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意沒想到自己再一次被裴孤城救了,她心裡既感動又羞愧,還說什麼要離他遠遠的,結果重生以來每一次遇到危險的時候都是他來救她,就像前世一樣,除掉他在藏春閣毀約的那一次。

當她看到裴孤城又揚起馬鞭要揮向花奇安的時候,她忙拉住了裴孤城的手臂,同時一個聲音也喊道:“世子,請勿傷人!”

“趙如意,你拉著我幹什麼?”

裴孤城一時之間眼睛忙不過來,他瞄了一眼人群中的趙大牛和一個少年扶著一個正氣喘吁吁跑過來的中年男人,然後低頭看著趙如意狼狽委屈的樣子,微皺著眉頭說,“我是在幫你出氣呢,你知不知道!”

“我知道,可我不想害你也出事!”趙如意搖著頭,懇求地看著他。

“我能出什麼事!”

儘管裴孤城的嘴很硬,但他的神情也溫和了下來,“你有沒有事?”

“我……”

趙如意還沒來得及說什麼,趙大牛他們就跑了過來。

趙大牛和那少年齊齊問道:“如意,你沒事吧!”

“我沒事!幸虧武威侯世子救了我。”

趙如意看見趙大牛後立即跑了過去,結果這一行為讓裴孤城以為她是跑向了那少年。

裴孤城的臉色立即就冷了下來,他打量著那少年,只見那少年十四五歲的樣子,身形修長,面容清秀,正目光溫和地看著趙如意,似乎絲毫沒感受到裴孤城如刀的眼神。

“世子,本人是青石鎮的主簿崔安修!”

敏銳的崔安修感到了裴孤城的不悅,立即上前行禮自報家門。

“嗯!”裴孤城點點頭,像個任性的孩子執著的看著那少年問道,“那他是誰?”

崔安修心裡一緊,暗想:不會吧!這武威侯世子怎麼像是一副吃醋的樣子?他們才多大啊!看樣子他要提醒自己的兒子以後注意一下了!

“怎麼?不認識?”

裴孤城在崔安修復雜的眼神下顯得有點不自在,向來懂得禮節的他開始不耐煩起來。

“哦,那是小兒崔遠。”

崔安修一邊不動聲色地給崔遠使了一個眼色一邊繼續解釋父子倆一起出現在這裡的原因,“世子,我們家和趙兄弟家剛好在聚寶街是鄰居,當時麵館裡的夥計叫喊趙兄弟的時候,順便也叫了我,我身為一縣主簿自然也要跟著來看看是怎麼回事,小兒擔心我出事也跟著來了。”

裴孤城暗暗撇了一下嘴,崔遠可不是擔心你出事,他擔心的是另有其人。

這時崔遠已經站在崔安修的身邊,等崔安修說完話後,不卑不亢地對裴孤城行了一個拱手禮,“見過裴世子!”

裴孤城冷臉還了一個拱手禮,也不再說什麼。

崔安修一時之間覺得氣氛有點尷尬,他沒好氣地瞪著崔遠,老子把橋都給你搭好了,你倒是給老子過啊!

就在這時一個歡快響亮的聲音對他們這邊喊道:“嘿,重光,這人你打算怎麼辦?”

裴孤城幾人這才想起事件的始作俑者花奇安來,只見那花奇安一臉痛苦的正被一個牽馬的少年用腳踩在地上,那少年一襲青衣,面容俊秀一臉稚氣未脫,十四五歲的年紀,神情中透著一絲得意和張揚。

“楊賢侄,這~這······”

崔安修看花奇安痛苦的神情大吃一驚,忙跑了過去,他可是親眼見過楊憲一腳踹飛一口大缸的腳力,這花奇安雖然可惡,但也罪不至死呀。

“放心吧!崔叔,這人還不至於被我一腳踩死。”楊憲大大咧咧地將腳抬起來,嗤笑道,“這傢伙剛才趁你們不注意想溜走,我就是好心留了一下!”

花奇安翻過身捂著胸口,眼裡閃過一道陰霾。

你這是好心留我嗎?我的肋骨都快被你踹斷了!

你小子好啊!連你老子看到我都要打笑臉,你個毛都沒長齊的小玩意兒也敢在你花爺爺頭上拉屎拉尿,我遲早讓你摔跟斗!

“花老闆,你沒事吧!”崔安修看到花奇安臉色慘白的樣子還是有點不放心,於是俯下身稍微關心了一下,誰知道花奇安翻著白眼不耐煩地說,“我有沒有事你看不到嗎?還不拉我起來!”

崔安修聽了這話還沒說什麼,崔遠先氣得臉紅,指著花奇安說:“你不要太過分了!”

花奇安伸著手挑釁地看著崔安修,崔安修推開崔遠,笑著伸過手去拉花奇安,可花奇安臉上剛剛浮起得意地笑容,就“哎呦”一聲又摔在了地上。

“你?”花奇安指著崔安修氣得說不出話來。

崔安修拍拍手,無辜地說:“對不起,花老闆,我手滑了!”

“遠兒,將花老闆扶起來!”

花奇安看著崔遠和崔安修如出一轍的笑意,嚇得屁股在地上挪動了兩下,慌忙搖頭擺手說:“不用,不用!我的小廝一會兒就來了!”

