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坐的眾人都能感受到,烏千華稱呼黃倩為“嫂子”,顯然是從髙菲的角度出發,這不禁讓吳青夫婦心中一喜,同時也讓髙菲眉頭微皺。

他深知這一稱呼意味著烏千華與他之間的關係非同一般。

黃倩因此喜上眉梢,而吳青則趁機向烏千華介紹髙菲在冀南北山集團的工作情況。

髙菲舉杯輕碰桌面,向烏千華表示祝賀。

烏千華點頭回應,心中自然明白髙菲祝賀的含義。

作為今晚的東道主,吳青為緩解煩心事與現場氣氛,提議舉杯共飲:“烏總、髙菲、黃倩,還有這位小姐,我們不論喝酒還是品茶,都共同舉杯如何?”眾人對此並無異議。

烏千華放下酒杯後,黃倩熱情推薦冀南的招牌菜。

然而,烏千華卻提議先談正事,黃倩隨即點頭贊同。

烏千華從包中取出女士香菸,小黑妞卡捷利婭為她點燃。

烏千華優雅地夾著香菸,輕聲對吳青道:“我仔細看過合約,站在康奈集團的立場,我很滿意。

但考慮到你和髙菲的交情,我決定作廢那份合約。

新的合約我會再安排人與你洽談。

希望你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

吳青心中大石落地,連連點頭保證。

而髙菲則始終沉默,看著烏千華的眼神中充滿了陌生的茫然。

八年的時間,烏千華留給他的只有痛苦和憎恨。

現在的她,對他來說已是熟悉的陌生人。

烏千華提議單獨與髙菲聊聊,吳青夫婦識趣地離開。

諾大的包廂內,只剩下髙菲和烏千華兩人,氣氛顯得格外冷清和尷尬。

許久之後,烏千華才緩緩從包裡掏出一個5,輕輕按動,將其置於桌上。

隨即,包廂內響起了一曲熟悉的旋律:“風到這裡就停,雨到這裡無聲……”這正是那首名為《千華》的老歌,曾是髙菲的最愛,只因歌名與他心中的那份情感相契合。

歌聲在包廂內流轉,本是輕快的節奏,此刻卻給髙菲帶來了一種難以言喻的沉重感,他情不自禁地緊握雙拳。

烏千華輕聲開口,彷彿陷入了回憶:“小飛,你還記得我們是怎麼相識的嗎?”髙菲緊閉雙眼,沉默不語。

烏千華繼續訴說著過往:“我們是在網路上相識的,那時你的鬼舞讓我著迷,我的名字就叫千華。

後來,你為我改了暱稱,叫做‘你是我的千華’。

我們曾一起鬥地主,為了一點歡樂豆爭吵不休,那些被我們坑了的玩家還會用小喇叭罵我們是傻,我們卻笑得更歡.”

髙菲端起茶杯,將冷卻的茶水連同茶葉一併倒入口中,苦澀的滋味在舌尖蔓延。

而烏千華則端起酒杯,輕晃著紅酒,繼續道:“那是我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我永遠都不會忘記。

但後來,我開始不滿足於你的滿足,你滿足於在福利廠上班,每月掙著微薄的工資。

而我,渴望過上更加物質豐富的生活。

我們開始頻繁爭吵,你說我嫌貧愛富,我說你沒進取心。

終於,在一次爭吵後,我遇到了一個人.”

髙菲把玩著茶杯,低聲問道:“你們現在感情還不錯吧?”烏千華苦笑一聲:“他活著的時候,我們的感情確實很好.”

髙菲皺眉:“他死了?”烏千華嘆了口氣:“是的,他去世了,享年八十三歲.”

說完,髙菲起身向門口走去。

烏千華急忙叫住他:“髙菲,你站住!”

髙菲平靜地說:“你的話站在你的角度,確實無懈可擊.”

然而,當烏千華注意到髙菲眼中愈發冰冷的寒意時,她不禁打了個寒顫:“髙菲,我……我說錯什麼了嗎?”

髙菲嘴角微揚,調侃道:“烏總,如今已是億萬富婆,風光無限啊.”

烏千華臉色微變,髙菲又伸出中指:“第二,從你離開的那天起,我對你的感情就已經煙消雲散。

我今天來,只是因為吳青。

如果你因此遷怒於他,我自有辦法解決.”

烏千華輕嘆一聲:“你的言辭依舊犀利如刀.”

烏千華緊緊盯著髙菲:“我知道你現在肯定覺得噁心,因為我知道你有心理上的潔癖。

每次遇到不舒服的事情,你就會喝涼水來平復自己.”

髙菲放下茶杯,淡淡地說:“你說得對,我這個毛病始終改不掉。

但無論如何,你從那個老頭身上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

烏千華坦然承認:“是的,我得到了金錢、地位。

在他臨終前,他還把康奈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了我,讓我成為了總裁.”

