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子晴不以為意的笑了下,拿著於招娣的身份證,準備走出臥室。

“要不,我替你拿給她?”我怕薛子晴抹不開面子,更怕她倆又產生不必要的糾紛。

薛子晴的個性,屬於吃軟不吃硬,嘴上雖然說著於招娣不好欺負,但我一點都不信,薛子晴會真的怕了她。

萬一在薛子晴還身份證的時候,於招娣頂一句話回來,還真說不好薛子晴會怎麼反擊。

“讓你拿算怎麼回事,既然是我要過來的東西,自然是我自己親手送回去。”薛子晴搖搖頭。

兩人就此出了臥室,客廳裡,於招娣跟林虹在輕聲的說著什麼,不過,在我跟薛子晴開啟房門走出去的剎那,於招娣瞬間收了聲,抬著一雙略有些狹長的狐狸兒眼看向了我們。

薛子晴相當坦然的走過去,把身份證往於招娣面前遞過去。

於招娣原本是坐在沙發上的,一直盯著薛子晴朝自己走近,見薛子晴一伸手,猛得一下站了起來,因為臉上沒什麼表情,顯得有點生人勿近。

我見她這樣,下意識的踏出兩步,距離薛子晴近了些,想著要是於招娣動手,我好歹護著薛子晴一點。

“於招娣,不管怎樣,拿你身份證押在手裡,這事,是我做得不對。現在我把身份證還給你,也正式向你道歉,希望你能原諒。”薛子晴開口說道。

“恩。”於招娣張了張嘴,卻只說了一個字,緊繃的臉倒是緩和了下來,接過身份證,又坐下了。

我輕輕吐了口氣,原來她站起來那麼迅速,是因為看到薛子晴緊張。

確實,薛子晴做了那麼久的歌手,長期在眾人面前唱歌,早已經能夠做到在外人面前喜怒不形於色,加上身世背景不錯,自帶一種不怕事的氣場,於招娣以為她要對自己做什麼,心裡緊張也很正常。

“恩是原諒我的意思嗎?”薛子晴看向於招娣,對她的反應略有些不滿,“我這人不喜歡記隔夜仇的人,你要心裡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地方,可以現在就說出來。我可不想家裡住個仇人,天天面對面的堵得慌不說,還要隨時提防著在飯菜裡動手腳。”

“我,我不是那種人。”於招娣應該沒想到薛子晴直率到這種程度,連忙說道,“我真沒怪你,也沒記你的仇。”

“真的?”薛子晴確認再三。

她本就是個對他人沒信任感的人,連我都被冤枉過。

“子晴,我剛才問過招娣了,她讓廢品收購站的老闆,寫那張證明,不是因為你,她只是被冤枉的次數太多,養成了留證據的習慣。”林虹開口說道。

“還有這種習慣?”薛子晴眨了眨眼,覺得不可思議。

我也很懵,這妹子得是受過多少冤枉,才會連賣廢品賣了十八塊錢,都要習慣性的找廢品收購站的老闆寫張證明!

“子晴,招娣,所謂人心隔肚皮,難以揣度,所以往往會誤解他人的行為和語言,但我知道,你們都是骨子裡善良的人,只是對彼此還不太瞭解而已,咱們以後儘可能的好好相處,話呢直白點說,事呢,通透的做。”林虹有些語重心長起來,“能不能成朋友,要靠緣分,可大家都是出門在外討生活,犯不上結怨,對吧。”

薛子晴和於招娣都贊同的點頭。

“那你們握握手,之前的所有事,誤會也好,實際的傷害也罷,就此一筆勾銷了。行不行?”林虹又說。

薛子晴率先的伸手,於招娣稍微拘謹一些,但兩人最終還是握在一起,臉上都露出瞭如釋重負的笑容。

“對,咱們天南海北的四個人,能住一塊,屬於天大的緣分,來來來,我也跟你們握個手,從此大家都是好朋友,有福同享有難同當……”我有種被她們忽視的感覺,趕忙找了點話頭,湊上去。

並且還厚顏無恥的把雙手伸向薛子晴和於招娣。

“好晚了,睡覺了,姐妹們明兒見。”薛子晴躲過我的手,打了個哈欠,徑直回臥室去。

我手落了空,一陣尷尬,把手又伸向林虹,“林姐,來,握握手……”

林虹看了我一眼,指著陽臺的狗籠子,“想佔我們便宜?我看你啊,還是去跟旺財握手吧,都是公的,比較有共同語言,容易成好朋友。”

說完,也起身走了。

“……”我一陣無語,伸出的手騰在空中,瞥了眼於招娣,大家都不給我面子,唯一能挽回我尊嚴的,只剩下這位。

於招娣渾然沒看見我似的,轉身就背對著我,躺在了客廳今天剛放置的床上,和衣而睡。

我收回手,左右手互相拍了拍,悻悻的回了自己房間。

好吧,家裡成員越來越多,我的地位反而越來越低,連新成員都能用這種姿態對我。

第二天,我起床到了客廳,就發現客廳的床鋪收拾得很趕緊,被褥摺疊得整整齊齊,於招娣已經不見了,餐桌上她留了張紙條,上面說是出去找工作。

字雖然寫得工工整整,但透著稚嫩感,像剛學寫字的小學生,一筆一劃非常用力。

我光看這字型,眼前都能浮現起於招娣跟小學生一樣規規矩矩坐著的模樣,大概也猜得到,她的學歷恐怕不高。

倒不是輕視她,而是比較擔心她找工作會不好找。

林虹正好也起床了,從臥室出來。

“於招娣有沒跟你說過,她什麼學歷啊?”我問。

“沒問過,怎麼了?”林虹打了個哈欠,搖搖頭。

“她一大早就出去找工作了。”我把於招娣寫的紙條遞給林虹。

林虹一看紙條,大概明白了我為什麼問她於招娣學歷的問題,“倒是聽她說過,上份工作是在一家工廠的流水線上做事,可能學歷確實不高,相對而言,可以選擇的工作不會很多。”

“林姐,要不,讓她去忘不了酒吧上班?”我提議道,“現在酒吧生意越來越好,正是要增添人手的時候,靠我跟笑笑兩個人,已經有點吃力了。”

“先讓她自己找找吧,真找不到再說。”林虹說,“招娣這人,外表柔弱,骨子裡其實很獨立,不喜歡欠人人情,別人幫她,她都會記在心裡,所以我們幫得越多,她越有負擔,而且,以她的性子,哪怕酒吧確實招人,她也會覺得欠我們一個人情。”

“恩,也是。”我跟於招娣接觸了這麼久,其實也大概瞭解了於招娣的個性,只是沒林虹考慮這麼周全。

“對了,你駕校的事怎麼樣了?報上名了嗎?”林虹跳過話題,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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