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4章 被打破的黑暗
第314章 被打破的黑暗
磅礴的壓力令遠山金太郎感到猝不及防。
甚至就連自己現在這說不清道不明的狀態都差點結束掉。
但是好在，僅僅只是一瞬間的恍惚，甚至連一瞬間都沒有，遠山金太郎就挺了過來。
不顧身體上不斷傳來的壓力，遠山金太郎明白眼下最為重要的事情，就是找球。
在哪裡！？
遠山金太郎的目光不斷的閃爍，可是無論他怎麼看，都無法從眼前的黑暗中尋找到網球的影子。
怎麼回事，難道說
就在遠山金太郎疑惑之際，忽然眼尖的他瞥見了自己球場上忽然出現的網球。
果然！
眼神中閃過一抹了然，隨後遠山金太郎雙腳肌肉暴起，頂著巨大的壓力朝著網球追去。
眼神中閃過一抹難色，這股壓力給他的影響遠遠的超出了他的預料。
自己現在所面對的，恐怕就是當初那一球的刪減版吧。
要不是因為情況特殊的關係，神宮寺光是絕對不會放過這個調侃遠山金太郎的好機會的。
今天的地球母親對自己愛的格外深沉。
果然，自己身上的這股壓力，並不是神宮寺光以前那猩紅的氣勢，而是這網球帶來的。
感受網球落入球拍中，那有力的衝勁，神宮寺光明白，遠山金太郎正在慢慢找回自己。
及時變招的遠山金太郎終究還是放棄了扣殺的打算，而是落地之後，反手將網球抽回，滑稽的一幕也因為黑暗而被徹底隱藏，當然，是瞞不了神宮寺光的。
神宮寺光嘴角隨意一笑，隨後眼神中的妖異紫芒也更加的旺盛。
遠山金太郎抬起頭，看著從空中墜下的網球，彷彿身後拖著漆黑色的尾焰一般。
以前無憂無慮的遠山金太郎正在慢慢的迴歸。
對面，將遠山金太郎的想法看穿的神宮寺光淡淡一笑，自己的打出的高吊球，可不是讓遠山金太郎能夠輕易扣殺的存在啊。
“嘭！”
而很快，本能起跳的遠山金太郎瞬間就感覺到了不對勁。
“轟！”
勉強的將這一球接回後，遠山金太郎有些吃力的喘著氣，原本保持的節奏也因為這一球而被破壞，遠山金太郎不斷平穩著自己的呼吸，因為他知道，神宮寺光不會給他太多喘息的時間的。
“嘭！”
連遠山金太郎自己都沒有發現，剛才還讓他心慌的黑暗，此時卻也慢慢的習慣了。
想到連幸村精市面對那一球，都毫無反抗的能力，遠山金太郎心裡卻莫名的想要領略一下當時的那一球。
頭腦此時莫名異常清醒的遠山金太郎，並沒有著急主動出擊，反而雙眼認真的觀察著這一球。
清明又深邃的眼睛，彷彿能夠看穿黑暗一般，看到對面，遠山金太郎那雙逐漸熠熠生輝的眼睛。
既然不是自己的問題，那麼就只能是對面了。
網球沒入黑暗之後又沒有了一絲動靜，而有了上一次經驗的遠山金太郎這一次立刻抬起頭，然後他就看見了半空中若隱若現的網球。
“嘭！”
逐漸適應壓力的遠山金太郎忽然肩膀驟然一沉，原本巨大的壓力再一次上了一個臺階。
自己起跳的感覺也不再像是以往那樣身輕如燕，反而沉重不已，遠山金太郎甚至有點擔心自己起跳的高度，等自己落下了，恐怕網球還沒有落下。
然後，遠山金太郎終於確定了其中的奧妙。
“嘭！”
“嗖！”
“呼呼呼~”
為了彌補自己這個小小的遺憾，神宮寺光特地在這一球上多加了點力道。
雖然自己的實力好像還比不過幸村精市，但是卻也想要嘗試一次。
“嘭！”
果然，是高吊球！
遠山金太郎眼睛一眯，快速向著網球落下的方向跑去，差不多到合適的位置的時候縱身一躍！
想要扣殺嗎，有點天真了啊金太郎。
“嘭！”
“還行，速度比我想象的要快上那麼一點。”
究竟是怎麼回事，自己的體力沒有虛弱到這種地步才對啊！
“嘭！”
仔細感受著隨著網球落下，自己身體的變化。
遠山金太郎這個時候才忽然想起在全國大賽決賽上，神宮寺光讓幸村精市半跪在地上的那驚世駭俗的一球。
“不愧是老大啊，居然能夠研究出這麼厲害的球技。”
“嘭！”
“老大要認真了。”
