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如意回到鳴玉軒倒也沒做什麼,她就是烤著爐火喝著茶水,趴在窗前看著未央路來來往往的人群,心裡想著自己設計的服飾,過了好一會兒她才轉過頭來,幽幽地問坐在身後烤栗子的冬青。

“冬青,我發現你很喜歡吃烤板栗!”

冬青輕忽地笑了一下,慢悠悠地說道,“以前每年冬天我阿奶就會撿很多板栗回家,等到沒有吃食的時候,阿奶就會給我烤板栗吃,那時我覺得烤板栗真是好吃極了,後來長大了就戒不掉了!”

趙如意沉默了!隔了一會兒才又問道,“冬青,昨晚陳晚鏡拿到關先生配的藥後說什麼了嗎?”

冬青放下翻板栗的火鉗子,笑著說道,“我給陳晚鏡送藥的時候,當時她姐姐也在,她們姐妹倆說一切照主子的意思辦!”

“我離開的時候她已經服下了那假死藥,如果關先生的藥沒問題的話,她在兩日後會暴斃,到時候她姐姐會到指定的棺材鋪訂棺材,我們的人就會帶著關先生的解藥跟著去了!”

“等到了下葬的地方就會以空棺下葬,然後陳晚鏡會跟著我們一起回古榕巷,用天璣少爺給她在官府辦理的身份和我們住在一起。”

“這樣也好!對了,我記得青石鎮如意樓的穆先生用了關先生的修容膏效果很好,等陳晚鏡到了古榕巷後,請關先生幫她看看!”

“是,主子!”

鳴玉軒的主僕倆正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著閒話,突然聽到有腳步聲正往這邊走來。

冬青看了趙如意一眼,然後立即站起來走到門口開啟門。

“星蕨,進來!”

穿著一身粗打扮的星蕨立即閃身進了屋,冬青關上門站在門口謹慎地聆聽著酒樓裡的動靜。

“星蕨,什麼事?”

趙如意立即收斂了懶散的姿態,正襟危坐地看著星蕨。

“主子,我剛才拉木炭給司馬先生出來的時候正好看見上次那個體型像安國公的男人進我們酒樓的包間了!而且我還看到了那個包間門開啟時,有個一晃而過的女人正是安國公夫人!”

趙如意愣了一下,不打算趟這趟渾水,於是就不在意地說道,“來就來吧,我們是開酒樓的,也許別人就是單純來吃飯的!”

沒想到星蕨眉頭緊蹙地說道:“主子,我有一種感覺,這位夫人和那人要談的事情可能和武威侯府有關!”

趙如意看著星蕨正色道:“星蕨,你實話實說,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和安國公夫人在一起的那人是誰?因為你曾經是安國公的親兵,你為安國公不平!”

“是,主子!”星蕨單膝跪在地上,坦坦蕩蕩地說道,“但我也堅信我的感覺不會出錯!”

“主子,我的功夫太差,所以不敢輕舉妄動,只能懇請主子派冬青去竊聽一下他們說什麼了!”

“哼!星蕨,你最好祈求自己的感覺沒錯!”

趙如意瞪了星蕨一眼,星蕨立即乖覺的將安國公夫人所在的包間位置說了出來。

趙如意沒想到安國公夫人他們的包間就在和風軒的旁邊,而和風軒和鳴玉軒一樣都不對外,所以冬青可以進入和風軒竊聽。

“冬青,聽說那人身邊有高手,你要小心!”

“是,主子!”

冬青看了星蕨一眼,星蕨笑得有點諂媚,讓人有點沒眼看!

算了!就當是幫星蕨忙了!

鳴玉軒與和風軒的中間隔著兩個包間,剛好這兩個包間還都空著,最近天氣太冷,出門就餐的人並不多。

因為和風軒是太子專用的包間,所以當初特意設計了一個後門,這樣也便於冬青潛入。

冬青潛入和風軒後慢慢貼近了靠著隔壁包間的牆壁,她能感覺得到高手的氣息,但那高手未必能感覺得到她的氣息,只因為這和風軒的牆壁比別的包間牆壁厚,而冬青耳力天生又比別人強,所以天璣當初對她就是有針對性的訓練,如果這世間有順風耳的話,那非冬青莫屬!

為了讓冬青的順風耳達到最佳狀態,天璣又特意訓練了她的輕功,這樣可以讓她在竊聽的時候不至於被發現。

天璣這人因為特殊的身世,沒別的愛好,就喜歡幹些具有挑戰性的活,何況是給趙如意挑幫手,他就更用心了!所以趙如意帶到錦城的幾個人都各有特長。

當冬青的耳朵一貼近那面牆壁,就聽到安國公夫人刺耳的聲音說道:“安王,你女兒是什麼意思?她是拿我兒子當猴耍嗎?我到雲來酒樓都打聽清楚了,她和武威侯的庶子已經來往近兩年了,兩人早就有了肌膚之親!”

“許影,皇家的女兒養面首是不公開的秘密!而且我早就告訴過你,這個女兒頑劣不堪,你非要讓她做你的兒媳婦,我滿足你了,你又開始挑刺了!”

“而且你這麼大聲做什麼?難道你想讓大家都知道安國公江雲天戴了一頂綠帽子嗎?我倒是不在意,男人風流也許是一段佳話,而你嘛……”

安王說到這裡,突然“桀桀桀”地又笑道,“如果安國公世子不介意的話,無雙還是可以嫁進安國公府的,反正這父子倆也算是一脈相承了!”

“你~我~晏文鴻,你還是人嗎?”

