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明安皇子,功大於天!

“打死我,打死我!”十四皇子的聲音猶如一聲聲雷鳴,引來一群又一群看熱鬧的人。

大部分人都不知道這裡發生了什麼,但經過旁邊之人的解釋之後,都先是一陣駭然,而後咋舌。

“皇都門前,暴揍皇子,是個狠人。”有人低聲感嘆。

“的確是狠人,不過,沒想到平日裡素來和煦的十七皇子,竟如此果決。”由本地人感慨,而後引來一陣附和。

他們久在皇城居住,對皇子們的性格或多或少都有些瞭解,十四皇子跋扈,做出這種行徑很正常。

可十七皇子,素來和煦謙卑,今日讓人毆打十四皇子,實在令人驚奇。

無人認為這是李昊自作主張李此人就算在狠,要是沒有十七皇子的授意,怎麼可能敢對十四皇子出手。

“看來,以後要對這位十七皇子刮目相看了。”

城門樓上,幾個將領低頭看著,其中一人鬚髮皆白,面露愁容:“唉,麻煩了,城門前暴揍皇子,我們就在這裡看著嗎?”

“不看著你想怎麼樣…”旁邊的將領毫不客氣:“兩邊都是皇子,剛剛十四皇子蠻橫攔截之時,我們都未曾阻攔,現在怎麼好去阻止十七皇子?”

“可動手毆打這人並非皇子啊…”

“有區別嗎?”那人反問:“沒有十七皇子的授意,哪有人敢毆打十四皇子?活膩歪了?”

“這些皇子之間的博弈,我們就不要去管了。”

“是啊…”笑眯眯的將領若有所指:“十四皇子的母親,在八年前就已經逝去了,平日裡太過跋扈,無人願意理會。”

“可十七皇子的母親,可是道宮的人,自己更是和很多大人物交好。”

“去攔十七皇子,各位活膩歪了嗎?我們在這裡袖手旁觀,上面就算責罰下來,最多也只是失察。”

“可今天攔了,在十七皇子那裡,我們還有好日子過嗎?”

眾人神色凜然,最終得出統一意見——“既然如此,那就看著吧。”

“李司首?”人群中,一位身穿錦衣華服的老者呆滯,忍不住呼喊道。

聽見這熟悉的稱呼,李昊還回頭看了一眼,結果並不認識。

看其打扮,應該只是從北境來的商人之類。

不過這異於常人的稱呼,倒是讓其他人明白,此人應該認識那暴打皇子的人,便忍不住湊上前去,開口詢問。

有不少人氣機深厚,修為非同小可,那老者也不敢隱瞞,便娓娓道來。

片刻後,有人驚呼:“原來是他,那九陰山之事,我也聽說了,北境有名的天驕,在北境是大人物…”

“聽聞此人修行速度極快,連陛下都多有關注,今日一見,果然頭角崢嶸。”

“十七皇子也不是簡單人物,能將此人收於麾下,當真如虎添翼。”

那老者大概介紹完,欲言又止,其實還有一些小道訊息,據說鎮北王和李司首和明安皇子有不少衝突。

可現在這情況,怎麼和傳言不太相符啊?

不過,他也不敢多言,唯恐惹事。

聽著眾人的議論聲,明安皇子的臉色急劇變幻,自然明白,今日之事過後,自己的桀驁之態會落入很多人耳中。

多年來塑造的和善人設,不說崩塌,也碎了大半兒。

恐怕會有一些兄弟重新認識他,明裡暗裡帶來很多麻煩。

明安皇子意識到李昊已經看出了端倪,知道自己的打算,這就是給自己的反擊。

他沒想到李昊的敏銳度,會高到這種地步。

畢竟十四皇子上來的辱罵與高姿態完全不是作假,也不是他安排的。

根本沒有人會想到,明安皇子可以藉此事,恰到好處的將李昊收於“麾下”。

而李昊卻一眼看出來了,不僅看出來了,而且還給予了凌厲反擊——

想把我納入麾下?先看看自己有沒有這個能力,承擔我帶來的麻煩吧。

否則難以解釋,李昊一反常態,直接上去,替他暴揍十四皇子。

“李昊…”他的聲音喑啞,剛一出聲,李昊就收拳而立,更是冷哼道:“今日明安皇子心善,饒你一命,他日若敢再來進犯,取你性命也未嘗不可。”

