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昊驚人的實力,瞬間吸引了陽神的注意,連連追問:“到底怎麼回事,你實力提升的怎麼這麼快。”

“難不成又使用什麼手段了?”陽神問著問著,又微微皺眉,如果是這樣的話,就極為不值。

他冷哼一聲,“這老禿驢心裡不知打著什麼算計,老徐離開之後,他又跳了出來。”

“你若是為了阻止他付出了什麼大的代價,我定然饒不了他。”陽神站在店門口,毫不客氣的說道。

“陽神前輩,並非如此,只是我自身實力略有提升,沒想到卻能和無妄大師拼個不相上下。”李昊謙遜道:

“前段時間,我偶然間得了幾件寶物,相輔相成之下,卻也不弱於無妄大師的兵器。”

“這麼說來,是你自身的實力嘍。”陽神嘖嘖稱奇,眼神熾熱,心中也有幾分自得,當初可是他催著老徐,儘快把李昊拉攏過來。

如今一看,這筆生意做的當真無比恰當。

不過一向直來直去的陽神,眼神卻有些閃爍,嘆道:“唉,你為我大夏做了這麼多,我們卻沒有什麼可以幫助你的地方。”

天帝是大夏的大敵,陰差陽錯之下被李昊坑死了,現在更是為了鎮南王的事情,忙前忙後,甚至不惜和無妄大師打了一架。

這讓陽神心中很是過意不去。

“前輩不必這麼想,我與大夏…”李昊頓了頓,沉聲道:“守望相助。”

大哥,你也這麼說,那我真要愧疚了哦…

算了,沒什麼好愧疚的,大夏也算半個受益者。

李昊非常懂得如何寬慰自己,如此想來,他的眼神更加誠摯。

“不錯,守望相助!”陽神目光灼灼。

明安也在一旁咧著嘴,像是地主家的傻兒子。

“殿下…”腳下一沉,明安低頭看去卻是楊瑞昌已經匍伏到了他面前,拽著他的雲靴,聲音顫抖:“再給我一次機會,再給我一次機會。”

明安神色收斂,冷冷的俯視著他,“楊瑞昌,官至刑獄部鎮撫副使,至今已有一百二十六年。”

“在這一百二十六年裡,收受賄賂,私自釋放大夏死囚,不低於五十位…”

明安細數楊瑞昌的罪責,基本上,大夏律法該犯的都犯了,隨著明安的聲音在這片區域迴盪,楊瑞昌渾身顫抖,冷汗簌簌而下。

他沒想到明安皇子的動作如此之快,已經得知了這麼多罪名,很明顯他要是反應再慢一點,已經下獄了。

但現在結果也沒有改變。

“你的那些同僚,什麼都說了,等著吧,楊大人,大夏極刑——元神燈油,有你一份。”明安皇子緩緩弓腰,在他耳邊低聲說著。

“你…我…”楊瑞昌眼神漆黑,下意識就想咆哮而起,但一股無形之力將他鎮壓李昊動手,封禁了他的動作,話也說不出來,只能在原地發抖。

“來人,把他帶下去!”明安暢快道。

“不用這麼麻煩,這人交給我吧。”李昊隨口道。

“好吧。”明安自無不可,他走的是大夏的常規流程,罪責證據皆在,沒有活路。

不過李昊懶得麻煩,反正監首不在城中,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

陽神甚至只是瞥了一眼,根本沒在意這件事。

“六耳兄…”李昊聲音悠悠。

很快,六耳獼猴的身影落下,雙手環抱在胸前,他對剛剛發生的戰鬥雖然一清二楚,只是他早就知道了李昊的實力,而且第一個知道的就是他。

唯一吃驚的,就是那七顆靈珠,不過…放在李昊身上倒也不那麼吃驚。

明安驅散大部分人,雖然此地是王宮重地,也是陣法防護最嚴密的地方。

但剛剛兩人的戰鬥還是破壞了一些建築物,他讓人去收拾了。

“你剛剛有沒有聽見,他們在聊什麼?”李昊問道,他妄大師為何會突然插手。

“沒聽見,無妄這老和尚還是很謹慎的,自從楊瑞昌進了這宮殿,我就什麼都沒聽見。”六耳獼猴搖頭:“不過,我大概能猜出來。”

“哦?”李昊略有些驚訝的看了他一眼。

“無非就是香火嗎。”六耳獼猴隨意道:“佛門走的算是半個香火路,香火對他們也有大用。”

“只是,這片天地的佛門,大部分應該都不太瞭解此事。”

“佛門也要香火?”陽神眼珠子一瞪:“以前怎麼沒聽說過。”

六耳獼猴看蠢貨一樣,看了眼陽神:“沒聽說過,你們大夏和佛門的信徒戰鬥次數也不少吧,那些瘋狂的佛徒和。天地神靈的信徒區別大嗎?”

