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條細小的管子塞到了我的嘴裡,我馬上意識到那是一條可以提供呼吸的氣管。

我捏住鼻子,用力吸了一口軟管,大量的空氣被我吸進肺內,肺部的難受感馬上消失了,然後再放開鼻子,將氣排出,如此反覆。

雖然是清晨,但是船底還是很黑暗的,完全看不見在我身邊的這個男人長什麼樣。

我呼吸了一會兒,他拿了回去接著呼吸。

接下來的時間裡,我們默契地交替呼吸,沒有任何的交流。

過了許久,陽光把海底照亮,吸滿軟體動物的船底依然一片漆黑,但是沒多久光線透過海水折射進來,讓我們漸漸看清楚彼此在水中保持的姿勢了。

因為人體浮力,我與布恩都用背部貼著船底,身體穩穩固定,像那些吸附在船底的軟體動物一樣。

此時,我看清楚手中的這條透明小軟管了,它是船體機房裡給氣泵排汙水用的,我猜測他應該是趁我與海盜惡鬥的時候,悄悄進入了機房拿了這根軟管,機房裡有很多這種小軟管備用的,他拿了一條並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顯然,我與海盜發生戰鬥之後,整艘船都不可能藏得了人的了,所以他必須想辦法把自己藏在船底才行,要不然就得游上東北島,但是游上東北島的話,對他的奪寶藏計劃一點好處也不會有。

我之所以游回來,是想著與布恩完成合作,我們之間除了合作之外,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我猜他應該不會離開惡魔號,而是藏在船上的某個地方,然後給我拋下繩子,並沒想到他會藏在船底,這一招的確挺高明的。

我冒險回來就是想碰碰運氣。

看布恩與我是否能夠再次達成共識,還是因為我破壞了原先制定的計劃,而一氣之下逃離了惡魔號,回到了西南小島去,如果他真的回去,我卻來了惡魔號,結果就只有死路一條。

顯然,我這次運氣是碰對了。

他的野心配得上與我合作。

他有很大的野心,也只有大野心才會讓他管理好自己的情緒,與合夥人做出最理智的選擇。

他對惡魔號上的小寶藏並不感興趣,那只是順帶吃掉的小魚而已,怒海號的寶藏才是大頭。

這才是他的大野心!

同樣,他也在賭我會不會再殺回來,如果我不殺回來的話,他就要一個人對付整艘惡魔號的海盜了,這同樣也是九死一生的。

我們此刻是相互依存的,我死了,他便得不到寶藏,連惡魔號上的小寶藏也拿不到。

經歷了那麼多的危機,卻什麼也沒拿到,他是絕對不會甘心的。

這種高度契合的戰鬥思維,讓我們的合作非常愉快!

我們有節奏地交替呼吸,一直等待著,等到了早上八點鐘,終於覺察到了動靜,目光順著左右船舷看去,水波湧動,從倒在水中的影子可以看出,一共有三艘快艇從船上方吊了下來。

緊接著就聽到了快艇發動機的聲響。

三艘快艇至少要走上五六趟,才能將大部分的海盜運到東北島上去。

我們一直等著,心中數著數,到了第六趟之後,又靜等了半個小時,再也沒有聽到快艇回來。

面罩下的布恩,那雙碧眼望向我,對我做了一個手勢,示意我與他同時從左右船舷出現。

我同意他的這個做法。

我吸了一口氣後從左側船舷浮出來,惡魔號上的快艇全部去到了東北島上了,遠遠能看到三個白點靠在燒焦的島岸上。

布恩此時也從右邊浮了出來,然後繞過船頭來到了我這邊。

他看到我後,直接就把自己的面罩扯了下來。

“你好,魔鬼先生,我跟你實話實說,我不想跟你交手,我只求財,因為我腦中有塊腫瘤,必須要接受手術,但是我沒錢所以才會以身犯險幹這個行當,拿到寶藏後我們一起離開。”布恩金色的頭髮下,長著一張歐美俊男的面孔。

他說的話我並不會相信,但是他救了我一命,我也不願意與他開戰,但是必須防著他。

“怎麼上去?”

我沒搭理他的話,而是直入主題,我知道他肯定留了後手的,不會傻呼呼的就這麼跳下來藏在船底下。

布恩抹了一下臉上的海水,然後游到了舭龍骨處,一根細小的魚線纏在舭龍骨翻起的邊角上。

他用力扯著那根魚線,一條麻繩就從上方掉了下來。

握住麻繩用力拉了一下,示意它是很結實的,然後自己先往上爬。

我拿出手槍退後幾米,給他打掩護,如果有人探出頭來,我會立即一槍幹倒。

布恩這個壯漢很快就爬了上去,我緊接著也跟著爬了上去,我抽出一把手槍遞給他,他笑著搖了搖頭:“我也去了火藥庫,拿了兩把好槍。”

說著從頭頂上方的船簷處,摸出了兩把黑色的奧地利格洛克19,這是特工最喜歡的手槍之一。

我把兩支手槍裡的水甩乾淨後,避免原先的彈夾因為泡水太久而失效,換上了兩個用矽膠袋儲存完好的新彈夾。

“船頭交給你,船尾交給我,我們一路殺到第三層去,在火藥庫會合。”

布恩與我的計劃不謀而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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