他自然不可能直接打死這個十四皇子,這傢伙只是單純的愚蠢,真要打死,帶來的麻煩就大了。

明安一開口,他就停下,更加坐實了明安的指使之嫌。

“哼…”十四皇子冷哼一聲,遭受重創的面頰迅速恢復,他盯著李昊:“好硬的拳頭,不愧流傳之名。”

他讚歎了一句,而後看向明安皇子:“十七,從伱出生到現在這麼多年,只有今天像個男人。”

說著,他嗤笑:“不像之前,唧唧歪歪罵,都罵你臉上了,你還裝成一副不在意的樣子。”

“很好,哥哥我為你高興,以後,這皇城裡,又要多些熱鬧看了。”

這位十四皇子,性情著實古怪,說完之後便扶起自己的座駕,又是一路疾馳,掀起一陣雞飛狗跳。

“不知這位十四皇子和殿下,有什麼糾葛?”李昊故意詢問。

聽對方的意思,和明安已經接觸很長時間,這其中的故事一定很有意思。

明安皇子深吸一口氣,平復自己的心境,勉強笑道:“李兄,還是先入城吧,不要在這裡耽擱了。”

“自然…”李昊輕笑,與柔月的眼神一碰而錯。

城中無比繁華,剛一進來就有無盡喧囂迎面衝來,人流湧動,熱鬧無比。

並非全都是人族,也有一些眉心有獨眼,或是生有四臂,面板赤紅,再或者生有黃金象鼻,背生金翼的異族。

而道路兩旁則是店鋪,售賣丹藥,兵器,神通,甚至兇獸,奴隸的店鋪層出不窮,光顧的人很多,生意很好。

城門處的人都湧過來看熱鬧,此刻人倒是不多,一行人乘著座駕,朝深處前行。

城內的恢宏壯闊自然不必多言,整體規矩和鎮北城大差不差,車駕行走不快也不慢,和疾馳而過的十四皇子比不了。

足足兩個時辰之後,一行人才抵達目的地——龍歸臺。

湛青公主帶著自己的人中途離開了,並不想去什麼慶功宴,包括柔月等女眷。

淮元則被李昊打發去天龍王府了,淮元以往和鎮北王來皇都的時候,去過一兩次,算臉熟。

名為龍歸臺,實際上是一座宮殿,兵卒立於兩側,血一般鮮紅的毯子從玉階上一路鋪下來。

到這裡,明安皇子一路來憋悶的臉色都消散了,變得肅穆而崇敬,拾階而上,步履沉穩。

李昊能感覺到,臺階最上端,有數尊氣息深厚的修士,讓他感到驚悸。

共有七人,一人為首,六人分列其後。

為首那人素袍裹身,雖成暮年之態,但髮絲飄揚,又顯些許不羈。

欽天監首,已經歷任大夏三位皇帝,修為深不可測,李昊估摸不出來。

恐怕動用火眼金睛,也難以看出什麼端倪,這樣的情況,他只在陽神身上感覺到過。

至於其餘六人,乃大夏六司之首,氣息不定,仙火和通幽境都有。

“恭賀明安皇子,凱旋而歸。”

等到明安皇子邁上臺階來到他們眼前之時,由監首領著,眾人齊聲賀道,並且微微躬腰。

“監首,您實在客氣,各位大人,也快快請起…”明安皇子臉色微變,急忙上前扶住監首。

“應該的…”監首和煦笑道:“殿下為我大夏分憂,此次前去,居功甚偉,自然應該慶賀。”

這表面上的慶賀過去,其餘六人臉上的表情就各不相同了,淡漠,微笑,厭惡,各種情緒不一而足。

“也是因為父皇之威俯瞰大夏四域,欽天監的敖長老也居功甚偉…”明安皇子連連擺手。

“殿下,不知哪位是李昊?”六人中的其中一人忽然開口,中年模樣,著青色蓮花服,繡有陣紋,乃吏司之首。

和監首的寒暄被打斷,明安皇子臉上的表情收斂了一些,剛要說話,便聽李昊的聲音響起:

“是我…”

李昊看著那人,語氣淡漠,“不知閣是?”

