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薛子晴不聽話,站在我旁邊不肯走。
“你會妨礙我,待會兒我還得顧著你。”我說,“你要不想被人揍死,就離我遠點。”
進來三個人的時候,我很慌,如果薛子晴沒在這裡,我就一點都不慌了,畢竟打不過總能跑掉。
可薛子晴在這,不得不說是多了個累贅,對方人多,我擔心顧不過來。
薛子晴抿了下唇,才往後退去,“你小心點……”
“沒事,別擔心。”我說。
“就是你打的我爸?”剛走進診所的那為首男人走了過來,厲聲質問。
他看著三十來歲,留著一頭長髮,一臉兇狠,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如果你說的是那個酒鬼,是我打的。”我淡淡的說。
其實承不承認,他應該都已經確認是我了。
而且我也不想撒謊躲,那會顯得我沒理。
今天晚上發生的事,我自認做得沒一點問題。
“你個年輕小夥子,打一個六七十歲的老人,你要臉嗎?”他旁邊一個同夥指著我說。
“咱們就別整這些虛的,是非曲直,你們自己心裡有數。”我冷笑道,“不是他朝我潑熱水,我會揍他?”
“現在我爸被你打了,重傷,你說怎麼辦吧。“為首的男人說。
“報警唄,警察怎麼處理,我都認。”我說。
“你們別在這裡鬧事啊,我們這裝了監控的。”診所的一個醫生走出來,朝他們說道。
嘭。
他不說話還好,一說,為首的男人一腳就把旁邊放藥的貨架子踹翻了,指著我說,“我們是來找他的,你要不想惹麻煩,就滾遠點。”
醫生嚇得舔舔唇,退後些不吭聲了。
“我不報警,但醫藥費你肯定得出,兩萬塊錢,一分錢都不能少,不然你跟那丫頭,出不了這的門。”為首男人接著說。
在他示意之下,他們裡的一個人把診所的門拉緊,然後守在了門邊。
“錢在我兜裡,你要想拿,可以過來拿,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拿走了。”我拍了拍空空如也的褲兜子,說。
“呵呵,想玩硬的?”為首男人都被我逗笑了。
跟著他一塊來的其他兩個人也都笑了起來。
這三個人的塊頭,都挺壯實,身高都在一米八以上,看著並不好對付。
要真打起來,我一點便宜討不到。
但今天我哪怕血流乾了,也絕不退讓半步。
不是我的錯,我絕不會為此低頭,哪怕只要我道歉就放我走,我都不會做。
更別說還要賠兩萬塊我根本拿不出來的醫藥費。
“旭旭,我找人拿錢吧……”薛子晴可能擔心我被他們打,著急的說。
“薛子晴,沒有做錯的事,不要服軟。”我打斷道。
薛子晴不說話了。
“不服,行,你遲早得服!”為首的男人大跨步朝我走來。
跟他一起來的另一個人,比他還猛,直接抄起一把椅子砸向我。
我身體早就繃緊了,快速躲過,不退反進,揮著拳頭就打過去,但動作幅度太大,背上燙傷的地方疼痛加劇,估計面板都被繃開了。
真實的打架是不會像電影裡演的那樣,乾淨利落的。
沒出半分鐘,除了看門那人,我們三個一下子扭打在一起。
畢竟是一對二,我很吃虧,往往我揍出去一拳頭,身上就捱了兩腳。
診所空間又不大,卻還有不少金屬器材,他們兩人一看就是經常打架的,都是順手抓住什麼就往我身上招呼。
我也沒慣著他們,拼了命的反擊。
不大一會兒,他們臉上就見了紅,我腦袋頂上也是有滾燙的液體在流,但感覺不到疼,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的血。
正打的不可開交的時候,突然有個人影從門口位置衝了過來。
因為腎上腺素狂飆,我眼前都有點模糊,一開始我以為是負責看門的那個壯漢過來幫忙,本來一打二我就吃了大虧,要還來一個,我感覺自己今天得進醫院。
不過沒想到,那個人影衝過來,卻是幫我的,而且下手非常狠。
我反正就聽到一聲慘叫,本來正在打我的一個壯漢,就倒在地上,也不知道傷了哪裡,在地上打滾,慘叫聲一聲大過一聲,讓我都忍不住頭皮發麻,有點牙酸。
沒幾秒,跟我在纏鬥的酒鬼老頭的兒子,也被拖走。
我翻身站起,眼睜睜的看著酒鬼老頭的兒子,被過來幫我的那人,扯住了頭髮,用力的往牆上撞,砰砰砰幾聲之後,幫我那人鬆開手,酒鬼老頭的兒子仰頭倒在地上,滿臉都是鮮血,感覺已經被撞得幾乎昏死過去。
幫我那人拍了拍手,拿出個煙盒,用手抖了抖,從裡面抖出一支菸來,叼在嘴上,點燃後,深呼吸了一口,這才回頭看向我。
是個男人,但我不認識,看著年紀應該才三十出頭,留著披肩長髮,跟酒鬼老頭的兒子差不多的髮型。
不得不說,這髮型太適合他了,比起酒鬼老頭兒子,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在坭坑裡。
很少有男人適合留長頭髮,但他留著長髮,不顯得邋遢,也不顯得娘氣,有種說不出的飄逸和瀟灑。
身上穿的是花格子襯衫,海灘褲,還穿著一雙拖鞋,要再戴副墨鏡,估計誰見了都覺得他只是來度假的。
只是,那眼神很冷,哪怕他嘴角掛著笑容,我還是渾身緊張,寒毛都豎了起來。
剛才酒鬼老頭的兒子一行三人走進診所,我都沒這種感覺。
怎麼說呢,他很像是電影裡的那種殺手,從虛擬走到了現實。
要不是我親身經歷,我會以為剛才他三兩下,乾淨利落的把兩個一米八幾的壯漢擺平,是在拍戲。
不,應該說是三個,門口那裡之前看門的那個人,竟然也已經倒地了,蜷縮在地上。
顯然是這個長髮男子進門的時候,就把他給解決了。
“你和你朋友可以走了,這裡我來善後。”他開口說道。
“你認識我?”聽他這麼說,我確定他是幫我的,可我有點摸不著頭腦,完全就是陌生人,怎麼會幫我呢?
而且,善後這兩個字從他口裡說出來,給我的感覺好像是要把他們給殺了……
“回頭有人會向你解釋。“他說,“放心,不會有任何麻煩牽扯到你。”
我莫名的有點信任他,而且留下來,我確實不知道怎麼處理,乾脆別管了,點點頭,帶著薛子晴離開。
出了診所,薛子晴非要帶我去醫院再次檢查一下,我死活沒答應,去一趟好幾百醫藥費肯定是要的,不過我沒跟薛子晴說,只說沒事,回去隨便弄一下就好了。
她拗不過我,便沒強求。
回到家,她幫我檢查了下,運氣還好,受傷不太嚴重,身上有幾處淤青,腦袋破了皮流了不少血,已經結了痂,應該問題也不大。
只是背上之前被燙傷的地方,水泡全破了,薛子晴幫著處理了許久,才重新把無菌紗布給包上。
“什麼情況?酒吧出事了嗎?”林虹開門進來,詫異的問道。
“林姐,你是不是關注錯物件了?”我很傷心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