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趙如意看到門框上掛著的那一串紅時,感覺自己的心激動得都要跳出來了。

天啊!這是辣椒!前世裡辣椒要幾年以後才出現,但因為味道太過霸道,又少有人問津。

趙如意記得在藏春閣的時候,有一晚陳師傅喝醉了,她舉著杯子大喊大叫:“我好想吃燒烤啊!我好想吃火鍋啊!這破地方什麼好吃的都沒有,活著還有什麼意思?”

趙如意不知道什麼叫火鍋,而對於燒烤她也只停留在簡單的烤炙上,後來陳師傅才告訴她,燒烤要怎麼做才好吃,火鍋是個什麼勾魂的美食,這兩種美食都離不開辣椒。

藏春閣裡很多人覺得陳師傅說的是瘋言瘋語,可只有趙如意聽進去了,因為她們是藏春閣裡最孤獨的兩個人。

閔秋禾看趙如意盯著門口的一串紅色掛飾一臉激動的樣子,忍不住問道:“如意,有什麼事情嗎?”

“阿孃,我發現了一個好東西!”

趙如意轉身問陳良信,“陳大叔,這個辣椒你是在哪裡買的?”

“辣椒?”陳良信愣了一下,然後笑著說,“不,這是番椒!”

“年前有個外地的商人經過我們青石鎮的時候,遇到風雪太大就滯留在這裡了。當時客棧已經沒有房間了,我就在這個雜貨鋪裡收留了他兩天。他走的時候就給我留下了這些番椒,說這番椒可以用來炒菜,我們又沒有吃過這玩意,所以就一直放在了那裡。後來我們盤貨的時候,我娘子看這番椒顏色鮮豔,就將它們串在一起掛在門上當裝飾了。”

“陳大叔,這番椒的確可以拿來做炒菜的佐料,我在~對,我在一本繪圖書上看到過。”

趙如意努力給自己找一個無懈可擊的藉口,最後她想到了從益民醫館出來的時候,關老爺子送她的那本草藥繪圖本。

“阿爹,我那本繪圖本呢?你拿出來給陳大叔看看!”

趙如意賭陳良信不會看那本繪圖書,但即便陳良信看了,趙如意也可以用其他的話圓過去。

“不用了!如果你喜歡這番椒,就送給你了!”

陳良信知道自己的丈母孃有些神通,跳神驅邪說起來雖然不好聽,但這些人似乎天生就有趨利避害的本領。

這趙家人既然是丈母孃介紹來的,必定是好的。

“對了,那商人還送了我一小包種子,他說什麼叫番柿,你如果要,我找找看放在哪裡了!”

“要的,要的!”

趙如意點頭如搗蒜,這~這~她簡直不知道自己這是走了什麼運道了。

前段時間好像還處在水深火熱中,這幾天得了裴孤城的幫助逃離苦海後,她就以為自己把運氣用得差不多了,誰知道今天還有驚喜。

“阿爹,阿孃?”

趙如意看著父母,暗示他們說點什麼。說什麼呢?這種種現象已經顯示趙如意不凡的經歷,他們除了聽她的安排,就不知道該幹什麼了!

“那個~陳家兄弟,我們也不能白拿你的東西,你要不給個價吧!”

“給什麼價?”寧神婆突然走到門口插嘴道,“大牛,良信既然說是給你們的,你們就拿著,以後街坊鄰居還有得來往呢!”

寧神婆摸著趙如意的腦袋,慈愛地說:“再說這是良信送給如意的,你們倆不許拒絕。”

趙如意白得了一些好東西,嘴巴就像抹了蜜一樣甜,挨著把寧神婆,陳良信和抱著一個女嬰走出來的趙蘭香謝了個遍。

趙蘭香是個清秀溫婉的小婦人,她沒嫁人前也見過趙如意。

那時候趙如意還不到兩歲,閔秋禾幹活的時候經常把她背在背上,因為她害怕把孩子丟在家裡被杜翠娥真的溺死在糞桶裡了。

“如意都長這麼大了,真漂亮!”

