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趙世飛沒有說出那個侄兒的名字,但是認識趙世飛的人都知道跟在他身邊的那個俊美的年輕人是誰,只是他們還沒有將那人和趙如意他們家聯絡起來。

楊書悅轉頭看了一眼楊憲,他們都有點擔心那趙世飛將趙如意家裡的事情說出來。

這事兒說起來趙如意家裡也是受害者,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的人大有人在,就怕這些事兒傳來傳去變了味,連累趙如意家裡人在青石鎮不好過。

且說趙如意被趙世飛的證詞也嚇得不輕,難道自己那個打小就長得俊美的二叔是花奇安的孌童?

不會吧!怪不得趙二牛這人吃喝賭都沾,就是不沾嫖,原來心裡變態?

也不對!至少他還聽了杜翠娥的話,老老實實的娶了杜白蓮那個又醜又懶的女人,老老實實的生了孩子。

也許~趙二牛這人早就被趙世飛這人忽悠得沒有是非道德觀念了。

而公堂上的楊廣銳看趙世飛在那裡瘋狂地扇自己耳光,心裡對這種人真是厭惡透頂了,這會兒後悔有屁用,害人的時候腦子讓狗吃了嗎?

“啪!”

楊廣銳將驚堂木重重地在案几上一拍,連案几上的筆墨紙硯都跳了起來,公堂上已經麻木的人也是立即精神一振。

趙世飛和花奇安也嚇得忘了嚎哭。

“趙世飛,再擾亂公堂小心板子伺候!”

“是,大人,罪人不敢!”

趙世飛俯下身子磕頭,他精明的眼珠子在滴溜溜地亂轉,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苦肉計是否有用了。

“趙世飛,你還有什麼要交代的?”

趙世飛抬起頭時臉上已經紅腫得像個豬頭,他可憐巴巴地說:“大人,罪人自知罪不可赦,懇請大人饒我一命,我一定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楊廣銳和身邊的人哪裡看不出這是一個老奸巨猾的壞東西,能在花奇安這樣心狠手辣的人手上苟活到現在,沒準還私藏了一些事情沒有說出來呢!

“哈哈,重新做人!重新做人!”

花奇安艱難地翻了個身趴在公堂上用手捶地,笑得渾身亂顫。

“大人,你相信這個老東西的話嗎?”

楊廣銳心裡一喜,眼神亮晶晶地看著花奇安,眼前這個人所犯罪狀都夠死幾回的了,他是恨不得多拉幾個人陪葬,也許他的供詞可以把這狡猾的老東西私藏的事情詐出來。

“花奇安,趙世飛所說是否屬實?”

“屬實倒是屬實,但所有的事情真正在出謀劃策的其實是趙世飛這個老東西!”

人群又像一滴水濺進了油鍋沸騰起來,連楊廣銳和江雲天趙康毅都感到震驚不已。

明明這享受富貴的是花奇安,為何趙世飛倒成了策劃者?

這兩人之間又沒有第三者在場,所以才開始互相攀咬了?

“花奇安,你胡說八道!”

趙世飛激動地挪動自己的身體,似乎想上前打花奇安,但是被衙役用水火棍壓住了。

“大人,這花奇安分明是胡說八道,我如果策劃了這一切,我為什麼還在鄉下受苦?”

“大人……”

楊廣銳又重重地將驚堂木在案几上一拍,肅著臉厲聲喝道:“公堂之上豈能像菜市場一樣喧譁?花奇安,你說!”

花奇安衝著趙世飛齜牙咧嘴地笑了,就像一個勾魂的魔鬼,而趙世飛的眼神也一掃最初上公堂時的膽怯,陰沉沉地看著他。

“眾位大人知道這趙世飛為什麼幫我謀取了徐家的家財後不留下來享受榮華富貴嗎?因為這趙世飛一直嫉恨他在趙家村的一位族兄,他要留在趙家村不聲不響地害他那族兄一家人。”

不是吧!人群裡一陣騷動,這是有多大的仇恨啊?寧願捨棄榮華富貴,也要蟄伏在趙家村那樣的山窩窩裡害別人。

趙如意有一種不祥的預感,前世裡她只知道趙世飛故意帶壞了二叔,讓二叔染上了賭癮,最後落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而今聽這花奇安話中的意思,只怕連祖父的死也另有蹊蹺。

楊廣銳聽到花奇安說得話,有點興奮地說:“速速說來,不得隱瞞!”

“是,大人!”

