媯瑜和烏蒙走出清涼客棧後,站在岸邊看著那艘畫舫突然想起了元宵夜那晚被自已燒燬的畫舫。

那艘畫舫比這艘大多了,也富麗堂皇多了,裡面或坐著或倚著或躺著的男人們眼裡的慾望比四周掛著的紅燈籠還亮,他們是野獸,只是暫時蟄伏著。

至於那些歌伎們,媯瑜事後有點後悔,但為了脫身他也顧不了那麼多。

況且後來他看到趙如意他們在施救了,他才放心的潛回了客棧裡。

等他匆匆忙忙換好衣服站在窗前再看時,他只看到那個隱隱綽綽的身影在人群的簇擁下消失在了璀璨奪目的光影中。

媯瑜對趙如意是心存感激和欣賞的,因為她不惜以重金懸賞救下了那些歌伎們,她不光救了那些可憐的女人們,也救了他的良知。

烏蒙看媯瑜站在岸邊看著那艘緩慢移動的畫舫發呆,於是小聲問道:“少主,要招手叫他們划過來嗎?”

“不用!我們到對面的八方茶樓去喝茶看景吧!”

媯瑜說罷就抬腳往廊橋上走,烏蒙撓撓頭皮跟了上去。

少主到了錦城後,這情緒好像早春的天氣一般難以琢磨了!

他們二人上了廊橋後,媯瑜走到昨天那人站的地方往清涼客棧自已住的那間客房窗戶望去。

那個男人就是站在這裡和自已對視的吧!

儘管媯瑜看不清他的樣貌,但是他敏銳的感覺到那人如刀的眼神似乎帶著毀天滅地的戾氣。

媯瑜閉眼回憶著昨晚看到的人影,又想到了凌晨時做的怪夢,不由懊惱地打拍了一下欄杆,“可惡,我當時為什麼沒有跑出去看看那人是誰呢!”

“少主,你是說······”

“烏蒙,你看······”

媯瑜突然語氣震驚地打斷了烏蒙的話頭。

他將手從欄杆移開,欄杆上兩個清晰的手掌印立即映入了他們的眼簾。

“少主,你乾的?”

烏蒙偷偷摸摸地朝周圍看了一眼,然後側身擋了一下旁邊的人。

“笨!我剛才根本就沒用勁兒!”

媯瑜用手指觸控著那兩個手掌印,仔細檢查著手掌印延伸外的手指在上面留下的清淺痕跡,然後又微皺著眉頭往橋下看,隔了一會兒後,他沉聲對烏蒙說道:“烏蒙,我們走!”

兩人走下廊橋後,媯瑜才悶悶不樂地對烏蒙說道:“烏蒙,這座廊橋整體是由松木建成的,看橋墩原木估計這松木也有上千年了!”

“俗話說,水浸千年松,半乾半溼半年松,松木浸水中千年不爛,所以人們常用松木來建橋,如果沒有天災人禍的話,這廊橋用上上千年也不會腐爛!可見這松木有多結實耐用了!”

“那人能在松木欄杆上留下掌印並不難,難的是力道的控制!那處欄杆沒有絲毫裂紋!而且我還發現那人的左手缺了一根中指!”

烏蒙愣愣的聽完媯瑜的話後,才小心翼翼地問道:“那少主知道這人是誰嗎?”

“不知道!但也許有人會知道!”

媯瑜埋頭悶悶的往前走,烏蒙愣了一下,然後跟在他的身後問道,“少主,我們不去八方茶樓了?”

“不去了,我們去未央路!”

“烏蒙,難道你沒發現我剛才站的地方就是元宵夜我們打鬥的地方嗎?”

“呃······”

烏蒙想不明白這和他們去未央路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但是媯瑜暫時也無法給烏蒙解釋清楚自已的推斷!

他不知道自已去未央路究竟是為了去偶遇那個如意縣主,還是去為了證實昨夜那個人和如意縣主有什麼關係!