“來,看看蘭香姨的小閨女,大名叫陳曉琳。”

趙蘭香說著話就屈身將襁褓裡抱著的小嬰兒給趙如意看。只見那個不足一歲的小女嬰養得白白胖胖的,專注地看著趙如意,然後“喔喔喔”地蠕動著小嘴,就像要說什麼似的。

“看樣子我們曉琳很喜歡這個姐姐呢!”寧神婆也有意讓女兒一家人和趙大牛一家人交好,所以也撿著好話說。

“這是我那大外孫子,快三歲了,大名叫陳曉峰,你們叫他曉峰就行了!”

陳曉峰長得像他父親陳良信,虎頭虎腦的,似乎感染了風寒還沒好,臉色有點蠟黃,鼻涕感覺隨時就要流進嘴裡了,結果又被他很快一吸溜收了回去。

大家彼此問了好後,寧神婆也不廢話了,她將這兩天她和女婿一家人找的三處住房大致說了一下。

“一處是離我女婿的良信雜貨鋪不遠的一處宅院,這家宅院的主人因為擔心旁邊的茂開賭坊影響家裡的子弟,所以都搬到鄉下去了,留下一處宅院租賃。”

寧神婆私心裡還是想讓兩家離得近一點,這樣彼此照顧起來也方便,而且她看那武威侯府對趙大牛一家人甚是照顧,估計後面還有大機遇等著他們呢!但是趙大牛一家人一聽到茂開賭坊,心裡就反感極了,立即就將這一處宅院否了。

“還有一處宅院雖然也是獨門獨院,而且租金也便宜,但是旁邊住著一戶人家,三天兩頭的吵鬧,原租戶受不了就搬走了!”

寧神婆說到這裡還有點不好意思地看了看趙大牛一家人,這時間太緊,她只能找到這些房子了。

哎,這三百文錢的好處費也不是這麼好掙的!

趙家人面面相覷,他們才脫離了杜翠娥姑侄倆的魔音貫耳,肯定不願意再自找折磨了。

“三叔奶,你不是說共有三處宅院嗎?還有一處呢?”

“還有一處在聚寶街,原主人是縣丞大人,後來隨著上司的高升搬走了。這周圍街坊鄰居要麼是商戶,要麼是衙門裡的文書,治安很好,宅院和傢俱看著也比其他兩處新,就是租金比那兩處的貴多了。”

趙如意一聽,這多安全啊!現在他們手裡有錢,她又不缺掙錢的點子,為什麼還要委屈自己啊?

“阿爹阿孃,我們去看看這處的宅院吧!”

“好!”

趙大牛對寧神婆說,“那就麻煩三叔嬸帶我們一家人過去看看了!”

趙大牛夫妻倆對趙如意無底線的縱容讓趙蘭香和陳良信都愣了一下,而寧神婆則見怪不怪,她覺得如果趙大牛夫妻倆還像從前那樣畏畏縮縮的為人處世,他們遲早還得回到從前,好在有趙如意這個“怪胎,”他們一家人才因此改變了命運。

寧神婆看趙大牛一家人定下來要看聚寶街的宅子,於是就對陳良信說:“良信,你把店門提前關了,我帶著大牛一家人往聚寶街走,你趕緊去到牙行把張牙人帶來,鑰匙在他那裡,如果合適趕在衙門關門前把租房手續也辦理了!讓你大牛兄弟一家人好安心休息!”