他的回應毫不客氣,明安皇子臉色一變,急忙開口:

“李兄,這位是吏司--齊如暉,他可是我大夏棟樑。”

“齊大人,這是李昊,在北境立下了天大功勞。”

明和皇子說話的時候,瘋狂朝李昊使眼色,大哥…您收著點,行嗎?

“原來是你…”齊如暉看了過來,上下打量了一番,才緩緩點頭:“的確是你。”

他語氣冷漠:“殿下,聽聞此人在城外毆打十四皇子,實在有失體統。”

“不能因為此人有功,就對他放縱過甚,不過轉世仙神罷了,我大夏多的是。”

他言語中帶著敲打,他們來的慢,這幾人早就知道在城門處發生的事情。

明安皇子剛要回應,便聽李昊冷哼一聲:“齊大人,哪有隻許被欺負,不能反擊的道理,那位皇子都罵到明安殿下臉上來了,難道還要忍氣吞聲?”

“若按此理,明安皇子對你破口大罵,你也要忍受不成?”

“畢竟,不能因為你功勞多,地位高,就放縱。”

齊如暉眉頭緊鎖,聞言不由得色變:“即便如此…”

“即便什麼如此…”李昊毫不留情的打斷:“殿下,我看此人胡攪蠻纏,你先罵他一頓,你看他還不還擊,裝成一副聖人樣。”

明安皇子臉頰抽搐,監首似笑非笑,其餘幾人冷眼旁觀。

“殿下…”齊如暉看向明安皇子,眼神中竟帶著些許警告。

你還真以為我會罵?

明安無語,但看著齊如暉的眼中的警告,他也很不爽。

已經開始有人借城門之事打壓他了,畢竟今日可是他的慶功宴,可此人卻以此事教訓他,壓他的風頭。

“好了,今日為慶功而來,各位還是不要耽誤時間了。”有人做了和事佬,穿著紅色大袍,刑司之首,好像和明安頗為親近。

一行人入殿,分內外兩殿,主要人物皆在內殿,稍微次一些的便在外殿。

“李兄,我知你初入皇都,實在不習慣,不若你便在外殿吧,也自在些。”

即將步入內殿之時,明安皇子突然停了下來,情深意重的對李昊說道。

他這是怕了?怕我給他整個大的出來?

李昊心中發笑,也沒強求著非得進去,畢竟他現在的人設,可是明安皇子的得力干將。

齊如暉神色稍雯,認為這是明安皇子服軟了。

待眾人步入內殿,李昊便尋了個地方坐下,環視四周,無人敢抬頭看向他,神色都頗為不自在。

在這裡的,基本上都是明安皇子的侍衛頭子,或者貼身幕僚,像是列周,他便在此。

不過,他卻待在不起眼的地方,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作為明安皇子的貼身幕僚,他自然明白李昊和明安皇子之間的貓膩,根本不敢冒頭。

靈物美酒,自然已經佈置好,不過李昊隨意嚐了一口便破口大罵,“什麼垃圾東西,一百七十二年的酒,三百五十四年的果子,也拿出來招待人?”

“我可是明安皇子的人,你們這是看不起明安皇子!?”

他大喝,聲音在整個大殿中迴盪,列周等人盡皆低著頭,四周的侍從面面相覷。

這種招待規格都是提前安排好的。

“這位大人息怒…”有侍從急忙過來,陪笑道:“我這就為您更換,和內殿一樣待遇。”

“嗯…”李昊這才滿意的點頭,“這才對,我倒也不是為了我自己的口腹之慾,只是明安殿下的面子不能丟。”

“明安殿下剛剛凱旋而歸,功大於天,你們明白嗎?”

“明白,明白…”侍從慌忙點頭,急忙招待人更換。

功大於天?

列周喉嚨聳動,不知吞嚥著什麼,心中只有無奈。

這次,殿下恐怕真的偷雞不成蝕把米了。

“兄臺,莫要和這些下人動怒…”一位白袍少年,從殿外飄然而至,揣著酒壺。

“你是哪根蔥?”李昊斜眼看著。

列周咬牙,眼角抽搐,他不想說話,可這時候他不得不說話,再不說話,李昊恐怕真的會給殿下帶來大麻煩。

“李司首,這位是監首的五弟子,孑鈺。”列周起身道。

監首的弟子?

