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會死,但是這一刻,我卻沒有絲毫的畏懼或不甘。

太多的人死在我的手上了,我的靈魂早已經被死神勾走,剩下的只是一具行屍走肉的軀體。

我把背上的AK拿了下來,填滿了彈夾。

直接從岩石後方跳出來,對著避難棚就是一頓掃射。

當然我不是真的要射殺避難棚裡的女奴,而是佯裝攻擊好讓那名女殺手不知道我已經看出她的把戲,從而給她帶來一陣虛榮感!

響亮的槍聲在山谷之中迴盪,而我的身影從上一塊岩石跳到下一塊岩石上,不斷向岩石坡下奔去。

岩石坡也不是沒有植物的,稀疏的生長著一些堅韌的松樹。

我身體晃動著,不斷在這些樹木之間移動。

這種木質極好的松樹雖然會被L115A3的子彈擊穿,但是至少能減少一些衝擊力打在我身上時,或許我還能有一口氣,等到丫頭來到我的身邊,最後一次握著我的手,讓我再好好地看她一眼,並告訴她最後離開島嶼的辦法!

我的步伐已經是經過計算的了,那名殺手想要射中我,就必須下些功夫在瞄準上。

但一般來說,計算狙擊手的瞄準時間,然後透過自己的不規則移動與姿勢從而達到閃避子彈的效果是非常難的。

除非你對這個狙擊手非常瞭解,否則的話,這種行為無異於送死!

丫頭此刻肯定已經發現我了,她經過我的訓練,應該不會傻傻的看著我的在那裡哭,而是應該集中精神,努力控制自己的呼吸,做好隨時射擊的準備,莫讓我白白犧牲!

如果她把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避難棚處就麻煩大了。

女殺手向我開一槍只需要一秒鐘身體立即就會離開原埋伏點,等丫頭反應過來人已經走遠了!

此刻我已經走出了十秒鐘,對方依然沒有開槍!

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她同樣猜到了我是為了吸引火力製造機會給丫頭開槍的,另外女殺手還不能殺我,她得把子彈打進我的腿,讓我在失血中向丫頭求救,讓丫頭出來救我,然後再一槍幹掉丫頭。

這方法是狙擊手在戰場上最常用的伎倆之一。

要不了二十秒鐘,我就會從石坡上下來,走到了湖邊去,那裡毫無掩體,無論我跑得有多快,她要用子彈打斷我的腿都是非常容易的。

終於,我還是跑到了湖邊的草地上,我接著沿著湖邊往前奔跑。

“砰!”

一聲槍響,我應聲倒下,滾進了湖中!

我滾進湖中的下一秒,另一個方向馬上傳來了一聲槍響,我知道,後面這一槍是葉雯雯開的槍的。

丫頭做到了!

我很欣慰……

她沒有把注意力都放在避難棚處,她果然是我見過天賦最好的女狙擊手!

此時,我也不知道自己被子彈擊沒有。

槍聲響起的時候,我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只要槍聲一響我就滾到湖中去,哪怕是死,也不能倒在岸邊讓女殺手不斷用子彈蹂躪我的軀體,逼丫頭出來救我。

人中槍的時候,並不會感受到痛苦的,大腦會釋放出大量的內啡肽,起到鎮痛的作用。

這是大腦在保護身體,通俗點說,大腦知道你現在還不是痛的是時候,而是逃命的時候,在戰場上,很多士兵經常被炸斷手腳都還不知道的,直到想要站起來,卻一下撲倒地上,一看,雙腿已經不知去向了,那時才會發出恐懼的叫聲,而非痛的叫聲。

我現在滾入水中也無法檢查自己身上的傷勢。

等身體自然浮上來時,我揮動雙臂抓住了湖邊的一簇草,此時我看到在岩石坡的右側上匆匆地奔下一個俏身影,她是丫頭沒錯了。

這丫頭槍都扔了,哭著向我奔來!

我努力從湖邊爬上來,躺在了湖邊的草上,也沒敢去看自己身上的傷口,怕看了自己會死得快一點,無法支援下去。

自我欺騙和自我暗示的確可以有效地延長重傷人員的生命的。

此時丫頭已經從山坡上跑到了我的跟前,她身上除了穿著迷彩服之外,還自制了草藤偽裝服,心靈手巧的她已經能獨當一面了。

她一雙杏眸子早已經被淚光所矇蔽,跪在我的身邊,雙手不斷的在我身上摸索著,因為哭泣和緊張,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我知道她是在幫我檢查傷勢。

我穿著厚厚的熊皮衣,也不方便一眼看出傷勢來的。

她就一邊掉著眼淚一邊解著我的熊皮,淚水像斷線的珍珠項鍊,不斷的掉落在我溼漉漉的身體上。

“不會有事的,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抖著下巴,模糊地說著,我幾乎都聽不清楚她說的是什麼,看著她這副模樣,我本來還想責怪她把槍扔掉的,此時此刻,我再也無法責備出口,從來沒有人如此在乎過我……

一直以來,我就像一個被遺棄在野外,被狼叼走後,頑強地生存下來的孩子……

我喉嚨也哽咽了起來,眼眶不知不覺已經溼潤。

血……

她伸手在我的大腿上摸到一把暖洋洋的血。

“叔叔……”

葉雯雯哭著喊了我一聲,我已經感覺到痛楚了,是左大腿中槍了。

我坐起來,靠在岸邊的巖拿出匕首把褲子割穿一個拳頭大的洞,血液模糊了一大片,是貫穿性傷口,子彈穿過大腿時,內部產生勢能空腔,撕裂了我的肌肉,萬幸的是子彈距離腿骨很遠,要不然空腔的撕裂力,會將我的腿骨給扯斷,子彈洞上沒有噴湧血液,只是浸透出來,顯然沒有傷到動脈,我呼了一口氣。

“死不了,休息半個月就能好了。”

“嗚嗚……”

葉雯雯再也控制不住原先的默泣,放聲大哭了起來,被恐懼壓垮的精神的確需要一場放聲大哭才行,否則會讓她心靈受到創傷。

她也沒抱我哭,而是一邊嗚嗚的哭著,一邊用頭巾幫我包紮著傷口。

我知道,在我離開的這些天裡,她在這邊經歷了難以想象的生死戰,她的精神已經繃緊到了極致,直到此刻也沒能放鬆下來。

“叔叔……”

包紮好傷口後,她才抱著我痛哭,什麼也說不出來。

我也沒問現在還有誰活著,剛剛經歷了一場高階殺手間的心理戰,狙擊戰,那種高度集中注意力、精神力的高強度壓力,她沒有崩潰,她很棒,我為此感到驕傲。

此刻她需要時間哭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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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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