“好,娘,你們先去吧!我馬上就到牙行去找張牙人。”

寧神婆帶著趙大牛一家往聚寶街走,一邊閒聊著說起家裡的事情,說起女婿女兒在青石鎮開雜貨鋪的艱辛。

寧神婆的女兒嫁到青石鎮已經五年多了,她每年都會到青石鎮待上一段時間,不是她想打擾女兒的生活,而是女兒成親後開始的時候總是沒有孩子,她就著急上火,找大夫開藥幫她調理了一段時間,接著開了懷後似乎就停不下來了。

陳曉峰是最大的,在陳曉琳中間還有一個夭折了的,可以這麼說,趙蘭香不是在懷孕生孩子,就是在又懷孕生孩子的路上。

“我親家就住在青石鎮旁邊的梨花村,當年良信在青石鎮一個鋪子裡當夥計,識得幾個字心就野了,不肯在地裡刨食,於是就磕磕絆絆地在這裡開了一個雜貨鋪,其實主要賣得還是從鄉下收來的東西。有時候良信還要挑著貨品走街串巷的叫賣,這樣才能勉強撐起這個家。”

“按理說,我一個做丈母孃的不能總往女婿家裡跑,但我親家家裡地多,屋裡又是養雞養豬的,活都幹不完,哪裡有空來照顧蘭香,所以我這孤老婆子就難免跑得勤了一點。我每年在這青石鎮要待不少時間,所以這青石鎮我也算是比較熟悉了。”

趙如意對於寧神婆說的其他話沒有留心,可當她聽到說蘭香姨婆家的地多,屋裡還養雞養豬時,就忍不住打岔問道:“三叔奶,蘭香姨婆家人好嗎?”

寧神婆愣了一下,笑得眼睛都眯了起來,“好,當然好了!”

“當年良信擔著貨物到趙家村叫賣的時候喜歡了蘭香,沒幾天就有人給他們做媒了。我不放心,就悄悄到梨花村去打聽了一下陳良信的家人。”

寧神婆頗為感嘆地說道,“我也是在婆家熬出來的,所以我怕蘭香將來的婆家不好處,我一個寡婦又不能給她撐腰。”

“好在陳家人不光沒有嫌棄蘭香是個失怙之女,還在成親後同意和資助良信夫妻倆在青石鎮開了這間雜貨鋪,更是對蘭香成親幾年沒有生育而多方維護,所以我們母女倆是真心把這家人當親人在走動。”

趙如意聽了寧神婆的話,知道陳良信的家人都是些老實淳樸的人後,她心裡有了一個主意,只是那個主意還是要等見到陳家人以後才能確定下來。

“三叔奶,那條街叫什麼名字?”

趙如意指著一條破舊不堪,僅有一個馬車寬,卻走著一些破衣爛衫,眼神麻木或兇狠的人的街道問寧神婆。

寧神婆望了一眼,立即收回了眼神,她小聲對趙大牛一家人說:“那條街叫南大街,裡面住的人魚龍混雜,三教九流都有,你們可別進裡面去,如果要找人辦事直接透過牙行就可以了。”

“牙行雖然要收取佣金,但他們能給你們介紹的人都是在官府過了明路的。”

“多謝三叔嬸告知!”

閔秋禾聽了寧神婆的話,立即將趙如意拉到身邊,謹慎地看著周圍。

“應該的,應該的!只怪我剛才只顧著說自己的事情了,沒有把青石鎮的情況給你們說清楚。”

寧神婆看閔秋禾的神情有點緊張,又小聲安慰道:“你也不用太緊張!那南大街自從新縣令上任後,經過整頓已經好多了。”

“等會兒我們要去的聚寶街就在青石鎮的西邊,縣衙門和牙所也在那邊,你們看著宅院合適,立即就可以到那裡把協議簽了。”

“青石鎮的東大街是最繁華的商業區,沾了錦城的光,那裡的商品幾乎應有盡有,即使沒有,過幾天也會從錦城流傳過來了。”

寧神婆帶著趙大牛一家人說說走走,走走說說的,大約過了半個時辰左右才到了一處青石板鋪就的街道。

那街道乾淨寬闊,兩邊的宅院簡樸而寧靜,親切而柔美,只有從白牆上刻畫著的裂痕看得到一絲歲月的滄桑。

“到了,這就是聚寶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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