的港口城市內，有一間普普通通的飯館，以價格便宜、份量足和味道尚可聞名於油菜花。
因此，飯館的生意是很好的，每日都很忙碌，而相應的，一日裡的多數時間中，飯館裡都是很熱鬧的。
但今天卻不一樣，接近正午的時間，本應該是飯館裡最熱鬧的時間段之一，可是此時店裡卻相當安靜。
一群食客目瞪口呆望著忽然無力倒下，將臉埋進海鮮炒飯裡的青年，目光在青年、海鮮炒飯和自己的食物之間來回跳躍，眼裡逐漸浮現一絲絲驚恐的意味，驚慌的情緒迅速醞釀……
就在此時，方銳走進飯館裡，目光遊弋一會兒就鎖定某人，背部畫著白鬍子海賊團圖樣的青年。
一頭黑髮，左臂有“ASCE”字樣的刺青，其中S是打叉的，橘色的牛仔帽放在餐桌上，黑色的短褲，腰間別著一把匕首。
與記憶中的形象一致，應該就是波特卡斯·D·艾斯。
作為白鬍子海賊團的二番隊隊長，不把武裝、見聞兩色霸氣練到精通程度像話麼？
我會安排大海之上的頂尖教師教你霸氣，當作你配合實驗的報酬。
如此說著，方銳抬手一翻手掌，一塊金錠出現在他的手中，然後放在餐桌之上，接著另一個手掌按在艾斯的肩上，對飯店老闆說道：“飯錢已付，他……我就帶走了~”
說著，方銳和艾斯瞬間消失於原地，嚇得店內其他客人紛紛戰術後仰，發出丟人的聲音！
與此同時，雨宴二樓某一房間，方銳和波特卡斯·D·艾斯突兀地出現，方銳穩穩地站在地板上，而艾斯則是因為姿勢問題往前倒去……
咚——
額頭和地板碰撞發出清脆響亮的聲音。
‘是一顆好頭！’
一旁的方銳在心裡讚了一句，就看見艾斯捂著額頭緩緩地爬起來，有些茫然地打量著四周。
“怎麼回事？這是哪兒？！”
“我不是在吃飯嗎？”
說著，舌頭一卷，將粘在嘴唇上幾顆米捲進嘴裡，咀嚼幾下就吞下去，警惕的目光投向方銳，以不冷不熱的語氣問道：“小哥，你知道是怎麼回事麼？”
“是我帶你來這兒的。”方銳沒有隱瞞，直接說出真相。
“原因呢？”艾斯的表情未變，依舊是冷酷的模樣，就是臉上的米飯有些毀氣氛。
“請你看一出好戲，順便再請你參加一個培訓班。”
“抱歉，我對你說的事沒有興趣。”
說著，艾斯化作火焰朝敞開的窗戶飛去，可惜剛起飛就被方銳一巴掌拍回人類形態，狼狽摔在地上。
“武裝色霸氣？不，不對……”
因為年少無知，曾有段時間天天被纏繞著霸氣的拳頭、巴掌揍，因此被霸氣打中的感覺，他是相當清楚的。
剛才將他打出元素化的力量，他可以很確定地說，不是霸氣，而是其它某種力量。
除霸氣之外，也有其它力量能夠剋制元素化，比如海水、海樓石、互相剋制的兩種元素……
可是……
‘他剛才用的什麼力量？’
回憶著幾秒鐘前的場景，在他的印象中，陌生人僅是隨意地揮了一下手，沒有使用霸氣，也沒有使用其它力量……
沒有使用任何力量是在艾斯看來，出海沒有幾年，見識很少的艾斯能看出來什麼，換作已經在大海之上縱橫多年的大海賊，也是看不出來方銳使用了什麼力量……
“你沒有拒絕的權利，就算你把白鬍子叫來也是一樣的結果。”
艾斯：“…………”
是老爹的熟人嗎？
可是……
太年輕了點兒，不太像啊！
沒有理會表情變幻的艾斯，方銳取出投影電話蟲，又打了個響指，兩個人隨之消失於房間裡。
艾斯只覺眼前一花，所處的環境已經變化，普普通通的辦公室變成岩石搭建的訓練場，熾熱的陽光照射在岩石之上，極高的溫度使得艾斯所看見的畫面有些許扭曲感。
“嗯？白鬍子家的小鬼怎麼在這兒？”
蘊含著疑惑的粗獷嗓音從身後傳來，艾斯頓時一驚，條件反射般跳往一旁，目光投向聲音傳來的地方。
“凱多？！”
滿是驚愕的聲音從艾斯的口中喊出來：“你怎麼會在這兒？！”
