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老頭,年齡大概六七十歲,油光滿面,一臉亂糟糟的絡腮鬍,看起來很髒。

而且應該喝了不少酒,我隔著兩米遠,都聞得到他身上的酒臭氣。

所以我聽到他罵薛子晴,瞬間就來了火,他分明就是藉著酒勁發瘋,在這胡言亂語,找存在感。

然而我有火氣歸有火氣,又不能罵他,揍他。

畢竟現場有不少圍觀的行人,而且看得出,其中有部分對我們酒吧還是挺感興趣的,手裡拿著薛子晴繪製的宣傳單,站在不遠處,聽她唱歌,臉上也是陶醉的神色。

要是當著他們的面對一個老人動粗,恐怕大家傳揚出去,說是酒吧的工作人員飛揚跋扈,那忘不了酒吧的名聲就真的臭了。

可是眼下卻又沒有什麼有效的方式來應對這種無理的挑釁。

不能硬碰硬,跟喝了酒的人講道理也是沒用的。

本來如果繼續這樣下去,今天我跟薛子晴出來做宣傳,算是大有收穫。

這酒鬼老頭的出現,破壞了歌唱的氛圍不說,讓我跟薛子晴的心情,顯然也大受影響。

酒鬼只是喝了酒胡說八道,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薛子晴一下子受了極大的傷害。

薛子晴當即臉色很不好,她的媽媽已經過世,爸爸也很少管她,的確是很少感受父母之愛,家庭溫暖,否則她怎麼會離家出走。

酒鬼張口就提及她父母,還說被她這種穿著氣死之類的話,是在往她心窩子上扎刀子。

不過,好歹是在各種混雜的場合待過一年多,也看慣了臉色,薛子晴臉色雖然不好,卻並沒有要朝酒鬼老頭髮脾氣的跡象。

薛子晴只是看了我一眼,抿著唇苦笑了下,吸了下鼻子,彷彿在安慰我似的,“沒事。我沒事。”

我明白她的意思,其實是想借此叮囑我,讓我別衝動。

她此時心裡的想法應該跟我差不多,咱們是來為酒吧做宣傳的,不管酒鬼是否喝醉酒亂說話,千萬不能對人家不客氣。

罵人了,動手了,那麼我們今晚上做的宣傳不僅白做了,還倒貼了時間精力。

所以有些委屈,也得咬牙忍。

這孩子,可能也就只在我面前會無理耍橫,在外人面前,實在是太懂事了些。

懂事得讓人心疼。

“大爺,你喝酒了啊?”我聲音拔高了幾度,目的就是要讓周圍的觀眾們,先知道這是個酒鬼,哪怕待會兒真鬧起來,我們也占人心優勢。

“我是喝酒了,怎麼了?喝酒了就不能教訓這丫頭片子了嗎?”酒鬼老頭說道,“我看你這小夥子,也算人模狗樣,不要跟這種壞女孩攪和在一起,否則遲早要變壞,我是好心,你不要不知道好歹!”

“大爺,她不是壞女孩,這是正兒八經的演出,要不您在一旁看會兒?”我心裡冷笑,表面上卻和和氣氣。

“我看個屁,髒了我的眼睛,好女孩會穿成這鬼樣子?”酒鬼老頭斜著眼瞥向薛子晴,不打算放過她了,“不去找份正正經經的工作,大晚上唱的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簡直傷風敗俗,不要臉,要是我女兒,我非打斷她一條腿。”

“你有出息唄?”薛子晴也忍不下去了,氣喘吁吁的說,“你有出息,到老了還喝得爛醉,出來滿嘴噴糞的罵人?自己過成什麼樣,心裡沒點數嗎,自己都過得一塌糊塗,我輪得到你教訓?”

