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大鵬是收到陳旭的簡訊後,趕回來的。

自從在米克思酒吧離職加入好吃鴨後,他今天算是第一天正式上班。

店裡人手夠了,陳旭委派給他的任務,就是在湘南市的各個大學附近做市場調查,看看哪裡有條件開分店。

不過這事也不著急,所以陳旭就先把他調了回來,先處理於勝利的事情。

在簡訊上,前因後果沒怎麼說,陳旭只告訴他想辦法摸摸於勝利的底細。

熊大鵬還沒在店裡亮過相,對於勝利來說,應該是完全的生面孔,方便接近。

“老哥,我剛看你一直盯著那滷味店,也是來找他們追債的?”熊大鵬從於勝利手裡借了火後,點了支菸,沒走,就在他旁邊,老煙槍似的抽了起來,又遞了支菸給於勝利。

“追債?”於勝利看了下煙把,是還挺上檔次的中華,不免又看了看熊大鵬。

熊大鵬身高一米八幾,濃眉大眼,身體健碩,沉眉凝望的時候,自帶一股混社會的氣質。

“是啊,別看這家店生意好,欠我一屁股債,我上門問好幾次了,今天拖明天明天拖後天,仗著店裡人多,完全不把我放在眼裡,你要是來追債的,我們一塊,人多力量大嘛。”熊大鵬畢竟做過銷售,撒起謊來臉皮都不帶紅一下。

當然,他膚色偏黑,哪怕紅了一般人也看不出來。

於勝利狐疑的看著熊大鵬,沒回答問題,而是反問,“欠你多少錢?”

“十幾萬。”熊大鵬說,“他們的鴨子,全是從我那進的,一直拖著沒給。”

“不至於吧,他們生意這麼好,應該賺了很多錢。”於勝利將信將疑。

“反正有錢進,沒錢出唄,我四處打聽了,那老闆不是什麼好人。”熊大鵬癟著嘴,“以前混社會的,替酒吧看場子出身,上回我帶個朋友過來一起要債,被打了一頓,現在我朋友還住在醫院,我要早知道,就不給他供貨了。”

說著他捋起袖子,手臂上赫然一道刀疤,“你看,這就是他砍的。”

於勝利眯著眼看了下,“這被砍了有些年頭了吧,不像新傷。”

熊大鵬沒想到他眼睛還挺毒,這道疤還真是幾年前打架被砍的,連忙把袖子蓋回去,“我年輕,身體好,癒合得快。”

於勝利哦了聲,不再搭茬了。

熊大鵬愣了下,這話匣子有點打不開,乾脆蹲下來,也不說話,抽著煙學著於勝利的樣盯著店門口。

“我不是來要債的,你別跟著我了。”於勝利很無奈。

熊大鵬也哦了聲,但沒挪地方。

於勝利瞥了他一眼,總覺得他不像什麼好人,捱得太近沒什麼安全感,只好自己挪窩,換了棵樹下蹲著。

熊大鵬掏出手機來,假裝接聽,“喂,打牌,我沒時間啊,算了吧……哦,哦,這麼巧,我也在這啊,多大,輸贏不上兩萬我可不打啊,那行,正好討債沒討到,手頭缺錢花,你要給我送,那我笑納唄,哈哈……”

他嗓門不大不小。

於勝利一聽到打牌和輸贏兩萬這兩個關鍵詞,耳朵都豎了起來,來城裡好幾天了,雖然滿大街的棋牌室他也經常去,可是都打得很小,完全不過癮,手正癢癢。

熊大鵬掛了電話,看也沒看一眼,站起身就往街道對面的一家棋牌室走過去。

於勝利回頭看了幾眼滷味店,咬了咬牙,猶豫再三,狠搓了幾下手,實在是忍不住,站起身就跟了上去。

到了棋牌室門口,於勝利追上熊大鵬,“小兄弟,你約了朋友打牌啊?正好我也閒著沒事,能不能加一個?”

“這不太好吧。我們就幾個熟人,打得也不大。”熊大鵬欲擒故縱的說。

陳旭在簡訊裡給他明說了,說是隻要提打牌,一定能拿捏得住於勝利,果不其然!

“不大沒關係,消磨時間嘛。”於勝利討好似得笑笑。

“關鍵我跟你也不熟,這貿然帶著去,我也不知道你底細,回頭朋友說我。”熊大鵬遲疑。

“我姓於,應該大你一輪,你叫我於老哥就行,反正不是耍炸出千的角色,你儘管放心。”於勝利說。

“那行吧,我看你也挺老實,信你一回。”熊大鵬勉為其難,說著,就蹭蹭蹭的往棋牌室樓上走去。

於勝利抬頭看了看棋牌室三個字,狠狠的吸了兩下鼻子,彷彿空氣都是清新的,滿心雀躍的緊跟上去,生怕跟丟了。

來到棋牌室的包廂,裡面已經有兩個人在等著。

這兩人其實是潘浩然的死黨,一個叫曾小樹,一個叫謝陽,都是住在附近的拆遷戶,常年靠在家收租過日子,各自也做點小生意消磨時間,生活閒適,沒有其他追求。

之前給李昌盛搬家的時候,他倆也來幫了忙,熊大鵬跟他們就認識了。

他倆這次過來,主要還是潘浩然還是從中過了話,過來湊個人頭,當背景板用。

“怎麼還帶一個人來,本來約你打鬥地主呢。”曾小樹笑著說。

“是個朋友,要不玩別的,於老哥,你想玩什麼?”熊大鵬問。

“就四個人是吧,麻將就搓得手疼,要不,炸金花?”於勝利最喜歡的就是炸金花。

而且三個陌生人,玩鬥地主,或者打麻將,容易玩喂牌的髒套路,炸金花反正三張牌,只要看住對方發牌的時候不出千,之後拼的就是手氣和膽氣。

再則,他還真不相信有人能在他眼皮子底下出千,他都玩多少年牌了。

“行唄,玩什麼不是玩,反正是個消遣。”曾小樹和謝陽都沒什麼意見。

今天的重點也不是打牌。

於勝利已經急不可耐,拿了副新撲克,開始洗牌,手法嫻熟,眼睛裡冒著光。

熊大鵬摸了摸嘴角,賭徒他見過不少,這種人無一例外,都是平時看上去無精打采,但只要一上牌桌,整個人就跟吃了興奮劑,氣質都會完全不一樣。

於勝利,就是個典型的賭徒。

一個小時後,於勝利已經贏了將近三千塊,話也開始多了起來。

“老哥,你炸金花的技術很猛啊,這麼打下去,我今天怕是要連褲衩都輸掉。”熊大鵬輸得最多,手上三千塊現金,只剩下幾張紅鈔票。

“這才多少錢,我不吹牛x,我以前贏得最狠的一次,一把牌贏過十萬。”於勝利嘴上叼著煙,光著腳半蹲在椅子上發牌。

完全沒有四十幾歲的中年人該有的穩重,也沒了牌局剛開始時的拘謹,本性開始暴露無疑。

“噢,我懂了,你剛才在滷味店門口蹲著,是不是那老闆欠了你賭債,我聽說他很喜歡打牌,每次輸贏幾萬上下。”熊大鵬還沒忘了探話。

“不是,我在那找我女兒。”於勝利贏了錢得意忘形,不再藏著掖著,心態十分放鬆的閒扯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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