凱多收回視線，根本沒有理問出如此白痴問題的艾斯，他堂堂一個四皇，去哪兒需要告訴你一個普通海賊？！
“艾斯！”
歡快的聲音再次從身後傳來，艾斯感覺自己的腰被抱住，根據手的大小進行判斷，抱住他的人應該是一個小孩兒。
扭腰，低頭。
呈現於視野之中的畫面是一張燦爛的笑容。
“阿玉？！你怎麼也在這兒？！”艾斯滿臉驚喜，緊接著又浮現些許擔憂。
“是方銳大人帶我出來找你的。”阿玉很是興奮，笑得開心。
一旁的天狗山飛徹環抱著胳膊冷哼一聲，內心有些酸酸的，阿玉從沒有在他面前笑得這麼開心。
“天狗山先生，許久未見。”
聽見冷哼的聲音，艾斯循聲而望，看見渾身散發著不開心氛圍的天狗山飛徹，老朋友見面的喜悅令他忽視其它。
緊接著，艾斯又看見一扇虛幻的門戶開啟，一群人從門裡掉出來……
這次“大家一起看直播”活動舉辦後，方銳心裡忽然有了個想法。
航海世界的科學家不少，但是分佈於世界各個島嶼，交流不方便，且很多人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家前往其它島嶼定居。
不願意離開的原因，一些是因為宅，一些是因為船的移動速度慢，耽誤研究，一些是因為大海之上充滿危險……反正原因各種各樣，一個個例舉很麻煩。
所以方銳決定製造一個傳送門，利用門門果實的能力進行製造。
但這次他用的能力，不是門門果實的能力，而是他本人的法術。
標記和千里傳送符搭配，可以“咻”的一下，從千里之外將一個人傳送到此處。
當然，也能傳送回去的，前提是有充當定位的標記。
與熟人一一打招呼，方銳將投影電話蟲放在一處石臺之上，然後在投影電話蟲正面的十幾米之外懸掛一幅銀幕，接著操控山岩流動起來，給訓練場加了個蓋。
等訓練場內的光線昏暗下來，投影電話蟲放出的影像終於能看清楚。
“路飛？！”艾斯又一次驚訝出聲，他已經忘記自己今天是第幾次感到驚訝。
沒有管激動的艾斯，方銳招呼其他人坐下：“來來來，大家坐著看。”
說著，地面震動一會兒，一排排岩石座椅升了上來。
眾人依次入座，看著銀幕。
“不行，我得去找他。”
艾斯不可能安心在這兒看戲，當即就表示要離開。
“凱多。”方銳輕輕地喚了一聲。
凱多就伸手抓住艾斯，接著海樓石手銬就戴在他的手上。
“安靜看戲……”
在艾斯被制服之後，訓練場內徹底安靜下來。
………………
與此同時，雨地。
雖然雨地名義上是阿拉巴斯坦的土地，但實際管理者是克洛克達爾，王國對於此地的約束力是比較弱的。
因此，雨地沒有多少王國計程車兵。
今日，因為要接待阿拉巴斯坦王國的公主——奈菲魯塔麗·薇薇，所以雨宴暫停營業，連服務員都已經全部放假……
整個賭場裡，僅有寥寥幾人。
雨宴二樓，會客室。
“不知薇薇公主找我有什麼事？”
克洛克達爾坐在柔軟的沙發之上，咬著一根雪茄，吞雲吐霧，露出相當舒適的表情。
這才叫生活呀！
前幾日，鍛鍊很勞累倒是沒什麼，但是每日必須和凱多對打半個小時簡直是……
克洛克達爾緩緩地吐出一口煙，不想說什麼，但他臉上的繃帶已經說明問題。
看著傷勢頗為嚴重的克洛克達爾，薇薇的神態有些微妙，到底是誰這麼厲害，居然能將七武海之一的克洛克達爾揍成這樣？
這個問題，同樣是站在一旁的斯摩格想問的，自然系能力者在偉大航路前半段是能橫走著的，畢竟掌握霸氣的人很少。
而想要將克洛克達爾這位經驗豐富的大海賊揍得鼻青臉腫，實力必須與他處於同一水準，且掌握有武裝色霸氣。
這種人怎麼會在偉大航路前半段？
斯摩格皺眉，很想打電話給海軍本部，詢問是否有新世界的大海賊溜來樂園。