烏千華追問:“哪兩點?”

烏千華掩唇輕笑,坦然回應:“事實如此,無需多言.”

髙菲終於開口,聲音平靜無波:“然後你就和他見面了,再後來就和我提出了分手.”

烏千華關掉5,點了點頭:“是的,一週後我見到了他。

他是英國康奈集團的總裁,一個億萬富翁。

他把簽證遞到我手裡時,我才意識到這一切都是真的.”

說到此處,烏千華一飲而盡杯中紅酒,臉上浮現出一抹嫣紅:“那是一個英國富商,我在網路上認識的。

他承諾給我想要的一切,為了證明他的誠意,當晚就給我賬戶裡打了十萬美金.”

烏千華快步走到他身後,緊緊抱住他,哽咽道:“髙菲,求你別走。

我愛你,這八年裡,我每天晚上都在想你。

只有想著你,我才能入睡。

答應我,我們重新開始吧,我會給你更多的補償.”

髙菲眼神微冷,淡淡地問:“你的意思是,想和我重歸於好?”

烏千華堅定地點頭:“正是如此!我們曾擁有愛情,但缺乏經濟基礎。

如今我已有足夠的財富,雖然這建立在我們的痛苦分手之上,耗費了八年的青春。

但我們仍年輕,你26,我28,正是人生黃金時期。

我希望能重新找回我們的愛情!只要你願意,我甚至可以把康奈集團總裁的位置讓給你,以證明你在我心中的分量.”

髙菲伸出食指晃了晃:“第一,我對你的財富不感興趣,更不會接受那所謂的總裁之位。

我只是個普通人,不適合那種高位.”

髙菲繼續道:“如今你苦盡甘來,應該去尋找那位青年才俊,共享幸福時光。

但可別忘了,我可不想聽到你要為那老頭守寡的言論,否則我連你敬的茶都不敢喝了.”

他緊握茶杯,低聲道:“但在我看來,你至少有兩點錯了.”

她深情地看著髙菲,眼神中滿含柔情:“你說得對,在他離世後,我確實有意尋找新的伴侶。

而且,我正在為此努力.”

髙菲停住腳步,頭也不回地問:“烏總,還有何事?”

髙菲驚愕:“原來是個老頭?”烏千華點頭:“沒錯,他娶我時已經七十五歲了.”

髙菲突然感到一陣噁心,彷彿又回到了聽說紅妍是兩個老男人的女人時的感覺。

他趕緊端起吳青留下的涼茶,壓下這股不適。

髙菲冷冷地說:“你變了,我也變了。

有的人變得更好,有的人卻走向墮落。

很不幸,我是後者.”

他低聲說完,拉開了房門。

烏千華再次抱住他,喘息急促:“髙菲,別走!告訴我,為什麼不肯留下?”

髙菲茫然地問:“理由呢?”

烏千華顫聲說:“因為我愛你,非常愛!”

髙菲冷笑:“愛我?你的愛,又能值幾何?”

烏千華深諳髙菲的心性,她篤信只要說出那兩個字,髙菲便會猛然轉身,緊緊抱住她,緊掐她的脖頸,憤怒地咆哮:“你是我的,只屬於我,我不許你再離開我,永遠都不許!”

然而,令她心沉的是,髙菲只是輕輕捉住她下垂的手,緩緩掰開,隨後便頭也不回地走出房門。

“小飛!”烏千華絕望地呼喚,雙手無力地抓著房門,最終癱軟在地,淚水如決堤般湧出。

髙菲緩步離開月明大飯店,抬頭仰望天空,只見風清雲淡,明月皎潔。

他喃喃自語:“今夜天氣甚好,正宜殺人.”

說罷,便快步融入黑暗之中。

凌晨一點,南部山區別墅區,16號別墅。

烏雲驟起,遮住了明月,南風也突然停歇,使得空氣變得沉悶而燥熱。

“真是見鬼了,昨天上午剛下過暴雨,怎麼今晚又陰沉沉的,難道還要下雨?”和大張一同巡邏的二虎低聲抱怨,抬手抹去額頭的汗珠。

大張打著哈欠,懶洋洋地說:“六月的天,孩子的臉,說變就變。

現在幾點了?”

“一點了,再熬兩個小時,狗子他們就來接班了.”

二虎掏出手機看了看,環顧四周,小聲說:“大張,你聽說了嗎?咱們這次接的安保任務好像很賺錢啊.”

大張點頭:“肯定賺錢,不然隊長怎麼會這麼上心?我還聽說,有人想刺殺別墅裡的那個老頭呢。

有時候我都在想,要是真有人敢來,咱們怎麼辦?”

