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虹寶，真這麼多嗎？你不會在開我玩笑吧。”陳旭眼巴巴的看著林虹數了十幾個數，臉部肌肉都僵硬了起來。
三兩個不同個性的林虹，勉強還能招架得住，那麼多未知的個性，哪怕他銅筋鐵骨，也扛不住造。
“真沒開玩笑。”林虹非常認真的說，“這種事我不會騙你。不過你放心，其中不少人格，其實偏差沒多大，除了我之外，別人甚至感受不到差別。而且這種人格，融合起來快。目前比較差異比較大的重要人格，只有五個。”
林虹拿出一張紙，在上面開始寫了起來。
“林小蠻。十六歲，個性刁蠻，佔有慾極強，不允許任何人觸碰屬於自己的東西，否則就會引起極大的情緒，但對自己喜歡的人和事物，會超級維護。這個，也就是你曾經接觸過的七七。”
林虹寫下第一個人格的名字。
“七七是十八歲？”這顛覆了陳旭的認知，本以為七七隻是個幾歲孩子的心性。
“你以為她還是個孩子？”林虹笑了笑，“幾歲的孩子可不會主動跟你個成年男人親嘴……她只是單純了些，不過人格其實都比較單純，或者在某個個性上很極端，所以多重人格，你可以理解成一個個性複雜的人，分割成了了很多具有純粹個性的人。”
“說的也是。原來七七的名字叫林小蠻，你的每個人格，都有自己的名字啊？”陳旭彷彿又學到了新知識。
不過，如果七七真的才幾歲，那他就罪大惡極了。
“林陌，三十歲，打架很厲害，性情很冷，從來不笑，但只要本體發生人身危險，就會出現，是所有人格的保護者，說起來其實是個心地善良的大姐姐。”林虹又寫下一個人格的名字。
陳旭怔了怔，“所以你第一回替我出頭，打了我同學的，是她？”
“不是，那是我。”林虹搖頭，“林陌已經很久沒出現過了，也許是自從我長大之後，遠離了家庭，很少再出現人身危險吧。如果是她出現，上回你那幾個同學，連你前女友估計都得住院，重傷是跑不了的。”
“你管這叫心地善良？”陳旭嚥了口唾沫。
雖然自己不可能欺負林虹，更不可能對她造成人身危險，但，以後哪怕跟林虹炒飯這種事，幅度也還是小點吧，萬一被林陌給誤解了呢。
“林染，歌手，二十三歲……喜歡唱歌，會寫詞作曲，本體情緒極度壓抑的時候出現，個性歡脫，不知道世上還有痛苦……”林虹又寫了一個名字。
陳旭抿了抿唇，這個人格，一種反向的襯托，與其說不知道世上還有痛苦，其實是對現實的極端逃避。
她曾經存在，或者仍然存在，更加說明林虹曾經的日子過得有多痛苦。
“林意，小說家，四十五歲……記錄者，心思敏感，細膩，會把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透過故事的形式寫出來，在我還小的時候，經常出現，最近幾年沒出現過了，但也還在。”林虹繼續寫著。
“等等……”陳旭對四十歲這個歲數有點在意，“真四十歲啊？”
“四十五歲怎麼了？女大三抱金磚，大你二十歲，你不抱好幾塊？發財了啊。”林虹揶揄的挑挑眉，拿陳旭曾經的理論反駁回來。
“多少有點尷尬嘛。”陳旭嘆口氣，好在人格只是心智上的事，不是軀殼，不然多多少少難以承受。
“不對。”林虹眨了眨眼，“不是女，林意，其實是男的。”
“臥……”陳旭猛的就站起來，激動得要命，“人格也分男女的嗎？”
大二十歲他忍了，可一想到林虹軀殼內有個男性人格，這誰受得了！
“好了，逗你的。”林虹笑了起來，“林意是女人。”
“你才說過不拿人格的事開玩笑。”陳旭怨恨的看著林虹，後背上真冒了一身冷汗。
“好了，現在只剩下我這個主人格。林虹，博學者。”林虹吐了吐舌頭，“簡單理解，就是什麼都會，智商高，情商高，什麼方向的道理都透透的，但就是過不好人生的那型別。”
“我覺得，不能稱之為人格吧，你就是你。”陳旭捏了捏林虹柔軟的手，“在我眼中，你就是個完整的人，而不是個虛假的人格，其實我覺得，每個人都有多面性，我有時候易怒，有時候冷靜，有時候一根筋，但有時候又會多愁善感。你只是因為無聊，給性格的每一面，都編了一個不同的身世故事而已。不管你怎麼理解多重人格，我就是這麼理解的。”
“嗯。”林虹怔了下，點點頭。
“好了，閒事說完，我們聊回正題，定一下，具體什麼時候去鳳皇，看看行程怎麼安排。”陳旭說。
“”。
……
中午，陳旭為了展銷會的事，約了周翠雲一塊吃飯。
提及胡創業的名字，對方很快就同意了。
不過放下電話，陳旭就有點後知後覺，總覺得這個女人的聲音，有些耳熟，但死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聽見過。
到了約好的飯店包廂，陳旭等了一會兒，就看見一個微胖的女人走了進來。
一身時髦服飾，面容姣好，年齡約莫三十出頭，有著獨特的成熟女性的風韻。
“是你！”女人看見陳旭，明顯也認出來了。
“對，我是陳旭。周姐，你好。”陳旭心裡頭也尷尬了下，沒想到，這個周翠雲，竟然真是熟人，只不過，之前因為兩人撞車，發生過不小的矛盾。
“嗨，我確實年長你幾歲，這聲姐，我就應了。”周翠雲腳步沒停，直接就坐到了桌上。彷彿對過去發生過的矛盾，完全不記得了。
陳旭還以為她會扭頭就走，見她沒事人一般，有些猜不透她具體的心思。
“我們啊，也算是不撞不相識，上回我真不知道你是老胡的朋友，跟你計較半天，你別放在心上，姐給你再道個歉。”周翠雲坐過來之後，給陳旭倒了杯茶，舉了起來。
“周姐，我沒放在心上，我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陳旭這才放下戒備，看得出，胡創業的面子，在周翠雲這裡，確實管用。
“行，那咱們先喝杯茶，以前的事可就一筆勾銷了哈。”周翠雲笑了笑，把茶水一飲而盡，“你先點菜，我去車上拿兩瓶紅酒，咱們姐弟倆好好喝點，權當重新認識，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