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娜捧起我憂鬱的臉，用她溫柔的吻，親在我臉上，秋眸裡滿是瑩光。
她撥出的香氣，撲在我們的吻之間。
深情卻又富有節奏地與我纏綿。
這是愛情的味道，一種本該在青春時，在校園裡才擁有的純真與美好，在這一刻，我彷彿觸及到了她。
好半晌後，我們才鬆開親吻，安靜地擁抱著彼此。
此刻，我們儘管有太多複雜的事情需要交流，未來也有太多的不確定性，但是我們已然不需要再用話語表達。
她輕輕用她的吻摩挲著我的耳朵。
“大叔，你會陪我走到最後的是不是？”
李娜聲音低吟。
“你指的是哪方面？”我有點不解風情地問。
“如果可以任何一方面我都希望陪著我。”李娜說道，她並沒有說後半句，如果不可以又如何？
顯然，她不想聽到不積極的回答。
她現在剛上任，需要的是勇氣和我給予的安全感，只有這樣她才有勇氣與集團拼到最後。
我與她的關係並不深，只是肉身與利益的關係。
當然，我在她的身上寄託了對丫頭的一份情感，才會輕易接受她的好。
“我會陪著你的。”
李娜開心一笑，伸手下去準備解開的皮帶。
我卻突然抓住了她的玉手，用警告的眼神看著她：“不要試圖用任何方式來控制我的感情，你不瞭解我，我願意保護你，為你辦事是我自己的決定，與你的作為無關，但是有一天如果你背叛了我們合作的意志，投靠了集團與西方列國，我會親手了結你，你與他們為敵，我便與你為盟，有我有你。”
我突然語正詞嚴地對李娜說。
讓得李娜愣了一下。
她不知道的是，我個人有一個防禦機制，當感情發展到另一個更親密層次，我就會變得異常冷靜，下意識保持距離，並會自動地用殺手營裡所學的防感情陷阱的知識，去解讀這一層關係。
我清楚她跟我發生關係除了對我有一絲好感之外，更多的是因為她需要我，這是一種賄賂。
現在我把問題挑明瞭，她也好有自知之明。
“我知道了大叔。”
李娜羞惱地低下了頭來，顯然，她感覺自己在我的面前像個賣弄演技的小丑了。
但是，不得不說，她這段時間的表演，的確讓我產生了嚮往美好的感情世界，如果我一直假裝下去，或者可以自欺欺人的享受一段被愛的時光，只是可惜，長期的訓練結果，總能讓我在關鍵的時候變得無比清醒。
李娜從我懷裡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襯衣和裙襬，眼神羞惱。
欲言又止。
她走了幾步又回頭看向了我，眼神中帶有幽怨。
“大叔，我雖然有利用你的成份，但是我李娜也不是一個為了個人利益出賣自己尊嚴的女人，你不要把我看輕了！”
李娜眸中含淚，說完，轉身走出了房間。
事情挑明之後，她的心情低落且生氣，直到飛機起飛後也沒有跟我說過一句話。
因為飛到印度尼西亞需要十多小時，她換了一身寬鬆的衣服自己一個人在一個房間裡玩起了單機遊戲，嘴裡還抽著香菸，看起來像個網癮少女。
原本一直親密得像戀人的關係，被我的防禦機制這麼一搞，就變了味。
安全距離已經順利拉開，但是這似乎又有哪裡不妥。
我悄悄看了一眼她，回到了自己房間，看著外面的雲層，思索了起來。
突然的甜蜜消失了，我內心竟然有一種失落感，孤獨不應該是我本來的狀態嗎？
怎麼現在孤獨了，反而變得不安起來？
以前習慣孤獨，是為了獲得強大的自信與安全感，自從與丫頭他們生活了一段時間之後，孤獨漸漸不再是我的常態了。
之前還不一直不承認。
現在的失落感，就是最好的證明。
三個小時之後，李娜來到了我的房間，手裡拿著五沓厚厚的美元擺到我的跟前。
“這是你工資，下機之後我們就解除合約關係吧，你拿到資料後，可以高價賣給我，也可以選擇去救艾妮塞。”
李娜態度堅決地說。
我很疑惑，她的做法很任性，完全不符合利益合作關係，她這樣做，很可能置自己於死地。
“你什麼意思？”我冷問。
“省得又讓某人覺得我是在算計他，現在我們劃清界算線了，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我不會干涉你的！”
李娜有些哽咽，但是她說出的話並沒有收回來的意思。
“你確定要這麼做？”
我認真的望向她問。
“非常確定，下機之後我們的合作關係就結束了。”
“沒有我的保護，你隨時都可以陷入危險當中，我勸你還是冷靜客觀地思考一下，不要意氣用事。”
我再次強調問。
李娜的美眸生氣地瞪了我一眼。
“我說得還不夠清楚嗎？”
我攤了攤手，將錢擺到了隨身的行李包裡，李娜轉身就走回了自己的房間裡，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突然中止了合作關係。
導致我原先的計劃擱淺了，要是拿到冬眠菌的資料，也找不到第三方勢力與美方進行抗衡了。
要是交給李娜，以李娜現在的勢力根本足以與之抗衡，搞不好從我手裡買走資料第二天就被暗殺了。
不給李娜的話，李娜的行蹤又出賣了我的位置，到時我也將會陷入巨大的困局之中，想找個藏身的地方都難。
我思索了好一會兒，還是決定先拿到資料再作下一步決定吧。
畢竟現在資料還在不在當鋪裡都不確定，想其他還是多餘的。
漫長的飛行中，我與李娜雖然在飛機內，但卻沒有再說過一句話，甚至也沒有見面。
對於李娜這種做出損害自身利益的迷惑行為，我從實戰與博弈心理學中找不到任何的解釋，她作為一個成年人，不可以因為我說了一句讓她生氣的話，就做出如此不理智的自殺式行為吧？
這太不可理喻了。
終於在印度尼西亞時間上午十點降落在民辦機場之中。
我背上行裝準備離開之時，李娜終於還是走過來喊住了我，她此時已經換了一身端莊的總裁制服，她兩眸款款深情地看著我，見我沒什麼反應，又有些氣上頭的樣子。
“你沒什麼話要對我說嗎？”
“說什麼？”
李娜見我茫然地問，她咬了咬紅唇，深吸了一口氣。
“你……自己小心點，拿到東西賣給我的話，給我開個價，聯絡方式你已經有了。”
“我知道，你自己也小心點。”我點了點頭說。
“那……再見……”
李娜哽咽了一下，堅強地說了再見便轉身迴避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