儘管花奇安痛得臉部都猙獰了,但想到有趙世飛陪著自己去死,他心裡就是一陣快意。

“這趙世飛和他那族兄都是寡母帶大的,只是趙世飛的母親是個殘暴淫蕩的女人,而他那族兄的母親是個溫柔美麗的女子。他們兩家又是鄰居,久而久之,他族兄的母親看他可憐,就經常接濟他。誰知道趙世飛這人就是個豺狼,他不光嫉恨自己的族兄,還愛上了族兄的寡母。”

花奇安說到這裡故意停頓了一下,他欣賞了一會兒公堂上眾人震驚的表情和人群裡的議論聲,然後滿意地笑了。

“有一天,他趁那族兄的寡母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想侵犯她,結果那女人拿著剪刀想捅死他,他失手之下反而將對方殺死了。他為了脫罪就偽造出那女人因為思念亡夫自殺的現場。”

“你又是如何知道這些事情的?”楊廣銳問道。

花奇安隨口說道:“大人,沒有哪個無賴年輕的時候沒有幹過荒唐事,有時候我們甚至講出來炫耀威懾一下對方。”

“我們只是交換了對方的秘密而已。”

花奇安嘲諷地看著趙世飛,接著說道:“趙世飛殺了一個人以後看沒有人發現,於是他就把自己早就恨得牙癢癢的母親和姦夫殺了,製造出兩人因為爭吵而誤殺了對方的現場。”

太狠了!公堂上的人和圍觀的人突然都感到一陣寒氣襲來,一時間空氣都凝固了。

“哈哈哈……”花奇安很滿意大家的反應,他挑釁地看了一眼陰沉沉的趙世飛,接著說道,“那趙世飛為了在我們面前炫耀,還得意洋洋地說,他那族兄的親事也是他算計的,他要給他族兄找一個又懶又醜又兇的婆娘,要讓他那族兄一輩子都被這種女人壓制著。”

“誰知道那女人被他族兄迷住了,日子過得還漸漸滋潤了起來,於是他又將主意打到了那族兄所生的孩子身上。”

“他族兄雖然不愛那女人,但很愛自己的孩子。族兄很快就發現了他的企圖,於是就叫家裡孩子疏遠了這個族叔。”

“這趙世飛就嫌族兄太礙事了,決定除掉族兄。”

花奇安說到這裡又頓了一下,他是懂得製造氣氛的,果然他在滿足了自己的變態心理後,又開始講起來。

“這趙世飛在他族兄身上撒了讓動物發情的藥粉,然後他族兄在地裡幹活的時候就被牛頂死了。”

“這趙世飛知道族兄的妻子愛極了族兄,於是就到處說是那族兄為了救大兒子才被牛頂死的,所以這做母親就一直虐待大兒子,把大兒子一家當成牛馬一樣使喚。”

“那族兄還有一個二兒子,趙世飛勾得他也做了個無賴。”

花奇安突然笑道,“剛才這趙世飛說我看上的侄兒,就是他族兄的小兒子。”

“那人雖然長得俊美,不過我可沒看上他,是那趙世飛要獻給我,我沒要而已。因為~我喜歡那種乾乾淨淨的!”花奇安嗤笑道,“一個小無賴而已,早就髒了!”

“後來趙世飛又勾得那小無賴染上了賭癮欠下了賭債,然後就慫恿那家人賣了大兒子的閨女,幸虧那大兒子一家有貴人相助,才逃過一劫。”

“再後來,趙世飛又慫恿我說,貴人多忘事,早就把那大兒子一家丟開了,讓我直接上門拖走那丫頭就是。再後來,大家都知道了吧!我在大街上……”

“啪!”楊廣銳驚堂木一拍,打斷了花奇安的話,“花奇安,關於你所說之事衙門裡會派人到趙家村去了解。”

楊廣銳又轉頭對趙世飛說:“趙世飛,花奇安所說你可認?”

“認又怎樣不認又怎樣?反正都是一死。”

趙世飛乾脆也不裝了,真正是一副無賴模樣。

花奇安看趙世飛如此,哈哈大笑起來,“大人你信了吧!他才是那個最會耍無賴的人!”

楊廣銳也不搭理這兩人,他看了看外面的天色,然後轉頭問江雲天和趙康毅,“國公爺,尚書大人,你們看呢?時間不早了,今天就到這裡?”

“可!”

