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言外之意，就是她現在，是不是可以正式當我女朋友。
一個稱呼的變換，很重要。
“不叫林姐，那你想叫什麼？”林虹抬起頭問。
“什麼都可以啊，林林？虹虹？親愛的？寶貝？”我嬉皮笑臉的說，得寸進尺是我的強項，依據她的反應，正式認可當我女朋友這事，已經算敲定，只不過心照不宣，不用說得那麼明顯。
“太肉麻了，我會受不了。”林虹腦袋直搖，過了一會兒，語氣有點幽幽的說，“不如，你叫我七七吧。”
我身子瞬間一僵，臉上的表情險些凍住。
此刻林虹展現出來的人格，從神態上來判斷，絕對不是七七，七七更柔弱，更黏人，眼神裡會有更多傷感。
可是，林虹突然提起七七，讓我一下子不知所措了。
實在是，我跟七七之間，一筆糊塗賬，我到現在都還沒算清楚。
“看把你嚇得。”林虹哈哈一笑，“你是不是都忘了，跟我另一重人格之間，還有個男女朋友的關係呢。”
我揉了一把臉，說實話，這一點我沒忘，我只是故意忽略了這回事。
自始至終，跟七七的相處也好，戀愛關係也好，一直給我的就是不真實感，像一場美好卻有帶有些驚悚的幻夢。
“逗你的。”林虹颳了下我的鼻子，“其實我最近約了心理醫生，最遲明年開春，就能處理好七七這件事，原本我打算讓她悄無聲息的就離開，但思來想去又覺得不太好，還是要告訴你一聲，畢竟你是她在這個世界，最捨不得的人了。”
莫名的，我的呼吸聲加重了幾分，“經過心理治療之後，她就會徹底的……”
消失嗎？
我知道多重人格只屬於林虹的一部分，七七的消失，對林虹而言，肯定是好事。
可這三個字，我怎麼都說不出口，就好像在判一個活生生的人死刑一般，很殘忍。
“你這個樣子，要讓我吃醋了。”林虹笑了笑，眼神裡卻有那麼些複雜，“其實，你所見到的七七，也只是最初我體內那個人格的一點點浮光而已，那個人格，早已經隨著我多年的心理治療，被殺死百分之九十多。我跟她，屬於你死我活的關係，被她完全控制的話，我的軀殼會被她毀滅。”
“她遭受的痛苦，讓她不想活在這個世界上，是嗎？”我內心一陣驚恐。
可想而知，林虹的主人格，也足夠強大，才能將其他人格殺死吧。
“人其實都是多面性的，有時候積極向上，有時候消極陰沉，我只是承受的情緒在短時間內過於濃烈，無法消化，才使得這種多面性的情緒，分割成了不同的人格。”林虹說，“說到底，這算是我的自救方式。與其說是殺死其他人格，不如說是我慢慢的將它融合到自己的主人格來。所以，別擔心，七七那份單純的可愛，我會保留下來的，因為，你喜歡嘛。”
雖然這麼說，我還是有些心情沉重。
“陳旭，我真的不知道我們的未來會是怎樣的。”林虹正色的看向我，“但我已經不想浪費，跟你在一起的每一天，從今天開始，從這一刻開始，我要做你的女朋友。”
“林姐……這是在跟我表白？”我傻了。
“還叫我林姐嗎，能不能換個親熱點的稱呼？”林虹白了我一眼，身體卻靠我靠得很近。
“剛才你說會肉麻，受不了。”我說。
“受不了歸受不了，慢慢不就習慣了。”林虹說。
“叫寶貝怎麼樣？”我很認真的想了一會兒。
“太不獨特了。”林虹搖頭，“加個虹字，虹寶，恩，這個好。”
“哪好啊。”我苦笑。
“就這個！”林虹低吼道，“以後，只許叫我這個稱呼，還有，趕緊把手機通訊錄上改過來，算了，手機給我，我給你換……”
她從兜裡拿走我手機，一通操作，把她在我手機裡的通訊錄名稱換掉了。
“那你叫我什麼？”我好奇的問。
“旭寶。”林虹說。
“啊啊啊，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啊，能不能換一個。”我揉搓了下自己手臂，真的在打寒顫。
“不行，我的話，你必須得聽。”林虹說著，把自己手機上，我的號碼名稱換成了旭寶貝。
“好的吧。”我有點無奈，總覺得有億點點土裡土氣是怎麼回事，以後當著其他人這麼叫彼此的名字，會尷尬啊。
就這麼在冰天雪地裡，我們確認了關係。
我拉著她的手，往出租房趕去。
“走慢點，你心急火燎的想幹嘛呢，旭寶。”林虹納悶的說，還不往喊我的暱稱，估計是想盡快熟悉起來這個稱呼。
我內心自然有些彆扭，但另一個念頭此刻正在如爐火般焚燒，“趕緊回家加深下感情啦，以前我就想過，一旦把你給拿下，我首先要乾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探索探索你……”
“混蛋，我就知道你早打我主意了。”林虹嬌滴滴的嗔罵道，“不過，誰怕誰啊，我也老早想要探索探索你了。”
我瞬間有點惶恐，這回頭吃虧的不是我吧？
兩人嘻嘻哈哈的回到了出租房，於招娣不知道幹嘛去了，客廳裡黑燈瞎火，我哪還忍得住，將林虹壓在了牆上……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再神智清醒的時候，已經躺在她的臥室，不過除了粗淺的探索探索，並沒有進行更深入的交流。
來日方長，不著急這一時。
“虹寶，要不咱們這出租房，再找個人合租唄？”我枕在她腿上，提了個小小的建議。
“幹嘛，你要搬到我房間裡來啊？”林虹摸著我的眉毛，一次又一次的捋順。
“我這不是想省點錢嘛。”我笑著說，這點小心思，當然瞞不過她。
“不行。”林虹搖頭，“至少在七七這個人格沒有徹底治好之前，不行的，萬一哪天晚上她跑出來了，然後你把持不住發生點不可描述的事情，算怎麼回事。”
“那我也太難熬了。”我嘆氣。
“半夜你偶爾過來串門，不是更刺激嗎？”林虹笑道。
“這麼說也對。”我心說還是你會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