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以小見大，明察秋毫
接過金閃閃薄紙，陳謀辨認其上細若蛛絲文字，自左往右一掃而過。
這份名為“秋毫煉神訣”的功法，只剩下前面的“鍛神篇”完整，後面小半文字被人用法術抹去，乾乾淨淨，不傷紙頁，實在是可惜了。
“師兄，這是金子造出來的紙嗎？怎的如此薄而堅韌，比絲帛還透明。”
陳謀收藏有兩張與這差不多大小的薄紙，請教問道。
崔霄笑道：“這是‘天金帛紙’，用一種罕見的‘天金’材料打造，世俗黃金與它比起來提鞋都不配，今後你得到這種紙，記得好好儲存起來，煉製法寶的時候放進去一些，能提升品質，五千年前，修真界還很常見天金帛紙，現今是越發稀少了。”
“上面記載的功法，不就毀了？”
陳謀從考古角度出發，覺著損壞修真界珍稀文物也是一種罪過。
他想象不出，如此光滑厚薄均勻看不出鍛造痕跡的帛紙，是用什麼工藝製造？
輕薄若蟬翼，對著光線有云紋流淌，精美若天成。
“笨啊，將功法抄下來，或者錄進玉簡裡，怎麼會損毀？”
崔霄逮著機會笑罵兩句，往屋外去了。
於他而言，不過是一份難得的材料，用掉不可惜。
陳謀從儲物袋拿出紙筆，在矮几上伏案抄寫功法殘籍，不到半個時辰便完成，還仔細校對兩遍，接著繼續練劍，到下課時候，再將天金帛紙還給崔師兄。
行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陳謀迎面遇上穿著褐衣鬚髮戟張的高大老者，他忙避讓到一邊，拱手行了一禮。
“見過郝前輩！”
附近路人修士看不出老者深淺，但是聽得一個煉氣修士恭敬稱呼前輩，紛紛避走，畏懼不敢無禮窺探。
“走走，陪老夫說幾句話。”
褐衣老者不是特意要與陳謀偶遇，以他的身份犯不著，但是既然在人群中碰巧遇上，便是有眼緣，他又起了探聽的興致，邁步繼續往前走去。
陳謀不知這位見過兩次的老頭，要考較他什麼，落後在側面跟隨。
他現在的身份沾了崔師兄的光，坊市裡各宗門築基修士和管事等人，對他敬而遠之，因為崔霄的實力太過彪悍，而且不近人情。
其他散修對此一無所知，各過各的不相干日子。
“你與洪老頭關係不錯，你們怎麼認識的？”
“我以前在鍛兵閣後院鍛房當過一段時間小錘管事，認識洪前輩好些年了。”
“洪老頭窩在這片小地方，近一個甲子，他認識的人多了去，能讓他請喝茶的沒幾個，伱小子看著老實，其實很不實誠。”
褐衣老者有些不滿，回頭瞥了一眼越發恭謹的小道士，道：“又不是見不得人的壞事，藏藏掖掖，不爽落。在坊市裡，知道洪老頭真實身份的不過五六人，你又是從何處得知？還受到洪老頭重視，這有什麼好隱瞞的。”
這回是將話挑明瞭。
他憋在坊市裡，閒極無聊，想尋點新鮮事兒樂子。
“別拉崔霄那小子做擋箭牌，他以前肯定不知道洪老頭，實在不想說也沒關係，老夫從不勉強別人。”
褐衣老者繼續悠閒漫步，將話堵死，出了一個難題給後面的年輕人。
陳謀無語跟隨，正話反話他哪能聽不出，這老頭的好奇心也太旺盛了，您找洪掌櫃開口詢問去啊，想了想，傳音道：“是顧師兄說的。”
“顧師兄？”
褐衣老者口中重複一句，隨即便由崔霄想到玄都觀有哪個厲害的姓顧的，只一個能對上號，還正好與洪老頭相交莫逆，頓時興致索然，擺手揚長而去，懶得再多問一句。
他與問劍峰幾個老頭走得較近，愛屋及烏照顧崔霄。
和拿雲峰的顧甤談不到一塊，都是性情中人，卻兩看相厭，不如不見。
高階修士之間的交往就是如此奇怪，道不同不相為謀，沒得道理可講。
陳謀沒料到顧師兄的威名如此之大，讓一個陌生金丹前輩聞風而走，不理不睬了，他也樂得輕鬆自在，不強求和高手拉近關係，拐進店鋪逛了一陣，再下山回家去。
晚膳過後，進入異界峰頂，陳謀已經記住了“秋毫煉神訣”的鍛神篇。
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
這門煉神秘籍是“以小見大，明察秋毫”來循序漸進增強神魂，運用神識的基礎法門。
修煉之初非常枯燥，就是將識海中的神識按功法記載，透過盤旋擴散不停鼓盪、再鼓盪，然後反向盤旋壓縮，不停壓縮，如此九次一個迴圈，直到天旋地轉站立不穩“噗通”一跤跌倒在地。
陳謀趴在琉璃地面，渾身無力感受著那種強烈眩暈，天地要顛倒幾欲嘔吐的難受噁心勁，他想死的心都有了。
足足刻餘鍾，勉強平復，爬起身盤坐著打坐運功調息，恢復損耗的精神力。
怎麼就沒有一門輕鬆得一蹴而就，特適合他的功法呢？
他相信是有的，只是他目前還沒有找到而已。
除了修煉鍛神篇以外，他還加強了“攝物術”和“吞吐勁”的同時練習強度，已經能夠將一顆五六十斤重的鐵塊，拋起在空中顛來倒去，像雜耍一樣，不使鐵塊落地半個時辰之久。
他擁有能快速恢復神魂的修煉寶地，條件之好，外人羨慕不來。
又尋到鍛神功法，哪還不往死裡操練自己？
經過三個月的非人折騰，天天臉色帶著那什麼過度的不正常蒼白，進入十二月，陳謀終於有種苦盡甘來不那麼受罪的解脫。
也或許是暈啊暈就習慣了。
抗暈能力增強。
身板結實，不那麼容易將自己練得摔倒，神魂提升了約三成。
聽沒有修煉過“秋毫煉神訣”的崔師兄說過，鍛神修煉前期比較容易，後面再想快速提升神魂，幾乎不可能。
大雪紛飛的隆冬天氣，陳謀穿著單薄青色道袍，從西屋走出，飄然落在庭院裡。
悠閒漫步穿行，他從小喜歡下雪天。
紛紛揚揚的鵝毛大雪，離他尺餘便滑落向一邊。
他已經能夠運用無形神識，將所有接近的雪花無聲無息彈開。
雪花叢中過，片花不沾身。
他的實力又有了不小提升。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