江雲天和趙康毅齊齊點頭,他們今天主要是為了審貪汙軍餉,倒賣軍糧的案子,既然已經審清了,也沒必要在這裡浪費時間,剩下的還是留給楊知縣慢慢審,反正這兩人和剛才的那幾個人犯都是死罪,只是死法不同而已,只可憐無辜的被牽連的同族同宗的親戚了。

楊廣銳和安國公,刑部尚書商議後決定退堂改日再審,於是衙役押著犯人下了公堂,公堂上的一眾人等也依次退了下去。

公堂外圍觀的人也開始慢慢散了,畢竟這兩人犯的罪狀幾乎明朗了,就等著上報朝廷後量刑了,反正死罪免不了,所以離開的人都是歡歡喜喜的。

但是趙如意他們這幾人還沒有挪動一下位置,因為趙如意正傻傻地站在那裡。

她沒想到前世悲劇的源頭是這樣的,是如此的遙遠,如此的荒唐,而一個人的嫉恨居然會讓人變得如此的瘋狂,就像鬣狗一樣緊緊地咬住不放。

“如意妹妹,我們走吧!”

楊書悅擔心地拽了一下趙如意的手,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自己的好朋友。

“好,我們走!”

趙如意低垂著眉眼,遮擋住自己微紅的眼眶,任楊書悅拉著她離開。

人群散盡後的衙門外寬闊的場地邊停著一輛由兩匹油光水滑的駿馬拉著的外飾富麗的馬車,馬車邊掛著的車鈴隨著風聲縹緲的響起來,風兒還將將絲綢所織的精美簾子輕輕掀起,露出一角的遐想與誘惑。

馬車前後左右是騎著高頭駿馬的隨從拱衛著,其中一匹駿馬上的穿著一身藍色衣衫的漂亮少年看到趙如意他們,高興地跳下馬匹,接著他身邊的兩個隨從也跟著下了馬,少年將韁繩丟給隨從就朝趙如意他們走去。

“趙如意,你好啊!”

趙如意聽到裴孤城的聲音,猛然抬起眉眼,愣了一下後,抑制不住驚喜的看著他。

她好像在透過這張好看的臉看前世那個堅毅的男人,他們之間似乎有一種註定的緣分。

前世裡的裴孤城因為一次無可奈何的失約,最後守護了她一輩子。

今世裡趙如意每次和裴孤城的相遇,他都伸出了援手來幫助她,如果不是裴孤城的幫忙,她的命運有可能還會悽慘,哪裡能夠知道悲劇的根源?

儘管楊憲和楊書悅也很高興看見裴孤城,但顯然裴孤城把他們和跟隨的丫鬟隨從當成了背景板。

“哎呀,趙如意你~你怎麼哭啦?”

裴孤城變得慌亂起來,他沒想到趙如意看著他突然就留下了眼淚。

裴孤城他們來到青石鎮的時候,因為要隨便拜訪楊廣銳和歐陽靜,所以在經過衙門的時候被堵在了這裡。

楊憲兄妹倆,包括玉蘭都沉默了,他們以為趙如意還沉浸在剛才聽到的事情裡。

趙如意忙拿出繡帕來輕輕拭掉眼淚,看了一眼不遠處停留的馬車,然後笑著說:“裴孤城,你們什麼時候來的?”

“你們是要去遊玩嗎?馬車裡是侯夫人嗎?我需不需要去拜見一下?”

“我陪著母親到青石鎮的翠山遊玩,我們打算在莊子裡住幾天,翠山還有一個跑馬場,你不是想學騎馬嗎?和我們一起去翠山玩幾天吧!對了,翠山旁邊還有一個九華庵,那是一座古庵堂,裡面有許多參天古木可以去看看。”

裴孤城極力慫恿著趙如意和他們一起遊玩,他對楊憲兄妹倆使著眼色說,“到時候阿憲和書悅也會跟著我們一起去。”

楊憲兄妹倆齊齊翻了一個白眼,感情我們兄妹倆就是搭頭唄!

楊憲只是甕聲甕氣地“嗯”了一聲,楊書悅則很高興地說:“是啊,我們也會跟著一起去玩,那裡可好玩兒了!”

“如意妹妹,一起去玩幾天吧,你就當是陪我了,好不好!”

“你每天都忙店裡的事情,也該給自己放放假了,好好玩一玩!”

“嗯~我要先和我爹孃商量一下才行。”

趙如意其實也想放鬆一下自己,一直緊繃的弦似乎直到花奇安說的那些事情才真正鬆弛了下來。

旁邊馬車精美的簾子被掀開了,一個穿著青衣,高挑的女子走了下來,她走到裴孤城的身邊,對著眾人屈膝行了一禮。

“世子,夫人請楊家兄妹和趙小姐上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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