李昊眼神微閃,知道列周是在提醒自己。

他也沒有無論什麼麻煩都找的想法。

給明安皇子找麻煩需要技巧,需要找那種牽扯不到李昊本身的麻煩。

欽天監明顯是大夏內部的一股強大勢力,就算是明安皇子,也得恭敬待之。

這種麻煩就是明安皇子處理不了的,會波及到李昊本身。

“原來是孑鈺兄,失敬失敬…”李昊態度轉而變的平和,正眼看人。

孑鈺微愣,他還以為是那種囂張跋扈之人,結果對方卻突然變了態度,倒讓他有些措手不及。

他原本聽此人在這裡呼喝,也有些不滿,想給他一個教訓,結果對方卻並未繼續桀驁。

他輕笑兩聲,“剛剛在外面,聽到兄臺一口便嚐出了此地所用之酒的年份,便知道兄臺恐怕也是愛酒之人。”

“哪裡…”李昊搖頭,知道對方在暗示剛在呼喝之時,無奈道:“我也明白孑鈺兄弟的意思,可我作此行徑也實在無奈。”

“殿下剛剛回來,攜功而來,需要立威啊…”

孑鈺又是一愣,這種密事,直接說出來,真的好嗎?

不過看對方無奈的神情,他心中倒是生出了些許好感,直言直語,倒也坦誠。

列周呼吸急促,殿下…殿下,您再不管管,不知有多少髒水,會落到您身上啊。

“皇子之間,唉…”孑鈺不由得搖頭,欲言又止,卻笑道:“算了算了,既然兄臺如此坦誠,我也直言了,本來想借我壺中之酒,刁難刁難兄臺的。”

“不過,雖然得知兄臺的無奈,但同為好酒之人,兄臺要不要品一品,我這是什麼年份的酒?”

“自然可以…”李昊自無不可,伸手接過這酒葫蘆,倒出些許懸於掌上,其液如銀汞,他裝模作樣的聞了聞,最終送入口中,又品了品。

孑鈺似笑非笑,這可是他託人從南疆深處弄來的極品銀猿猴兒酒,別說北境了,就是這中域都沒多少人見過。

“嘖嘖…”李昊品了品,不由得搖搖頭。

“哈哈…”孑鈺笑了:“兄臺不必可惜,我這酒,中域都沒多少人能品出來…”

“孑兄誤會了,我是為那些銀猿而可惜,這麼好的酒,才釀了一千兩百年,若是再等上幾百年,恐怕其風味還能再上一個臺階。”李昊哀嘆道。

孑鈺的笑僵在了臉上,而後化作苦笑與敬佩:“厲害,竟能品出是銀猿所釀造…好酒舌…”

“枉我孑鈺,自號皇都酒仙,與兄臺相比,當真自愧不如。”

“來來來,當斟一大杯…”他拿出酒葫蘆,給李昊滿了一大杯:“那幾個老酒鬼求了我數日,我都沒捨得給他們半杯。”

李昊也不客氣,一飲而盡,兩人閒談片刻,孑鈺更感覺此人氣度不凡,更是酒中神,連釀製猴兒酒的一些材料都品得出來,好感大增。

“…珍繡司裡,明燭子身段高挑,白玉腿最銷魂蝕骨…”

“…百花坊裡,狐兒身段柔軟,能擺出百般姿勢…”

“而嫩珠閣中,蘿女最是嬌弱,嬌喘如鶯啼…”酒過三巡,孑鈺泛著浪蕩的笑:“若有機會,我帶兄臺前去…”

李昊瞥了他一眼,搖頭道:“算了算了,這些花錢的,不過是奉承罷了,比不得從內而外的欲語還羞。”

“…那種雖然為難,但為了心上人開心,卻又心甘情願去做,最後呈出的抗拒又期盼,那種風情萬種,萬難尋到。”

孑鈺微愣,瞠目結舌,不由得抬手道:“兄臺之追求,更上層樓…”

李昊頓時擺擺手。

“對了,還未請教兄臺名字?”孑鈺詢問道。

“李昊…”

孑鈺微愣,目光中閃過詫意:“你就是李昊?”

“哦?孑兄聽說過我?”李昊反問。

“本來聽說的不多,我沉浸美酒,對其他事情也不太關心,但今天可是如雷貫耳。”孑鈺嘖嘖稱奇:“城門處,毆打十四皇子,這事可不小。”

“傳的速度這麼快?”李昊不由得問道。

“哈哈,有人想讓它傳播的快,它傳播的就快。”孑鈺意有所指:“我剛剛與李兄交談,言語之中盡是一派灑然之意,為何摻和進皇子之爭?”