······

未央路作為錦城的繁華商業街始終保持著熱鬧的氣氛,那些元宵節時掛上的五顏六色的燈籠還高高的懸掛在門廊上,商鋪的夥計們還穿著鮮豔的新衣站在門口熱情的吆喝著,以至於有的外地人站在路中間幾乎迷失了方向,一時之間不知道該逛哪一家。

此刻媯瑜和烏蒙走在這樣的街道上也有了這樣的困惑,況且他們一個俊美無儔,身形頎長,一個高鼻深目,體型壯碩,一出現就成了焦點人物。

烏蒙看了看周圍人好奇著打量他們的神色,略感不自在地小聲問道:“少主,我們到未央路是要買什麼東西嗎?銀子夠嗎?我們要不要再去取點?”

媯瑜也有點懊惱自已的衝動了,現在正是熱鬧的時候,自已在大庭廣眾之下看到了如意縣主又怎麼樣呢?

難道就這麼大喇喇地上前問道:“縣主,你認識一個左手中指殘疾的年輕男子嗎?”

媯瑜懷疑自已這樣會被打,而且如意縣主打起人來還貌似很兇殘,不過凌晨那個夢中的場景實在太誘惑人了,他還是決定冒險一試!

媯瑜才到錦城的時候,就聽人說起過如意縣主在珍寶閣把前幾日得“惡疾”去世的安王世子妃徐玥兒羞辱一番的事情,那時他就覺得這女子是個不好惹的小辣椒,果然他在元宵夜就領教了!

想到這裡,他用舌尖抵了一下腮幫子,然後他突然想起一件事情來:如意縣主見過他的臉!

腮幫子上的那道淺淺的劃痕可以證明當時有多驚險,於是他又有點猶豫了,想打退堂鼓了!

反正今夜他要夜探平陽侯府邸,向平陽侯打聽一下也可以的,聽說他們兩家的關係很好!

媯瑜想清楚後,立即轉身就往回走。

“烏蒙,我看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呃~好的,少主!”

烏蒙撓了撓頭皮,然後跟上媯瑜。

這時一個臉敷白粉嘴塗紅唇,穿著一身紫衣的少女突然從側邊撞向了媯瑜。

媯瑜身形靈活一閃,那少女嚇得驚呼一聲閉上了眼睛,接著她就感覺向前傾斜的身子突然被一股力量又拉了回來。

“小姐,你沒事吧!”

一個眉目清秀的丫鬟立即上前扶住了少女。

少女拍著胸脯搖搖頭說道:“翠兒,我沒事兒!”

“馬伕,我警告你,你要是再敢和我的霽哥哥說話,小心我收拾你!”

這時一個身穿紅衣,蠻橫嬌俏的少女走過來,單手叉腰指著紫衣少女呵斥道。

紫衣少女也不怯懦,指著紅衣少女嬌滴滴地說道:“又不是我找你霽哥哥說話的,是他自已上前和我打招呼的!”

“還有~江盈盈,我叫馬芙櫻,不叫馬伕,你必須給我道歉!”

“呸!你那鬼樣子霽哥哥怎麼會主動找你說話,你莫不是發癔症了吧!”

江盈盈說罷就哈哈大笑起來。

圍在江盈盈身邊的幾個小姐妹也七嘴八舌地說道:“對啊,馬芙櫻,你出門難道都不用照鏡子的嗎?”

“馬芙櫻,你怎麼看到男人就犯賤啊!”

“馬芙櫻,聽說你以前看見武威侯世子眼睛都直了,這是不是真的啊!”

“馬芙櫻,可惜武威侯世子和如意縣主定親了,不然你還有希望!”

“馬芙櫻……”

馬芙櫻驚慌地看著圍過來的人群,看著他們越來越鄙夷不屑的眼神,她終於破防了。

她的眼淚將臉頰上的白粉衝出來兩道微黑的淚痕,她握緊了拳頭對著那些人大吼大叫道,“你…你們…太過分了!我和你們拼命了!”

“小姐,不要!”

翠兒雖然也被這些貴女們氣得渾身發抖,但是她知道這事兒不能鬧大了!

她擋在馬芙櫻的身前,對著那些少女控訴道,“你們還講不講理了?我家小姐無緣無故被你們差點推絆倒不說,你們現在還用汙言穢語來圍攻她!”

“我家小姐好歹也是東宮太傅的女兒,如果讓太子殿下知道你們這些人欺負太傅府的小姐,我看你們回家會不會吃瓜落!”

“呵,馬芙櫻,想不到你的丫鬟這麼不懂事,我幫你教教她吧!南風,給我打!”

江盈盈的話音剛落,她身邊的丫鬟就走上前揮手打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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