陽神一愣,嘀咕道:“好像也是,之前怎麼沒意識到。”

“果然,你猜的很對,這老和尚動機不純,活該被打一頓。”陽神冷聲道:“監首去了北蛟城,很快就能找到鎮南王,他這時候想摘桃子,做夢!”

幾人的交談都被遮蔽,雖然站在無妄大師門前,但他卻聽不到。

因為香火…和李昊預想中的差不多,鎮南王身上能謀奪東西就那麼多,香火已經算是一個突出的好東西。

李昊思慮片刻,開口道:“兩位,我先把他處理了。”

三人各自離開,重新開始毫無意義巡查。

李昊則將楊瑞昌帶到了刑獄部,沒了監首,當真是無所顧忌,直接殺到刑獄部秘密囚牢。

冥火幽幽,這裡死氣沉沉,瘴氣瀰漫,腐臭的味道中夾雜的血腥味,地上的血跡已經乾涸成了褐色。

黑鐵鑄成的粗壯柵欄後,關押著鎮南王的不少密探,有一個算一個,全都湮滅。

楊瑞昌。口不能言,但卻看得真切,瞳孔凝縮成針,心中掀起滔天駭浪。

他不知道李昊這是在幹什麼,這些都是鎮南王麾下的密探,知道不少秘密。

不管是搜尋鎮南王的痕跡,還是日後清掃鎮南王麾下的人馬,都是不可忽視的力量,結果就這麼被殺了?

他想不明白。

“唔…還有你…”李昊沒有解開封禁的想法,看著楊瑞昌,饒有趣味:“你反應速度的確很快,知道大夏這邊不可靠,直接找上無妄大和尚。”

“若非之前實力已經提升,今天的事還真不好說。”

“無所謂了,去陪你的老大吧。”

本來楊瑞昌心中只有死亡的恐懼,但聽見這最後異乎尋常的一句話,像是有一道雷霆劈進了他的心裡。

剎那間,幾個字浮現--殺人滅口!

如果忽略李昊和鎮南王的一些仇怨,這分明是在殺人滅口!

甚至說,聽李昊最後的語氣,南北也是他殺的。

楊瑞昌難以置信,鎮南王最寵愛的長子可是間接死在李昊手中,兩人之間難道還能緩和嗎?

無盡的黑暗將他包裹,在這最後一刻,他明白為何南北會如此無力,所有人都認為李昊,會不遺餘力的鎮壓鎮南王,但事實卻是相反的。

毀屍滅跡,消除一切痕跡,李昊琢磨著,這下,短時間內應該沒人跳出來搞么蛾子了。

“我也能安心拔苗去了。”李昊手中浮現昊天鏡,光輝一閃,一個略顯臃腫的婦人浮現在其上。

…………

熾陽正懸天穹,大日真火灼燒著天地。

鎮南城--北城,偏僻一些角落中,這裡被人戲稱為泥腳巷,瓦牆破敗,因為居住著一些修行境界不算太高,但卻世代久居鎮南城的人。

有的是因為家道中落,有的是因為青黃不接,勉強還有一座小房子,不至於被趕出鎮南城。

看四周破敗的環境就能看得出來,雖然看起來殘破,但對於築修師而言,不過一個上午的功夫,就能煥然一新,但卻沒人願意浪費這個錢。

“張嫂…今天金絲線什麼價?”腐朽的木門上,臃腫肥碩的婦人小心翼翼的詢問。

不遠處,幾個孩童在玩耍,地上的泥水濺了一褲腳。

“今天,兩枚靈源晶一根。”對面,顴骨極高的女人冷眼道。

“兩枚?”婦人失聲:“昨天不還是五枚嗎?”