圍觀人等都鬨堂大笑,畢竟大家難得看到花奇安踢到鐵板的時候,現在連老實的崔主薄也會戲耍他了。

這花奇安仗著永利糧行是青石鎮的最大糧行,幾乎操控了整個青石鎮的糧價。而且他還和前任知縣和縣丞勾結,害得那些被他欺負的人告狀無門,只能嚥下苦果。

自從前任知縣和縣丞高就後,他老實了兩年,又和新縣丞薛鶴山搭上關係稱兄道弟後,他這才又開始囂張起來。

這時花奇安的小廝倒是著急忙慌地擠了進來,他看花奇安狼狽地坐在地上,還愣了一下,“老~老爺,你這是怎麼啦?”

“狗奴才,還不快來將老爺我扶起來!”

花奇安咬著後槽牙,瞪著沒有眼色的小廝罵道。

“哦哦!”小廝手忙腳亂地將花奇安扶起來,這中間難免碰到花奇安的傷處,花奇安對他又打又罵。

“你想害死老爺我啊!”

“狗奴才,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帶你出來有什麼用?老爺我都要被人打死了你才來!”

“你來幹什麼?等著給老爺我收屍啊!老爺我要有個三長兩短,我要你全家陪葬!”

小廝蹲下身捂著頭默默地忍受著花奇安的踢打,趙如意他們只能冷眼看著花奇安的惡行,因為那小廝是花奇安的奴才。

也幸虧裴孤城和楊憲讓花奇安先受了傷,花奇安踢打了那小廝幾下就歇了下來。

那小廝也不知道是出於老實還是報復的心理當著眾人說道:“老爺,是小的錯了,求老爺饒了小的吧!”

“都怪小的誤事兒!你叫小的去打聽剛才那買糧的小娘子是哪家的丫頭,奴才貪心就一路跟著那小娘子到了她家門口,我摸清楚了門戶這才忙著來找您,誰知道哪個不長眼的把你打了!”

被小廝心下怨恨說是“不長眼”的裴孤城和楊憲倒沒和小廝計較,畢竟別人也捱打了。

小廝的回話在人群中立即引起了軒然大波,不知是誰氣憤填膺地罵道:

“花奇安,你個狗改不了吃屎的東西,又要嚯嚯誰家姑娘了!”

“對,青石鎮有你這樣的禍害,小姑娘都不敢出門了!”

“造孽啊!老天爺怎麼不收了這畜生!”

……

眼看圍觀人群的情緒快不受控制了,遠處才走來一隊巡邏的衙役,崔安修這才指揮著衙役們將人群疏散了,然後打算叫兩個衙役帶著花奇安主僕和趙如意去錄口供,畢竟該走的程式還是要走,可惜這兩邊都不配合。

花奇安這邊純粹是無賴行跡,想他花奇安什麼時候吃過這樣大的虧,即便是當無賴的時候衙役官差有求於他時還不是稱兄道弟的;即便是當贅婿的時候老丈人老丈母孃也不敢對他大聲呵斥;當了永利糧行的老闆後,連前縣丞大人蘇駿都主動找上門來和他合作,如果不是蘇駿最後丟開了他,他這兩年能這麼老實窩囊嗎?好在他現在和薛大人又搭上了,連楊知縣對他好像也頗為寬容呢!現在這青石鎮他還有怕的人嗎?這些今天罵他的人他都會記在心裡,總有讓他們哭著叫爺爺的時候。

趙如意這邊倒不是她不配合,而是那位武威侯府的世子不高興了。

“趙如意,我餓了!快進來給我弄點好吃的!”

裴孤城看了一眼如意麵館的招牌,然後就對那幾個牽著馬的年輕人說,“留個人看著馬,大家都進來吃點東西,跑了一天不餓嗎?”

“餓,怎麼不餓!我餓得都能吃下一頭牛了!”

楊憲將韁繩丟給自己身邊的隨從後就興沖沖地跟著進了麵館,接著又跟著進去兩個人。

“不好意思,崔大人!”

趙如意無奈地對崔安修笑了一下,也跟著進了麵館,崔遠抬腳也要進去時,崔安修拉住了他,

“遠兒,跟爹回家!”

崔遠看到走進麵館的趙如意正被裴孤城扯了一下頭髮,忍不住擔憂地說:“爹,如意妹妹一個女孩子在裡面不太好吧?”

崔安修心裡翻了一個白眼,深覺得自己的兒子是在鹹吃籮卜淡操心,沒看見別人親爹也在場嗎?

“有什麼不好的?他們兩年前就認識了,再說裡面還有那丫頭的親爹在呢!走吧!”

“哦!”

崔遠有點失望的垂下了眉眼,崔安修嘆口氣,他覺得回家以後他還是要好好和兒子談談心。

崔安修父子倆走出不遠,趙如意就著急忙慌地跑了出來,只見她一邊在地上尋找著什麼,一邊在嘴裡嘀咕著:

“啊~我的銀子呢?我剛才出門的時候明明把裝錢的荷包掛在手腕上的!”

“啊~肯定是剛才那個花老闆拖我的時候掉在地上了,怎麼沒有了呢?地上也沒有!”

不明就裡的裴孤城也跟著跑了出來,他看著她的樣子忍不住笑了。

“還找什麼找,肯定被人撿走了!”

“可惡!”

也不知道趙如意是在罵那撿了錢的人,還是在罵那花老爺。

裴孤城看著趙如意嘟嘴的樣子,莫名的覺得可愛極了。

“好了,好了!不就是銀子嗎,你做頓好吃的,小爺賞你!”

裴孤城說著話就推著趙如意進了麵館,不遠處的崔家父子都看到了這一幕,崔遠在那一刻突然感到心裡一陣失落。

“走吧,遠兒,你娘和姐姐還在家等我們回去用晚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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