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雨浩,你有什麼事情都衝著我來,別太過分了!”

在戴浩還因霍雨浩的話而沉默著時,有一聲音突兀響起。

來自身後。

霍雨浩和戴浩同時看去。

出聲的不是別人。

正是戴華斌。

他緊緊攥著拳頭,一副倔強模樣,盯著霍雨浩說:“我想起來了,你就是當年那個小子。”

戴浩也盯著他:“你知道?”

然後在他就要朝著戴華斌走去時,霍雨浩冷笑著開口:“想起來了?”

而後說出讓戴浩渾身發冷的一句話。

“那你可也一併想起,當初是誰吩咐下人,把我母親活活打了個半死?”

霍雨浩的笑容依舊很冷,但語氣卻越來越淡。

“而後她從此一病不起,不久後溘然長逝。當時我大約只有十歲,而你們在那時又如何?如果沒有這白虎血脈帶給你們的地位,你們是否還能那般囂張跋扈、那般草菅人命。對你們是不值一提的事情,卻輕易奪去了我的血親。”

他轉身,在墓碑前跪下,抬手輕撫上面刻著的那個名字——

霍雲兒。

說:

“而我甚至沒能力給她一個像樣的安葬之所。”

戴洛黎快步走到他身邊,同他一併在墓前跪下,一手搭著他的脊背:“哥......”

戴華斌怔住了,下意識望向立在那兒的戴浩。

只看見他已經變得通紅的雙眼。

戴浩又看向戴鑰衡:“你也知道?”

沉默了很久的戴鑰衡,這個時候苦笑著:“雲姨娘去世後不久,他就失蹤了。父親,我......”

戴浩驀然打斷他:“跪下。”

戴鑰衡也愣了一下。

仍舊一身戎裝的男人驟然變得暴怒又嚴厲:“跪下!”

而後看著跪在自己面前,默不作聲的兩個青年,氣得渾身都在發抖,就是半天都說不出一句話。

最後竟像是突然累了一般,轉身背對著他們,不再看他們一眼。

但這一回身,就看見墳墓前的黑髮青年站了起來,轉身露出個諷刺至極的笑。

“雲姨娘?叫得倒是真好聽啊......”

戴洛黎拉住他的胳膊,望著他神色滿是擔憂。

霍雨浩笑了笑,輕拍他的肩膀,示意他無需憂慮。

然後看向戴浩,又看向了天空,喃喃地:“我只能說......幸好,我並非是完全不幸的。”

他露出個發自內心的歡暢笑容:“幸好,我還有個很好的兄長。”

他重新將目光放在果然怔住了的戴浩身上,笑著說:“曾經,我還不明白他為什麼要告訴我,讓我不需要去恨你們。現在我終於懂了。

“因為到了現在這個位置、這種強大到足以讓一切顫慄的地步......你們,已經不配再被我憎恨了。”他淡淡說著,“如果我要報仇,這世上沒有人能攔得住我。”

他重新轉身,看向那塊墓碑:“但是這筆債不會就這麼消了,該要償還的,你們一個都逃不了。所以我會留著你們,讓我的母親和兄長,我所珍視和敬愛的血親,親自決定要不要原諒你們的所作所為。

“就像我之前告訴過你的。如果他們最終決定不再想見到你,那你們是死是活,我並不在乎。”

戴浩只是怔怔的看著青年的背影,無意識的詢問著:“你說,你還有個兄長?”

卻只聽青年笑了兩聲:“慢慢猜吧,我不會告訴你他是誰的。”

因為兄長......只是他的兄長。

一點點私心。

他只希望他是自己的兄長。

而不是戴浩的兒子。

只是他的那個。

披星戴月、叱吒風雲、與他相濡以澤的兄長。

霍雨浩心裡偷偷想著呢,就聽見身後響起男人的苦澀聲音。

“你說的是戴雲澤......對嗎?”

霍雨浩沒有回頭看他。

本來揚起的唇角撇了下來。

戴浩見他不說話,愈發肯定自己的猜測。

因為戴雲澤。

就是國師欽定的。

白虎公爵這親王之位的繼承人。

因為這,本來就是國師在暗中提點他。

此刻回想起,他竟覺得有些恍然大悟。

而後苦笑著問:“他......現在在哪兒?”

霍雨浩心情更不好了,冷淡地:“一如你們之前不相信他,懷疑他墮落為邪魂師,否定他這麼多年所做一切一樣。他現在在哪,在做什麼,我無可奉告,你們也不配知道。他曾因公爵夫人而受過怎樣的委屈和侮辱,也不容你現在在這裡假惺惺。”

後有些出神地:“明明我們都厭惡著這個地方,但他還要忍著噁心待在你們身邊。我懦弱不敢也不願再回來,他就每年都替我來這裡探望我們的母親,而他以為我不知道......他多好啊,你們一個都配不上這份好。”

他轉身,冷冷看著後面的戴浩,還有跪在地上的戴鑰衡和戴華斌:“但我們的母親既已長眠,所以我還是不得不要把你們帶到他面前。因為他是我的兄長,教會我一切的兄長,你們的一切都應該由他來定奪,而我都聽他的。”

霍雨浩不再看他們,擺擺手,重新望向那塊墓碑,“不過總之,還是感謝你替我的母親重新修葺了墳墓。但我不會感激、償還你,因為這本就該是你應做的。”

他頓了頓,最後道:“就這樣吧。”

又衝戴洛黎說:“洛黎,你帶他們離開,他們在這裡的時間已經足夠久了。再待下去的話,就要擾了我母親的清淨。”

戴洛黎不好再說些什麼,就只是點了點頭,轉身走到戴浩身邊,小聲的說:“父親,我們走吧。”

戴浩看著青年的背影良久,最後才轉身,沒有看地上跪著的戴鑰衡和戴華斌,徑直越過他們說:“你們的所作所為......自會在法庭上得到審判。現在,起來吧,離開這裡。”

戴鑰衡和戴華斌的神色變了,卻不敢多說什麼,只是低著頭跟著戴浩一併離開了。

而墓碑前的青年,對此並沒有反應。

直到所有人都在感知中走遠,他才喃喃著:“媽媽,你不要怪我太絕情了......我知道您愛他,但在他是我的父親之前,我得先讓您,我的母親,自從前的委屈裡脫離啊......”

他頓了良久,甚至額上的生靈之眼都張開了。

“......您在看著我和哥哥,對嗎?”

又是好久的沉默。

“您說過您最愛我們。”

“——所以就當是為了我們。”

“不要委屈自己。”

“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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