雙方都沒有開口，但是遠山金太郎卻彷彿是收到了神宮寺光的訊號一般，黑白分明的雙眼中閃爍著濃郁的鬥志。
“那麼，來吧！”
遠山金太郎抬起頭，看著空中。
這一次，落下的已經不再是網球了，而是看起來，如同天外而來的隕石碎片。
與空氣摩擦產生的高溫讓其表面沸騰燃燒著，恐怖的高溫讓人望而卻步。
磅礴的壓力將周圍擠壓成真空狀態。
原本充滿鬥志的遠山金太郎，在面對這一球的時候，腳步還是下意識的停住了。
眼中出現了一絲猶豫。
這一球，自己能夠打的回去嗎？
僅僅是一瞬間的猶豫，網球就已經落地了。
眼睜睜的看著網球落地，但是在遠山金太郎差異又驚駭的眼神中，那氣焰囂張，讓人望而生畏的網球，在落地的時候，居然依舊像是剛才那樣，連半點聲音動靜都沒有發出。
這.這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遠山金太郎瞪大了眼睛，抬起頭，用顫抖的眼神看著神宮寺光所處的那片黑暗之中。
遠山金太郎這一刻終於意識到了，最為恐怖的不是那片黑暗，而是在那黑暗之中，跟自己比賽的人。
不知道是恐懼還是興奮，遠山金太郎的臉上不受控制的露出了一抹難以遏制的笑容。
“還真是恐怖啊，老大。”
原本停止了許久的比分，在這一刻終於開始繼續前進。
“嘭！”
“嘭！”
“嘭！”
開始發力的神宮寺光讓遠山金太郎接受著最後的審判，同時也讓他開始直面最後的恐怖。
越來越犀利的進攻，越來越沉重的壓迫，越來越絕望的差距。
遠山金太郎失去了最後的從容與體面，不斷的為了追逐網球而竭力奔跑，不斷的為了回擊而拼盡全力，不斷的為了戰勝心中的恐懼而鼓起勇氣。
“哈，哈，哈，哈，哈。”
“奇怪，我好像逐漸看的越來越清楚了。”
不知道為什麼，遠山金太郎疲憊的腦海中忽然冒出了一個念頭，不知道為什麼，他感覺自己現在雖然很疲憊，但是卻越發的能夠輕鬆的捕捉到網球的軌跡了。
踏踏踏踏。
腳下的步伐雖然依舊很沉重，但是那種瞻前顧後的感覺卻也沒有了。
不知道為什麼，遠山金太郎感覺現在站在球場上的自己，是如此的鮮明，奔跑起來是相當的肆意快活。
還真是奇怪啊。
一抹笑容在遠山金太郎的嘴角上悄然綻放。
“嘭！”
腦海越發的清醒，甚至就連一直存在的恐懼，不知道在什麼時候，也被漸漸的遺忘了。
清醒的讓遠山金太郎自己都覺得難以理解。
“真是奇怪啊，這真的是我的腦袋嗎？感覺現在就算是去做令人頭大的數學題的話，都能夠輕易的解出來的樣子呢。”
無厘頭的想法一閃而逝，球場上追逐網球的短暫距離，不知道為什麼，在遠山金太郎的視線裡被無限的放大，周遭的一切也漸漸的.慢了下來。
彷彿這段不短的距離，足夠做很多的事情一樣。
看著不遠處緩緩即將墜地的網球，遠山金太郎眼神無比的清明，就連網球上那劇烈的旋轉，遠山金太郎都能夠看的清清楚楚。
網球上的旋轉極為不規則，時而上旋，時而下旋，時而側旋，彷彿網球的內部有一個小人在操縱一樣。
“能夠做到這一步，老大還真是厲害啊。”
一道佩服，崇拜的目光從遠山金太郎的眼中閃過。
“話說回來，自己曾經不也是跟老大一起特訓過嗎。”
遠山金太郎眼前的景象頓時悄然發生了改變，那是一個格外炎熱的午後。
“嘭！”
遠山金太郎望著近在咫尺又彷彿遠在天邊的網球，不甘心的伸長手臂，奈何還是短了一截子，眼睜睜的看著網球與自己的球拍擦肩而過。
“嘭！”
身體重重摔在地上之後，在慣性的帶動下，遠山金太郎依舊向前滑行了一段不短的距離。
“game，神宮寺光，6—0！”
神宮寺光看著對面飛揚的塵土，語氣懶散的宣佈了比分。
“啊，可惡可惡啊！”
遠山金太郎嗖的一下蹦了起來，臉上的擦傷完全沒有影響一般，目光灼灼的怒視著神宮寺光。
“再來再來，剛剛就差一點點了！”
看著他咋咋呼呼的樣子，旁邊觀看比賽的老人家們，一個個笑著打趣道：“金太郎這孩子還真是有活力啊。”
