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一分錢一分乾貨
蹲在屋頂隔岸觀火，直到遠處的動靜平息，火光熄滅，看不了熱鬧，陳謀心滿意足跳下去，在院子裡練習半個時辰他賴以逃命的身法，洗漱之後，回臥房一覺睡到天色微明。
做完早課，用完早膳，朝陽紅豔豔掛在樹梢。
陳謀左手攏在袖內，握著古玉，心底無比踏實，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仍然留意著走路。
經過昨天遇鬼的林子，他觀察了幾眼再快速透過。
坊市街道上，來往修士大都在談論昨晚上圍剿邪修的激烈戰況。
陳謀留意聽了一路，那名築基境邪修豢養鬼物，謀害散修性命，十惡不赦，在坊市眾多修士圍攻下伏誅，連殘魂都沒能逃脫。
坊市損壞了幾座院子，有幾名煉氣境修士受傷，等等。
多有道聽途說誇張成分，眾人爭相表達對邪修的痛恨。
聽到想要的答案，陳謀越發心安，至於修士們眾說紛紜擔心的那頭不知所蹤鬼物，他是一點都不憂心，鬼物早已經被他滅掉，此事卻不能對外宣說。
好些自持實力過硬的散修，暗自決定開啟院子住處的防護陣法，防著那頭據說有一階圓滿修為，折損了主人活不多久的鬼物狗急跳牆，萬一鬼物半夜摸進沒有防護的院子，倒黴的只能是自己。
走進鍛兵閣店鋪，陳謀收了古玉，神色如常朝洪掌櫃拱手行禮問好。
洪掌櫃笑眯眯地當做什麼都不知道，還聊了幾句閒談。
來到鍛房，薛彪在院子裡灑掃，兩人簡單地點頭算是打過招呼，隨後各忙各的沒有多話。
萬師兄走進院子，對熱情行禮請安的薛彪敷衍了一句，叫道：“陳師弟，東坊那一片鬧鬼，昨晚上動靜不小，你知道嗎？”
陳謀心道，我不僅知道，我還遭了鬼。
走下屋簷臺階行禮，不及回話，看到鍾師傅施施然出現在院門口，忙拱手朝鐘師傅請安。
鍾師傅呵斥了一句萬林“大驚小怪，沒有穩勁”，走進東屋中間製圖室。
陳謀淨手之後跟著進去，隨手關上房門。
鍾進坐了上位，示意陳謀也坐，道：“昨晚拷問邪修殘魂，他說豢養的女鬼不知被誰出手滅掉了，導致他措手不及，神魂反噬受傷，便不敢輕舉妄動逃遁，潛伏在住處想等夜深了再逃出坊市，結果等來圍剿。”
陳謀裝著出乎意料，不通道：“那女鬼被滅掉了？”
鍾進笑道：“坊市內有深藏不露大高手，或許是瞧不得女鬼囂張，隨手為之滅掉，我們不便深究。此事你別往外說，自己知道就行，要過兩天，坊市自會宣告女鬼伏誅的訊息。”
陳謀很好奇坊市內藏著的高手到底有多高？
莫非是金丹境修士？
忒不要臉，居然與他的蒼璧古玉搶功勞。
“多謝鍾師傅，我定會守口如瓶，不亂傳訊息。”
陳謀拱手應道，臉色真誠。
坊市將女鬼被滅的訊息壓兩天再公佈，因勢利導，是要賺一波小財了。
鍾進從袖內掏出一個小布袋，推到陳謀面前，笑容和煦：“你繪製的三張圖樣，客人已經認同，讚譽有加，袋內九十顆靈石，是伱該得的報酬。”
推脫幾句，陳謀滿臉歡欣收下一袋靈石。
心底感嘆有錢的感覺真好。
鍾進沒有多待，讓陳謀在房間內練習製圖，他出門到對面鍛房轉一圈又匆匆離去，似乎有緊要事情辦。
第二天，陳謀休沐，與他同一天上工的薛彪發揚風格，推遲了三天休沐。
陳謀走進外事坊一樓大廳，將一年的房租、五顆靈石貸款和使用高階防護陣法的費用，共計七十七顆靈石全部繳清，另外算了一枚武德錢的利息。
如願以償收回那張按了血指印的文卷，檢查無誤，陳謀簡單詢問一番靠近坊市山腳的院子價格，暗自咋舌，再差的小院，至少也要六十顆靈石，一年。
太扎心了，靈石不夠用啊。
坊市街道上來往修士較平常少了至少三成。
……
論道堂內。
受邪修作祟影響，託那頭還沒“伏誅”的女鬼的福，前來詢問的散修較平時多了五成，都是一樣的心思，盡手頭的靈石，多學點本事護身不是壞事。
陳謀跟著人群，傾聽各種各樣稀奇古怪的問題，最終選定一位煉氣境圓滿主修火法的章師傅，作為他的授課法師，學習正規傳音術、望氣術、斂息術和火焰術。
選擇一位煉氣境圓滿主修劍術的羅師傅，作為他的授課劍師，學習正規身法、樁步功，提升他的九宮劍術。
在煉氣境階段，因法力、施法速度等限制，修士大都會輔修一門劍術、刀法或槍法、箭術，以便提升自保實力。
交付三十顆靈石，領到一枚刻著學習內容的銅牌，陳謀口袋裡僅剩兩枚武德錢了。
後面兩旬要節省著用錢，否則真要吃土。
每個休沐日上午前來學法，下午學劍，每十天來學習一次，總共長達一百五十天，擠掉水分也就剩餘十五天的學習時間，不論學會與否，概不賒欠和退費。
由夥計領著走進後院，沿右邊走廊找到在一排排房間門口來回走動的章師傅。
檢視銅牌後，章師傅帶著陳謀走進其中一個空房間，在門牌空白處用筆新增他的名字、日期和修習的法術，告訴他，今後這間小小練功房歸他使用，直到期限結束。
陳謀注意看了一下，門牌上密密麻麻寫著十多個名字，還分上午場、下午場。
用法器簡單測試過後，章師傅又仔細詢問陳謀修煉的功法、學過哪些法術等問題，得知眼前這位新嫩菜鳥除了主修功法，啥都不會，他便直接傳授傳音術，指點陳謀如何運轉元力聚音，如何發聲傳遞等實用技巧。
這是最簡單的法術，多看幾本典籍，花上三兩個月琢磨，自行練習就能學會。
花了靈石學習，不到一個時辰，陳謀便掌握其中訣竅，因法力低微，他只能夠傳音兩丈左右，今後隨著修為法力提高，傳音距離亦是水漲船高提升。
章師傅在外面轉了幾圈回來，見陳謀已經學會傳音術，考查一番，叮囑經常加以練習，又傳授正規的望氣術，相比散修自己琢磨出來的野路子，自有不可比擬的優勢。
望氣之前先要養眼、聚神，一步一步修煉，方能達成“望氣祛偽存真”的目的。
否則亂學散修摸索出來的望氣術，省卻養眼或聚神的中間環節，望氣術是學會了，今後也留下難以彌補的缺陷，到時悔之晚矣。
陳謀心底感嘆，來對地方了，這靈石花得值當。
要是學費能再便宜點就更好。
他現在窮得八面漏風，眼睛發綠，看什麼都像靈石。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