“唉…”李昊嘆道:“我與孑兄不同,明安皇子對我情深義重,我不能負他。”

孑鈺肅然起敬:“李兄言談之間謙遜和卑,卻要裝出一副盛氣凌人的樣子,實在委屈了。”

列周都快把牙咬碎了,他要還委屈,天底下都沒委屈的人了。

這孑鈺,身為監首的弟子,又喜好風花雪月,結識的人極多,而且背景都很深厚。

此事經他的嘴一散佈出去,明安皇子的崢嶸之勢更顯,李昊聽命行事,卻是無可奈何。

李昊這傢伙也定然是看出了孑鈺有這種作用,才故意演戲。

宴會持續時間並不算長,半個時辰之後,明安皇子便從內殿出來,幾人和煦的笑著。

看見和孑鈺爛醉如泥的李昊,明安皇子先是一愣,而後大喜。

這是監首的弟子!

好,雖然李昊給他帶來了麻煩,但能和孑鈺搞好關係也不錯啊。

被動主動的,也算他的一份力量。

“孑鈺,成何體統。”監首淡聲道。

李昊兩人運起靈氣,須臾之間,醉態便消散一空,孑鈺有些可惜:“飲酒若不醉,白白浪費。”

“李兄,隨我去面見父皇吧。”明安則和煦道。

“欲得自由身,可奈難自由…”

孑鈺掃了眼明安,卻連個招呼也沒打,晃晃悠悠的就走了。

這倒是讓明安皇子有些奇怪,孑鈺和李昊看起來相處的不錯,怎麼連個招呼也不給他打?

列周看的無言,李昊早把明安皇子編排完了。

“那可太好了。”李昊欣喜道,自己的積壓的賞賜,終於要落實了。

明安皇子也不好再琢磨孑鈺的態度,帶著李昊直奔皇宮。

………

而與此同時,十四皇子在城門前被毆打的訊息,如同颶風一樣,在有心或無心之人的推動之下,很快便傳遍了整個皇都。

“沒看出來啊,這位十七皇子藏的這麼深,在北境立功歸來,這是拿十四皇子立威,以後不少皇子見了他都要退避三舍…”

雲雨樓中,不少氣息深厚的修行者在這裡聚集,閒談一些趣事,修行甚是無趣,自然不如高談闊論,飲酒作樂來的爽快。

“這位十七皇子的母家,可是道宮,本就顯赫無比,以往只是行事太過低調,我們沒怎麼在意過,可實際上…他也是有力競爭者啊…”

“也是,負責南疆的人可是八皇子,負責西域的是十二皇子,二皇子不出,被陛下派往北境,也足以證明對這位十七皇子的重視。”

“唉,你們知道,動手的是誰嗎?”有人忽然提起。

“管誰動手的幹嘛,肯定都是十七皇子的意思。”另有人擺擺手,示意沒了解的慾望。

大部分人也都是這個態度,皇子之間的博弈才有意思,動手的肯定都是奉身後之人的命令。

換句話說,只是工具人罷了,何必在意。

………

轟!

一條猙獰巨蛟咆哮,釘在石頭上,靈氣散去,竟是一根玄鐵重箭,黑色尾羽竟是鱗片打造。

灰色大弓拉成滿月,持弓之人淡笑:“我這位弟弟終於也忍不住了,天地大變,誰也不知道未來的局勢會是怎麼樣,再韜光養晦下去,就真的一無是處了。”

“再添一把火,把丹辰閣給他,就說是我送給他的賀禮。”

鬆手,箭光射出,化為青冥風!

