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昨天晚上吃自助燒烤,我跟熊大鵬就算是槓上了,不說結怨多深,但彼此看對方不爽是肯定的。

加上今天我又罵了廖俊和他一幫狐朋狗友,新仇加舊恨,熊大鵬對我說這種狠話,也很正常。

大家都是年輕人,所謂年輕氣盛,誰怕誰?

如果說昨天只是因為廖俊灌許曉音一杯酒,我跟熊大鵬大打一場,確實有點小題大做。

可今天冒犯林虹,讓我覺得,哪怕真的被開除,哪怕丟掉苦熬三個月,即將面臨可以賺大錢的這個工作機會,我也要跟這夥人動手幹一架了。

不說別的感情,就憑當初張揚和李莉在五星級酒店欺辱我的時候,她幫我出了頭!

這是我一輩子忘不掉的事情。

此刻,臺上大領導拿著話筒在大聲發表講話,臺下數百位同事整齊站立,洗耳恭聽。

我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只要我跟熊大鵬鬧出大動靜,結局只有一個。

然而我還是毅然決然的,邁動步子,朝熊大鵬走過去,距離他不過半米元。

“我行不行,你可以試試。”我直視著他。

熊大鵬輕輕一哼,沒有動手,可能在權衡在這裡打一架,是不是值得。

但我反正已經做好心裡準備,靜靜的等著他的抉擇,怎樣我都奉陪。

在我周圍站著的同事們,不管認識還是不認識的,也看著我們,剛才我走動的時候,他們顯然注意到了,只是不瞭解我跟熊大鵬到底是什麼矛盾,非要在大領導在場的情況下,對峙上了。

“陳旭,熊大鵬,你們幹什麼?”電話銷售部的主管靠近我們,低聲呵斥。

我看了下嬌小的主管,臉上那緊繃的表情瞬間有點繃不住。

因為我們雖然今天正式轉正,但大會還沒開完,分配部門的事還沒結果,按理,我跟熊大鵬都還屬於電話銷售部的員工。

而且主管帶了我們三個月,還是有一定的上下級感情。

“你們倆跟我出來。”主管平時很和氣,今天顯然動了怒,板著一張臉。

我們部門站在最後排,所以大領導不一定注意得到,她這麼一喊,自己就先往外走了,我只好跟上去。

熊大鵬看來也還是把主管放眼裡的,也跟了過來。

為了避過其他同事,主管直接就帶著我們上了樓頂的天台。

“因為什麼,啊?”主管回過身,朝我們呵斥,“昨天就聽說你們在聚餐的時候發生矛盾,我想著你們能處理好,沒想到還鬧到公司大會上來了!什麼意思,馬上就轉到別的部門去了,還想給我丟一次人,覺得我特麼做個小主管太省心了,是不是?“

看著她激動得連髒話都罵上了,我跟熊大鵬都把頭低了下去,感覺成了面對老師的學生一樣。

“我特麼一天天的,家裡一堆的事,照顧老人照顧小孩,到了公司,還要照顧你們這些人高馬大,屁事不懂的弱智!我上輩子是做了什麼孽了?”主管繼續咆哮,聲音帶著哭腔。

“孫姐,你別這麼激動,沒你想的那麼嚴重,就點小誤會。”我瞥了眼她,發現她眼眶都紅了,很不好意思的說。

主管姓孫,叫孫嘉美。

“對,孫姐,我們沒想給你惹麻煩。”熊大鵬也說,語氣挺侷促。

可能對我們這種糙漢子來說,面對發火的女人,都有點不知道怎麼應對。

“是嗎,一個說小誤會,一個沒想惹麻煩,可我怎麼看你們好像就要打起來了?”孫嘉美一點不信的說,“你們眼睛長著是裝飾用的嗎?不知道大領導在臺上?你以為,那只是給我惹麻煩嗎,到時候,什麼直接領導,間接領導,都要扣錢,你們打了架,可以一走了之,我們這些人,在公司辛辛苦苦多少年了,不就想賺點錢過日子,憑什麼要因為你們打架,被扣工資,挨大領導的罵?”

這些我的確沒想到,一時間很是愧疚,把頭低得更低,“孫姐,我知道錯了。”

熊大鵬一聲不吭,也是把頭低了些,顯然也覺得有點對不住孫姐。

“說說看,你們到底有什麼矛盾?”孫嘉美訓完我們,追問道。

我跟熊大鵬都不說話。

其實這事的主要矛盾點,都不在我跟熊大鵬身上,各自有各自維護的人而已,所以氣氛上來,兩個人打一架很正常,但要說矛盾出在哪了,實在一兩句話,說不清楚。

“陳旭,你說!”孫嘉美點名道。

“孫姐,要不不說了吧,就點小摩擦,我保證不犯了。”我拍著胸脯說。

“說!”孫嘉美不打算就此放過。

“其實主要問題,是廖俊,昨晚上他灌女同事的酒,我看不慣,懟了他兩句,熊大鵬幫他出頭,所以鬧了起來,不過那事已經過去了,今天發生矛盾,也是廖俊在臺下詆譭同事,我聽得心裡煩,就罵了她一句,熊大鵬又幫他出頭。”我說道。

反正當著熊大鵬的面,我說的又是事實,不算告黑狀。

如果孫嘉美知識單獨找我聊,我肯定不會說,哪怕我再瞧不上廖俊,這事也不會說到領導耳中,會顯得有點不夠地道。

“大鵬,情況是陳旭說的這樣嗎?”孫嘉美扭頭問熊大鵬。

“恩。”熊大鵬說。

“廖俊這傢伙。”孫嘉美嘆口氣,語氣又變成老母親般的語重心長,“大鵬,我知道你平時跟廖俊走得挺近,但幫人出頭,也要分清是非,你不是不明事理的人,怎麼知道廖俊做得有問題,不說他兩句,還跟他站一邊呢?這隻會害了他。”

“回頭我說說他。”熊大鵬很聽話的點點頭。

不過我不確定他是不是真的聽進去了。

至於孫嘉美說他明事理,我反正沒看出來。

“陳旭,你佔理,但並不是說,就全做對了,打架解決不了任何問題,只會激化矛盾,都是成年人了,要學會冷靜的處理問題,你辛辛苦苦的熬了三個月,今天就轉正了,難道想一場架就全毀了嗎?”孫嘉美說。

“知道了,孫姐。”我點頭。

其實我覺得自己已經足夠冷靜了,不然昨天廖俊就得捱上結實的一酒瓶子,然後跟熊大鵬,也不知道這會誰在醫院躺著,或者哪個警察局蹲著。

“既然都說清了,你們跟對方握下手,言和吧,都是同事,以後別這樣意氣之爭。”孫嘉美說。

“孫姐,不用搞得這麼正式吧?”我笑著說,兩個大男人在這種情況下握手,感覺很彆扭。

“快點。”孫姐上來,抓住我跟熊大鵬的手,硬讓我們握。

熊大鵬跟我的手最終還是握在了一起,本來我很無奈,想著碰一下算了。

誰知道,熊大鵬穩穩當當握住我的手之後,粗壯的手指跟鐵鉗似的將我捏住。

我臉色不由得一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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