“臭丫頭,自己沒個人樣,別人好心替你爸媽教訓你,就立正站好,乖乖聽著!”酒鬼老頭梗著脖子,指著薛子晴吼。

眼看著他越來越激動,我真怕他一下子腦溢血死在我面前,給我們惹上麻煩。

薛子晴是什麼人,我比他清楚一千倍一萬倍,他才見薛子晴一面而已,憑她的穿著打扮,就不分青紅皂白,自以為是的瞎罵一通,一把年紀是活到狗身上去了。

這種老人,應該也是一輩子窩窩囊囊,只有喝了點酒,才有膽量借酒撒潑。

自以為是正義化身,到處教別人做人,實際上如薛子晴說的那樣,自己的人生都過不好。

“諸位,抱歉了哈,今天演出到這結束,大家喜歡聽歌的話,按宣傳單上的地址,可以找到我們的酒吧,歡迎大家大駕光臨。”我沒理會酒鬼老頭,拿著薛子晴的麥克風衝周圍人群喊了聲。

隨後,我幫薛子晴提著音箱,示意她跟我一塊離開。

實在是不能繼續在這待了,不然我很難控制住自己的手,不管這死老頭是喝了酒還是人老體衰,要揍他一頓,替薛子晴出氣。

薛子晴抿著唇,緊跟著我走了。

瘋狗咬人,人不能去咬狗,這個道理,她還是明白的。

“薛子晴,不要跟這種人一般見識,知道吧。”我邊走邊對她說。

“要跟他一般見識,我就不跟你走了,會用吉他砸爛他腦袋。”薛子晴輕哼聲,“今天出門算是忘記看黃曆了,遇到個神經病。”

“哈哈,下次出來做宣傳,我一定好好看看黃曆。“聽到她語氣比較正常,我鬆了口氣,真怕她往心裡去。

不過,我內心裡對她是有愧疚的,畢竟跟我一塊出來,我有義務保護她,結果讓她白白受了欺負,沒替她出氣不說,還灰溜溜的帶著她逃了。

“等下,我要吃綠豆冰棒。”兩人正走著,薛子晴看到有個買冰棒的小販說。

“行,我給你買。”我趕緊走過去,給她買了一支冰棒。

“你自己不吃啊?”她看到我只賣了一支,問。

“我不喜歡吃這玩意兒。”我說。

開什麼玩笑,一塊錢一支。

我記得小時候才五分錢一支,漲價漲得太誇張了,我吃不起。

薛子晴喜滋滋的拿了冰棒吃,邊吃還邊對我說,“真好吃。”

看著她的笑容,我也笑了。

明明受了那麼大的委屈,吃上一支一塊錢的綠豆冰棒,就把一切都拋諸腦後。

不過我不確定,她只是將那些委屈藏了起來,還是真的沒當回事。

畢竟她不開心的事,總是獨自藏心底不輕易表露出來。

“你說咱們今天的宣傳會有效嗎?明天晚上咱們酒吧會不會生意好起來?”薛子晴問。

“那肯定啊,我們受了這麼大委屈,生意要再不好,老天也太不公平了。”我說。

“你付出什麼了啊,從頭到尾捱罵的是我好嗎?”薛子晴不滿的說。

“酒鬼老頭說我人模狗樣,你沒聽見啊?”我說。

“那是在誇你。”薛子晴說。

我衝她翻了個白眼。

“要不,以後我還是穿得保守點吧,免得又被這種多管閒事的人罵。”薛子晴說。

“沒必要吧,哪那麼多無聊的人,大街上女生都這麼穿的,你何必在乎一個死老頭說的話。”我掃了她一眼,兩條圓規似的大長腿,的確很養眼,我都看習慣了,要穿保守點,我怕自己不習慣。

就在這時,一個人影從身後追趕上來,我聽到匆忙的腳步聲扭頭一看。

只見剛才那酒鬼老頭,不知道從哪裡拿了一個水桶,朝薛子晴劈頭蓋臉的潑了過來。

我沒搞清楚那是什麼液體,本能將薛子晴往胸前一拉,護在了懷裡。

那些液體全都淋在我背上,隔著衣服,都傳來一陣灼熱的刺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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