“這種東西本來就是一天一個價,今天早上你又不是沒看到,天地色變啊,不少靈縫嚇壞了,都跑出城去了。”女人喋喋不休:“各個鋪子都不收金絲線了。”

“神仙打架,凡人遭殃,我也沒辦法。”

“可明天,他們還是要收啊。”婦人低聲道。

女人雙目一瞪:“你到底賣不賣,不賣我走了,以後我都不來了,唧唧歪歪。”

“賣,賣…”婦人從懷中掏出兩團,閃爍著金光的絲線,女人一把搶了過去:“說了半天也只有兩根,拿去拿去…”

她不耐煩的甩出幾枚靈源晶,必須走向下一個腐朽的木門。

關上門,婦人悲傷中夾雜著怯懦的表情猛然一變,神色沉凝,抬頭看了眼蒼穹。

王爺讓我等的訊號,到底什麼時候來。

他心中思索,始終惴惴不安,特別是因為南北的背叛,導致他被抓了之後,更是風聲鶴唳。

雖然懷疑明安皇子是王爺留下的後手,但終究也只是懷疑罷了,不敢有任何動作。

他甚至封禁了自己的修為,改頭換面,不敢有任何異樣。

即便這樣,他也憂心那傳聞中的九章天算,或許是因為他運氣好,又或許是因為暗中有人庇護他,監首始終沒找到他。

不過,南北卻是死了,這也算一個好訊息,不知是誰幹的,王爺嗎?

楊瑞昌被提拔上來之後,南北已經身死的訊息,也不脛而走,短時間內就傳遍整個在南城。

畢竟是在南城中首屈一指的大人物,還是引發了不小的波瀾。

咚!咚!咚!

敲門聲忽然響起,她的神色驀然一變,又變成了那副唯唯諾諾的樣子,緩緩走到門前,開啟了木門。

站在門前的,是一個目光粲若霄漢的年輕人,氣質與這裡格格不入,臉上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同時有一種無形的威嚴。

李昊!

剎那間,她懵了,瞳孔凝縮,心神震顫,下意識就想逃走,但腳下就像是生了根,怎麼也挪不動。

李昊徑直走入院中,雙手負在身後:“影鬃是吧?”

他說的理所當然,語氣中沒有絲毫的懷疑,只有篤定。

影鬃默不作聲,內心的震顫還沒有褪去,甚至升起了絕望之心。

“你這變幻之法倒是頗為奇特,我的這雙眼睛,竟然都看不透,什麼層次的幻化之法?”李昊沒有提及鎮南王的事情,反而饒有趣味的看著影鬃。

影鬃默然,隨後道:“大人明鑑,並非幻化。”

“不是幻化?”李昊有意外,而後古怪道:“你真變成了女人,怪不得,我的火眼金睛都看不出端倪。”

“要不是用其他方法,我還真找不到你。”

李昊所用的,當然是昊天鏡,畢竟被抓過一次,影鬃的本源之物必不缺,用昊天鏡一照便找到了。

影鬃默然,不明白李昊到底想幹什麼,但他心中只有一個主意,那就是什麼都不說。

他對鎮南王忠心耿耿,即便被抽出元神煉成燈油,在他沒有崩潰的時候,也什麼都不會說。

他認為,自己堅持十年以上,絕對沒有問題。

“東西給我。”李昊淡漠道。

“什麼東西,我不明白。”影鬃神色緊繃,他已經被抓一次,上次還帶著箱子,對方知道,並不足為奇。

“就是鎮南王交給你的那個箱子,讓你在鎮南城燃起白色火焰的候,拿出來。”李昊不耐道。

什麼!?

影鬃猛然抬起頭,無與倫比的愕然在心中激盪,心臟澎湃跳動湧動的氣血衝入腦海,讓他一陣踉蹌,眩暈。

畢竟他此刻,已經自我封禁了修為,他扶著門框,久久難以平靜。

這怎麼可能,李昊怎麼可能知道!

鎮南王叮囑他的時候,在場只有兩人。

鎮南王所有的計劃都是分開的,他也只知道,自己要在鎮南城燃燒起白色火焰的時候就將此物拿出來,其他的一概不知。

他相信,其他密探對他的任務不可能知曉,可李昊怎麼一口就說出來了?

“我不知道,大人您在說什麼?”影鬃艱難道。

“非讓我浪費時間。”李昊無奈的搖搖頭,手中浮現破碎的昊天鏡,投射出一道光芒,照耀在影鬃身上。

而後,其中浮現一些場景,像是倒放一樣,一開始有些模糊,直至倒退到影鬃還沒有開門,李昊沒有出現的時候。

“這…這…這是我的經歷?”影鬃愕然,瞪大眼睛:“這不是昊天境嗎,怎麼會在你手裡?”