“就是說啊，算上剛剛那一場的話，這已經是這個月的第八十九負了吧。”
“你記錯了，是九十負，有一天你來晚了，有一場你沒看見。”
“哎，可是那天我不是才晚來二十分鐘嗎。”
“當時金太郎那小子實力也不如現在。”
“說的也是。”
場外的老人們你一言我一語，全然不顧球場上，面色緋紅的遠山金太郎。
有氣不能撒的憋屈感，讓遠山金太郎憤憤不平的對著對面的神宮寺光大喊道：“今天我一定會贏的。”
“這是不可能的。”
神宮寺光輕描淡寫的說道，同時還有點無奈：“為什麼我要犧牲我的假期來陪你練球啊。”
“好了，你小子就不要再抱怨了！”
球場外，一個姿態相當端莊的老婆婆，優雅的捧起一杯茶，緩緩的喝了一口，淡然的瞟了眼神宮寺光道：“你難道還讓婆婆我這一把年紀的人，去跟那個紅毛小鬼打球嗎？”
神宮寺光無奈的聳了聳肩。
“以這小子目前的程度，請我是不是有點大材小用了。”
“哈！你是在瞧不起誰啊！”
遠山金太郎一聽，頓時難以忍受，張牙舞爪的說道：“最近這一帶都沒有人是我的對手了。”
“我說伱對我說話也稍微客氣點啊。”
神宮寺光看著對面怒氣衝衝的遠山金太郎，嘆了口氣道：“好歹我也是今年的全國冠軍啊。”
“哼！不過是全國冠軍而已，有什麼了不起的。”
遠山金太郎不屑一顧的仰著下巴，信心滿滿的說道：“將來有一天，我會拿下比你還要厲害的冠軍的！”
“哎呀呀，比全國冠軍還要厲害的冠軍啊，金太郎真是了不起啊。”
“有志氣！”
“我們這群老人家會給你加油的！”
周圍的爺爺奶奶很慈祥的給遠山金太郎捧著場，一下子就讓遠山金太郎忘乎所以的哈哈大笑起來。
“呼呼呼，到時候我會帶金牌和獎盃回來看你們的。”
看著遠山金太郎得意忘形的樣子，神宮寺光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傢伙，果然天賦全點在身體上了嗎。
“比我還要厲害的冠軍？”
神宮寺光玩味一笑，對遠山金太郎說道。
“你知道比全國冠軍還要厲害的冠軍是什麼嗎？”
“當然知道了！”
遠山金太郎斬釘截鐵道，炯炯有神的眼睛認真的看向神宮寺光，說道：“比全國冠軍還要厲害的，那就是——世界冠軍！”
“哇，真是可怕啊。”
“居然能夠用這麼神氣的姿態說出眾所周知的常識，還能夠引以為樂，真是可怕啊？”
神宮寺光淡淡一句話差點令遠山金太郎岔氣。
“不過我知道，要是想要拿下世界冠軍的話，你現在的程度是絕對不行的。”
“哼！你少瞧不起人了！”
遠山金太郎不服輸的反駁道，堅定的雙眸裡滿滿的全是鬥志。
“早晚有一天，我不僅僅會拿下世界冠軍，同時，我也會——”
“打敗你，成為世界第一網球選手的！”
回憶結束的遠山金太郎無意識的念出了當時的豪言壯語。
而這一次，再一次抬起頭的他，眼神中再無半點猶豫彷徨，有的只是一往無前的勇氣與歡愉。
勇敢的直視著眼前的黑暗，遠山金太郎肆意的笑著。
“我可是要打敗老大你的，所以.”
一股淡淡的光芒綻放。
遠山金太郎重新找回了那身輕如燕的感覺，朝著網球奔去。
“作為目標的你.”
“就不要給我藏頭露尾的了！”
光芒越來越旺盛，而對面，神宮寺光看著終於邁進那個層次的遠山金太郎，淡然一笑。
“嘛嘛，終於成功了嗎！”
“啪。”
這個時候，昏暗的球館忽然重新亮了起來。
“怎麼回事，老大你們在訓練嗎？怎麼不開燈啊？”
基斯，修和亞久津三人出現，然後就被眼前的一幕驚訝住了。
“一決勝負吧！老大！”
半空之中，遠山金太郎神情暢快，彷彿每一根髮絲都在飛揚一般，說不出的玄妙感令基斯三人驚訝不已。
“嘭！”
看著遠山金太郎打出的扣殺，神宮寺光淡然一笑。
微微側身，手臂舉起，對著飛來的網球，猛然抽擊。
“嘭！”
“想要贏過我，你還早得很呢，金太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