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日,出發去鬼門關外。

陳先生開車載著我和桃子,從東北門出去,一路繁花似錦。

“哇,好美啊~~~”

我和桃子趴在車窗上,看著那連片的花海,連連驚歎。

在人間,彼岸花主要會在兩個時間段開花。

第一個階段就是二月份到三月份。

第二個階段就是七月份到九月份,在這之中,數七月份的花開得最好,是它的盛花期。

在春分前後開花的叫做“春彼岸”,在秋分前後開花的則叫做“秋彼岸”。

但是在地府,彼岸花一年四季都可以開。

“以前這一片都是荒山火海……”陳先生開著車,一邊看著沿途風景,一邊跟我們聊著天,“幸虧我們培育出了可以對抗惡劣環境的彼岸花品種,有耐高溫的,耐寒的,耐貧瘠的,耐乾旱的,耐瘠薄的,耐……”

“耐瘠薄?”

我不禁想到記憶中的一篇文章,說的就是山地農業,說的是一些環境極其惡劣地區的農民透過對農作物的培育,改良土壤,引進新品種等方式,克服了重重困難,最終使農作物產量大幅提高的故事。

看著車窗外五顏六色的彼岸花海,我不禁點點頭,這確實是值得驕傲的一件事。

“很可惜我們沒有走上面,不然可以看到花色拼出的文字。”陳先生有點惋惜道。

“上面是哪裡?”

我一臉茫然,不由得仰頭四處看了看。

“黃泉高速。”

陳先生指了指不遠處那條翻山越嶺,穿山過洞的高架橋。

“那就是由地府基建狂魔——天地銀行出資建設的黃泉高速。我們現在走的是低速,新魂來地府走的是高速路。”

“原來如此,難怪我說,我來的那天走黃泉路那麼快!”

“嗯,”陳先生頷首,“走高速從黃泉渡口到鬼門關只需要20分鐘。”

妥妥的實現20分鐘生活圈。

“我來的的時候也沒看到花色拼圖。”桃子好奇地問,“寫的是什麼?”

“地府歡迎您。”

陳先生平平淡淡地說出平平無奇的一句話。

“呃……”

我和桃子同時一噎,這很地府。

“那我們回來的時候可以走上面嗎?”我好想看看。

“可以是可以,不過要登記,因為那是專門給無常走的路。”

“那就走上面吧。”

“好。”陳先生儼然成為我們的專職司機。

看著窗外一望無際的美景,我突然有感而發,說起了自己以前的願望。

“我生前有一個夢想,就是約上三五好友自駕遊,每個人輪流開車,看到好玩的就停下來,走到哪算哪。我就是因為這個才去學車的。”

我上前瞅了瞅陳先生,“要不要換我開?”

桃子一臉訝異地看著我,“你也會開車嗎?”

我嘻嘻一笑,“你不知道嗎?陳先生會開車還是我教的。”

“那我也想試試。”桃子躍躍欲試。

試試就試試,反正已逝世。

於是,我便把駕駛室的位置讓給了桃子。

桃子剛上手,有點戰戰兢兢的,我在旁邊鼓勵她,“大膽做,不要怕,沒有人在乎。”

“就算有人在乎,人又算什麼東西!”

陳先生在後面突然冒出一句非常有哲理的話。

“哈哈哈,太對了。”

我由衷地贊同。

“就算有人在乎,人又算什麼東西!”

我和桃子不約而同地擊了一下掌。

然後,開啟新手教程。

新手上路,天不怕地不怕。桃子的車速越來越快。

風景越來越美,在飛速行駛的過程中,我終於體驗到了什麼是速度與激情。

山路十八彎,真的怕翻車。

於是我藉口我也想過過手癮,提議換我來開,把駕駛權牢牢把握在自己手裡。

在陳先生的導航下,我們來到了忘川河邊。

然後驚奇地發現,陰曹司就在這裡。

陰曹司有單獨的一棟辦公大樓,不過四周都圍起來了,外人不可以進。

我們的車就停在它旁邊的備用停車場。

遠遠地可以看到,裡面來來往往的無常絡繹不絕。

桃子和我一樣,好奇地東看看西看看。

很多人都以為黑白無常也就兩個人,哦不對,應該稱為兩個鬼。

但是全世界那麼多人,兩個鬼怎麼可能忙得過來呢?

因此地府早就擴編了,所以也就有了現在這群黑白無常。

今時今日,黑白無常已經成為一種職位名稱,簡單來說就是專職去陽間帶走亡人的靈魂的這一類鬼的工作名稱。

我一臉羨慕,“我也想去做黑白無常。”

“黑白無常遊走陰陽兩界,這個崗位要求比較高,不過你可以試試申請。”

“陳先生,你做過無常嗎?”我隨口一問,因為他說他以前做過各種工作。

“我?”陳先生聞言,眼神黯淡了下去,眼眸裡藏著別人看不懂的情緒,“我做不了。”

“為什麼?”

還沒等陳先生說話,我無意中看到熟悉的人影,就是送我來的小白。

好久沒見他了,看來今天他也有上班。

我有點興奮,隔著老遠,向他揮手,“嘿,嘿,小白!好久不見。”

他來回看了幾眼左右兩邊,才確定我在叫他,一臉不悅地看向我,“你叫我嗎?”

“是啊,你也有在上班啊。小黑呢,怎麼不見他?”

“他走了。”

“啊,他辭職了嗎?”我又問。

小白一臉不耐,“他去投胎了。”

“啊?什麼時候?”我有點驚訝。

雖然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這是一個習慣告別的世界,但我還是一時難以接受。

“在鬼門關見到你後的第二天,他就去投胎了。”小白說完,轉身就去工作了。

啊?原來他那天真的是有感而發啊。

因為即將要離開這個世界,從此以後沒有人會記得他的故事,他的人生,所以他在那種情況下不由自主地說了出來。

就像……

臨終遺言。

我沒想到那真的是我們最後一次見面。

氣氛有些低沉,不知不覺來到黃泉渡口。

我看著面前的渡河,偌大的河面寂靜無聲,泛著青色的駭人的碧波,朦朦朧朧地籠罩在迷霧之中。

碼頭上有居民自發組織的,可供遊客遊覽乘坐的遊船。

我們三個人,包了一條船。

上了船才知道,河道比想象中的大,甚至不能稱之為河,或者說是湖更合適。

船到水中央,四下水茫茫,這一幕何其熟悉!

不由得想起來的那天,我突發奇想,“可以去中間界看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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