但是他現在離場不太好，便忍了下來。
“有一件事想當面問你。”薇薇公主的表情相當嚴肅，語氣認真，“阿拉巴斯坦變得那麼混亂的原因是你吧！”
聞言，斯摩格的目光驟然從克洛克達爾的臉上轉移至薇薇公主的臉上，問得這麼直接的麼？
而且……
這種事情，就算是他做的，也不可能承認。
尤其是我在場的情況之下……
斯摩格表示怎麼可能有犯人當著執法者的面承認罪行。
“沒錯，是我。”
克洛克達爾用食指和拇指捏著雪茄，朝一側吐出一口濃郁的煙氣，以一種隨意的語氣說道。
“當初因為某件事，我開始針對阿拉巴斯坦，不過現在已經沒有繼續了~”
“不然巴洛克工作社也不可能和阿拉巴斯坦展開合作。”
斯摩格面露愕然，還真有這麼囂張的罪犯啊！
你是在看不起我麼？！
薇薇公主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竭力壓下心裡的怒氣。
看著薇薇公主的表情，克洛克達爾露出一個不屑的笑容：“看來你很生氣啊！小公主！”
“不過你再生氣也沒用，以我的身份，就算你鬧到五老星哪兒，我也不會有事兒，因為我是七武海，僅是在一個王國裡鬧點兒事，他們是不可能對我怎樣的。”
斯摩格：“…………”
好想揍他啊！
居然當著海軍的面這麼囂張，真是可惡！
可我好像打不贏他……
斯摩格號，頓時沉默。
以一種微妙的視線注視著克洛克達爾，似乎在打著什麼壞主意。
在克洛克達爾的言語攻勢之下，薇薇的表情沒有變化。
“可你為什麼忽然收手，又為什麼和我們進行合作？”
克洛克達爾“哼”了一聲，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從克洛克達爾的表情變化中看出一些問題，薇薇當即追問道：“做出這個決定，你不是自願的吧！”
克洛克達爾：“…………”
這個問題需要問嗎？
完全不需要，我肯定不會是自願的。
不再繼續找阿拉巴斯坦的麻煩，已經是我最大的仁慈，怎麼可能找王族合作。
小公主你不太聰明！
在樓上氣氛微妙的時候，樓下的氣氛同樣有些微妙。
雨宴一樓的大廳、過道、其它房間、地下室等區域內都有著映像電話蟲，將拍攝的內容傳輸至另一隻電話蟲，即方銳等人在看的直播。
在方銳等人和電話蟲們的注視之下，鬼鬼崇崇的草帽一夥兒溜進雨宴，分散開來在雨宴一樓裡亂逛……
然後在大廳集合，一起前往地下室。
“我有個問題……”
聽見方銳的聲音，看直播的眾人紛紛扭過頭，想聽一下他準備說什麼。
“他們為什麼要一起去地下室？不留幾個人在上面放風麼？萬一地下室裡有陷阱，所有人一起去不是一網打盡嗎？”
艾斯：“…………”有道理！
其餘人：“…………”還以為你要說什麼呢~結果就這？
而且……海賊不都是這樣的麼？
在眾人無言的時候，螢幕裡的畫面隨之一變，伴隨著“轟隆”一聲響，路飛等人被關進牢籠裡。
“糟糕！是陷阱！”
路飛的聲音在訓練場裡迴響，眾人的目光移向螢幕，然後又回到方銳身上，眼神有些微妙。
“先說好，陷阱不是我佈置的，是克洛克達爾佈置的。”
“我記得那個地下室是克洛克達爾的辦公室之一吧！他居然在哪兒裝了個牢籠？”
“自然系能力者就是好啊！不用擔心自己被關起來。”
一股酸氣縈繞於訓練場內，來源是參加訓練的某些人。
眾人繼續往下看，得知建造牢籠的材料裡有海樓石，閒言碎語又隨之一變。
來自不同陣營的人，說了一會兒，似乎吵出來點兒火氣。
可以想象，今日之後的訓練，不同陣營之間的對抗會很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