許影雖然氣急敗壞,但依舊壓低了聲音。

晏文鴻猥瑣地笑道:“許影,我是不是人你難道不知道嗎?”

“當初江雲天不過出徵幾個月你就受不住寂寞,被我幾句話就勾得背叛了他,比起你來,我倒是覺得我更像是人!”

“你~晏文鴻,那當初又是誰背叛了我們的盟約,拋下我另娶他人的?”

許影委屈地聲音哽咽道,“你以為誰勾搭我,我都會理嗎?如果不是你,我~我怎麼會……”

“好啦,好啦!年齡不小了,還這麼喜歡哭!”

晏文鴻安撫好了許影后,又正經地對許影說道,“影兒,實話告訴你,江浩的世子之位有可能不保!”

“怎~怎會?文鴻,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

許影有點驚慌地接著說道,“昨天刑部還來人請他去了一趟,回來後他什麼也不說,就是發了好大的脾氣!”

“至於什麼你不用打聽了!上面也不會明說,他能保住命就不錯了!”

“這~這~王爺,難道連你也不能幫他嗎?”

晏文鴻嘲諷地笑道,“許影,你說我憑什麼幫他?他雖然比無悔長得更像我,但我知道他不是我兒子!”

“所以~影兒,你要去找他的親生父親幫他!”

“他不會幫他!我知道他不會幫他!”

許影咬牙切齒地說道,“江雲天巴不得我兒子當不成世子,到時候梓妍那賤人的兒子就可以繼承國公府裡的一切了!”

“王爺,既然這件事情你幫不了我,那你能不能看在我們的關係上把無暇許給我的兒子,我兒子既然不能當世子了,我的兒媳婦一定要壓著將來的世子夫人一頭,這世間還有比皇家女更尊貴的嗎?”

“不行!王妃不會願意!”

晏文鴻立即拒絕了許影。

許影輕浮地笑道:“王爺,是王妃不願意,還是你不願意?”

“當初你拋下我另娶他人,我悲傷之下嫁了和你樣貌相似的江雲天,只因為我忘不了你,可你呢?連這點小忙也不幫我!”

“王爺,你如果想讓江雲天幫你,最好的辦法就是讓江雲天相信,江浩和你無關!”

晏文鴻輕輕笑道:“許影,你威脅我?”

“王爺,我大概是這世上最瞭解你野心的人了!所以你當初拋下我,我也認了!甚至你在知道我嫁給安國公後來勾引我,我也甘之如飴!”

屋子裡一時之間凝固了,隔了一會兒,晏文鴻才笑著說道,“影兒,既然如此,倒不如讓我兒娶盈盈做世子側妃,這樣我和江雲天一樣可以做親家!”

“不行!”

許影拒絕地又幹脆又急迫,晏文鴻不高興地說道,“許影,難道你連一個女兒都捨不得嗎?”

“我兒好歹是王府世子,品貌雙全,又得皇上看重,比江雲天的兒子好上十倍百倍!”

許影此刻也不計較晏文鴻的譏諷了,她囁嚅著說道:“因為~因為~盈盈是你的女兒,她怎麼能嫁給世子呢!”

“我的女兒?”

晏文鴻愣住了!隔壁竊聽的冬青也愣住了!

“影兒,你確信盈盈是我的女兒?”

許影打了晏文鴻一下,嬌嗔地說道:“自從我生了江浩後,我和江雲天已經沒再同房了!當我發現自己懷上盈盈後,我怕事情敗露,還特意跑到江雲天駐紮的營地住了一夜,那晚江雲天被我灌醉了,我製造了兩人同房的痕跡,所以他才以為江盈盈是他的女兒。”

冬青在隔壁聽到安國公夫人的話,三觀簡直就像被雷劈了般,外焦裡嫩!

也不知道她將這件事情告訴星蕨,星蕨會不會氣得哭鼻子,冬青想到這裡忍不住翹起了嘴角,然後她就感覺自己的呼吸亂了,嚇得她立即從後門逃了。

冬青剛離開,就聽一個男子低沉地吼道,“王爺,有人!”

屋裡正在說話的兩人都停止了交談,接著聽風軒的門口就站了兩個精壯的男人。

這兩個男人看了看門上精緻的鎖頭,然後相互看了一眼,一個回到隔壁推開門走了進去,一個眼含殺氣地往前面的包間挨個檢視著,他越往前走,烤板栗的香氣就越濃郁。

當他敲開鳴玉軒的門後,感覺那股香氣撲面而來。

他看到燕歸來酒樓的大掌櫃司馬先生正在訓斥一個垂頭喪氣的夥計。

包間裡還有一位眉目清靈俊秀的少女,少女的腳下有一個火盆,火盆邊還蹲著一個烤板栗的丫鬟。

那丫鬟的臉頰被燻得緋紅,一邊翻板栗,還一邊嘴裡不停的咀嚼著,抬起頭看向門口的來人時,嘴邊一圈黑印子。

“請問你有什麼事情嗎?”

司馬先生開啟門,茫然地看著來人。

那男子把屋裡的人挨個打量了一番,最後沒有誠意地說道,“不好意思,我找錯地方了!”

那人離開鳴玉軒後,自己都好笑地搖了搖頭,畢竟酒樓來往的人太多了,剛才也許是自己疑神疑鬼了。

那幾人除了酒樓大掌櫃外,其他三人是有點功夫,但他自信還不足以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做出竊聽的小動作來。

而且那屋子裡烤板栗的味道那麼重,他們只要一走出來就很難不被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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