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蕭南一開口，就把我營造的良好形勢給破壞了。
不過我跟他是朋友，不能抹了他的面子，既然他問了，我沒有多說什麼，等著董建民給他回答。
“我這有兩種選擇，一種是學費兩千五左右的，另一種，三千二百八。”董建民一看蕭南鬆口，連忙回答。
“怎麼還分出兩種價位，有什麼區別嗎？”蕭南疑問道。
“是這樣，我有幾個玩得還不錯的教練朋友，他們自己有車，掛靠在這個駕校，不從駕校拿工資，全憑自己招生，他們呢，要求的價位相對低點。“董建民看了眼周圍，輕聲回答道。
我一看他這種神色，就覺得有貓膩，但沒有急於戳破，想看看他到底搞什麼鬼。
“這種不靠譜吧，掛靠在駕校裡面，自己招生，誰知道會不會拿了錢跑了，再則，萬一駕校不買賬，不給我們駕照怎麼辦。”蕭南比較直率，聽出問題之後，裡面就說道。
“怎麼可能呢，掛靠教練都是在駕校裡放了保證金的，哪怕跑了，駕校也有義務給你們安排新的教練，但其實啊，你想多了，這種事情至少我沒見過，掛靠教練們也都是混口飯吃，捲款跑了，豈不是一下子把自己的路給走絕了，你說是不是？”董建民很認真的說。
“陳旭，你覺得呢？”蕭南有點拿不定主意，問我。
“沒什麼想法，我只準備了一千八的學費，超過一千八的都不考慮，大不了不學了嘛，反正我還沒買車。”我沒什麼興致的看了看周圍，“要不，咱們到駕校裡面直接去問問看，或許有招生員手裡還有優惠價呢。”
“別，別，別啊。”董建民瞬間急了，“價格好商量嘛，我看你們也是誠心的想學車，這樣，價格上，我一定給你們這裡最低的價格，好不好？”
“最低是一千八嗎？”我只對這個感興趣。
“你們確定是兩個人，對吧？”董建民問。
“對。”我說。
“上回你不是跟個美女一塊，她不學了嗎？”董建民眨巴了下眼問。
“她暫時不學了。”我說。他指的是林虹，我沒好意思跟他說林虹跑車的里程都開了上萬公里了，哪還用得著學車，含糊略過。
“要不，你把她手機號碼告訴我，我給你倆都一千八的大學生優惠價。”董建民搓了搓手，說道。
“呵呵，怎麼的，你這是想找女朋友啊還是招學員呢？”我瞥了他一眼。
雖然董建民不算那種目光直白的人，但自從第一次見他發傳單的時候，只主動搭訕林虹，我就知道，這傢伙沒憋什麼好屁。
“當然招學員啊。”董建民乾笑道，“就一個電話號碼嘛，我回頭聯絡聯絡她，看她有沒興趣來學車，這樣我多一單生意，你們也能省不少錢，皆大歡喜，不挺好嗎？“
“算了吧，哥們，別想這些有的沒的，我旭哥是那種賣女生的電話號碼，圖省錢的人嗎？”蕭南嗤笑道。
“蕭南，這你還真錯了，小董說得對，不就一個電話號碼嗎，能幫我們省一千多塊，何樂不為。”我笑著說。
“啊？”蕭南一愣，可能從來沒想過我是這種人，挺詫異的看了我一眼，確定我是不是在開玩笑。
“我得先跟你談談具體的條件，不然這號碼我可不能給你。”我挑了挑眉頭，“畢竟是出賣朋友的事，我總得確保值得吧。”
“已經說好給你們一千八了嘛，別的條件，可真答應不了。”董建民有點無奈的說。
“那不行，萬一交了一千八學費，回頭給我安排的教練不行，考試考不過也沒人管，怎麼辦？”我說。
銷售行業有句話，叫做貴了不一定有好貨，但好貨一定不便宜。這個一千八，確實低於市場行情比較多，我心裡頭一方面想省錢，但一方面也還是比較擔心錢花了，結果後續一堆爛事等著我，駕照也沒考成。
既然董建民在這裡跟我要林虹的號碼，我藉此機會把一些不確定的因素弄穩妥點。
“這兩點你完全不用擔心，咱們籤合同嘛，明碼標價，童叟無欺。”董建民可能對我提的這兩點還比較自信，拍著胸脯說，“既然我敢收你們的學費，就一定能讓你們順利拿到駕照，教練不行，給換，考試不過，咱們再考。我身份證都在這，回頭給你們倆都影印一份，再有，這是我駕校的工作證，你可以去打聽我董建民是什麼人品。”
“這小子看著還挺自信的，應該沒什麼問題。”蕭南側過身，在我耳邊輕聲說。
他顯然是已經挺信任董建民了。
“小心駛得萬年船，別被人家這種姿態給唬住了。”我輕聲回了一句，然後對董建民說，“行吧，那你把身份證和駕校的工作證都給我們影印一份，另外，駕校的合同也拿我看看。”
“……“董建民可能沒遇到過我這麼較真的人，在他拍胸脯的情況下，我還要搞這些麻煩事。
我一點沒感覺不好意思。
做銷售也有段時間了，不說這裡頭的門道全都懂，總知道一些，能留憑證的事情，最好留憑證，不要怕麻煩，也不要不好意思。
否則空口無憑，回頭萬一出了事，扯起來很麻煩。
“那什麼，身份證和工作證，這我都能影印給你們，不過有件事我得事先說好，這一千八的價格，如果是透過駕校，我確實拿不下來，只能幫你們介紹掛靠教練，駕校都是按規章制度辦事，不靈活，說要收多少就說多少，掛靠教練不一樣，是私人做事，價格好談點，另外呢，也跟你們解釋過了，掛靠教練也很靠譜，而且，因為自己有車，學車的時間會很自由，可以隨時約時間，而且不像駕校的教練那麼脾氣臭，不怎麼罵人。”董建民說。
“對，我聽說駕校教練就沒一個脾氣好的。”蕭南說，“我還挺擔心捱罵的。”
董建民說的這些，我有認真聽，也有認真分析。
至少話裡面並沒有什麼明顯的漏洞。
掛靠教練這種，應該屬於私教，靠自己招收學員，那麼就得做口碑，做服務，自然罵人這種事，會比駕校的教練要輕很多。
但我比較動心的，倒不是教練罵不罵人這件事，而是時間靈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