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巴的起伏中,我沉沉地睡了過去,直到一聲爆炸聲在大巴周邊響起,我才猛然從中驚醒過來。
迫擊炮彈就在大巴車右側爆炸,我在左側。
右側的玻璃全部會被震碎,但是因為其是夾層玻璃,沒有大塊碎片脫落或飛濺出去,並沒有對乘客造成什麼嚴重傷害,但卻讓全車的乘客受到了驚嚇。
可是車輛還在高速行駛著,因為這一聲炸響導致大巴一下子衝出了路基,半個車身傾斜到沙地裡去了。
除了我,幾乎所有的乘客都沒有扣好安全帶,這一撞十幾個人在車內摔得七葷八素,慘叫聲連連,這種程度的撞擊,司機十之八九是暈死過去了,畢竟車輛已經八十度傾斜撞擊到沙地之中,車尾部整個翹了起來。
車身平穩下來,我馬上解開身上的安全帶,拿起安全錘就往玻璃的四個角戳下去。
破壞了車窗用力猛踢兩下,一整塊夾層玻璃被我踢落。
不過我並沒有馬上走出去,而是抓起身邊一個撞暈的男乘客,這個男乘客撞了一頭的血,但還有呼吸,我將他的手機從口袋裡拿了出來。
利用他的指紋解了鎖後,馬上就錄入了自己的指紋。
完成這一步之後,我將從那名女郎手裡搶來的手機塞進了這個男人的口袋裡。
再之後,我便抱起自己的東西從視窗翻跳了出去。
此時我也無暇顧及那些乘客了,正因為要不了多久,維和部隊就會來到這裡了。
我好趁這個時候消失在他們的眼中。
脫離人群的視野才能更好地隱匿自身,對調查情報非常有利。
在夜幕下,遠處的電站煙囪式的建築非常明顯,顯然已經來到了科倫坡北面的中斯合資電站。
此時的電站幾乎看不到燈光,整個龐大的電站場都籠罩在月色下的黑暗中,像一副恐怖的鬼城剪影畫。
我摸索著向電站的方向前進。
從之前的影片情報可以知道,電站內所的工作人員已經被控制,所以就算維和部隊已經兵臨城下,也只能守著,定時給他們送來糧食和淡水而已。
要不然,維和部隊早就攻進去了。
畢竟電站這麼大,裡面的叛軍不可能守得住每一個地方的。
但是像我這樣的人,就不用擔心國際法律,也不用擔心他們的人質威脅了!
我貓著腰跑了一公里,終於來到了電站的外牆處。
而剛才大巴出事的地方此時也來了軍用救護車以及一些救援隊,受傷的乘客應該被救走了,再過一個小時,我差不多就可以打那個電話來確認我妹妹是不是就在維和部隊之中了!
我圍繞著電站的外牆,很快就找到了一處破舊的出入口,這個出入口應該是電站內部垃圾清理時的運送出口。
順著這個入口,我摸索了進去。
原本打算買武器再進去的,但是現在的情況已經不一樣了,突發情況,我只能隨機應變了,拿著那把95式步槍貼著牆往電站中心走去刺探情報。
電站很大,一個小時肯定是走不完的,我只能先打到電站藍圖,然後往控制中心刺探。
電站的建築藍圖還是很容易找到的,在安全出口的空曠長廊裡就可以看到。
我將藍圖從牆上摳了下來,跑到一個房間中熟悉一下其中的結構,然後將藍圖捲起來放進了隨身包裡。
隨著我的推進,很快就在電站裡看到巡邏的叛軍士兵了。
從這些叛軍士兵的佈局密度來看,這裡還只是在核心區的邊緣地帶,遠沒到重點區。
不過我也沒有再往裡面推進,一方面是需要將這些士兵的位置記錄下來,另一方面距離一小時已經差不多了,我要與外面的維和部隊取得聯絡。
所以我找了一個安全的地方,拿出手機打通了那名女郎的手機。
手機響了好一會兒才有人接。
“我現在在電站裡,我需要與中國維和部隊的首領取得聯絡!”
我用幾種語言重複著同一句話。
因為我不清楚電話那頭是誰,所以這是唯一的方法了,發資訊他們是看不見的,畢竟那部手機已經上了指紋鎖,這也是為了避免那個受傷的男人醒來拿著手機就一頓亂操作。
不多時,電話那頭就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是誰,怎麼拿我的手機?!”
這個男人說的是本土語言,該死的僧伽羅語。
我用著非常拗口的僧伽羅語說:“把手機給維和部隊!”
對方似乎對維和部隊的字眼並不熟悉,我又說了支援隊和醫生兩個詞。
好不容易手機終於到了一名軍醫的手裡,我再次重複我剛才說的話,這名軍醫聽到我說的情報後,很鎮定地回應我讓我稍等一下。
對方的行動很迅速,我沒等兩分鐘電話手機到了一名中國維和部隊的軍官手中。
“你是什麼人,又要做什麼!”
對方用英語道,我不敢肯定對方就是中國維和部隊的軍官,我直接用中文與之交流起來。
一般來說,這些維和軍隊都是以英語為主的,懂中文的歐美軍官極少。
“你不用管我是誰,我在電站中心,我可以給你們情報,但是我只信任一個叫做潘盼的女兵!”
“潘什麼?”
“潘姓,盼望的盼!”
我重複道,這是我妹妹的真名(取自書友)。
對方聞言後,沉默了好一會兒,我知道對方在考慮著是否該聽我的,或者再讓人查一下,有沒有這個女兵。
此時我的內心是非常激動的,馬上就可以聽到我親妹妹的聲音了。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面對她,怎麼跟她說第一句話,該怎麼相認,我現在是這樣的一個人,她要是知道肯定會很失望的,她是中國軍人,而我卻是一個見不得光的地下殺手。
她會不會以我為恥?
心中越發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