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墨抬起頭來,盯著耶摩訶的雙眼。

一瞬間,耶摩訶的手掌在半空中停頓下來,心中掀起滔天巨浪,恐懼蔓延到全身。

他在楊墨的眼神中,感受到了死亡的味道,感受到了無法抗拒的磅礴力量。

這樣的眼神,他只有在自己王者的身上看到過,曾經的戰場上,也曾經出現過。

只是一個眼神,便化解了他的所有戰意,只想要逃跑和膜拜。

“你到底是何人?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耶摩訶急忙收回了手,退後十步,和楊墨拉開距離。

“你還沒有回答我的話呢,你是如何跨越邊界,跑到這裡來的?”楊墨緩緩站起身來,將白芊芊放在椅子上。

“沒有中毒?”萬恆驚撥出聲。

很快便意識到這種場合不合適,迅速閉上嘴巴,心中卻一萬個困惑,明明楊墨喝了那麼多酒,白芊芊都昏迷了過去。

平頭哥等人則是笑了出來,楊墨沒有中毒,今天能夠活下去了。

“華夏又不是禁地,我想來便來。如今的邊關,早已經不是兩年之前了,還能夠阻擋住本將軍的腳步嗎?你到底是何人,為什麼要在這裡冒充匪徒。”

耶摩訶在腦海中努力搜尋著,就是找不到同樣的一張臉。

楊墨淡笑著走上前:“所以你知道這些人是匪徒了?你就是衝著他們來的是吧?”

耶摩訶也知道自己說錯話,可既然被發現了,他也不需要偽裝什麼。遇到了如此高手,這很可能是中了別人的計謀。

“所以,這些人是誘餌,要故意引我上鉤是嗎?只是你還沒有捕獵我的資格,整個邊關華夏,能夠被本將軍放在眼中的人,也沒有幾個。”

“我很好奇,到底是誰讓你到這裡來的。可如果你不想說,我也不會刨根究底的去問。”

言語間,楊墨距離耶摩訶不足一米遠,兩個人就要碰撞到一處。

“那就看看,今天誰才是獵物。”耶摩訶的眼中也發了很。

沒有真正的實力,是沒有辦法嚇唬住他的。

“太弱!”

爆喝一聲,楊墨的手臂輪圓,拳頭如同流星墜落。

風舞狂沙月慘白,星光不見夜迷濛。

所有人用衣袖遮擋沙土,努力想要透過餘光看向戰場。奈何,漩渦中,沙土在狂歡。

一條條巨浪依附在楊墨的拳頭邊緣。

完了!

耶摩訶的雙眼中流露出一絲絕望,他明白,自己輕敵了。這不是一個無名之輩,也不是空有氣勢,這是一個真正的強者,可以主宰戰場的存在。

可是邊關那麼多將軍,沒有這麼一號人物啊,難道說是隱藏的強者?

若是這樣,他絕無生還的可能。隱藏的人,怎麼會輕易暴露呢,見識過手段的人必然都死了。

他全力防禦,可哪裡是這一方天地的對手?楊墨這一拳,可是帶動了星月風沙一同為自己所用。這一拳,帶著的是天地意志。

破裂的聲音並不是很大,只有他們二人能夠聽到。

當一切平靜下去之後,耶摩訶仰躺在地上,肋骨和脊椎骨全部都被打穿,內臟破碎凌亂,只剩下一口氣還在吊著。

“踏入邊關者,殺無赦!你可以不告訴我為什麼會到這裡來,但是你應該明白,這很可能是一個陷阱,收割你生命的陷阱。”楊墨淡漠開口。

耶摩訶死死的盯著楊墨,一言不發。他知道自己死定了,他在思索,這到底是不是一個送他死亡的局。

“放開將軍!”

所有將士一同大吼,騎著馬朝著楊墨殺來。

不遠處,吉他的聲音再次響起,演奏一曲悲歌。

“巨蹄良駒,塞外也無有多少,殺之,太可惜了。”

踏步間,楊墨的身體騰空而起。血刃綻放光彩,人頭手起刀落。

嘶!

駿馬長嘶,不知道是為了自己死去的主人,還是在抗議這個坐在身上的陌生人。

“當風起的時候,總是要有人拋灑熱血。”

駿馬在狂奔,每一次縱越,血刃上的血水都會增添些許。

嘶律律!

當馬停下來的時候,所有馬背上都是空蕩蕩的。

“威武!”

土匪們一同高喊,體內熱血在燃燒。當沒有外敵的時候,他們將楊墨當成敵人,當外敵到來的時候,他們將楊墨當成自己人。

只是回想剛才的話語,眾人只覺得自己可笑。一個能夠斬殺將軍,斬殺一群士兵的強者,哪裡是一點毒藥能夠奈何的?

他們太異想天開了。

楊墨騎著馬,重新回到耶摩訶的身邊,俯視著他。

“現在,你可以上路了。”血刃利刃朝下,只要楊墨鬆手,便會筆直的刺入到耶摩訶的喉嚨之中。

“你到底是誰?你告訴我我是誰,我就告訴你我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耶摩訶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決絕。

他不想就這麼不明不白的死掉。

“血魔。”楊墨輕吐兩個字。

耶摩訶的瞳孔一點點放大,然後又一點點縮小。最後化成無聲的苦笑。

遇到這麼一尊神,他死亡也不覺得可惜了。難怪這雙眼睛如此可怕,這可是這片戰場上,百年來最可怕的人物。

“你還是殺了我吧,我不能夠告訴你。但是我想告訴你的是,你殺了我,便是中了別人的計謀。”說到這裡,耶摩訶放聲大笑起來:“一直以來,都是我將別人當成誘餌,卻不知我才是那個誘餌,可笑!”

“想不想說,都隨便你。就算這是計謀,我也一定要做。踏入到華夏土地,我絕不會放過你。”

手指分開,血刃筆直插入到耶摩訶的咽喉中,一代將軍,就此隕落,死在沒有戰鬥的異國他鄉。

許久,楊墨從馬背上走下來,將血刃收起,走到火堆旁,將白芊芊抱起。

“將軍,是我們鬼迷心竅,利慾薰心,犯下大錯,還請將軍責罰。”所有人一同跪拜下來請罪。

和之前不同,這一次是發自內心的。

楊墨只當作沒聽見,也沒有回頭看一眼,抱著白芊芊鑽入到帳篷中。

夜晚很冷,荒漠的風帶著陣陣冷意,吹在身上,讓人忍不住打寒顫。

“走吧,從今以後,我們不再是兄弟。”杜軍山深吸了一口氣說道。

一群小弟欲言又止,最後點了點頭。

“大哥,你準備去哪裡?”

“我哪也不去,就在這裡。”杜軍山無比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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