他認了出來,天帝手中的昊天鏡,聲名赫赫。

不久前,他聽說天帝死在一處秘地,還感慨世事無常。

現在,卻懵了,如果天帝真是傳聞中的死法,可昊天鏡怎麼會在李昊手中?

難道…他腦海中浮現了一個匪夷所思的猜測。

“唉…倒退起來真的慢…”李昊嘆道,昊天鏡中的場景溯流並不算快,畢竟事無鉅細,涉及到了方方面面。

若非影鬃自我封禁了修為,溯源起來會更加緩慢。

影鬃渾身顫抖,一顆心沉入谷底,即便是這樣,他也沒有任何開口的打算,能拖一點時間是一點。

過了大半天,終於溯源到影鬃數天之前的場景。

那是他被明安皇子釋放之後,感覺自己的處境很危險,因此便把那個箱子放在了另一處。

“驪山商庫…”李昊弄清楚具體位置,這是一處“保險箱”,專門為一些修士存放大型但又無法放進乾坤袋中的東西,在鎮南城中經營多年,口碑良好。

影鬃頹然,臉色灰敗,王爺…是影鬃無能,沒能履行王爺的叮囑。

“隨我走一趟吧。”李昊提起影鬃,直奔驪山商庫。

悄無聲息,沒有任何波瀾,以李昊的修為,足以瞞過商庫中的任何人,拿走箱子。

李昊自己的臨時府邸中,他捧著箱子,左右環視。

“唔…又是用墨金打造的,萬法不侵,隱匿性極高。”李昊在手中顛了顛,此物通體漆黑,稜角處,以赤龍金釘鑲嵌,佈下重重陣法。

“王爺是無辜的,他沒和尋天勾結!”影鬃咬牙切齒,既然已經無力迴天,他也不加掩飾。

“我知道啊。”李昊反應平淡:“和尋天勾結的是八皇子。”

影鬃一愣,李昊的反應超乎他的預料,他難以置通道:“既然您知道,為何不向大夏闡明?”

“和我有什麼關係?”李昊一臉莫名其妙:“鎮南王自己怎麼不說?”

“王爺他…”影鬃噎住了,無言以對,只能悶聲道:“這是大夏的迫害。”

“迫不迫害的,和我沒關係。”李昊搖頭,隨手丟進了須彌空間。

影鬃神色緊繃,甚至來不及思考箱子是怎麼消失的,反駁道:“既然和您沒關係,那您為什麼又要阻止王爺?”

“誰又告訴你,我要阻止鎮南王了?”李昊瞅了他一眼:“誰放的你。”

影鬃再次呆若木雞,明安皇子…不,看這位的意思,明安皇子是受了李昊的命令,所以才會放了他。

可…怎麼會!

可隨即,沉入谷底的內心又燃燒起些許希望:“那您的意思的是…”

“唉…”李昊搖搖頭,嘆氣道:“沒什麼意思,隨我來。”

影鬃不明所以,隨即…李昊帶著他,大搖大擺的走進王宮正殿,把享受“權力”的明安,從大殿王座上拉了下來。

“明安,一邊玩去,等會再進來。”李昊揮手道。

“好嘞。”明安動作麻利,出去的時候,偷偷的瞅了一眼李昊身邊的臃腫老婦,這是什麼貨色?

殿門緊閉,整座王宮大殿渾然一體。

“您,您帶我來這裡幹什麼?”影鬃不明所以。

“找鎮南王…”李昊站在王座面前,嘀咕道:“怎麼開啟的來著,我記得當初推演的時候,好像是這樣…這樣,再這樣…”

