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甜甜在誤會我對她有好感之後，很快就進入了戀愛狀態，對我表現得極其親近。
然而，在我解釋清楚之後，她很快抽離，跟李昌盛談起了戀愛。
切換得實在太快。
要說雲甜甜是個玩弄男人感情的渣女，我反倒不會覺得奇怪了，可她，我看得出來，跟李昌盛在一起，的確是在真心付出。
我不免就想到李莉，她難道是真的愛上張揚了嗎？
這世上，難道真的有很多人，可以將感情做到乾淨利落的隨時轉移？
“行，難得你會找我談這些，那我來說說我的看法。”林虹在聽我說完之後，開了口。
現在輪到我靜靜的聽了。
“其實，我覺得這個姑娘的行為，並不奇怪。找男朋友嘛，其實就跟我們的客戶選產品一樣，每個人都會有自己的一套選擇標準。有的客戶看重產品的外形，功能差一點無所謂，有的呢，看重產品的功能，外形差一點沒關係，還有的客戶呢，既要產品外形美觀，又要功能好；也有的客戶，外形功能什麼都不在乎，隨便，只要價格便宜就行。”林虹看起來像個培訓講師。
我大概能理解她的比喻，只是聽到功能二字，稍稍有點怪異，這對應在人身上，到底算哪個指標？
不過我沒有插話。
“但不管怎樣，滿足客戶要求的產品，不會只有一件，一定有很多，除非他特別挑剔，但也只是相對少點而已，不可能唯一。“林虹說。
“也就是說，雲……”我差點把雲甜甜的名字給說了出來，“我好哥們和小斌的條件，都在那姑娘的選擇標準之上，他們任意一個人，哪怕是其他人，只要也能達到她選擇的標準，其實她都可以接受，是這意思嗎？”
林虹點點頭，“現實中，這種人挺多的，等你見過的人和事多了，也就覺得沒什麼了。而且，這種把擇偶標準量化出來，在陌生人的相親當中，表現得最為突出。”
我不免嘆了口氣，她的分析不無道理，只是，感覺挺糟心。
我一直覺得感情是唯一的，是冥冥之中註定的，現實卻一次次的告訴我，並非如此。
“陳旭，問你個問題，如果我跟你前女友，當年同時站在你面前，都說喜歡你，讓你挑，你會選誰當女朋友？”林虹忽然湊近我，嫵媚的問道。
運動過後的林虹，身上的香味似乎比平時要濃烈許多，我剎那間有些失神。
“我跟她是同學，有感情基礎，所以，我應該會選她吧。”我不太清楚她問這話的用意，相當警惕的說。
“你不老實，她各方面，哪裡能給我比啊？你不選我，選她，腦子有坑嗎？”林虹冷笑，透著難以讓人反駁的自信。
“可我對你沒感覺，我現在都放下她了，不也沒喜歡上你嗎？”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想犟著不承認會選她。
“是嗎？”林虹站起身，在我面前晃了晃修長的身體，目光裡透著質疑。
“我對你真沒啥想法。”風吹動她的長髮，美成了一幅畫，我感到有點口乾舌燥，硬著頭皮才擠出這幾個字來。
“那是因為，你知道我這件產品外形完美，功能強勁，還價格昂貴，你這個客戶呢，買不起，也用不起。但這不代表你不喜歡。假若我把自己免費送給你，你還不要嗎？”林虹挑了挑眉。
“林姐，你拿產品和客戶這套比喻說別人就算了，用在自己身上，未免太奇怪了。”我沒正面回答，只是苦笑，她的話雖然很傷人，說的卻是實情。
她要真免費送我，我不要，那是傻比。
但她免費把自己送我，我要信了，那也是傻比。
“有什麼奇怪的，戀人之間，就是客戶跟產品的關係，當然，這是雙向的，互為客戶和產品。客戶會選了某個產品，不過是條件所限，沒有更多的選擇，但凡有機會，都會奔著更好的去。所以啊，我根本不相信特定的兩個人會有什麼愛情這種無聊的東西存在。”林虹笑著說。
說這話的時候，她雖然在笑，眼眸裡卻有一種涼涼的情緒，感覺很傷心似的。
我不禁懷疑，她也受過情傷，才會把愛情看得這麼的現實和悲觀。
“走吧，回家，跟薛子晴約的時間也差不多了吧？”林虹做了個讓我起身的手勢。
回到家，我們都衝了個涼，然後換身衣服，我給薛子晴打了個電話，問她到哪了，她找計程車司機問了下，說是還有十多分鐘就能到。
於是我跟林虹下樓，到小區外的公路邊去接她。
之所以讓林虹跟我一塊去接，其實是考慮要來租房的是女孩子，如果光我一個男人接，怕她害怕。
畢竟我這個小區比較偏遠，環境也比較複雜，別在小區外，就把她給嚇住了，連房子都不敢進來看。
對於我而言，我當然是想把空房間租出去，這樣我可以一個月少承擔四百五的房租。
如果說要來合租的是個男人，考慮到林虹在，我不太願意，但對方是女孩子，我就無所謂了。
薛子晴是打車來的，下車後，從後備箱裡提出一個吉他盒，張望了下，就朝我跟林虹走過來。
她瓜子臉，畫著很濃的煙燻妝，嘴唇上塗著暗紅色的口紅，跟吸血鬼剛吸完血，頭髮卻是白色的，相當前衛。
穿得也很清涼，上身穿著件只到肚臍上方的緊身T恤，外面罩著一件敞開的藍色衛衣，露出平滑緊緻的小肚子，下身則是牛仔短褲配漁網襪，她的腿很細很長，沒什麼肉，很骨感，真像課本上學的，像個圓規。
說實話，乍一眼看過去，我感覺這是個不良少女，感覺今天算是白等了，不太想把房子租給她，覺得在一起合租，不太放心。
“這妹子，我好像在哪見過。”林虹輕聲對我說。
“是陳先生吧？”沒來得及細問，薛子晴已經到了我們身前，問道。
陳先生是我在網上留的聯絡人，沒有留全名。
“叫我陳旭就行了，這是我室友，林虹。”我介紹道。
“不好意思哈，我剛演出完就過來了，打扮得有點另類，希望沒嚇到你們。”薛子晴不太好意思的說著。
“演出？”我瞬間鬆口氣，如果是演出的話，這個打扮，倒說得過去了。
要平時也這樣，可有點嚇人。
“對，我在步行街那邊的一家酒吧唱歌。”薛子晴說，“本來打算回家卸妝了再過來，結果我室友有點事臨時出門了，我沒鑰匙，進不去。”
“那咱們先去房子裡看看吧。”我說，其實有點納悶，看起來，薛子晴現在有室友合租，為什麼會打算另外租房子呢。
難道，她跟室友相處不和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