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林虹離開得很快，但我嘴上的清涼感卻停留了好一陣。
我愣愣的看著她，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
因為我很明顯的知道，剛才親我的人絕對不是她的第二人格七七。
開什麼玩笑，如果是七七給我慶祝生日，那這個吻絕對不是蜻蜓點水似的，一定是那種調皮的伸舌頭了。
畢竟我跟七七的關係，在七七的認知中，是男女朋友。
做點過火的事，一點問題都沒有。
可跟林虹，我連她的手都沒正式牽過……這一親，已經特別過分了！
七七跟林虹，雖然在同一個軀殼裡，對我而言，意義完全不一樣。
“怎麼，不喜歡我的生日禮物？”林虹玩味的看了我一眼。
“不是吧，你跑那麼遠回來特意回來給我過生日，就簡單這麼一下，是不是太便宜你了？”我耳根中紅得發燒，嘴上卻是故意輕哼，表示不滿意。
“那你想怎樣，跟你在附近開個賓館，把我自己送給你？”林虹輕輕的舔了下紅唇，做出個魅惑的表情。
“也不是不可以。”我乾咳了聲，聲線都變了。
跟她說玩笑話，架不住的永遠是我。
幾句話下來，已是勉強應付，處於下風。
“長得這麼醜，你想得倒挺美。”林虹輕哼，“再說了，七七回頭知道，你不怕她嫉妒心那麼重，把我給殺了？”
“啊？有這麼嚴重？”我愣了愣，說實話，她這話把我嚇了一哆嗦。
以七七的小孩子性格，連我媽和於招娣，她都是隨便動手就打的，要真做出傷害林虹的事，不是沒可能。
多重人格的書我看了不少，確實有兩個人格不合，把自己肉身給毀掉的案例。
“嘖嘖，沒想到你還真想著要跟我去開賓館呢。”林虹冷冷一笑，“我又不是七七那小屁孩，被你三言兩語就能哄騙得能摟到一張床上去睡一晚……”
“林姐，你怎麼知道的？”我面紅耳赤，作為不同的人格，我跟七七之間做過的事，她一般都是失憶狀態，之前她沒提過，我還以為她不知道。
現在被她這麼直白的說出來，令人非常尷尬。
也特別震驚。
“你自己打電話跟我說的啊，怎麼，假裝失憶不承認了嗎？”林虹說。
“打電話？”我傻眼了，想了半天，“不會吧，你是說我喝醉酒的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我跟她通了三十多分鐘的電話，而因為酒力太強產生了斷片，我一直都忘了自己到底說了什麼。
所以，我是神經病發作，把跟七七之間的深度親吻，加上在病床上抱著睡了一晚這種事，全盤托出了嗎？
我真是恨不得要扇自己耳刮子了。
雖然之前林虹說過，我跟七七之間發生過什麼，她都採取不干預，但不承擔的態度。
可是，這些事說到底是七七用她的身體做的，全都被我挑明瞭說出來。
原本心照不宣的東西，擺在明面上，我跟林虹的相處就會變得尷尬起來。
“就是那天咯。醉醺醺的絮絮叨叨，全程就你一個人在講，我一句嘴插不上。”林虹點點頭。
“那天我是喝醉了……你就當我瞎扯淡唄。”我自然不敢再去追問，但從時間上來計算，半個小時如果全程我一個人說，能說很多事情。
可惡啊，我真不記得自己說了什麼，也不知道有沒有說更過分的事，或者吐露出見不得光的一些私人小秘密。
“酒後吐真言。”林虹輕哼，“反正，我全當是你真心話。”
“別啊。”我快崩潰了，只能退一步，“好吧，那你能不能告訴我，我到底說了什麼？不騙你，我喝斷片了，就是米克斯酒吧的那種鬼雞尾酒，一杯喝下去，直接失憶……”
既然林虹全都當了真，那我至少得知道我到底說了什麼。
我豁出去了，死也死個明白。
“斷片？”林虹眉頭蹙起，“所以你不打算認賬？”
“我認賬，說的話全都認，可我真不記得了。”我無奈。
“不記得就不記得吧，認賬就行。”林虹說。
“你就不能告訴我嗎？”我苦笑。
“為什麼要告訴你，告訴你就不好玩了。”林虹笑了，而且笑得很開心。
我被她折磨得要發瘋。
“喲嚯，這是沒事了？”這時，李昌盛的聲音從醫院門口傳來。
緊跟著，他跟雲甜甜兩人出現在我的視線。
“已經檢查過了，沒什麼大事。”我回道，順手從他手裡接過自己的大衣換上。
這個醫院的護士還挺好，之前已經找了件保安的軍大衣給我穿上，不然我早凍死了。
“沒事就好，嚇個半死。”李昌盛說，“本來我們要快點來的，不知道是誰報了警，交警去了，其他人還留在那處理。”
“那我們趕緊過去吧。”林虹說。
“林姐，要不我先送你回去休息，然後我過去陪他們吃飯。”我看了看林虹，雖然經過檢查沒什麼問題，可她的臉色因為疲勞並不太好，肯定需要休息。
原本我也已經沒心情吃飯，可熊大鵬他們大老遠趕來跟我慶祝生日，我怎麼著也得作陪。
“不休息，我為了趕路，才吃了兩桶泡麵，都餓死了。”林虹說道。
“別鬧，你真需要休息，醫生也說了你得好好睡一覺。”我說，“大不了我給你回家做點吃的。”
林虹媚眼如絲的瞥了我一眼，“你不是嫌我剛才送的禮物不夠嗎，待會兒我多敬你幾杯當賠罪。”
“陳旭，這我可得說說你，林虹大老遠回來，你怎麼還嫌棄人家送的禮物不夠！要我說，她什麼都不送，憑她今天出現在這裡，都已經是很深的情義了，你得領情，別不知好歹。”李昌盛完全不明狀況的幫腔。
“是，是，我不知好歹。”我心臟病差點要發。
林虹的話，哪是李昌盛能聽明白的。
喝多幾杯當賠罪，那是字面的意思嗎？
林虹喝多了會醉，醉了七七的人格會跑出來，所以，她這是要讓七七也給過我生日啊！
雖然我感覺林虹這純粹只是故意撩撥我，不大可能真那麼做，因為很容易玩火自焚，把她搭進來。
但萬一她真那麼做了呢，被玩的就是我了。
到時候七七要對我做點過分的事情當生日禮物，我扛得住那種誘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