他手指掐印,靈光閃爍不定,最終潰散,什麼都沒發生。

“艹,我就知道,還有其他咒文。”李昊怒罵了一句,索性拿出聖靈珠,卻頓住了,眼前,萬界志緩緩開啟——

【來到天庭之中,只有徐長卿與雪見能隨你前來,一則得道之人,一則天庭靈果。

眾神將對你很是尊敬,口稱飛蓬將軍,你對此並不在意,閒庭信步,猶如自家花園般。

天帝已經等候多時,寶殿中,眾神巍然,雖然對你尊敬,眼神中卻帶著莫名的神色。

天帝與敘舊,言稱飛蓬,有神靈示意,讓你下跪,你選擇?】

【無視提醒】

【俯首稱臣】

這個天帝好像很古怪…李昊琢磨著,他記得這傢伙故意讓景天和徐長卿分開,讓徐長卿獨自去銷燬邪劍仙。

所以徐長卿才會被邪劍仙蠱惑,最後導致邪劍仙出世。

在天庭的範圍中,要說天帝不知道李昊是不太信的。

而且,後來邪劍仙雖然很厲害,但更多是禍害人間,天帝一直不出手,要說連抵抗的本事都沒有,李昊更不行。

最後都復活所有人了,威能無敵,他的行為,更像是遊戲,活的太久了,好不容易看到一些有意思的,自然要玩玩。

【你搖頭,稱——今生只有永安當景天,沒有飛蓬。

眾人面面相覷,天帝卻笑了,不問前世,只活今生,飛蓬的境界提高了啊。】

【獲得獎勵--前世烙印:前世之威,歸於已身,生成前世遺願,若能完成,可獲前世之能。】

嘿…東西有點意思,前世遺願,就是任務唄,李昊琢磨了一會,決定先放起來,之後再琢磨。

轟!

隨著一聲驚雷般的響起,影鬃渾身一顫,恐怖的威力被李昊束縛在方寸之間而後,鎮南王坐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王座炸開。

下方,竟然有一道漆黑的洞口浮現。

這是…!?

影鬃都驚了,他為鎮南王辦了這麼多事,都不知道王座之下另有洞天。

李昊竟然知道?

“鎮南王不愧是鎮南王…”李昊咧嘴輕笑,整座王宮大殿是鎮南城的核心,所佈置的法陣更是和鎮南城大陣相連。

這裡,佈置的再過強大,陣法再多,都沒人會覺得有問題,鎮南王正是藉助這種心理,在王宮之下打造出了另一個地方。

正是由於和整座鎮南城大陣渾然一體的緣故,即便監首將九章天算融入鎮南城大陣,都無法察覺到,因為這本就是鎮南城大陣的一部分。

“走吧。”李昊攝來影鬃,步入腳下黝黑的洞口。

由於修為已經被封禁,影鬃先是感覺視線一黑,恍若穿過了什麼結界或者陣法,當場景再次清晰的時候,他呆住了。

呈現他眼前的是一片寬闊無比的空間,地面由珍貴的青石鋪成,似乎是一座宮殿,但方向沒有穹頂,只有黑漆漆的一片。

鎮南王正站在地上,一個,兩個,三個…

是鎮南王的虛影,每一個都高達數百丈,緊閉雙目神色威嚴,身體猶如雲煙。

“這是其他城池的神靈投影…”李昊對此地似乎很熟悉,沒有遲疑,直奔中央區域而去。

影鬃至今仍然不明所以,忽然間,一縷微風拂過,似乎有生死危機臨頭,封禁的修為自己解開,氣息猛然暴漲。

驀然間,他呼吸停滯,只見一柄血色大刀,從側方劈來,隱約間有一道虛影手持大刀,毫不留情的朝著李昊的後腦勺而去。

此地化作猩紅一片,鮮血淋漓,地面碎骨與肉塊灑落的到處都是,恍若一片戰場,觸目驚心!

剛剛讓影鬃感受到的生死危機,不過是這柄血刀散發出的些許餘波。

王爺的刀!他認了出來。

李昊頭都沒回,身體中走出一道金色身影,僅一拳,虛空顫動,便搗碎了手持血刀的虛影,又是一拳將血刀砸在地上,發出哀鳴。

“這裡的人呢,應該是叫拓跋吧。”李昊淡漠道。

拓跋…影鬃眼神閃爍,鎮南王麾下有三個密探,為心腹中的心腹。

一人是他,一人名為拓跋,還有一人是夜瑩。

“影鬃…你背叛了王爺…”一道虛影后,拓跋走了出來,他看起來要比影鬃年輕很多,眼神中帶著鄙夷。

“我沒有。”影鬃反駁:“我對王爺忠心耿耿…”