……

老樹下,八皇子笑吟吟,“我的好弟弟,現在應該在覲見父皇的路上。”

“這個李昊,倒是出了奇招。”

“還是殿下出招刁鑽。讓十四皇子前去攔截,無論十七皇子忍讓與否,都會很麻煩。”爛柯輕嘆。

“明安忍讓,攜功歸來的威勢便削去大半,他若不忍讓,也會成為眾矢之地。”八皇子道,“可我確實沒想到,李昊會強勢出手,直接添了一把大火。”

“他這個人,有點捉摸不透了,不管怎麼說,爛柯,你派人去送點東西,先澆點油。”

“等他回來,也讓他嚐嚐,被架在火上烤的感覺。”

且不管皇都中的風雲詭譎之事,皇宮——凌霄殿前

李昊收回目光,臉色變的古怪,他可不相信大夏對上古仙神之事一無所知。

可即便知道了,仍然選了這兩個名字作為殿名,嘖嘖…

步入殿中,恍惚間,李昊似乎看到了一條條盤踞在宮殿之上的天龍,這座中央天宮,威嚴盡顯,無形的壓力,落在他身上。

夏皇端坐其上,明安皇子和其父有六分相似,鎮北王和夏皇也有四分相似,眉眼煌煌,俯瞰天地。

兩列兵卒垂首低眉,侍從氣息深厚,不乏洞天甚至四象。

“父皇…”明安皇子停在一個恰當的距離,恭敬道。

“陛下…”李昊同樣停住,頷首道。

“回來了…”夏皇語氣平靜:“北境的事,做的不錯。”

“兒臣份內職責。”明安皇子保持著恭謹,這是他過去多年來對外的形象。

“十四做事過分,你打的不錯,我已經讓他禁足了。”夏皇又道。

明安皇子欲言又止,他不需要這句。

這句話,會讓他承受更多壓力,而且十四皇子也不是他想打的。

可最終也只能無奈道:“我不該以弟斥兄。”

“錯,便是錯了。”夏皇的聲音重了些。

明安皇子內心哀嘆,“兒臣,明白了。”

“李昊…”

李昊可以明顯感覺到,夏皇的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

“陛下”

“你很好。”夏皇微微點頭,卻讓明安皇子的眼神泛起了波瀾。

“我應該做的…”李昊回應,這種場面話,他張嘴就來。

“不是你應該的…”夏皇搖頭,眸光平和:“鎮北王,明安享一國之供養,他們為大夏去死,去拼,是應該的。”

“你未享大夏供養,功勞皆是拼殺而來,你對大夏做的所有事情,都不是應該的。”

“所以,你很好。”

即便李昊對夏皇沒什麼濾鏡,但聽見夏皇這麼說,心中也是頗為舒服。

之前在鎮北城的時候,夏皇還賞賜過他一兩次,後來可能是因為各域的麻煩太多了,顧不上他,也就沒了下文。

“多謝陛下體諒。”

“北境之事,我還未賞賜,明安之前說,最好親自賞你,我想著也有道理。”夏皇說著,早就有了決定:“你既然已經步入通幽境,便賞你三株道魂草。”

“明安府邸不遠的地方,有個空府,先給你住了。”

明安皇子臉色微變,道魂草不是凡物,是蘊養元神的神物,三株道魂草,若消化完畢,足以讓通幽初境直入中境。

就算是皇室,每年的產出量也不多。

“多謝陛下…”李昊也明白道魂草的不凡,結合北境那邊不停的輪迴,他恐怕很快就會踏入通幽高境。

不過,他更想要靈源晶…

“怎麼,不滿意?”見他神色略有遲疑,夏皇問道。

“能否請陛下將一株道魂草,折算成靈源晶?”他詢問道。

明安皇子皺眉,道魂草這種東西,有價無市,靈源晶中多是些精純的靈氣,兩者的價值不是數量可以彌補。

道魂草蘊含的一些物質,再多的靈源晶也彌補不了,這樣的交換,並不值。

他就這麼需要靈源晶?

“哦?”夏皇語氣微頓:“靈源晶中多是些精純的靈氣,我不問你為何鍾情於靈源晶,但你索要的原因,應該也是因為那些精純的靈氣吧。”

“的確如此。”李昊也沒什麼不好承認的。

“既然如此,也不必折算了,再給你十枚靈魄元晶吧…”夏皇思慮片刻道。

靈魄元晶?

李昊知道這東西,這是一些超大型陣法才需要的精純靈氣核心,含量極高。

有人估算過,一枚元晶的靈氣蘊含量,約莫等於一千萬枚靈源晶,雖然由於提純之法不盡相同,會有誤差,但誤差不會太多。

這種東西,不會以“錢”的形式流通,更像是一種寶物。

也就是說,夏皇直接又送了一億靈源晶給他。

不愧是夏皇,果然財大氣粗。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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