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上去,好奇道,“陳先生,你在這裡幹什麼?”

“我在等你。”陳先生回答得理所當然。

“等我?有什麼事嗎?”

“不是不是。”陳先生連忙擺手道,“就是怕你一個人不安全,我出來接一下你。”

聽罷,我愣愣地看著他,上班的時候會去我工作的地方接我,不上班也特意出來路口等我,這個人……鬼好暖啊。

就在我感動得不能自已時,陳先生看了一眼旁邊的桃子,“這位是……”

“哦,”我頓時反應過來,介紹道,“她是桃子,我同事,她還沒找到住的地方,我打算把空餘的房間租給她。”

說完,我轉向桃子,指了指陳先生,“這是我鄰居陳先生。”

話落,陳先生率先問好,“桃子小姐,你好。”

桃子一臉吃瓜的表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陳先生,淡淡地回了句,“你好。”

隨後,我們回到住處。

看完房子,桃子最終選了一樓我隔壁那間客房。

她和我一樣,我們都很懶的,不想走樓梯上樓。

簽好合同,交完租金,她就正式住下來了。

回房間放了隨身攜帶的物品,她脫了外套,只穿了一件吊帶出來。

我看到,她的背上有一道道整齊劃一的傷痕,當下愣了愣。

我不知道什麼樣的遭遇,才會造成這樣的傷。

我不會是招了一個十惡不赦的租客吧?

看到我這樣,桃子意識到什麼,立刻轉身,不讓我看到。

“啊,不會嚇到你了吧?”她詢問道。

“沒,沒……”我結結巴巴道,“那是……怎麼弄的?”

“我沒告訴過你吧,我受過‘刀山’之刑,不過是最輕的一級,這是死後受的傷,美容醫院修復不了,只能靠修煉提升自身修為來掩蓋。”

聽罷,我不由得想,最輕的一級也會留下這樣的傷痕,十六級會是什麼慘烈程度?

可想而知地獄之刑有多恐怖。

“你生前作了什麼惡,會受到這樣的懲罰?”

“也沒多大事,就是抽菸、喝酒、打架、偷鄰居的瓜……啊!”桃子說著,突然捂著頭痛苦尖叫。

我趕緊上前扶住她,“怎麼了?”

“沒事,就是頭疼,你可以幫我按一下嗎?”說著,她摘下假髮,露出光禿禿的腦袋。

那一刻,我震住了。

她圓溜溜的頭顱上,赫然爬著一個長相猙獰的傷疤。

見我呆呆地愣在那裡,她反應過來,“不好意思,又嚇到你了,我還是把假髮戴上吧。”她重新戴上假髮。

“沒事,”我鎮靜下來,“還要我幫你按嗎?”

桃子一喜,眼神閃爍著波光,“可以嗎?”

“嗯。”我小心翼翼地上手,可以摸到她的頭蓋骨表面凹凸不平,有點不好下手。

我想,這很可能就是她的致命傷。

桃子閉著眼睛,一副享受的樣子。

“你是怎麼死的?”她突然開口問道。

這個問題有點突兀啊。

“我……我是猝死的。”

“那你真好啊,身上沒一點傷。”

原來問這個問題是因為這個啊。

女孩子的愛美之心,哪怕死了也不會衰亡。

“你這個可以去修復的吧?”

如果我想的沒錯,那這應該不是地獄之刑形成的傷。

“可以啊,不過我現在還沒賺夠錢。”

“你這個……是怎麼弄的?”我猶豫著開口。

如果這個真的是她的致命傷,我就相當於問人家是怎麼死的,那就不是提人家的傷心事,而是死亡的過程。

“被我生物學父親打的……呵,”她苦笑了一下,“有些人根本不配成為父親。”

什麼?

我手下一頓,接下來的動作完全停住了。

不敢相信,怎麼會有這樣的父親?他的後半輩子該會在怎樣的懊悔中度過啊?

就在我為這個父親懊惱悔恨時,桃子接下來的話完全打破了我的想象。

“他當時要打我的媽媽,我就衝上去了,都怪我角度沒選好,手腕那麼粗的棍子,直直打在我的後腦勺上,如果是打在背上也不會……當時的感覺真叫一個疼啊……”她閉著眼睛喃喃道,好像在回憶什麼,眼中似有淚花。

“……”當下的我無語凝噎。

“其實我是故意衝上去的,我想要是我媽看到我因此受傷,她就會下定決心離開那個人,只是我沒想過會死……”

頓了頓,她又繼續說道,“不過死了我也不後悔,即使再來一次機會,我還是會衝上去的。雖然我的死對那個人來說,沒有一點警醒的作用,他不會有任何悔恨之意,不過就是判他幾年。只是可憐了我媽,後半輩子要一個人孤零零地過了。我希望那個人可以死在獄中,不要出來繼續禍害我媽。”

是什麼樣的感情才會讓一個女兒對自己的親生父親說出這樣的話?

我不能理解。

這就是傳說中的家暴嗎?

我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人生,怎麼會有人過著這樣的生活?

我的父母都是農民,雖然生活不富裕,偶爾也會有小吵小鬧,但是生活中從來沒有出現過暴力。

我忍不住哭泣,壓著聲音偷偷抽噎起來。

“不過現在我死了,她應該不會再原諒他了。”桃子還在繼續說著,“你知道嗎?我媽那種懦弱的性格,有時候我也很討厭她。她婚後一直忍受那個男人的摧殘,她生下我之後身體受損,再也不能生育,那個人就嫌棄我媽沒有給他生兒子,對她頤指氣使拳打腳踢。如果可以超越回去,我絕對不會讓她嫁給那個畜生,哪怕這個世界從此不會有我。”

陽間有句話說:幸福的家庭都一個樣,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

這句話換成陰間就是:壽寢正終的鬼都一個樣,枉死的鬼卻是一部部悲劇。

難怪人們會說壽終正寢是一件好事。

“我很慶幸自己長得像我媽,還好不像那個人,不過後來我發現,其實我跟他挺像的,呵呵……”她自嘲似的苦笑起來。

“我是說性格方面,我很不喜歡這一點。人啊,果然很難擺脫成長環境的影響,我感覺自己有遺傳到他那種驕傲、自大,衝動,急躁,動不動就罵人,一言不合就上手,還有欺軟怕硬,怨天尤人,各種嫌棄我媽,又沒本事再娶一個……

“不過轉念一想,還好性格不像我媽,如果我是她那種性格,估計會忍氣吞聲,備受折磨地活著,那就是另一個我,不是現在的我了,我不喜歡那樣的人生。”

她自顧自地說了一大堆,才反應過來我沒有接話。

睜開眼看到我在哭,她竟然忍不住笑起來,“你哭了?哈哈哈,喂,你怎麼這麼愛心氾濫?你這樣很容易被人騙的。”

我覺得她應該是在說我共情能力強,但是我原諒她“沒文化”,表達不出準確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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