“鎮南城的那座雕像,好像在這…”李昊眼神遊移,最終鎖定在一座實質的雕像上並非虛影,這便是鎮南城的那座看起來異常的精細與宏偉。

鎮南王消失的無影無蹤,城中風雲詭譎,自然沒人再供奉他,但這一座更重要的是起到錨定的作用。

“唔…”李昊掏出箱子,用聖靈石開啟,其中有一份琉璃金盞,存放著鎮南王殘缺的元神。

神軀分化萬千,融入遍佈南疆的城池之中,更夾雜著一縷縷元神,剩下的都在這。

而鎮南王現在需要的,是足以讓眼前這座雕像誕生神靈的香火。

鎮南城是重中之重,他知道事情一旦被發現,鎮南城中不可能再有人供奉他,大夏也不會允許。

而作為中樞的鎮南城雕像,必須誕生神靈特質,才能勾連其他雕像。

為了達到這一點,鎮南王的想法簡單粗暴,收集其他地方的香火注入這座雕像之中,反正供奉的都是他,沒什麼區別。

另一位名叫夜鶯的密探,乾的就是這件事。

只不過,她遠離鎮南王用來吸引注意的二十八個目標。

當然還有一些細節,類似怎麼把其他城池的雕像虛影投影過來,也是一個麻煩事,需要很多人配合。

“你要幹什麼!?”拓跋厲喝。

“您到底什麼意思?”影鬃現在還不明所以。

“鎮南王太慢了啊。”李昊悵然道:“你們知不知道,我已經費了很大力氣阻止鎮南王被發現。”

阻止鎮南王被發現?影鬃兩人對視了一眼,感覺如聽天書。

“你們實在太不爭氣,首先是你,你是個蠢貨嗎,非得待在鎮南城,你跑出去不行嗎,等著被南北發現了。”李昊恨鐵不成鋼道:“要是不出那檔子事,事情還好辦點。”

“我…”影鬃抿了抿嘴唇,道:“我害怕錯過王爺所說的時機,不敢走遠,而且,我也沒料到南北會背叛。”

李昊深吸一口氣:“還有那個南北,鎮南王都已經決定了,先把他弄死,再進行計劃不行嗎?”

“南北之前挺忠心的。”拓跋沉聲道:“無緣無故的,怎麼能弄死他。”

李昊又嘆了口氣,“可現在已經火燒眉毛,監首,多麼勤懇的一個人,再騙下去,我都要愧疚了。”

“您的意思是…”影鬃喉嚨聳動:“您是我們的人?”

聽李昊的語氣,影鬃難以置信,即便,剛剛心中已經有了猜測,但越來越接近真相,他仍然感到不可思議。

拓跋簡直感覺著就是無稽之談,可李昊已經找到最核心的地方,根本沒必要和他們繼續廢話,直接動手就是了。

難道…他呼吸一滯,王爺果然高瞻遠矚,居然連李昊都收買了,騙過了所有人。

“唉,別在意,我也只是宣洩宣洩。”李昊搖搖頭,對兩人道:“畢竟,這些話,我也只能和你們說說。”

“無妨,無妨,您扛下了所有,心中憋悶,是理所當然的。”拓跋急忙道,態度發生了轉變。

影鬃心中興奮,沒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本以為是絕望,實際卻是希望,大大的希望,他詢問道:

“大人,接下來我們應該幹什麼,我們都聽您的。”

李昊聳聳肩,“先送你們上路吧。”

拓跋一愣,還沒來得及反應,劇痛便席捲元神,他的軀體崩裂,心中的驚愕無處抒發,隨著他的元神消散了。

猝不及防的轉變,讓影鬃都沒反應過來,大家不是自己人嗎,為什麼又突下殺手,可他同樣沒機會問出來這個問題。

李昊搖頭,將兩縷元神送去輪迴,並沒有在意,而是轉身看向眼前的這座雕像。

按照原本的推演中,沒有他的插手,鎮南王需要半年的時間,才能真正成功。

他哪有這麼長時間去等,索性準備拔苗助長。

至於怎麼拔苗,很簡單,香火…

他手中浮現一團氤氳之物,正是香火,他從太嶽山神手中索要過來的,足夠支撐誕生一尊神靈。

“不過,這香火是太嶽山神的,鎮南王不會精神錯亂吧。”李昊嘀咕道。

“應該不會,這點香火總體佔比才多少,一點點而已,管他呢,能成功就行。”

他將這團香火緩緩融入雕像中,眼神閃爍。

鎮南王,快快長大…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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