二虎哈哈一笑,揮動著手中的警棍:“敢來?來一個打一個,來兩個打一雙!你沒聽隊長說嗎?只要咱們威武安保在,這裡就是銅牆鐵壁!別說殺手了,就是蒼蠅也別想飛進來!”

就在大張和二虎站在別墅門口高談闊論時,一道淡淡的黑影如鬼魅般從他們身後悄然飄過。

髙菲身著黑色身衣,猶如幽靈般輕巧地翻進鐵柵欄內的別墅院子。

上次踩點時,他就注意到別墅兩側圍牆上的細鋼絲。

雖然避開它們易如反掌,但他懶得費事,直接從兩名保安的眼皮底下溜進了別墅。

他靈巧地翻過鐵柵欄,順勢一滾,躲到了別墅傳達室後面。

然後貼著牆根迅速來到別墅主建築前,抓住一樓外的空調外機,輕輕一躍,便上了二樓窗下。

上次來踩點時,髙菲已經從陳銀清口中套出鍾得山的臥室位置。

此刻他緊貼著牆壁,四下張望:別墅正門和東西兩側都有人巡邏,但院內卻空無一人。

相比港臺地區和國外某些大人物的住所,鍾得山的別墅警戒可謂形同虛設。

而那些安保人員更是業餘得可笑,或許能嚇唬嚇唬小偷小摸,但在髙菲這樣的行家眼裡,他們不過是擺設罷了。

髙菲仔細觀察了周圍環境後,摸出一把刀子,輕輕割開紗窗的一道口子,然後屈身鑽了進去。

這間屋子是二樓的浴室,還殘留著沐浴露的香味,看來鍾得山在休息前洗過澡。

“洗乾淨了等著挨刀嗎?”髙菲心中冷笑一聲,腳步輕快地來到房門前。

他側耳傾聽外面的動靜,然後開門閃身進入了走廊。

走廊裡漆黑一片,但一樓大廳裡卻亮著一盞壁燈,發出死氣沉沉的光芒。

一切看似風平浪靜,如髙菲預期,未有任何意外之兆。

“這三百萬美金,未免過於輕易?”髙菲心中泛起疑惑,順利得近乎詭異,讓他不禁感到一絲莫名的忐忑,彷彿一舉一動皆在他人窺探之下。

他確信,自己早已摸清別墅內所有監控佈局,此次行動亦成功避開所有眼線。

然而,這股不安之感究竟從何而來?

髙菲緊貼牆壁,閉目聆聽,諾大的別墅內除了座鐘的咔嗒聲,別無他動。

是我過於敏感,還是久未出手導致判斷失誤?他暗自思忖,隨後睜開眼,稍作靜立,便悄然向鍾得山的臥室摸去。

老蘇的臥室房門,以紅木製成,門鎖高階精美,但在髙菲眼中不過是個擺設。

他輕易地用鐵絲開啟門鎖,緩緩推開門,一股異樣的羶氣撲鼻而來。

這並非老人特有的陳腐氣息,而是類似於狗羊等動物的腥羶味。

髙菲眉頭微皺,心中生疑:鍾得山的臥室內,怎會有此等異味?難道他竟在此養了寵物?

他不動聲色,繼續推門而入。

屋內漆黑一片,但借窗外微光,他仍能看到床上蜷縮著一人,身上蓋著毛毯,呼吸均勻。

髙菲倚門而立,側耳聆聽片刻,隨即緩緩舉起手中的手術刀,朝大床走去。

他雖久未碰槍,但刀術卻越發精湛。

此次刺殺,一把手術刀足矣。

他踮起腳尖,悄然接近床邊,猛然掀起毛毯——

然而,眼前景象卻讓他大驚失色:被單下竟是一團白糊糊的東西!

“吱!”一聲厲叫驟然響起,一道白光閃電般躍起,直撲髙菲咽喉。

他瞳孔驟縮,本能地後仰腦袋,同時手術刀橫向劃過。

這究竟是什麼怪物!?髙菲暴退三米,心中驚疑不定。

那白影一擊未中,立刻再次發起猛攻,尖叫聲劃破夜空,猶如閃電般向他襲來。

髙菲心絃緊繃,原本應是年邁的鐘得山,瞬間化作一團白影,以驚人速度朝他襲來。

即便是他這等膽識過人、經歷過無數驚險之人,也不禁驚出一身冷汗。

然而,髙菲深知此刻最重要的是迅速撤離這詭異的屋子。

刺殺目標暴露,首要任務是撤退,不容有絲毫猶豫。

白影厲叫連連,朝他猛撲而來。

髙菲不敢與其正面交鋒,閃身避過,徑直衝向視窗。

白影撲空,反彈回來,繼續緊追不捨。

面對這鬼魅般的追擊,即便是以“鬼舞”著稱的髙菲,也不禁心生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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