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吳天胤九死一生從二龍崗逃跑後,他把自己這些年賺到錢,以及從秦禹那兒要的“補貼”全部都用在了發展,擴編,和買裝備上。

他是想“家”的,一直想回去。

可今天秦禹一句話,他把四年多攢下的家底兒,全拿出來了!他的錢來的慢,全是一分一分攢的!

外人很難想象,他是怎麼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區域,逐漸做起的生意,開啟的局面,總之他今天的硬氣裡,是飽含著磨難和經歷的。

……

幾分鐘後。

第五野戰師師長致電一戰區總參謀長,話語簡潔的說道:“他們的態度非常明確,一定是抱有開火決心的!我方可以接敵,並且有必勝的決心,如果要打,我方可以在兩小時後,多點發起進攻,請一戰區司令部正式下達開火命令!”

總參謀長聽到這話,足足沉默了數秒後,才低聲回道:“待命!”

“是。”師長也不廢話,只應了一聲:“我方隨時可以投入戰鬥!”

“好,就這樣!”

話音落,二人結束了通話。

……

燕北。

顧言坐在他二叔的辦公室裡,賴賴唧唧的說道:“二叔,松江整的這麼熱鬧,很多人都伸手了,你就幫幫秦禹唄!”

顧泰憲轉著筆,皺眉說道:“都跟你說了,九區內政,我們不好表態,你別磨嘰了!”

“二叔,陳俊伸手了,你知道嗎?”顧言斜眼問道。

“聽說了!”

“你說他為啥會幫忙呢?”顧言問。

“七區和八區的情況是有所區別的,老爺子想幹啥你又不是不知道,這時候不好得罪人。”顧泰憲非常清楚自己這個侄子的想法,所以回的也很乾脆。

“你看你這人,咋就不聽勸呢,你就說一句話,有什麼得罪人的?”顧言急迫的勸說道:“而且現在九區的馮家,和軍監局的吳局長,都已經表態了,咱這時候是可以交朋友的。”

顧泰憲沉默。

“二叔,你要是想把我培養成一個只靠家裡的廢物,那咱就不管這事兒,可你要想讓我能在青年一代中,形成被擁護的地位,那這事兒就必須管!”顧言急迫的吼道:“外人誰不知道,秦禹跟我玩的最好,他被那個什麼沈寅搞,我連個屁都不放,那以後怎麼當大哥?!我頂著個顧家的名頭,天天在外面瞎晃,吹牛B,可關鍵時刻,我一點決定事情的權利都沒有,那以後等你們都退了,我讓誰擁護我啊。”

顧言的話說的很糙,也很直接:“二叔,從陳俊的反應上就能看出來,未來的所有矛盾,都會圍繞著九區進行,他已經開始提前佈局了,而我明明跟秦禹之間有著這種非比尋常的朋友關係,那為啥不加深聯絡呢?!相信我的判斷,咱們幫他,未來是有回饋的。”

“你想的事情,和我想事情是不一樣的。”顧泰憲是個果斷的人,他看著侄子的反應和表情,心裡想法瞬間轉變:“唉,算了,你要跟我說是朋友幫忙,那這事兒肯定不能做,但你要想的是形成簇擁,那我同意。”

“二叔,你真的是英明,我小時候就覺得,咱家就應該讓你來做主,你比我爸……!”

“你別跟我逼逼賴賴的!”顧泰憲煩的不行,擺手喊道:“小虎,你進來一下!”

門開,一位青年軍官走進來敬禮:“軍長!”

“記錄!”顧泰憲斟酌半晌,伸手吩咐道:“給九區一戰區司令部傳電,內容如下,我方已與……!”

軍官拿著小本,動作迅速的記錄著。

顧言立馬給他二叔倒了杯茶水:“秦禹這小子還是可以的,你別看他愛折騰,但每回都能給你帶點小驚喜……!”

“你自己心裡有數就行,這些話不要跟我說。”顧泰憲端起茶杯回道:“你早晚是要接班的,尺度你自己掌握吧。”

……

奉北,一戰區司令部的總參謀長,還在為北風口的局勢而犯愁的時候,副官突然走進來說道:“八區的顧泰憲讓人發來了一份告知函。”

“什麼告知函?”總參謀長愣了一下問道。

“在這裡。”副官從資料夾中拿出了一張A4紙。

“讀!”總參謀長點了根菸。

“致第九特區一戰區友方司令部……!”

“不要讀這些沒用的,說主要內容!”總參謀長擺手打斷道。

軍官額頭冒汗,立馬組織精煉語言說道:“主要內容是,八區第三野戰軍,正在與天成安公司談收編事宜,聽聞松江最近軍事活動頻繁,所以請求我方司令部,給予天成安保公司一定照顧,以確保收編事宜能順利進行,落款是顧泰憲本人,並留了一句,向方司令部全體同仁問好的話。”

“嘭!”

總參謀長拍桌而起,指著檔案說道:“七區摻和,八區也要摻和!陳俊剛說完他要收編天成安保公司,這顧泰憲又發來告知函……明擺著是在給天成安保公司身上穿防彈衣!”

室內寂靜,總參謀長心裡非常煩躁,自昨日晚上松江衝突發生後,一戰區的長官,二戰區的長官,包括軍部最高議會的頂級大佬,至少失聯了一半,他們暗中觀察著局勢,在隱晦的向外界傳達各種資訊,可自己卻都不露面。

整個一戰區司令部,目前被頂在最前面的就是總參謀長,他是在給沈家擦屁股,正面對多方不滿勢力的暗中壓迫和圍剿,二戰區,軍監局,以及各種獨立單位,全都心裡不爽這次利益的分配結果,可人家也不明說,只借著秦禹嘴的,在不停的狙擊著一戰區司令部的反應,也就是以沈家為首的派系。

沈寅的父親此刻是不好露面的,也不好親自傳達各種命令,不然一旦局勢控制不住,那就沒有任何緩衝的餘地了,所以總參謀長更像是一個在前面被架在火上烤的背鍋俠,他不能不管,可又不知道該怎麼管?

北風口有一萬多人,松江城外有陳俊五千人馬,現在燕北八區那邊又傳來了這樣一份充滿無限解讀性的告知函……一個小小的天成,被這麼多大佬護著,能是沒有原因的嗎?

矛盾點根本不是秦禹要跟軍政碰撞,他才是什麼體格?他能碰撞的起嗎?沒有這些人拖著,就天成安保的那幾千號人,早被一回合就衝散了!

所以,矛盾的中心是軍政各派大佬的博弈,是對利益結果產生不滿的人,在圍剿沈家!

總參謀長站在視窗處,實在是拿不定主意了,只能聯絡了沈寅他爸。

……

與此同時。

已經開拔的第三師也尷尬了,師長聽說北風口也有駐軍在移動,並且前方可能還會有陳俊的阻擊,那到底是打還是不打呢?

上層也沒有個準確的命令,一旦打了,情況失控,那誰來承擔後果呢?

第三師師長在糾結很久後,命令部隊減緩推進速度。

一個多小時後,沈寅趕到了第三師的臨時指揮部,與師長一同研究了起來!

打,情況一定失控!北風口,區外,區內,肯定全線開火,到那時的局面,就不是任何人能控制住的了。

不打,口號喊的震天響,部隊也開出來了,一萬多人到了松江大門口,卻不敢動手,這是不是有點太沒臉了,一戰區的司令部可能會淪為軍界笑柄!

……

奉北。

項擇昊坐在某會議大廳旁的休息室內,笑著說道:“唉,打不打,是個問題啊!一戰區有點尷尬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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